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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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如今頭一回遇到,不免就瞧的怔住了。 冰冷,剔透,清澈,妖冶,可真是漂亮??! 就是有點冷冰冰的,像某種野獸的眼眸,讓人禁不住去期待,這樣一雙眼眸若是能浮現(xiàn)柔情,該會怎樣讓人沉溺淪喪其中。 嗯,其實這樣冷清清的也漂亮,要是里頭沒有明晃晃的厭惡之色就更好看了…… “摸夠了沒!” 顧卿晚正瞧的癡迷,手腕又是一陣劇痛,隨著一聲壓抑低沉帶著明顯怒氣的聲音,接著一股大力,她便被無情的甩了開來,纖弱的身影好險沒有撞在門框上。 顧卿晚踉蹌著站定,就見那男人微微蹙起了劍眉,抬手厭惡的在她碰過的八塊腹肌上撫了下,像是要拍掉什么臟東西一般。 許是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太幼稚了,撫了兩下,他動作一僵,俊美的臉上閃過薄怒的慍色來。 我去! 前世,沈晴的容貌承襲了沈天王和余美人的所有優(yōu)點,顏值爆表,走哪兒不是被捧著,被男人追著的。 這還是頭一回被人如斯嫌棄,顧卿晚頓時冷笑,站穩(wěn)后便抱胸依在了門框上,一雙眼眸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就順著男人的動作,在其腰間打了個轉(zhuǎn)兒。 正大光明的觀賞了一番后,又一路往下,掃了掃男人其下一雙又長又直,完全對得起那八塊完美腹肌的腿,顧卿晚這才慢悠悠的挑了挑唇,抬眸挑釁的看向男人。 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模樣。 秦御一張俊美的面容登時薄紅起來,眼眸已經(jīng)不是在射刀子了,簡直在噴毒火! 他簡直難以相信,天下竟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更不敢相信,平生竟有被女人如此當面調(diào)戲的時候! 他和大哥遭逢追殺,如今已經(jīng)有兩個日夜不曾合眼。沒有得到休息,一直處于饑餓狀態(tài),再加上他也受了傷,行動便沒有平日敏捷。 方才給大哥療傷,精神高度集中,身體透支便有些厲害,開門時難免有些恍惚,就這一恍惚,動作便慢了。竟然讓這女人撲進了懷里,本是想一腳踹開的,但又擔心動靜太大,驚來了人。自己退開,又覺得太狼狽,倒像自己是個大姑娘一般,就這么一猶豫,那女人竟然在他身上一陣亂摸亂碰! 這樣膽大包天又厚顏無恥,外加丑陋粗鄙的女人,簡直聞所未聞,這還是女人嗎?! 秦御垂落在身旁的修長右手輕動了下,指尖寒光一閃,便多了一柄薄若紙張的利刃,只他還未曾動手,顧卿晚便揚了揚眉,竟是輕飄飄的道:“帥哥,殺我容易,隱藏尸首怕是不易吧,我一條賤命,死了也就死了,若能再拉上一雙美男子,黃泉路上,可真是一點都不寂寞了?!?/br> 顧卿晚說著還沖秦御狠狠的拋了個媚眼,雖是一張臉極為可怖,但那一雙明眸卻波光瀲滟,嫵媚動人,灼灼風(fēng)情,盡在眼梢。 秦御不想在意,可卻控制不住自己渾身的不舒服,早已暴躁的想要殺人。 偏眼前人如今還殺不得,就像是她說的,她一條命不值什么,但是若是帶累了自己和大哥,那豈不是可笑? 這女人必定也是看清了形勢,才會如此囂張,他倒是看錯了,眼前女人不僅無恥還狡猾! 不過,也愚蠢! 目光低沉下來,秦御眸中殺意卻隱的更深了,定定看了顧卿晚一眼,轉(zhuǎn)身往屋中走。 “進來!” 顧卿晚靠著門框未動,目光沿著那男人寬厚的肩,強健的臂膀,一路劃過他背上兩道淋漓的刀口,轉(zhuǎn)到精瘦的窄腰上,滿意的瞧見男人移動著的大長腿動作愈發(fā)僵硬。 她這才直起身來,慢悠悠的跟進了屋,不忘回頭關(guān)了門,轉(zhuǎn)身卻道:“喂,這是我的房間,你們這樣不問自取,不好吧?” 她這廂話剛說罷,就只見前頭男人在桌邊春凳上大刀金馬的坐了下來,轉(zhuǎn)身間,手指彈動了一下,恰顧卿晚話語結(jié)束,嘴巴大張。 頓時她便覺得有一物被彈進口中,直接滑下了咽喉,她立馬就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只咳的臉上傷口都崩裂了,火辣辣的疼,這才壓下咽喉那股刺癢,憤恨的盯著那雙腿大開,冷眼坐著的大爺,道:“你給我吃的什么?!” 秦御見顧卿晚咳的滿身狼狽,連發(fā)髻都松散了,一雙眼眸水洗般氤氳,臉上膏藥脫落,露出斑駁且猙獰的傷口,隱現(xiàn)血絲,他心頭那把火才算消退了一些,輕啟薄唇,道:“腐蝕丹,若無解藥,五臟六腑,慢慢潰爛,七日七夜……” 他勾了勾唇,目光似欣賞般望著顧卿晚愈發(fā)難看的臉色,方輕飄飄的吐出一字來,“死!” 顧卿晚臉色微變,她就算作死,卻也從沒考慮過這樣的死法,不覺瞇著眼,探究地看著秦御,嗤笑道:“逃命的人會有如此厲害的毒藥?你以為我會信?” 秦御卻挪開了視線,自行抬手執(zhí)起桌上的粗瓷茶壺,往碗里倒了水,端起來抿了抿唇,才道:“嗯,爺給你吃的其實是養(yǎng)生丸?!?/br> 男人此刻是狼狽的,上身未曾著裳,下頭的稠褲上染了血跡,修長白皙的手端著的是最粗糙的黑陶碗,里頭是涼透的白水,可他坐在那里,沐著月光,端著碗,卻仿若讓人看到了錦衣華服,清茶佳釀,悠然自得,風(fēng)華無雙。 可他說出的話,以及話中的嘲諷之意,卻足夠讓顧卿晚氣到吐血。 這個死妖孽! 咬了咬牙,顧卿晚知道自己除了認栽,乖乖聽話,根本沒旁的路走,索性閉了嘴。 秦御對她的識時務(wù)很滿意,一時倒也未言,屋中靜默了下來,就在此時,外頭響起了一陣由遠而近的喧囂聲。 “朝廷搜抓欽犯,開門!開門!” ------題外話------ 秦御:哪來的女瘋子把爺看光了! 顧卿晚:利用輿論?想讓姐負責(zé)?沒門! 秦御:…… 謝謝嫻悅伴生9鮮花1評價票、壽司晴4評價票、qyc2868評價票、莫誤雙魚到謝橋9鮮花、階上新雪300打賞11鉆鉆25鮮花1評價票(歡迎新美人)、win彤1評價票 ☆、008 應(yīng)變 聽到動靜,秦御神情未動,卻看了眼顧卿晚,道:“如今你的命在爺手心里,不想死的那么痛苦,你該知道怎么做吧?!?/br> 他言罷,沒再看顧卿晚,站起身來往床邊走去,扶起了床上躺著的秦逸。 外頭的動靜越離越近了,顧卿晚額頭滲出汗來。 她知道即便秦御不威脅,她這會子也沒有退路。誰知道這兩個人是什么人,他們不走,官府發(fā)現(xiàn)其藏匿在此,萬一牽連了她們該如何? 她們原就是罪臣女眷,再牽扯進旁的事端里,想也知道會怎樣。 顧卿晚再不猶豫,提裙轉(zhuǎn)身便沖了出去,跑出了屋便直奔上房。 屋中,被明月樓龜奴們弄的亂七八糟,桌椅橫七豎八倒著,還未曾收拾。顧卿晚直接進了內(nèi)室,一燈如豆,旁氏正靠在床上給孩子喂奶,顧弦勇坐在旁邊,臉上倒帶著為人父的欣喜。 見顧卿晚突然闖了進來,兩人不禁同時望來,顧卿晚已環(huán)顧一周,道:“恭喜二哥二嫂喜添貴子,我來收拾屋子,二嫂也能清爽些?!?/br> 她說著便上前去,將團在一邊還不及收拾的臟褥子抱起,夾在腋下,又端了床邊的一盆血水,一陣風(fēng)般出了門。 將血污的褥子丟在廂房的門口,血水潑到了墻角,這才又轉(zhuǎn)身回去,又將穩(wěn)婆收拾好,用蒲扇蓋著的一盆胞衣端了出來,直接端進了廂房。 她進屋后,卻發(fā)現(xiàn)屋中已經(jīng)沒了那兩人的身影。 這廂房沒什么家當,一目了然,顧卿晚也不知道那妖孽帶著人藏在了哪里,可她知道他們一定還在。 她將盛放胞衣的血水盤放下,突然就福至心靈明白了,妖孽為何會帶著人藏匿到這里來了。 兩人身上都受了傷,難免會有血腥味,而這里剛剛生產(chǎn)完,是藏匿的最好地點! 想明白這個,顧卿晚倒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該護著點旁氏了,若非旁氏驚胎生產(chǎn),哪里會引來這么一雙煞星! 外頭已經(jīng)響起了拍門聲,顧卿晚顧不上多想多后悔,一把推開窗戶,忙忙沖到床邊,她幾下將床被都疊了起來,又拉了床角的扇子使勁在床鋪間扇了扇,聞了聞床上已沒了濃重血腥味,手觸了觸褥子,將壓皺的床單拉平,這才轉(zhuǎn)身匆忙往灶房奔去。 “晚姐兒!死丫頭,怎還不去開門!” 上房響起顧弦勇的喝斥聲,顧卿晚沒管,進了灶房,飛快從鍋里舀了一盆熱水,端著沖回了廂房,往那盆胞衣中略倒了一點熱水,方才轉(zhuǎn)身走向桌椅處。 她這廂坐下剛將腳放進水里,外頭便響起了腳步聲,火光為之大盛,是有人踹開院門,進了院子。 顧弦勇匆匆出了上房一見滿院子的官差,當即腿就軟了,差點滾下臺階。 有穿著官兵服飾的人上前一步拎了顧弦勇,目光銳利,道:“為什么不開門???” 顧弦勇臉色都白了,做為罪臣之子,再沒有什么比官兵上門更加讓人驚懼了,他哆嗦著道:“開……開門……小的讓妹子去開門了?!?/br> 那官兵卻又將他提起來些,“為何如此重的血腥味?說!” 顧弦勇又哆嗦著答道:“內(nèi)人……是內(nèi)人剛生了孩子?!?/br> “搜!” 領(lǐng)頭的是個穿黑衣掛金刀的精瘦男人,一聲令下,官差分三隊,分別向四周分散搜找,一隊直奔正房,一隊沖向灶房,剩下的人由那領(lǐng)頭的親自帶了進了廂房。 入屋,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領(lǐng)頭人瞳孔一縮,鷹梟般銳利的眼眸四掃,環(huán)視一周,只見屋中的擺設(shè)極為簡單。 一張床并一張桌椅,甚至連衣柜都沒有,那床還是極簡單的架子床,褥子齊整,露出空蕩蕩的床底,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 只桌邊兒跌坐著一個姑娘,鬢發(fā)微亂,旁邊一盆熱水,傾斜在地,灑出的熱水氤染了中褲和腳上撒著的繡花鞋,她正驚慌失措的將白生生的腳往褲腿里頭縮,奈何褲子有些短,怎么都遮掩不住,便愈發(fā)手忙腳亂,瑟瑟發(fā)抖起來。 瞧的出,他們敲門時這姑娘該是在洗腳,許是如此,這才耽誤了開門,然后又驚嚇的打翻了洗腳水。 可屋中nongnong的血腥味卻讓領(lǐng)頭人直覺不對,他走了兩步,站在了那姑娘面前,那跌坐的姑娘愈發(fā)抖的厲害,慌亂的抬了下頭,露出猙獰的面孔來,接著便受驚般用衣袖擋著臉企圖跪下,誰知腿軟,努力了兩下終是跌坐在那里,顫抖著聲音,蚊蠅般叫了聲,“大人?!?/br> 瞧著此景,領(lǐng)頭人卻瞇起了眼眸,道:“何故如此害怕?嗯?” 顧卿晚坐在濕地上,渾身難受,心里將那妖孽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愈發(fā)謙恭膽怯,抖著唇半響才道:“罪女……罪女攝于大人威儀,不敢造次?!?/br> 那領(lǐng)頭人原本覺得太是可疑,就算是尋常百姓害怕見官,可也不該驚嚇成這個模樣才對,原本還以為其中有問題。如今聽顧卿晚口呼罪女,這才了然。 原來是家中有人觸犯過律法,有官差上前,在領(lǐng)頭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卻是將顧弦勇處得知的,顧卿晚等人乃是罪臣家眷的事兒稟了。 既是大戶小姐,又曾經(jīng)遭受過抄家,此番表現(xiàn)的如斯膽怯害怕,便也順理成章了。 “大人,這里有一盆血水,里頭好似放的是胞衣?!?/br> 又有負責(zé)搜尋屋子的官差稟道,一時屋中的血腥味也有了解釋。 那領(lǐng)頭人心中疑惑懷疑消去,不覺微蹙了下眉,目光盯向顧卿晚。 顧卿晚抖了抖才道:“罪女的小侄子剛剛出生,胞衣……胞衣還沒來得及埋……” “頭兒,上房確實有個剛出生的嬰孩,屋中有血腥味,那邊胞衣還有些溫?zé)??!?/br> 夏日雖說散熱慢,可胞衣既還是溫?zé)岬?,那便說明這家添丁不會超過一炷香時候,穩(wěn)婆等人難免來來往往的,這般熱鬧,并不是適合藏匿人的地方。 更何況,這一家子人都如此怯懦,也不像敢哄騙官差的,若然真有什么事兒,此刻早該露出端倪了才是。 雖然這樣想著,可那領(lǐng)頭人卻仍舊不肯忘掉自己剛沖進院子時那股本能的懷疑感,干他們這行的,觸覺的敏銳有時候比眼睛看到的更為重要。 他未曾說話,一步步走向了床榻處,觸手摸了下床,褥子微涼,并沒有被人躺過的痕跡。 難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領(lǐng)頭人直起身來,正要轉(zhuǎn)身,忽而見被褥間一點暗沉,分明就是沾染了血跡,且看那顏色,萬不會超過今夜! 領(lǐng)頭人目光一縮,銳利盯向地上坐著的顧卿晚,道:“床上怎會有血!” “說!”立馬便有官差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寒光一閃,架在了顧卿晚的脖頸上。 顧卿晚渾身發(fā)抖,身子愈發(fā)搖搖欲墜,卻做不敢欺瞞的樣子,哭著道:“民女……民女來了月……月事,未及處置嫂嫂便發(fā)動了,嗚嗚,大人饒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