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好啦好啦…你就會欺負我!” “嘿嘿,這哪是欺負你啊我的好meimei,jiejie這是關(guān)心你~” 這時,門外傳來衛(wèi)珩的聲音在問百合道:“郡主和誰在里面呢,這么熱鬧?!?/br> 衛(wèi)瑜怕被哥哥聽到,急忙閉了嘴,也沖東陵依依擠擠眼讓她不要再吭氣。東陵依依眼睛笑的彎彎的,見衛(wèi)瑜這么慌張,也配合地捂住了自己嘴巴。 見她安分了,衛(wèi)瑜這才出聲應道:“大哥,進來吧!” 衛(wèi)珩挑簾進來,也是一身藏藍色騎裝打扮,與平日里的儒生模樣判若兩人。 微微一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姐妹說話了?!?/br> “我們也是鬧著玩兒的!大哥,有什么事嗎?” “無事,就是通知你收拾一下,一會兒一起去陛下的御帳用晚膳?!?/br> “陛下也住帳篷?”衛(wèi)瑜奇道,“舅舅不是一直是住行館的嗎?” “這次陛下道要體驗一下,與群臣同樂,堅持一起住帳篷?!毙l(wèi)珩道,“晚膳邀請了三公府上,東陵姑娘也帶著小公子回去準備下吧,想必安平公府也接到消息派人來尋你們了?!?/br> 衛(wèi)珩說完便離開了,東陵依依聽后也不再多留,帶著小團子回了安平公府的駐區(qū)。 百合和銀杏伺候衛(wèi)瑜簡單梳洗一番,又換了身新衣,去掉一路的風塵。又等了一會兒,衛(wèi)珩派人來叫,鎮(zhèn)國公府上的幾人一同前往靖嘉帝的御帳。 皇帝的御帳規(guī)格最大,足足頂了衛(wèi)瑜的三個,里面陳設一應俱全,就好像把行館的東西搬出來換了個地方。 他們走進的時候,安平公府和稷寧公府的人都已來齊了。靖嘉帝正大笑著對安平公說著什么,見衛(wèi)丞到了,忙招手讓他們?nèi)胱?/br> 衛(wèi)瑜他們坐在了端妃下手,對面是安平、稷寧兩府。此次靖嘉帝不僅帶上了王淵之和王軼之兩位皇子,還帶上了王錦之,看來這段時間他也是入了圣眼。 “陛下方才在聊什么這般開懷?”衛(wèi)丞問到。 “哈哈衛(wèi)卿,你不在的時候,東陵家的老狐貍可又在說你壞話了!” “哦?那我可要聽聽了?!毙l(wèi)丞輕哼了聲,胡子吹吹的瞥向東陵尚。 東陵尚未著騎服,仍是尋常的打扮,一派儒雅。他微瞇了眼睛,不慌不忙道:“陛下冤枉臣了,臣只是在贊嘆鎮(zhèn)國公府的兩位公子皆是少年出眾,令人艷羨而已?!?/br> “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還有什么朕的兩個侄兒能文能武,比他們父親文不成武不就強了許多?”靖嘉帝唯恐天下不亂,一點點地都扒了出來。 衛(wèi)丞端起茶杯抿了口,并不見生氣,看來是如此“擠兌”的多了早已習慣。 東陵尚嘴里叫道:“哎呀呀,陛下真是不留情面,這讓微臣何以面對老鎮(zhèn)國公?”神情卻安逸的很,一點也沒有被揭了腳的感覺。 衛(wèi)瑜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東陵殊瞇起眼與東陵尚一模一樣,只是安平公給人的感覺是老謀深算的沉穩(wěn),而東陵殊則是清冷凜冽,讓人自動投降。 “犬兒能得安平公稱贊,微臣只有高興之理,何來別的情緒?安平公多慮了!” 從前鎮(zhèn)國公府和安平公府幾乎沒有私交,但分別與稷寧公府都交往匪淺,稷寧公蕭塬可為是中間的鏈接環(huán)鈕。如今兩府過往漸密,而蕭塬沉迷于丹藥之術(shù),愈發(fā)淡出人們的視線了。 靖嘉帝看了看左手邊坐著的蕭塬,此次狩獵雖來了,但以他如今更加瘦峭的身軀,恐怕也難一同策馬彎弓了。再想起他從前的才思巧干,不由得深深惋惜。 膳食布上,靖嘉帝興致高漲,舉杯道:“諸位不必拘束,今晚吃好養(yǎng)足氣神,明日開獵滿載而歸!” 衛(wèi)瑜跟著一口氣飲下杯中酒,沒想到竟是少見的烈酒,一時沒準備刺到了嗓子。不適難忍,微微偏過頭去用繡帕掩著輕咳。 這一下倒引起了靖嘉帝的注意,他爽朗一笑道:“聽說阿瑜十八生辰時得了一匹好馬,這次帶來了沒有?” 衛(wèi)瑜不由看向?qū)γ娴臇|陵殊,只見他黑眸深深,卻如星光澄凈,隱隱帶著笑意。 “回陛下,那匹馬叫穎風。阿瑜雖騎術(shù)不精,也把它一同帶來了?!?/br> 朝容長公主又出聲補充道:“安平公夫人真是客氣了,有小公子陪伴,阿瑜也不會寂寞,何需贈此大禮?她一個小輩,擔不起的。” 安平公夫人摸了摸小團子的頭,卻笑著道:“兒子喜歡阿瑜,我這個當娘的自當要盡一份心了?!?/br> 衛(wèi)瑜低頭裝作吃菜來掩飾臉紅,心里暗嘆道,這位安平公夫人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啊… 靖嘉帝倒沒有聽出這一語雙關(guān),點了點頭命令道:“既如此,可不能埋沒了好馬!阿瑜,明日開獵禮,你也要來參加,空手而歸是要被罰的?。 ?/br> ☆、第六十五章 榕樹上之約 衛(wèi)瑜的心情有些沉重,沉重到她與東陵依依改了商討舞譜的時間,早早回了自己的帳篷。 騎馬!又是騎馬!這回不單是騎馬,還得狩獵! 她哪里會呀… 衛(wèi)瑜哭喪著臉,窩在被子里悶悶不樂。這次跟來彭谷獵場,她只想與從前一樣,白日與阿珂她們?nèi)ヅ琅郎健⑼嫱嫠?,晚上吃著別人的戰(zhàn)利品,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覺。 怎么這次因為一匹穎風,什么事情都變了? 百合寬慰道:“別著急郡主,不是還有二公子呢嘛!他總不會讓您空著手的?!?/br> “話是這么說,但明天大家都看著吶,若全靠著二哥也不光彩,你家郡主還不想丟那個人…” “郡主是弱女子,騎馬比不過那些公子哥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沒人敢笑話您的!” “可是,秦楚歌是一定會參加的…”衛(wèi)瑜郁郁。 “秦小姐是文武雙全,女中豪杰,騎馬狩獵是她的強項,大家不會拿您跟她比…的啦…”銀杏沒遮沒攔地說著,忽感自家郡主眼神犀利地射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衛(wèi)瑜瞪她一眼,鼓了鼓臉道:“不行!明天我一定要認真地拼一拼,就算贏不了,也不能輸了氣勢!” “…郡主?” “百合!替我捏捏肩,銀杏去給我捶捶腿!今晚好好松快一下,明天迎戰(zhàn)秦楚歌!” 稷寧公府駐區(qū)。 蕭澹從蕭塬帳中出來,又進了稷寧公夫人的帳篷。 自從蕭塬沉迷于丹藥之術(shù)后,夫妻二人就未再同過房了,此次出來也是分住在兩座帳篷中。 “清拙來了?!别幑蛉朔畔率种嗅樉€,微笑道。 蕭澹走到她身邊坐下,模樣溫潤:“母親喚我來有何事?” “夜里睡不著,找你來說說話…你父親睡下了?” “已經(jīng)休息了?!?/br> “這么遠的路程,他還要堅持騎馬不肯坐車,真是個倔性子…” “父親…總是要強的?!?/br> “哎,差點忘了你明日還有開獵禮,應該早些放你回去休息的?!?/br> 蕭澹莞爾一笑:“孩兒不打緊,要說緊張的睡不著覺的,定要數(shù)阿瑜了?!?/br>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這種事讓一個女孩子去湊什么熱鬧?”稷寧公夫人搖搖頭道,“山林那么深,萬一跑出來個什么可如何是好…” “母親倒是關(guān)心阿瑜。” “從小看著長大的,也像是我半個女兒了…今日在路上遇見了,還問過她要不要當我干女兒呢。”稷寧公夫人仔細觀察著蕭澹的神色,自然地開了口。 果不其然見蕭澹一頓,臉上很快又掛起了淡笑,語氣輕松狀作玩笑道:“母親從前不是常要兒子把她討來作媳婦的嗎,怎么如今又改了口?” “干女兒貼心又孝順,哪里不必媳婦好?” “母親…是認真的?”蕭澹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有些掛不住了。 “母親何時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這次春獵若有機會,我是打算與朝容長公主提一提的?!?/br> 蕭澹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開口道,聲音有些干澀:“孩兒心悅阿瑜,孩兒自小就心悅阿瑜…” 稷寧公夫人眼睛一酸,險些失了態(tài)。這么多年了,他終是說出了口。 “既如此…為何不早向阿瑜開口?。俊?/br> “是孩兒懦弱了…”蕭澹扯了扯嘴角,重新抬起頭看向母親認真道,“但這次,孩兒不打算放手了…不論如何,總是要去努力拼一拼,親口問過她,得到那個結(jié)果?!?/br> 稷寧公夫人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該如何作答。 公子如玉,他的眼眸似淵似湖,清澈而溫潤。不同的是,里面多了絲不可撼動的堅定,令人動容。 “你…真的決定了?” 蕭澹輕輕點了點頭,笑的溫柔:“決定了。對她和氣了十幾年,是時候該厲害起來了?!?/br> 翌日一大早,衛(wèi)瑜洗了把臉穿上騎裝,就跑去把穎風牽了出來。兩人在附近的草地上遛彎兒,活動活動筋骨。 自從穎風來了鎮(zhèn)國公府,除了馬倌的喂養(yǎng),她每日都會去給它順順毛、說說話,是以騎術(shù)沒長,人和馬之間的感情但是養(yǎng)的十分的好。 正走著,身后有馬蹄聲傳來,伴著清冷醇厚的聲音淡淡道:“馬是用來騎的,倒沒見過你這般整日溜著玩兒的。” 衛(wèi)瑜回頭,見初升的日光中,東陵殊挺拔俊致地騎在夙雨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低頭拍了拍穎風的脖子,解釋道:“我這是讓穎風保存體力,一會兒再戰(zhàn)!” 東陵殊被她逗笑:“你還打算拼個一二三不成?” 衛(wèi)瑜抬臉看他,一字一句道:“一二三我是不想了,總還是要拼一拼秦楚歌的?!?/br> “你拼不過。”閑閑道。 衛(wèi)瑜怒:“還沒開始,你怎知道我拼不過?” 東陵殊一副這還用想嗎的表情,看的衛(wèi)瑜更來氣,憤憤地扭過頭去,繼續(xù)牽著穎風往前走。 身后馬蹄聲嗒嗒,東陵殊也不著急,就這么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衛(wèi)瑜忍不住悶悶道。 “不是我的問題,是穎風想念夙雨。” 衛(wèi)瑜偏頭看去,果然見穎風一步三回頭地想去夙雨蹭在一處,不由嘀咕道它此時真是不給面子,就應當像主人一樣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才夠帥氣。 “你再不去跑跑馬活動一下,小心一會兒輸給我二哥哦?!?/br> 比起比賽,東陵殊此時覺得逗弄她更為有趣:“我若想贏,可比你要容易的多?!?/br> 衛(wèi)瑜深覺此人原來是個厚臉皮,上次說過那讓人亂想的話后,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今日反而更拿她尋開心。 不愿讓他得逞,衛(wèi)瑜忽然翻身上馬,一踢馬肚,穎風就小跑了起來,瞬間將兩人拉開了距離。 東陵殊挑眉,覺得她這個模樣,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刺猬。 “你若真的想贏,求求我?我?guī)湍阙A過楚歌?!?/br> 衛(wèi)瑜轉(zhuǎn)頭見他悠哉自如地跟在她身旁,而自己卻緊張兮兮地控制著馬,有些不忿,撇過臉去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