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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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瘋狂的又扯又抓,又踹又捶,完全沒有章程,就跟個瘋子一般,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來。 她先前表現(xiàn)的太安靜了,以至于蘇子璃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fā)作,且他平生沒少個武功高手低手過過招,卻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女人瘋狂撕扯攻擊過。 以至于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該怎么回招,竟然就被顧卿晚抓了幾下,還逼退了兩步,直接撞在了一顆棉花樹上。 發(fā)髻都被拍歪了,蘇子璃才抓住了顧卿晚亂招呼的雙手,狠狠握住,沉聲道:“住手!你這女人看清楚,本公子不是要抓你的人!” 顧卿晚被他控制住,對上一張陌生又俊美的面孔,這才眨了眨眼,愕住了。 眼前男人穿一件月白色繡銀線蓮紋的長袍,頭上帶著白玉冠,玉冠被她打歪了,散落下來兩縷長發(fā),發(fā)絲在他清雅絕俗的俊面前晃蕩著。 他生的肌膚細膩,額頭上有好看的美人尖,一雙墨染般細眉下是一雙同樣細長的桃花眼,這樣的眉目,讓他瞧著便有些風流多情,眼眸黑且亮,好像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一般,挺直的鼻下是色彩略有些淺淡的唇,因唇邊兒習慣性挑著幾分嘲弄,讓他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雅痞。 不過這都不影響他俊美的模樣,倒是個令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這樣的男子,自然見上一回便能有印象,顧卿晚肯定她沒見過他。 并不是吳國公三人追上來了啊,顧卿晚長長松了一口氣,忽而覺得渾身一軟,往下栽倒。 顧卿晚打量蘇子璃時,蘇子璃也看清楚了顧卿晚的模樣。 顧卿晚的容貌本就清艷絕俗,這種容貌沐了幽涼靜謐的月光,便更加冰清玉潤,清麗無雙,若月下白蓮,高潔卻又不乏清媚之姿。 蘇子璃愣了一下,見顧卿晚突然軟倒,便探手攬住了她,四目相對,他眸光微凝,卻道:“姑娘好生面善,我們從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顧卿晚,“……” 她從不知道,原來這古代的紈绔登徒子也是如此和美人搭訕的。 推了下蘇子璃,顧卿晚站起身來,略往后退了一步,沖蘇子璃福了福身,道:“這位公子不知對小女子窮追不舍是為何意?” 蘇子璃卻拍了拍身上,理了理被顧卿晚廝打的略亂的袍子,道:“本公子乘坐馬車在那邊岔道上瞧見姑娘你的馬車好像驚馬了,特意趕過來幫忙,沒想到還沒追上,就見姑娘你好像是生了什么誤會,竟往這棉花地里躲避?!?/br> 他說著,掃了下顧卿晚身上的嫁衣,道:“姑娘方才說……冥婚?” 顧卿晚聽聞這人的話,心思一動,這荒郊野嶺的,說不定吳國公隨時都會追上來,她自己在這野地里躲藏也不是個事兒,一來她現(xiàn)在又冷又餓,堅持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能暈倒,再來古代野獸太多,更有,說不定吳國公還能遁著痕跡追上她。 所以,不管眼前這公子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還是先借助他離開這里再說。 顧卿晚頓時便抽了抽鼻子,從眼眶中劃出兩道珠淚來,道:“公子救救我,我是京城不遠橋仙鎮(zhèn)的,出門被人打暈了,醒來便被換上了一身嫁衣,他們說要抓我和他們死掉的大少爺拜堂行冥婚,公子您行行好,救救我……” 她說著,雙眼一翻,身子軟了下去,竟是暈倒了。 蘇子璃,“……” 蘇子璃武功不弱,顧卿晚裝暈的演技雖然很高明,完全看不出破綻來,奈何他會聽氣息啊,這女人暈倒前后,氣息不變,怎么可能是真暈。 他攬著顧卿晚,唇角勾了下,卻驚呼一聲,“姑娘?姑娘!” 他說著還抬手在顧卿晚的臉上拍打了兩下,見顧卿晚被打了巴掌,竟然眼珠子也不轉一下,他不禁憋著笑,又在她的臉上摸了兩把,算是報了方才這女人廝打于他的仇了。 他又拍又摸的,顧卿晚心里恨的要命,卻強忍著一動不動。接著她便感覺身子一輕,是那男人將她抱了起來。 這是要帶她離開的意思了,謝天謝地,顧卿晚長松了一口氣。 蘇子璃抱著顧卿晚從棉花地里出來,顧卿晚瞇著眼瞄了下,就見官道上等著三個隨從,另外就只剩下一匹馬,顯然那馬是這貴公子的坐騎了。 蘇子璃剛將顧卿晚丟在馬背上,顧卿晚便適時的嚶嚀一聲,緩緩“醒”了過來,做出迷茫的模樣,接著驚呼一聲,掙扎著跳下了馬背,不好意思的沖蘇子璃道:“不瞞公子,我一日都沒吃東西了,方才竟暈倒了……勞煩公子了。公子將我放在馬背上,是要救我了嗎?多謝公子!” 她說著忙忙福身,蘇子璃好笑的瞧著她,卻揚了下眉,道:“方才姑娘暈倒,本公子自然不好丟下姑娘,不過如今姑娘既然已經(jīng)醒來了,那本公子還有些急事,只怕不大方便帶著姑娘同行。” 顧卿晚,“……” 早知道她方才就再堅持暈睡一會兒了,現(xiàn)在她再暈一次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見顧卿晚臉色一僵,蘇子璃憋笑翻身上了馬,被顧卿晚巴巴的看著,他才忽而俯身,道:“本公子不做賠本和無本的買賣,姑娘生的這般傾城無雙,若肯以身相許,本公子自然愿意帶著姑娘,如何?” 顧卿晚,“……” 蘇子璃見顧卿晚竟然一副備受打擊,無言以對的模樣,頓時便覺受傷了,想他模樣俊俏,身份不差,氣度不凡,這女人這般嫌棄的模樣是什么意思? 他一扯馬韁,作勢欲走,顧卿晚忙上前一步扯住了韁繩,道:“不瞞公子,我在家中,父母已經(jīng)為我定下了一門親事,怕是沒法對公子以身相許了。不過我也不會讓公子白白救我的,回頭定然重金酬謝?!?/br> 蘇子璃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道:“姑娘覺得本公子缺銀子?” 他言罷,一拂顧卿晚的手,扯過馬韁便要離開,顧卿晚哪里能就這么讓他走掉,卻突然拽著他的袍子,借力便翻身自行上了馬背,就坐在了蘇子璃的背后,接著在蘇子璃還沒反應過來前,狠狠一夾馬腹,那馬兒便載著兩人在官道上奔了起來。 蘇子璃是真沒料到,顧卿晚嬌滴滴的,竟然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愣神一下,顧卿晚已驅馬跑了起來,她的手臂甚至穿過他的身側,抓住韁繩控著馬。 馬兒飛馳,身后是少女纖細的身子,身子兩邊是她細弱的手臂,蘇子璃人高馬大的被個女人圈在懷里,還載在馬背上,頓時風中凌亂。 三個侍衛(wèi),“……” 公子不是在調戲大美人嗎?怎么頃刻間自己倒讓美人給連人帶馬的劫掠了! 那廂,秦御和婁閩寧遁著痕跡在山谷中追蹤,可沒追多遠,線索便斷在了一處河邊。 很顯然,那些人搶了顧卿晚后,分明是帶著她跳喝,涉水離開的。河面很寬,經(jīng)過這一條河,所有的氣味和痕跡都被沖刷走了! 等秦御和婁閩寧帶著人,好容易沿著河岸對面找到那些人可能的上岸之處,太陽都已經(jīng)偏西了,婁閩寧率先停了下來,沉聲道:“這樣子尋下去不行,那些帶走晚晚的人,很顯然是極懂掩藏行蹤的,我們這樣追蹤進展太慢!” 秦御面色冷凝,聞言雖心中沒好氣,卻也知道婁閩寧說的是實情,那些人顯然處理了痕跡,若是這么追下去,三五天都未必找得到顧卿晚。 他雙眸微瞇,禁不住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大石上。婁閩寧抿著唇,道:“她自從進京便一直男裝示人,從前又不大出門,養(yǎng)在深閨,這事兒應該不是顧家從前的政敵干的。她最近除了周家也不曾得罪過旁人,方才蕭南江已被抓到了,周家當不會在指派蕭南江來殺沈清的同時再派另一撥人才對。你好好想一想,這事兒會不會是你的什么仇敵做的?” 婁閩寧說的有道理,秦御擰眉心中卻是苦笑,他的仇敵想一想好像還真不少,一時半會卻也沒什么頭緒,不過婁閩寧的話倒是讓他心思微動,道:“不對,蕭南江當不是周鼎興和周江延指派來的?!?/br> 蕭南江那點道行,還有周家不過花了幾年時間調教出來的隱衛(wèi)是什么水平,周鼎興和周江延心中應該清楚才對,怎么可能讓蕭南江帶著周家那些烏合之眾來禮親王府面前雞蛋碰石頭? 周鼎興若是不知道蕭南江行動的事兒,那么便不存在婁閩寧話中所說的什么同時再派另一撥人的事兒,也可能周家確實只派了一撥人,卻不是蕭南江這一撥,而是搶走顧卿晚的那一撥! 可是,周鼎興是個理智的人,他又使計令周家相信周睿的死和沈清不相干了,周家應該不會在這時候費這么大的周章來劫沈清才對啊。 秦御眉心擰的更緊,不過現(xiàn)在一籌莫展,他的敏銳讓他覺得他可能忽略了什么,既然找不到線索,那邊先審下那蕭南江好了。 秦御沉聲吩咐,道:“宋寧!你親自去審那蕭南江,問問是誰派他來的,周家盡來可有什么動靜,再問問顧家的事兒?!?/br> 宋寧領命而去,他跟著秦御沒少審人,對刑獄一道置之甚深,不管嘴巴多硬的人,他總能找到弱點,問出想要問的。 那蕭南江確實算條硬漢,只可惜還是讓宋寧發(fā)現(xiàn)了他戀著周家大小姐的事兒,不過用周清秋做威脅,便從蕭南江的口中套到了不少事。 沒半個時辰,宋寧腳步匆匆前來稟報道:“爺,屬下從蕭南江的口中打聽到了一件事兒是關于顧姑娘的兄長顧弦禛的,一個月前這蕭南江曾奉周鼎新的命令,帶著人前往滄州了一趟。不僅殺了顧弦禛,而且還砍了顧弦禛的右臂,并且將那斷臂用冰鎮(zhèn),帶回了京城交給了周鼎興。” 秦御聞言瞳孔狠狠一縮,豁然起身,身影一陣風般便沖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婁閩寧并不知道全豐當鋪的事情,故此聽聞宋寧的回話,心思都被蕭南江前往滄州殺了顧弦禛的消息上,待他回過神,就見秦御已沖向了那邊的陳河。 見他似有發(fā)現(xiàn),婁閩寧也忙奔了過去,正聽到秦御問著陳河,道:“你再回想下,那些蒙面人,是不是配合極默契,過招時卻總有他們雖狠辣卻沒放開的感覺?會不會有種他們的兵器并不趁手的感覺?那個武功最高的,是不是鬢角已微白,年紀不輕了?” 陳河被秦御這般追問,卻驚異的瞪大了眼,道:“對,對!是這樣的,郡王不說屬下也沒感覺,郡王一提,屬下也想起來了,確實有種他們手中兵器和招數(shù)好像不太合的感覺?!?/br> 吳國公是武將,立功不少,武藝不凡,手中也有些跟隨的忠勇干將,戰(zhàn)場上多用長槍長刀為兵器,這些人劫掠顧卿晚自然是用短劍的,暗衛(wèi)多單獨行動,即便同時行動,因暗衛(wèi)多冷漠,同伴間默契的很少,多是孤勇。只有上戰(zhàn)場的人,才會相信袍澤,才會配合默契,卻又因武器不趁手而施展不開。 上過戰(zhàn)場的人,懂得隱蔽,更懂得怎樣防止被追蹤遮掩痕跡,這也不足為怪。 那畫像對上了,手印卻原來按的是顧弦禛的斷掌印,既合不上,那便說明該去贖當?shù)牟皇穷櫹叶G,所以周家才托了吳國公來抓顧卿晚! 秦御瞬息間便想明白了所有事,想到吳國公劫掠了顧卿晚是為了砍她的手,秦御一顆心不端往下沉,臉色鐵青的厲害。他雙拳緊握,咯咯作響起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一股子煞氣和殺機,道:“吳國公!” ☆、111 原來竟是她 婁閩寧聽聞秦御咬牙切齒卻非常堅定的咬出“吳國公”三字來,眉宇微蹙,雖不清楚秦御是如何猜測出是吳國公的,但秦御問詢陳河的幾句話卻讓他也覺得和吳國公帶人相符合,他開口道:“今日周睿出殯,一早棺槨出了京城往冀州府周家祖籍去了,若是吳國公抓了晚晚,必定會往冀州府去!” 吳國公抓顧卿晚必定還是因為周睿的原因,若是吳國公要為外孫報仇,當然是在外孫的墳墓前殺了顧卿晚才最能告慰周睿的陰魂。 婁閩寧言罷,也不再等秦御,便招呼一聲,帶著鎮(zhèn)國公府的人先行離開了。 秦御卻沖宋寧吩咐道:“讓人去查今日可曾有人又去過全豐當鋪贖當,若有的話,便速來回報,若沒有,便讓人給爺守好全豐當和那個金權!再令人看看周家大夫人和大姑娘可曾跟去冀州府,若是沒有跟去,便給爺綁了送到了冀州府來。點十個人,跟爺去冀州府,對了,送消息回王府,就說爺內傷遲遲不愈,帶沈清去冀州府散散心,讓母妃不必多擔心?!?/br> 宋寧聞言便知秦御是不想讓禮親王妃知道顧卿晚被吳國公帶走的消息,一個姑娘家的,即便是做妾,王府也不可能要一個不清白的女子,主子這分明是怕王妃知道了此事,會對顧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都這時候,主子還能為顧姑娘考慮的這樣周全,宋寧表示,跟在主子身邊這么多年,還真就沒見主子對任何人能像這樣用心仔細的。 宋寧應命下去安排,一炷香后,秦御也帶著人往冀州府奔馳而去。 且說顧卿晚這邊,她自己強上了馬背,蘇子璃雖愕然,倒沒再硬將人趕下馬背,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讓顧卿晚掌控著馬,從她手中扯過了韁繩,揚聲道:“抱好了!” 言罷,他狠狠一抖馬韁,身下坐騎便風馳電掣的狂奔了起來。 也不過奔了一炷香時候便在一條岔道匯合了先前那輛馬車,還不待他們的馬兒停下,馬車門打開,便有個妝容精致美貌多姿的女子滿臉驚喜的探出頭來,聲音顫巍巍的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人家都被嚇壞了?!?/br> 顧卿晚坐在蘇子璃的身后,被他高大的軀體遮擋,倒是沒看到那女子,只這一把子嬌滴滴發(fā)嗲的聲音卻讓顧卿晚沒控制住自己,狠狠哆嗦了一下。 馬背上就那么點地方,雖然顧卿晚竭力抓著馬鞍,身子往后微仰著,不想靠蘇子璃太近,可卻也只是不緊緊靠在他身上罷了,她這一哆嗦便立馬讓蘇子璃感受到了。 他聽慣了女人撒嬌的聲音,根本沒覺得那女人的聲音有問題,只當顧卿晚是冷的,便微微揚聲安撫她,道:“馬車上有熱茶水和糕點?!?/br> 他說著已策馬到了車前,自己從馬上跳了下去,便沖顧卿晚抬手,道:“來,本公子扶你下馬。” 他跳了下去,顧卿晚便瞧見了那從馬車中探出身子的女人,見其正用一雙放射強光的杏眼蹬著自己,眼眸中分明有敵意閃過。 她這樣子一瞧便是這貴公子的女人,顧卿晚雙眸發(fā)亮,一顆半吊著的心瞬間落了地。 有女人好啊,這公子身邊帶著個女人,總不至于再怎樣她吧? 她想著,忙沖蘇子璃擺手,道:“不用勞煩,我自己就行。” 她說著就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蘇子璃挑了下眉,勾唇收回了手。那廂美人卻已下了馬車,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先沖蘇子璃福了福身,這才笑著拉了顧卿晚的手,道:“呀,公子這是從哪兒帶回來的新娘子,可真是容貌無雙,氣質出眾,一下子都把奴家給比下去了呢?!?/br> 蘇子璃聽其說話一股子酸味,倒挑唇一笑,斜眸掃了眼顧卿晚,方才沖美人道:“碧嬌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何必和她比呢。” 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碧嬌不和顧卿晚比才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一比,確實是比下去了。 碧嬌頓時臉上笑容一僵,拉著顧卿晚的手改成了抓。 顧卿晚,“……” 蘇子璃卻好像沒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只淡淡吩咐碧嬌,道:“她這身上衣裳也破的不成樣子了,你帶她進馬車收拾一下?!?/br> 顧卿晚鉆了一回棉花地,如今鬢發(fā)散亂,身上也滿是塵土,碧嬌應了聲才拉著顧卿晚道:“姑娘隨奴家來。” 顧卿晚含笑點頭,兩人先后上了馬車,碧嬌給顧卿晚倒茶,顧卿晚便笑著道:“夫人怎么稱呼?” 碧嬌顯然沒想到顧卿晚會如此稱呼自己,略怔了下,看了眼顧卿晚倒笑了,將熱茶捧給她,道:“說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這種人哪里當?shù)钠?,姑娘叫我碧嬌便是。?/br> 顧卿晚早便瞧出這碧嬌的身上多少帶著些風塵氣兒,且看打扮也不像是正經(jīng)的女眷,聽她這般說,便更肯定了,不過這些也和她沒什么關系,便只笑著接了茶,道:“多謝碧嬌jiejie?!?/br> 碧嬌見她神情尋常,沒對自己表現(xiàn)出鄙夷來,倒又瞧了顧卿晚兩眼,道:“姑娘怎這么一副樣子,荒山野嶺的被公子救回來?” 說著將兩碟子糕點推到了顧卿晚面前,顧卿晚沖她點頭道謝,一邊兒快速的食用,邊兒便將先前糊弄蘇子璃的那一套說辭又說了一遍,道:“得虧被你們給救了,不然我……碧嬌jiejie,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來歷,可好說話?你們這是要去哪里,能否送我一程回家?我爹娘和我未婚夫不定急成什么樣子了。” 她提這個,也不過是想要讓碧嬌知道,自己沒有留下來的意思,不會礙著她的事兒。 碧嬌本也不是什么正頭娘子,還能管著蘇子璃不讓他再找旁的女人不成?方才瞧見顧卿晚酸了幾句,也不過是驟然看到蘇子璃帶回來一個女人,她這邊才剛到蘇子璃身邊,還沒得寵兩日呢,若是再有了新人,她就得立馬過氣兒,心中自然有惱,便酸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