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發(fā)生了何事,都叫我來做主了?”蘇母仍是有些皺眉地看著蘇藝煙,但是,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面龐,好端端的一個俏麗女兒,這般模樣,也多少惹了一些她的憐愛,當下也放緩了語氣,“與祖母說說,這是怎么了,難不成京城之中還有人欺負了我蘇府的女兒不成?” 聽到蘇母這話,蘇藝煙更是欲言又止。 反倒是旁邊的蘇亦然看著蘇藝煙這番模樣,關切地笑道,“二meimei這是怎么了,快與祖母說說,你若是不說出來,叫祖母怎的給你做主?” 聽了蘇亦然這番話,雖然蘇藝煙并不太喜歡這個jiejie,但是,這個火候這下,還是吞吞吐吐地跟蘇母說了先前在云客居里邊發(fā)生的事情,說得那叫一個委屈。 但是出了蘇藝煙嘴巴的事實,卻是變了一些味道,倒是變成了蘇云初在云客居里邊找尋呂路與她的不是,更是成了蘇云初不明事理,在大庭廣眾之下讓jiejie難看的局面。 總之說到最后,便是成了她與呂路早已癡心相戀,蘇云初看不過去,便找兩人麻煩。 聽到這人,蘇母也是明白了幾分,她本就是默認了呂路與蘇藝煙之間的往來,蘇云初這個自小不在她身邊的嫡女,在她的心目中也沒有多大的分量,如果呂府真的最后看上了蘇藝煙而不是蘇云初,換一換也是沒有什么的,何況,呂府也是一朝丞相,后邊更有貴妃華妃在背后支持,若是蘇藝煙真能對上了呂路的眼,這對于致遠侯也不失為一件大好之事。 因此,一番思量之下,蘇母依然是將一切罪責都歸咎到了蘇云初的身上,“這個孽女,剛剛回到京城便給我致遠侯府惹出這么一樁大事!” 蘇母生氣了,后果便是不能善了的了。 蘇亦然嘴角仍是不變的笑意,由此看來,在蘇母的心中,蘇云初仍是沒有什么地位的,并沒有因為先前壽禮的事情而讓蘇母對蘇云初的態(tài)度有些什么改變。 但她還是笑著對蘇母道,“祖母莫要生氣,這三meimei大概也是剛剛回到京城,因而,不太懂得府里的規(guī)矩,還是等三meimei回來,再仔細了解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吧?!?/br> 但是劉氏卻是對這話不樂意了,“大小姐這話是何意,難道剛剛二小姐說得還不夠明白么,三小姐不顧姐妹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姐妹難堪,更是沒有遵守女子該有的本分,作出那樣的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無不是讓人笑話我們侯府不懂得教養(yǎng)女兒,便是二小姐受了委屈也就罷了,怕是京城之中的人都會覺得侯爺?shù)牟皇?,覺得我們致遠侯的沒有教養(yǎng),如此恐怕也會影響了大小姐的名聲呢?!?/br> 劉氏這話說得可謂大義凜然。蘇母什么也不怕,但是就怕致遠侯府出事,就怕外人道致遠侯府的不是,當然更不能讓蘇亦然的名聲因此而受累。 蘇亦然原本是想著繼續(xù)維持姐妹之情,對誰也不要失了公平,如此方是她該做的事情,也是她一直以來維持的大方得體的形象,卻不想,劉氏的這番話出來,也讓她有些認識到了,這蘇云初,威脅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地位,更有可能因為她而讓致遠侯府受累讓她自己跟著受累。 當即她也不在多說什么了。 可以說,劉氏最會拿捏蘇母最在乎的東西,因此,一聽了劉氏的這話,蘇母更是勃然大怒,“這個孽女,今日我不代替蘇家的列祖列宗教訓教訓她,便是對不起蘇家的列祖列宗啊?!?/br> 且說云初直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回到了致遠侯府之中,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會驚動老太太,看來回府之后,也免不了要周旋一番了。 而蘇母一幫人,先前早已通知了蘇府一眾女眷在福壽院里邊等著,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蘇母的火氣更是大了不少。 因此來人跟她說著蘇云初已經(jīng)回府了的時候,她更是帶著怒氣,“去,將這個孽女給我?guī)У礁墼簛?。?/br> 第015章 多大仇多大怨啊 蘇云初一進福壽院,進了老太太的屋子,這腳步還沒有站定,蘇母便揮了一只茶盞朝她腳下拋去。 她稍稍收住了腳步,才沒有被砸到腳。 但是玉竹跟在她身后,看著這一幕,眼底已是陰云密布。 蘇母怒氣未消,“你還敢躲,給我跪下!” 跪?蘇云初最是不喜歡這個動作,她前世是軍人,軍人下跪意味著什么? 于是她坦然看向坐于高位的蘇母,“云初不知祖母為何如此生氣,云初更不知自己何錯之有竟讓祖母不問一聲便叫云初下跪?!?/br> 蘇母看著她“囂張”若此,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孫氏哂笑了一聲,“三小姐還說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今日云客居里邊發(fā)生的事情,恐怕這會兒,京城里邊已經(jīng)傳遍了吧?!?/br> 蘇云初卻是冷笑一聲,“孫姨娘這話說得,難道今日云初在外圍護致遠侯府的名聲,卻是做錯了事情,敢問祖母,這致遠侯府的名聲可是無需維護了?” 還不待蘇母出聲,蘇藝煙已經(jīng)急急出聲,“三meimei如何能夠顛倒黑白,今日,云客居里邊的事情,云客居的賓客有目共睹,三meimei性子潑辣,駁了我的面子也就算了,為何不知進退對呂公子步步緊逼,這可不是女子該做的事情,沒得失了我們致遠侯府的臉面?!?/br> 蘇母本來先是對著蘇云初說自己維護了蘇府的臉面而覺得詫異的,如今再聽著蘇藝煙舊事重提,也不想要在繼續(xù)了,只對著蘇云初道,“你給我跪下,今日發(fā)生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瞞天過海,我蘇府的女兒,怎會有你這般刁蠻與不顧禮數(shù)之人,更不會有你這般野蠻不顧姐妹情分之人,今日不不代替這列祖列宗教訓你,便是對不住蘇家的先祖。” “云初無錯!”蘇云初堅持 “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蘇母更憤。 而此時蘇亦然也開口了,“三meimei不要鬧脾氣了,先跟祖母認了錯,祖母不會太為難你的?!?/br> 蘇云初只是淡淡看了蘇亦然一眼,開口道,“今日云客居里邊發(fā)生的事情,云初不知祖母所聽的是什么版本,但是云初卻是想要再跟祖母細說一番的?!?/br> 說著蘇云初以客觀中肯,完全以局外人的態(tài)度說了今日云客居里邊發(fā)生的事情,說完之后,才對著蘇母問道,“二jiejie與自己未來妹夫私相授受,難道不打了蘇府的臉面么?呂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侮辱云初,難道不是打了致遠侯府的臉面么?呂路口口聲聲要與云初解除婚約,若是云初繼續(xù)挽留,才是真的打了致遠侯府的臉面。祖母可曾想過,今日,若不是我反擊一回,現(xiàn)在大街小巷之中的百姓該會怎么議論致遠侯府,該說的是致遠侯府的女兒被人拋棄了,也該說致遠侯府是任由著丞相府欺負的懦弱之輩?!?/br> 蘇云初連續(xù)的幾個問句,砸得蘇母一時之間不知從何開口。 她先前只顧著聽了蘇藝煙的話,倒是沒有想過,若情況不是那般的,那么對于致遠侯府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蘇云初一凡說辭扭轉(zhuǎn)乾坤,這是蘇藝煙也是蘇亦然始料未及的,便是劉氏也不曾想到這一層。 而一旁的元氏,看著蘇云初這番犀利的模樣,再看一眼蘇母,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番計較。 “如此說來,倒真的是你維護了蘇府的臉面了?!碧K母也總算是明白了幾分。 “正是,云初既然是蘇府的女兒,又豈會做出害家門的事情?”蘇云初道。 但是蘇藝煙卻是不能讓蘇云初如此輕而易舉地將事情了了。 于是她也對著蘇母道,“祖母,明明是三meimei的錯,三meimei如此不知禮數(shù),這不是生生割裂了致遠侯與丞相府之間的往來么?” 蘇母一聽這話,面色又變了不好。 但是蘇云初卻是看著蘇藝煙,冷冷道,“三meimei覺得,事到如今,還是我蘇府與丞相府為敵么?呂路那番作為,已經(jīng)生生割裂了兩府之間的往來,難不成,你是想著讓父親在人前不能抬頭,堂堂致遠侯還要看丞相的臉色不成?” 蘇藝煙已經(jīng)是啞口無言,想說什么來辯駁但卻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想著能夠不要輕易放過了蘇云初。 然而聽了蘇云初一番話的蘇母,已經(jīng)是贊同了今日蘇云初的作為。 蘇云初也是一個心理術運用得爐火純青的人,這是特種兵的必備訓練之一,既然劉氏能夠在蘇母在乎的東西上下文章,她自然也是可以在這一方面駁回來的,凡事都有兩面性,單看你是怎么來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