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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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閩寧雙眸微垂,居高臨下的掃了成墨一眼,成墨臉色微白,咬著牙,梗著淚,猛然轉(zhuǎn)身,道:“退!” 瞬間,連同成墨在內(nèi),高墻上下圍著的灰衣人也都向巷子外圍退散而去。 長長的弄巷里,一時間便只剩下了一輛馬車,和馬車前,相對的一騎。 四下具寂,似是連風的聲音都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顧卿晚沒打開車門,抬起眼眸,卻似能對上婁閩寧逼視而來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終是道:“寧哥哥,很久以前我看過一本志怪話本,上頭寫有個書生,在進京趕考的路上不慎跌落進了一個山溝,便喪了命。剛巧一個被jian人所害的怨魂路過那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股不可控的力量拉扯進了那書生的身體,翌日一早書生清醒過來,竟然已經(jīng)換了個魂魄。那冤魂用書生的身體,來到了京城,考狀元入官場后來成功的報了之前的家仇血恨?!?/br> 她言罷,外頭卻半點聲音都沒有,可顧卿晚能感受到婁閩寧有在聽著,她略吸了一口氣,方才又道:“寧哥哥大概也能感受的到,你這次回來,我的性子大抵是變了很多,也和寧哥哥疏遠了很多。那是因為我……” “因為你不是她?”外頭這時候才響起了婁閩寧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顧卿晚也不知道聽到這樣的事,婁閩寧是怎么想的。 顧卿晚點頭,繼續(xù)道:“這可能很難讓人相信,可是我真的不是從前的顧卿晚!我不過是在工作室中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后就在顧卿晚的身體里了,就和先前我說的,書中那個書生一樣。我還繼承了顧卿晚的記憶,寧哥哥……不,婁世子,當時在朱仙鎮(zhèn)上時,你便曾以言語試探過我,想必那時候你便覺出不對勁來了,那時候我卻因怕被人知道我是異類,欺騙隱瞞了真相。” “那,如今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婁閩寧的聲音依舊輕緩平靜,他這種態(tài)度,令顧卿晚有些摸不清他的態(tài)度,略抬了抬身子才道:“因為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婁世子是真的很珍愛顧卿晚,即便只是一具身體,婁世子也應該不會傷害。我相信,即便是我告訴了婁世子,婁世子也應該不會害我。不瞞世子,我如今正在尋找回去的辦法,也許等我尋到了回家的路,從前的顧卿晚就能回來呢?!?/br> 顧卿晚言罷,禁不住往前傾身,又道:“因為我不是婁世子要找的人,所以,我沒辦法跟著你走。其實……我說這些,一來是不希望婁世子被隱瞞心殤,再來也是希望婁世子能幫忙留意下這些志怪奇異之事,憑婁世子的能力,幫我問詢些得道的高僧隱士之類,若是婁世子能夠幫我尋到回去的辦法,也許婁世子的晚晚,便能早些回到婁世子的身邊呢?!?/br> 顧卿晚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所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管在什么地方,異類總是不容于世的,顧卿晚一直就不敢將穿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沒想到今日受到觸動,竟就這樣說了出來。 這會子,她心里倒感覺輕快了許多。 只是外頭的婁閩寧卻一直不曾言語,顧卿晚想大抵誰聽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要好好消化片刻的,故此她耐心的等待著。 片刻,卻聽婁閩寧輕笑了一聲,卻道:“晚晚,寧哥哥還不至于心瞎的連你都認不出來,你確實性子變了許多,可寧哥哥這三年多來又豈會毫無變化?” 顧卿晚,“……” 她方才決定告訴婁閩寧時,便想到了這種情況。可卻又不得不說,婁閩寧這樣子,顧卿晚不忍心再隱瞞下去。 她有些著急,一把推開了車門,道:“婁世子,你相信我,你想想,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可能會畫房屋的圖紙?先前我那套說辭,根本就是胡亂編造的?!?/br> 四目相對,婁閩寧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斂,他凝視著車中容貌好似又盛放了些的顧卿晚,道:“寧哥哥相信晚晚必定是經(jīng)過了什么奇遇,卻并不相信,你不是晚晚。我婁閩寧還不至于連愛的是誰都分不清。若然,只是為了讓寧哥哥不那么難過,晚晚便說這樣的話,你的心意,寧哥哥明白了?!?/br> 顧卿晚,“……” 所以說,婁閩寧到最后,還是覺得她就是顧卿晚? 顧卿晚表情有些頹喪,她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婁閩寧卻認定了她就是顧卿晚,還認為她這樣說,都是為了安慰他。 顧卿晚再堅持下去,只會顯得婁閩寧更加悲慘罷了。顧卿晚禁不住垂下頭來,有些無措。 婁閩寧卻深深看了她兩眼,道:“晚晚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跟寧哥哥走的吧。” 顧卿晚咬著唇,低頭不語。她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再多,她真無能為力。 婁閩寧見她垂著腦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黯淡無光,無助的像個孩子,他不由笑了笑,卻略夾了下馬腹,緩緩靠近了車門。 接著他從懷中取出幾張紙來,放在了顧卿晚的手邊車板上,道:“晚晚做好決定便好,寧哥哥無妨的。往后……寧哥哥不能時刻在你身邊護著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吃虧受罪?!?/br> 他言罷,抬起手來,似是想要像從前她不開心時一樣,撫撫她的青絲,手抬起,卻頓了下,轉(zhuǎn)瞬又收了回去。 接著馬蹄聲驟然響起,顧卿晚詫的抬頭,就只見到一角青色的袍擺,從車旁一閃過逝。 婁閩寧竟就這樣打馬離開了,顧卿晚怔了下,這才撿起他放在旁邊的那幾張紙,緩緩攤開,上頭的字跡跌宕遒麗,力透紙背,汪洋恣肆,是婁閩寧的親筆。 他三年前便已在書法上小有成就,如今更是一副字千金難求。這紙張上卻用這樣千金難求的字,給她寫了滿滿幾張紙的瑣碎之事。 上頭不僅記載了禮親王妃的所有喜好憎惡,還簡單的提了些王府里的兩位側(cè)妃。顧卿晚捏著紙張的手微微抖了下,眼眶略有些濕潤起來。 半響,她才將那幾張紙收起來,關(guān)上了車門。 宋寧見顧卿晚果然說服婁閩寧離開了,忙帶著幾個侍衛(wèi)圍了過來,馬車再度動起來,這次再沒生出什么意外,很快馬車便進了王府的角門,直接往秦御的凌寒院去。 與此同時,秋爽院的禮親王妃也知道了顧卿晚進府的事兒,令陳嬤嬤親自到凌寒院一趟,找顧卿晚過去秋爽院說話。 顧卿晚前腳剛從馬車上下來,陳嬤嬤便到了,于是連進屋都不曾,便跟著陳嬤嬤往王妃的秋爽院去。 不同于上次,今日她不再是男裝打扮,一身的女裝穿在身上,跟在陳嬤嬤身后,一路便引得丫鬟婆子們紛紛探看。 王府中消息傳播的快,就這么會子功夫,眾人便皆知秦御帶回來一個女人,看向顧卿晚的目光難免帶著些探究和估量。 顧卿晚早做了心理準備,倒心止如水,從容沉靜。 進了秋爽院,陳嬤嬤便笑著道:“王妃還在先前見顧姑娘的花廳,顧姑娘走這邊?!?/br> 顧卿晚忙笑著側(cè)身略點了點頭,跟著陳嬤嬤進了花廳,禮親王妃坐在羅漢床上,正翹首以盼,見顧卿晚一身女裝乖巧的跟在陳嬤嬤身后,頓時便覺她這樣子比早前穿男裝時可是順眼了不知多少。顧卿晚尚未見禮,倒先笑著點了點頭。 顧卿晚卻沒瞧見禮親王妃的動作,垂著頭,上前恭恭敬敬的就跪了下來,扣頭道:“奴婢顧……拜見王妃?!?/br> 她之前從沒對秦御行過大禮,竟然到這會子才發(fā)現(xiàn),雖然被逼賣身了,可卻連個奴婢的名字都沒有,臨時只能改了口。 她這樣,倒讓禮親王妃吃了一驚,不過到底是見過大風浪的,一詫之后就沖陳嬤嬤道:“趕緊扶起來,這話是怎么說的,如何還自稱上奴婢了?” 陳嬤嬤將顧卿晚拉了起來,顧卿晚便略垂著眼眸,畢恭畢敬的道:“回王妃的話,先前燕廣王殿下已讓奴婢簽了賣身契?!?/br> 顧卿晚并不知秦御已經(jīng)燒了賣身契的事,她一直以為秦御是動真格的,且已經(jīng)落實了她的奴婢身份。 拜見禮親王妃,自然要按規(guī)矩來,禮親王妃不是秦御,只怕容不得她放肆。何況,比起王府的小妾,顧卿晚其實覺得暫時做個丫鬟要好些,起碼丫鬟可以有休息的假期,呆在外院,不當值時也能隨意的出入王府。 可若是做了小妾,便要直接入內(nèi)院。成了內(nèi)眷,別說是一個小妾了,就算是正室,也不是隨便就能往外頭跑的。 有的小妾一輩子都別想有機會能再踏出二門一步,小妾和婢女,若讓顧卿晚選擇,她可不想要妾的虛頭,還是當丫鬟要實在一點。 故此,顧卿晚上來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禮親王妃臉上滿是疑問,沖顧卿晚招手,道:“到本王妃身邊來,別拘束?!?/br> 顧卿晚福了福身,這才邁步上前,不想禮親王妃竟將她拉著坐在了羅漢床上,道:“嘖嘖,瞧著卻是比上回男裝時瘦了一圈,你這孩子,在外頭沒少吃苦吧?” 顧卿晚沒想到如今自己換了身份,已經(jīng)淪落成奴,禮親王妃還會待她如此親和,一句孩子,倒讓她心頭微觸,不自覺抬起眼眸中。 入目是禮親王妃含笑的面容,一雙和秦御有七八分想象的眼眸中,卻滿是溫暖慈和的笑容。 顧卿晚眨了眨眼,這才道:“上次的事兒,奴婢無狀,驚擾王妃了。” 說著,禁不住紅透了臉,神情尷尬羞窘的很。 禮親王妃便也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不由笑出了聲音來,指著那邊掛著的窗幔道:“不怪你,只怪本王妃這里的窗幔上的花樣太別致?!?/br> 顧卿晚禁不住臉色更紅,頭垂的更低,露出的一大截脖頸也紅彤彤的,像弓著身子的蒸蝦。 禮親王妃愈發(fā)笑了起來,拍著顧卿晚的手,道:“是個機靈丫頭,罷了,瞧這小臉紅的,本王妃也不逗你了。和本王妃說說,這賣身為奴是怎么回事?” 經(jīng)方才一陣調(diào)侃,顧卿晚倒真有些摸著禮親王妃的脾氣了,是個豪爽不怎么將規(guī)矩的性子。 往后她要在禮親王府,王妃就是董事長,有個親和隨性的直屬領(lǐng)導,不是壞事。顧卿晚想著,面上羞窘之色略褪,恢復了正常,道:“王妃也知道,我……奴婢失去了家族庇護,一個女子處事不易,便自賣了其身,畢竟王府的丫鬟,也比外頭小戶人家的千金來的手眼通天?!?/br> 禮親王妃便是再好,顧卿晚也不覺得自己可以隨便就告人家兒子的狀。 她言罷,禮親王妃卻挑眉道:“丫頭,口不對心,這可不好。本王妃問你,你賣身,阿御給了你多少賣身銀子?” 顧卿晚抿了抿唇,抬眸又瞧了眼禮親王妃,道:“郡王大概覺得奴婢能進禮親王府已是天大的恩寵,賣身銀子并不重要。” 禮親王妃聽了這話,本就心中有所猜測,這下就更心如明鏡了,禁不住一拍旁邊的炕桌道:“你受委屈了,逼良為奴這樣的事兒……這臭小子也好意思做。等他從宮里頭回來,本王妃會替你做主,好好問問這個事兒的?!?/br> 她言罷,拍了拍顧卿晚的手,道:“從前顧家和王府也有往來,本王妃一向很敬仰你祖母的品德……哎,如今你既進了王府,便也莫太拘束。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旁的事往后再說,先去歇息吧?!?/br> 禮親王妃這樣通情達理的,顧卿晚倒覺得有些像做夢一樣不真實,略怔了下,她才站起身來,福了福身道:“多謝王妃?!?/br> 王妃這樣開通明理,她能不能寄希望于王妃,幫她先擺脫這個被強按的奴婢身份啊。 顧卿晚壓著砰砰亂跳的心,轉(zhuǎn)身,就聽禮親王妃又道:“陳嬤嬤,便先讓這丫頭歇在本王妃這秋爽院吧?!?/br> 陳嬤嬤應了一聲,顧卿晚卻禁不住又眨了眨眼,禮親王妃這是要將她先留在身邊嗎? 驚喜來的太快太突然,顧卿晚都有點難以置信了。 ------題外話------ 謝謝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100顆鉆石銀揪嘉 送了5顆鉆石]lisa67 送了1顆鉆石]iffy 送了1顆鉆石]壽司晴 送了1顆鉆石32張月票]kkkttt123 送了1顆鉆石。么么噠,每月月初總是有如此多的驚喜,太幸福了,撲倒寶貝們,乃們這樣我頓時也有種被嬌寵滴趕腳啊 ☆、137 兩個男人的撕逼 宋寧很清楚,自家主子對婁閩寧的介意和戒備,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兒,宋寧不敢隱瞞片刻,沒進王府,便讓人往宮中報信去了。 秦御從宮中出來,迎面便遇上來前來報信的侍衛(wèi),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稟報了方才在巷子中發(fā)生的事兒,在秦御陰測測的注視下,不敢有絲毫遲疑,將婁閩寧的話一字字的轉(zhuǎn)述了出來,又道:“后來屬下們便退下了,并不曾聽到顧姑娘對婁世子說了什么。” 秦御是沒想到,婁閩寧在明知顧卿晚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秦御眼中,婁閩寧一向是個冷靜沉著的人,完全不像會帶女人私奔的。 秦御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從來都不知道,像婁閩寧那樣寡淡清冷的人,竟然還是個重情的癡情種子。 不過對于顧卿晚沒跟著婁閩寧離開這點,秦御還是很滿意欣慰的。 他翻身上馬,雙腿一夾,身下翻羽便蹽開蹄子飛快往王府方向而去。不過未到王府,秦御便在一條巷口瞧見了馭馬而立的婁閩寧。 秦御本能提了下馬韁,兩人隔著長長的巷道對視了一眼,婁閩寧驀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率先往前奔馳而去。 秦御沖身后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一抖韁繩便緊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奔馳了又兩條長街,前頭婁閩寧身影一縱,越過一處高墻,進了院落。 秦御也停下馬,從翻羽身上一縱而起,緊跟著便也翻過了墻。 他一進院子,便覺一股掌風當胸而來,秦御毫不遲疑,右手攥拳,直接迎了上去。 兩人的拳頭直接撞在一起,發(fā)出砰的一聲響,齊齊被震的退后了兩步,接著又同時出招再度向?qū)Ψ綋淙ァ?/br> 赤手空拳的搏斗,誰也沒想著讓誰,誰也沒選擇武器,卻都發(fā)了狠的往要害招呼。 這處院落,離皇宮并不遠,坐落在皇城內(nèi),卻是前朝寧王的府邸。大秦建朝后,皇帝總要在皇城中留上幾座府邸供以后賞賜朝廷新貴的。 這寧王府還不曾被賞賜下去,故此諾大的府邸,空無一人,已經(jīng)荒蕪多年。 婁閩寧跳進來的位置正好處于寧王府的后花園位置,兩人就在一處假山石堆纏斗了起來。 砰砰的拳腳聲,打破了荒院的寧靜,震的常年失修的院子都有些動蕩一般。 山石滾落,荒草搖曳。 與其說這是兩人在過招,倒這是一場發(fā)泄般的斗毆,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要說的倒是全部用肢體語言表達了個清清楚楚。 兩人從假山石一路打到了寧王府位在花園一角的演武場時,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彼此身上已經(jīng)不知吃了對方多少拳腳。 兩人都沒好看到哪里去,渾身皆已臟亂的不成樣子,可彼此顯然還沒消火。 前朝寧王也算武將,演武場旁有一處兵器架,不過早便倒塌在地,兵器亂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 秦御躲過婁閩寧一腳,滾到了兵器架前,一手撿了把長刀,幾乎是同時,婁閩寧也不約而同的,用腳尖挑了一柄地上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