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于是,靖王在一眾人的歡呼聲之中,抱著靖王妃回了主院,便是一路跟著的嬤嬤,面上也是笑開了一朵花兒,尤其是周嬤嬤,看著這番只覺得靖王府添小主子的日子,用手指頭也能數(shù)的出來了。 回到了主院之后,將蘇云初放下來之后,屋中倒是顯得沉默了下來。 周嬤嬤已經(jīng)拿著喜秤進(jìn)來,交到了慕容淵的手上,一臉笑瞇瞇地看著兩位新人。 可是就是這等時(shí)候,蘇云初才突然升起了一股緊張之感,周嬤嬤不說話,一旁伺候著的丫鬟不說話,房間里,似乎燭火燃燒的而聲音,也顯得更加清楚了許多。 可就是這份突然的安靜,然蘇云初覺得有面臨著怎么樣的重要時(shí)刻。 可外分明還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了一些前院熱鬧的聲音,可那聲音癮渺遠(yuǎn)得很,就像……遙遠(yuǎn)的樂曲。 感受不到慕容淵任何的動(dòng)作,可是分明的,蘇云初放在身前的手,不自覺微微握了一下。 這小小的動(dòng)作,自然是被慕容淵看在了眼中,嘴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其實(shí)從把蘇云初放下來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 就在這樣安靜的時(shí)刻,周嬤嬤實(shí)在必須出聲了,“王爺,請將王妃的喜帕挑下來。” 周嬤嬤面上帶笑,即便是說著這番話,面上也是帶著滿臉的笑意,語氣里邊,不難聽出那份甚于這對新人的喜悅。 慕容淵看了一眼周嬤嬤,輕輕走到蘇云初的身邊,一小截喜秤伸到了蘇云初的喜帕之下,輕輕一挑,喜帕以一種優(yōu)美的弧度,翻動(dòng)起來,一半蓋在蘇云初頭上,另一半,直接覆蓋子在另一半的上邊。 蘇云初的心,隨著半截喜秤的出現(xiàn),有那么一瞬,感覺跳到了嗓子眼,但是隨著眼前一小塊的紅,變成了滿屋子一大塊的紅,所有微妙的心情,都變成了兩雙眼睛對視時(shí)候的情意綿綿。 看著喜帕被挑開,周嬤嬤將手中托盤拿上來,收走了慕容淵手中的那根喜秤,還有蘇云初的蓋頭,然后,朝著兩個(gè)丫鬟示意了一眼,紛紛與兩位新人行了一個(gè)禮,“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早生貴子。” 身后的丫鬟等人,自是笑著應(yīng)了下來。 而后,在慕容淵的揮手示意之中,帶著眾人離開了屋中。 如此,房屋之中倒是只剩下了兩個(gè)新人。 慕容淵一雙藍(lán)眸緊緊看著蘇云初放開,此時(shí)此刻,蘇云初倒是沒有了原先那樣緊張的心情,倒是坦然與慕容淵互相看著彼此。 一身喜服的蘇云初,紅唇米分黛,此時(shí)看來,卻是艷艷生光,平日里蘇云初多是素雅顏色的裝扮,不曾如同今日這般一身紅裙加身,美艷不可方物,便是原本清淡的氣質(zhì),此時(shí)的這身喜服,只會(huì)襯托得蘇云初更加美艷,將嫵媚與嬌柔齊齊包裹在一處,讓人移不開眼。 此時(shí),慕容淵的眼中,只覺得蘇云初真真是“嫣然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了罷。 反觀慕容淵,因著平日里對人疏離,加上一身玄色衣袍常常讓人產(chǎn)生不可接近的的距離感,可是,此時(shí),穿著一身大紅喜袍,偏又有并非全紅,在衣襟和衣袖便都帶上了一層金紅色,看起來,怕不是一個(gè)美字便能形容的罷。 大紅的喜袍,還有那雙藍(lán)色的眼眸,蘇云初突然生出一種錯(cuò)覺,只怕,這是專門來禍害世人的妖孽了罷,如此性感誘人的慕容淵,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番互相看著彼此的綿綿情意,不過是幾息的時(shí)間罷了。 倒是慕容淵走近她前面,首先開口了,“阿初可是看夠了?” 蘇云初倒也沒了害羞,“不夠,怎么看都不夠?!?/br> 她說的是實(shí)話。 可這話著實(shí)把慕容淵給說樂了,“那阿初便好好看,現(xiàn)在看,今夜看,明日看,日后日日月月看著?!?/br> 蘇云初輕笑一聲,卻是揉上了慕容淵一張俊臉,“生得這般俊美,讓我好生嫉妒!” 末了,還不待慕容淵說什么,蘇云初突然盯著他道,“今日你便是這樣,帶著我在花轎上子在全城晃悠了一圈?” 蘇云初說得篤定,甚至語氣里邊還帶著一層不樂意的感覺,慕容淵自然是聽出來了,可他面上卻是帶著一股迷惑人一般的笑意,“自然是的。” 蘇云初揉著他的臉的動(dòng)作不放松,這會(huì)兒真是揉的有些紅了,“盡是去招惹桃花!” 即便所有人覺得平日里的慕容淵生人勿近,可是今日,這般俊美的慕容淵,竟然不是自己首先看到的,蘇云初倒是覺得不樂意了,都說這女人成了親,脾氣便會(huì)變得古怪,這會(huì)兒,慕容淵是真的感覺到了。 可是,對此卻是受用得很。 “阿初,這是醋了?” 蘇云初一哽,末了想想,就算是吃錯(cuò)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夫婿,承認(rèn)自己吃醋了有何可丟臉的!便也咬牙切齒道,“對!我就是醋了!” 慕容淵恍然大悟,面色微沉,可就是不掩飾嘴角綻開的笑意,“這才新婚燕爾,洞房尚未開始,阿初便這般醋意橫生,讓我……好為難……” “嗯?”蘇云初語氣略略危險(xiǎn),“你想說什么?” 慕容淵卻是一手將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拿下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張臉竟是如此惹得蘇云初喜愛,不過,拿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啄一口,語氣里邊不難掩飾笑意,“為難呀,為難今后如何讓阿初少擔(dān)心這等無中生有的事情,為難今后若是阿初妒婦之名出來的時(shí)候,我該如何為阿初證明,也在為難,今夜,如何讓阿初知道深刻知道,我眼中之后阿初一人,再也裝不下別的人!” 蘇云初聽著,嘴角裂開的笑意怎么也收攏不起,只是聽到最后一句,卻是在慕容淵胸口捶一了拳頭,“臭美!”這般曖昧的話語! “臭美為何物?”慕容淵卻是輕握住她捶往自己胸口的拳頭,低聲問道。 蘇云初吃吃一笑,“便是你這般的模樣?!?/br> 兩人這邊低聲細(xì)語,愛語纏綿,可門外卻是突然想起了一聲聲低笑的聲音,蘇云初與慕容淵都是耳聰目明之人,自然聽到了。 當(dāng)即,蘇云初面色一沉,當(dāng)然,這次是真的害羞了,慕容淵自然是感覺到了蘇云初的變化,為了今晚的洞房花燭之夜,這事兒必須解決,當(dāng)即也沉聲道,“阿初放心,我必定會(huì)將這些人滅口了!” 聽著,外邊慌亂響起一陣聲音,然后歸于沉寂。 兩人自然是不能在新房之中待得太久的,外邊靖王府的一眾賓客還需要慕容淵去招待呢,雖說永業(yè)帝說了,賓客之事,自行宴請,但是,朝中的武將,大多數(shù)都來了靖王府這邊,便是老楚國公和老秦國公兩位老人也親自來給兩位新人賀喜。 只廝磨這么一會(huì)兒,慕容淵便開口了,“阿初先在房中吃些東西,外邊的賓客還需我去招待。” 蘇云初輕點(diǎn)頭,“嗯?!?/br> 慕容淵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便要轉(zhuǎn)身離去,可蘇云初卻是拉住了他,“懷清!” 慕容淵回頭,面上綻放出一抹邪魅笑意,“阿初舍不得我,等不及今夜了么?” 蘇云初直接糊了他一臉,順帶在他口中塞下一顆藥丸,“給你的解酒藥!否則你今日該得不省人事了!” 慕容淵面上的笑意不減,“阿初放心便是,為了我們的洞房之夜,我不會(huì)讓自己不省人事的,何況,若是醉,也只因阿初而醉,即便不省人事阿初不就是最好的解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