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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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鵬舉也是一臉緊張,不住地向金氏使眼色。金氏卻是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繼續(xù)談笑。 楊小姣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云鳳章,一語雙關(guān)地問道:“鳳章,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回房休息會?” 云鳳章勉強一笑,輕輕搖搖頭。 楊小姣看著兩人,繼續(xù)勸道:“沒事,你回房吧,大哥大嫂不是外人,不會介意的?!?/br> 云鵬舉也勸云鳳章回房休息,同時,他也起身告辭。 楊小姣倒是熱情留客。 金氏似乎有意留下,但云鵬舉卻借口與朋友有約,堅持要走。 云鳳章倒沒有特意挽留,兩人一起將客人送出了門。 金氏慢慢騰騰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園子,漫不經(jīng)心地道:“這園子大體建造得不錯,就是有些地方破壞了整體和諧。”楊小姣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她淡然說道:“自家住的園子,又不是給外人看的,當(dāng)然是按照自己的口味來?!?/br> “那倒是。”金氏笑呵呵地敷衍了一句。 四人邊走邊說話,云鳳章跟他大哥倒還好,雖然疏離客氣但還算和諧。 楊小姣跟金氏簡直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含義或者都有陷阱,好在楊小姣并不上她的當(dāng),她也懶得跟她糾纏。云鳳章有時也會適時插幾句嘴,但云鳳章一插嘴,金氏就會愈發(fā)來勁。 楊小姣和云鳳章終于把兩人送上了馬車,目送他們拐過彎后,才同時嘆了口氣,相視苦笑一下,攜手回家。 “辛苦了你,小姣。我大嫂那人有些難纏。” 楊小姣笑道:“沒關(guān)系,偶爾一回倒能吃得消。”幸虧分了家,不然有這么個妯娌他們肯定彼此都得少活幾年。 云鳳章牽著楊小姣的手,默默地往回走,他在考慮、思索著什么。楊小姣覺得他似乎有話要說,她也不催不急,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園中百花競艷,彩蝶翩飛。陽光灑在園中的鮮花和草木上,滿眼的明艷在光芒閃爍,擾得人眼花繚亂,不知該看向何處。 兩人慢慢踱步,一直走到了草地上。那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 云鳳章走到坡頂坐上,楊小姣跟往常一樣,走過去坐到他腿上。 云鳳章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我家鄉(xiāng)的那個女孩,我跟她什么也沒有,只是路過她家時渴了敲門要了一碗水喝。半年以后,聽說她病死了,他家里人在她房中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畫像,非說是我害死的。” 云鳳章有些緊張地問道:“小姣,你信嗎?” 楊小姣柔聲道:“我當(dāng)然信,你說的一切我都信?!痹气P章心口松了口氣。 下面的話,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云鳳章醞釀良久方才開口,“下面的是關(guān)于我大嫂的?!?/br> “嗯,你說,我在聽?!?/br> 云鳳章聲音低沉緩慢,“我是父母的老來子,他們生我時年紀(jì)很大,我八歲時他們先后離世,我一直跟著大我十八歲的哥哥生活。大哥在成親前其實挺好的,成親后有好幾年也很不錯?!?/br> 云鳳章說到這里,不由得停頓一下,聲音里也夾雜了一些苦澀,“大嫂初進(jìn)門那幾年,對我特別盡心。我也一直敬她如母。只是后來、后來大哥因為要打理家業(yè),時不時外出,我十五歲那年……”云鳳章說到這里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楊小姣其實早已猜到結(jié)果了。他大嫂長那樣一看就像不安于室的樣子,而且他大哥長年在外,她的夫君又如此招人,種種因由加在一起,出了那種事也就不足為奇。 云鳳章咬著唇,掙扎半晌,最后咬牙說出了真相:“那天,她故意遣走家仆,借著酒意挑撥我。我當(dāng)時的心情真的難以形容,既震驚又惡心又不知所措。我思量良久,決定告訴大哥,沒想到,沒想到她竟惡人先告狀,說我喝醉了調(diào)戲她?!?/br> 時隔多年,云鳳章說到此事仍是怒意難減。 楊小姣抱著,輕拍了他幾下以示安慰。 云鳳章平復(fù)一下心情,飛快地把剩下的事情說完,“最可悲的是大哥相信了她。罵我不知羞恥,然后請族長來分家……就是這些事,我都說完了。” 楊小姣拍著他的背部,安撫了好一陣子,等他心情完全平復(fù)下來,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你大哥跟陸蘊一樣,他們明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他們都選擇了自欺欺人。我猜大哥對大嫂的情份一定非同一般吧?” 云鳳章點頭:“大嫂年輕時是我們那里遠(yuǎn)近聞名的美人,大哥費了一番心思才娶到她?!?/br> 楊小姣笑道:“所以你看明白了,若是你大哥選擇相信你,那么他的那個家就散了,還被人恥笑。為了維持那個家,為了挽救自己的自尊心,他一定不能相信你。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不值得他信任,而是這樣做更符合他的利益。” 云鳳章靜靜地看著楊小姣,凝視著她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眸子,心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又不知該說那句話好。 楊小姣望著他,繼續(xù)說道:“鳳章,你現(xiàn)在拋掉過往的一切,原諒他們?!?/br> 云鳳章有些意外地望著她。 楊小姣狡黠一笑,“有時原諒別人不是我們因為我們大度,而是要放過自己。放下這些事,它們就再也傷害不了你了。陸蘊的話為什么能傷你至深?就是因為你還沒徹底放下那些事。” 想到陸蘊,想到那番話,云鳳章不由得再次苦笑。 “其實,你看大哥大嫂過得也并不開心,一個守著軀殼過日子,一個求而不得心有不甘。一對可憐人而已。咱們原諒他們,但從此不再相見。這樣就行了。” “這樣就行了。”云鳳章緩緩重復(fù)著這句話,心頭不由得莫名一松。 這一晚,楊小姣為了安慰云鳳章,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事后,她又有些不安地問道:“你會不會因為從前的事情而抵觸歡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我是不是有時太蕩了?” 云鳳章忍俊不禁,“你哪里算得上風(fēng)情萬種?” 楊小姣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挑釁,最后她直取黃龍,但是宣而不戰(zhàn),云鳳章他被她折騰得渾身難受,最終只得承認(rèn)錯誤。 “娘子,你是風(fēng)情萬萬種?!?/br> ☆、第六十三章 蛟龍山 云鵬舉和金氏只是路經(jīng)洛城,并未久留。 期間,云鳳章和楊小姣招待兩人在家中吃了一頓飯,氣氛仍有些尷尬怪異。私下里相處時,金氏總?cè)滩蛔∧迷挻虠钚℃?。每?dāng)這時,楊小姣總是綿里藏針,巧妙還擊,既讓對方落不著便宜,又不至于當(dāng)場翻臉。如是幾回之后,金氏見她不好招惹,倒也安份了起來。最后兩天,氣氛比之前融洽了許多。 金氏一反常態(tài),弟妹長弟妹短的,接著又以一副過來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地勸道:“弟妹啊,你還年輕,不懂男人的心思。這男人啊,沒一個不花心的,尤其是二弟長成那樣,這以后……唉,我勸你早做打算,在身邊收幾個得力的姐妹籠絡(luò)住他的人和心,省得他把外面那些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扒拉。我娘家有個小表妹……” 楊小姣笑道:“大嫂家中事忙,顧好自己家就行了。不必替我們cao心。實話告訴大嫂,相公僅夠我一個人用的,實在沒法分給別人?!?/br> 金氏撇撇嘴,似乎還想說什么。楊小姣再不容她轉(zhuǎn)回這個話題,一通話把她繞得頭昏腦脹,她也只好將話硬憋了回去。 還好這夫妻倆只呆了幾天,中間還要抽空去走訪同鄉(xiāng)。四人相處時間并不長。云鳳章答應(yīng)說處理完家中的事后,就回鄉(xiāng)祭拜父母。 送走大哥大嫂后,兩人便開始著手準(zhǔn)備去東海的事。 云鳳章為此做了周全準(zhǔn)備,侍衛(wèi)隨從增加了二十多人。這陣仗把錢氏嚇了一跳,他們只是去認(rèn)個人而已,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但看女婿堅持如此,她也不再說什么。 楊小娟看姐夫如此緊張這次行程,便自告奮勇道:“姐,其實我去也一樣的。” 楊小姣卻有別的思量,其實她也想弄清上一世自己為什么會失蹤。她問了云鳳章,云鳳章說他當(dāng)初用了酷刑審問陳姝什么也沒問出什么來,反正她就是在姣龍山上一個電閃雷鳴之夜無端消失,他動用了所有的人力尋找數(shù)年,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前世如此,那今生呢?這件事不徹底解決,始終會像懸掛在他們夫妻頭頂上的利劍。與其躲避,不如迎面直上,查清楚原因,畢竟該發(fā)生的終究會發(fā)生。 解決了它,便也解決了云鳳章的一塊心病。 盡管,他極力隱藏,但她還是能感覺他心中巨大的不安全感。或是午夜夢回時,或是清晨初醒,他醒來的第一件事,總是習(xí)慣性地先摸摸身邊,再叫一聲她的名字,聽到她的應(yīng)答,他才放心地抱著她繼續(xù)睡去。有時兩人身處情潮巔峰,快樂到極致時,他也會懷疑這不是真的,是在夢中,他讓她咬他作記。每到這時,楊小姣先是好笑,繼而便是鼻頭發(fā)酸。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車隊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 云府的四個侍衛(wèi)和忠伯都帶上了。 這次大黃還想跟著去,卻被關(guān)在了家里。 馬車上,錢氏掩飾不住激動和興奮,拉著楊小姣不停地說她哥小時候的事。 云鳳章也跟著聽,只是他的神色十分嚴(yán)肅,整個人繃得緊緊的。楊小姣時不時地從袖子里握著他的手安撫他。 他們要找的人就在東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里。村民多以打魚和經(jīng)商為生。那個疑似哥哥的人現(xiàn)在名叫王海生,是本村一個老夫妻的養(yǎng)子。 雖然那人各方面都很符合哥哥的情況,但是越近漁村,錢氏和楊小姣就越緊張擔(dān)憂,生怕到頭來是一場空歡喜。 他們這一行人的到來,在安靜的小漁村格外引人注目。不少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楊小姣和云鳳章一人攙扶一邊,錢氏顫顫巍巍地下了馬車。 村中的巷子很窄,過不下馬車,他們?nèi)嗽谇埃宦纷咧^去,后面的人也跟著過去。那些村民大多數(shù)也跟過來看熱鬧。 他們走了一會,最后停在了一棟青石宅院前。 這就是王海生的家。 錢氏愈發(fā)緊張,敲門的手都抖了。 她敲了好幾聲,才聽得屋里有個微弱的聲音傳來:“誰啊,門沒關(guān),進(jìn)來吧。” 楊小姣推開院門,錢氏一馬當(dāng)先,快步直往屋里沖去。 楊小姣和云鳳章緊跟在她身后。 屋中的一張小床上,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他頭發(fā)蓬亂,面容瘦削,臉色青白,眼睛大而無神。 他看到家中一下子涌進(jìn)這么多人,不禁一愣。 這時云過走出來,沖他點點頭道:“王兄弟,還記得我嗎?” 王海生一看到云過,頓時心安不少,連忙說道:“記得記得。” 他又看看其他人,困惑地道:“這是……” 錢氏自從進(jìn)屋后,就一直不錯眼地盯著面前的人。 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處都是那么熟悉。 她突然大喊一聲,“我的兒啊?!?/br> 接著便抱著王海生放聲大哭,眾人嚇了一跳,王海生被一個陌生婦人抱著大哭也頗有些不知所措。 楊小姣伸手去拉她娘,好容易將她勸得平靜下來。 云鳳章這時正在跟王海生說明來意,王海生仍是一臉懵懂,說他只記得自己似乎有兩個meimei,家鄉(xiāng)有條小河,其他的都印象了。 錢氏擦著眼淚,急切地幫他回憶:“你再好好想想,你姓楊,名字叫小義,咱們家在桃花鎮(zhèn)。你爹叫楊成……” 但無論她怎么提醒,王海生仍是一臉懵懂。 最后還是云鳳章讓人命出一軸畫像。 畫像有五尺多長,二尺來寬。 上面畫的正是桃花鎮(zhèn),上面的街道、房屋、店鋪,還有滿街跑的孩子和狗,畫面栩栩如生。 王海生瞪大眼睛看著。 許久之后,他突然兩眼一亮,指著周家旁邊的一處園子叫道:“這里是不是個廢園,里面有棵大棗樹,西北角有個狗洞。” 楊小姣激動地答道:“對對,那狗洞是我們一起挖的。” 王海生看了一眼楊小姣,接著又看了第二眼。 開了這個頭后,一切都順理成章地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