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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走進門的琴酒從口袋里拿了一個眼熟的包裝出來,眼睛一亮,口氣略帶親昵地抱怨道。 “你就是被養(yǎng)得太精細(xì)了?!?/br> 嗤笑了一聲,琴酒還是走進了廚房的料理臺,找出了茶具,消毒、清洗、燒開水——光消毒這一步就花了不少的時間,月見從沒見過他在家中的時候這么做。 一邊的伏特加倒是見怪不怪,干他們這一行的,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正好落腳在自己的安全屋。到了陌生的地方,這樣的消毒程序就是必不可少的。 就算是精英殺手,在自家地盤翻車這種事情可不少見。尤其,是組織這樣,本就充滿著各種背叛和算計的地方。 這一向是伏特加的活計,不過這時候,接收了太多信息的他腦子已經(jīng)糊住了。 大哥?那位先生?烏丸蓮耶?貝爾摩德? 哦,對了,還有小少爺。 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并不妨礙他對著已經(jīng)完全僵硬在沙發(fā)上,瞳孔收縮,連哆嗦的力氣都沒有了的貝爾摩德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腦子不好使,不代表他分辨不出在場的四個人中,誰才是‘外人’。 而貝爾摩德這個一向知道怎么讓自己活下來的神秘主義者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后,之前在和月見的交談中好不容易恢復(fù)了一點的力氣,一瞬間消失殆盡。 沒有親眼見過琴酒是怎么揪出并‘處理’那些叛徒臥底的人,是沒有辦法真正理解這個人的恐怖之處的。 不幸的是,貝爾摩德看過,并且不幸地,看得實在是足夠多了。 太多了。 端著茶過來的琴酒嫌棄地看了眼站在沙發(fā)后面,頗有點狐假虎威樣子的伏特加,不客氣地趕人。 “別站在他的身后?!?/br> 正因此不自在的月見轉(zhuǎn)過頭,對著琴酒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 “哦,好的大哥?!?/br> 伏特加訕訕地挪開幾步,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看自家大哥臭著臉卻依舊不著痕跡地照顧小少爺?shù)乃z毫不覺得哪里不對,坐在沙發(fā)對面的貝爾摩德卻差點沒將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有什么事情不大對勁。 之前,她有那么一個瞬間懷疑琴酒的這個秘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和組織的關(guān)系。但是冷靜下來之后,還是否認(rèn)了這個可能。 無他,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年輕了。 當(dāng)然,這一點對她的現(xiàn)狀沒有多少幫助。她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卻無法得到琴酒的信任。 說實話,她一直懷疑琴酒到底有沒有那個東西。 不過,這不妨礙她知道,如果告訴琴酒,在場的人當(dāng)中有一個背叛者,他會毫不猶豫地舉起槍。 殺了她? 不,是殺了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就是…… 她的目光落在自然而然地接受著琴酒的照顧,舉手投足間透漏著不為外人道的親近感的少年身上。 少年低頭,輕輕喝了口紅茶的他眉目舒展,一臉滿足。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頭瞪了琴酒一眼。 貝爾摩德從沒看見琴酒笑。 不帶任何嘲諷意義的那種。 “我最喜歡的紅茶,因為生長要求嚴(yán)苛,每年的產(chǎn)量只有少少的三到五斤,不試試嗎?” 將另一個茶杯推到短短時間內(nèi)遭受了不少打擊的女子面前,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分享自己喜愛東西的孩子。 十足的柔軟,完全無害。 如果,不去看站在他身后,對她露出森冷眼神的琴酒的話。 他應(yīng)該是想直接殺了她的,貝爾摩德知道。這沒什么好猜測的,琴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 貝爾摩德的目光落在他身前,笑得十足無辜的少年。 現(xiàn)在這情況,就算是伏特加都看得出來,真正做主的人,就是這個會對他軟綿綿微笑的少年。 而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琴酒。 老實說,伏特加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一瞬間就看明白了主導(dǎo)的不是先動手再說的琴酒,原本已經(jīng)放棄了希望的貝爾摩德稍稍坐起身體,按照月見所說的那樣,端起茶杯。 “紅茶很香……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茶了?!?/br> 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貝爾摩德謹(jǐn)慎的不去擅自稱呼,而是按照這個國家的習(xí)慣,加上了敬語。 因為烏丸蓮耶的緣故,組織的這些絕大多數(shù)的高層都很熟悉這和個國家的語言和文化。 月見輕笑了一聲,對著身后的人歪歪頭。 “如果不是陪我,Gin他也從來不碰茶,家里酒窖都快被他清空了?!?/br> 貝爾摩德沉默,伏特加望天。 琴酒冷著臉,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手機。只是搭在少年肩膀上的另一只手,說明他并不如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漠不關(guān)心。 少年一笑,自顧自地說下去。 “老實說,我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置你?;蛟S,像是Gin說的那樣,讓你去地獄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你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了。 而且,和烏丸蓮耶不一樣,我也不需要依靠你的鮮血。對我來說,你這個人除了麻煩似乎沒有多少價值。” 舉起手止住了想要開口說什么的女子,少年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