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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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婦 戚玨走近客廳的時候,蕭如箏正專注的撫琴。這個女人的確是極美的,尤其是撫琴的時候,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出一種如水的柔情。 一曲終了,蕭如箏含笑望著戚玨,說:“如箏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聽過表哥的琴音了?!?/br> 戚玨的目光隨意落在某一處,淡淡地說:“許是不再年輕,對這些東西的興趣就減了。” 蕭如箏就緩緩起身,她施施然走到戚玨面前,說:“表哥對這些東西的興趣減了也無妨,想聽的時候表妹彈給表哥解憂?!?/br> 她微微一頓,又道:“不過表妹今日來也不全然為了這支新曲子?!?/br> “請說。”戚玨在一旁坐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水有些涼,味道就不是那么精致了。他蹙了蹙眉,將茶杯放了下來。 蕭如箏讓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將那個帶來的箱子打開,她捧著里面幾卷冊子,走到戚玨面前。她說:“如箏知道表哥因為喜歡玉器的緣故,對玉石生意也是十分在意。先前知曉表哥對門壽山的是原玉有些興趣,可是一直沒瞧見表哥所有行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表哥將人手都忙到了別處。如箏就擅自做主將門壽山的貨源壟斷下來,這些都是最近出土的原玉?!?/br> 蕭如箏將幾卷冊子輕輕放在戚玨面前的桌上。 戚玨隨意翻開冊子,瞧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些賬務(wù)。 “等表哥什么時候有空接手了,如箏就讓現(xiàn)在管著各處的伙計撤下來,再換上表哥的人。”蕭如箏說。 那門壽山最近出土的玉石原料實在品質(zhì)驚人,不知道有多少富商盯著。沒想到短短時日,竟全被蕭如箏掐在手中。戚玨不得不感慨,這個表妹從商的能力實在不弱。 蕭如箏瞧著戚玨還是沒有說話,她倒也不急,她目光幽幽地望著戚玨,說:“表哥,如箏一直都知道表哥是個有大志向的人。若從商太過分散精力,表哥盡管將生意上的事情交給如箏來打理。如箏雖然別的不懂,但自認為料理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游刃有余。若是……若是將沉蕭府的生意交給如箏來打理,如箏保證收益只升不降?!?/br> 蕭如箏凝望著了戚玨,微頓,再言:“到時候,表哥就可以有更多的心神去做你想做的事情?!?/br> “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如箏不想表哥這么累?!笔捜绻~在戚玨對面坐下,她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似乎帶著點勾人的吸引。 戚玨這才抬起頭,看向蕭如箏。 蕭如箏璀然笑開,說道:“如箏的心意表哥一直都是懂的。無論是做一個暖床遞水的妾室,還是永遠隱在暗處的女人,我都心甘情愿。名分這種東西,我根本不在意?!?/br> 蕭如箏的意思是甘愿做一個小妾或者情婦,還是一個自帶萬貫家財懂經(jīng)商知書畫的絕色女子。她這話要是被那些傾慕她已久的男子聽見,不知道會有多唏噓。 蕭如箏每晚都用香粉沐浴,身上涂的香料也是大戚最好的品質(zhì),整個人身上帶著一種引人而不媚俗的香氣。這種香氣鉆進戚玨的鼻子里,戚玨的上半身就向后靠去,倚在藤椅椅背上。 他伸出手,將桌子上的幾冊賬本輕輕往前一推,說道:“表妹若是男兒身,這大戚第一富商的名頭恐怕就要被你奪去了?!?/br> 蕭如箏低眉看了一眼被推到自己身前的賬本。她幾乎神色不變,帶著幾分驕傲與從容地說:“表哥,我那箱子里還有些其他的賬本,表哥不想看看嗎?” “如箏,你如今一人在鄂南,財物傍身總是需要的。不過,”戚玨話鋒一挑,“你那里的確有一件東西我十分感興趣?!?/br> “是什么東西?”蕭如箏的眸子瞬間亮起來。 戚玨勾唇,淺笑道:“今日你一來,聽了你那曲子頓覺心神安寧。想來音律總是有讓人放松的功效,倒是我之前松懈了。聽了你那曲子,不僅音律超絕,連音準也是純粹干凈,想必是把好琴。不知可否贈與我?” 蕭如箏一怔,倒是沒有想到戚玨會跟她討要一把琴。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雪驟琴上,忽然想起了那段陳年舊事。蕭如箏愛琴,見到好琴就忍不住出高價收入,而這把琴也是當(dāng)初她花了很大心思才得到的。只不過……當(dāng)時沈卻也十分喜歡這把琴。 這把雪驟琴是肅北有名的匠師花了三年的功夫做出來的,在它還沒做完的時候,沈卻就整日纏著那位匠師一定要賣給自己。說起來那位匠師算是戚玨的忘年交,當(dāng)時正好適逢沈卻的九歲生日,他就承諾等這把琴做好了當(dāng)成生辰禮物送給沈卻。沈卻高興得不得了,每日都要跑去看這把琴做好了沒有。 雪驟琴這個名字還是沈卻取的。 可是向來愛琴的蕭如箏也喜歡這把琴,她做事的風(fēng)格就要簡單粗暴多了。她直接甩給了那位匠師的兒子一千兩銀票。等匠師回家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這把雪驟琴早到了蕭如箏手中。 她收集的古琴眾多,今日也是隨意抱了一把,竟沒有想到是它。 蕭如箏都快要忘記當(dāng)年的事情了,可是戚玨忽然開口要琴,她就把那些事情想了起來。 “表哥既然喜歡,如箏自然不會小氣?!笔捜绻~又笑起來,可是此時的笑意里面多了幾分勉強。 沈卻真的被震驚到了,她知道這半年來,沉蕭府暗中做了很多地道與機關(guān),可是她沒有想到機關(guān)已經(jīng)這般多,簡直就是處處機關(guān)。 沈卻回頭看了一眼鞘,鞘嬉笑著朝她點頭。 沈卻就轉(zhuǎn)過頭來,她將手心小心翼翼地搭在一棵平凡無奇的樹干上,她摸了摸竟然真的摸到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凸起。她將手拿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根竹簽般細的枝條插在樹干上,只露著一個尖。 “把它扯出來。”鞘臉上的笑有些雀躍。 沈卻使勁兒一扯,就將那根竹簽扯出來,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短箭從這一片樹林的樹干中射出來,朝著前方石橋的方向。 沈卻又小心翼翼地將竹簽塞進去,她說:“我竟是今日才發(fā)現(xiàn)這府里這般不安全?!?/br> 鞘搖搖頭,說:“怎么會!我設(shè)計的這些機關(guān)就是護住整個沉蕭府好吧?” 沈卻對這個說法保持了一個很懷疑地態(tài)度。她走到前方的石橋,轉(zhuǎn)過來問:“這兒也有機關(guān)嗎?” “你壓一下雕著的竹葉?!鼻收f。 這石橋兩邊的扶手上果真都雕著些竹葉。沈卻仔細一瞧,好像這些竹葉都是新雕上去的。她伸出手將竹葉一壓,下一刻,整個石橋上雕著的竹葉忽然翹起來,里面竟是一個個黑黝黝的小孔。 “什么都沒有呀?”沈卻詫異地說。 “當(dāng)然啦,現(xiàn)在還沒有裝入毒.藥。到時候裝入毒.藥和毒箭,你這么一壓,不被射成刺猬也被毒死了?!鼻市χ忉?,他笑起來的時候帶著點得意洋洋。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沈卻走去。 黑影一閃,弦忽然出現(xiàn)鞘的面前。 “你倒是閑得很?!毕依渲槍η收f。 鞘攤了攤手,說:“沒辦法,誰讓我是個閑人?!?/br> “走吧,現(xiàn)在有事做了?!毕业?。 “好好好?!鼻实恼Z氣有點不情愿,他側(cè)過頭,對著石橋上的沈卻說:“剩下的下次再帶你參觀?!?/br> 沈卻點了點頭,忽然又叫住了弦。 “弦叔叔,那個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弦轉(zhuǎn)過身,看著沈卻。 沈卻問:“地道里的那個孩子去哪兒了?我剛剛?cè)フ疫^了,他不在那兒了?!?/br> 弦還沒開口,鞘搶先說:“好?。」植坏脛倓傋钕纫サ氐?,竟是為了找東西!” 沈卻不好意思地朝著鞘笑了笑,說:“順便嘛,主要還是參觀你的大作呀!” 弦皺眉,說:“我已經(jīng)將他送回三皇子府上了,怎么,主上沒有跟你說?” 沈卻愣住,說:“送、送回去?” 弦點頭,道:“那孩子十分調(diào)皮,自己躲開家仆跑出去玩,被兩只惡犬咬傷。幸好我正巧路過,要不然早被兩條狗吃進肚子里了。” “那、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他送回家,要藏在地道里?”沈卻問。 “離這里近,他身上的傷很重,要及時處理?!毕艺f。 “不對……”沈卻搖搖頭,“那、那你為什么把他放在箱子里!” 弦皺眉,道:“我不會抱孩子?!?/br> 一旁的鞘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沈卻向后退了兩步,然后提著裙角就往后院跑。她一口氣跑回書閣,戚玨自然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她又跑去前廳,知道蕭如箏也已經(jīng)走了。 戚玨也不在內(nèi)屋。 沈卻想了想,往竹林盡頭的竹屋跑去。 還沒走近竹屋,沈卻就聽見了縷縷琴聲,緩緩流淌的音聲宛轉(zhuǎn)悠揚,仿若清泉流過,空靈若虛。 戚玨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把古琴。他十指如鉤,輕輕挑撥,帶起凌凌之音。 沈卻踩著細碎的碧綠竹葉一步步走過去,她坐在戚玨對面,靜靜聽著。她緩緩閉上眼睛,心里是許久沒有過的寧靜。 一曲終了,戚玨道:“你小時候很喜歡古琴,可自從失去了這把雪驟琴,就很少再碰了?,F(xiàn)在,還想學(xué)嗎?” 沈卻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把琴正是雪驟琴。 “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琴弦已經(jīng)被我換掉了。”戚玨說。 沈卻垂著頭,低低地說:“先生,我剛剛遇見弦叔叔了,他說那個孩子不是我想的那樣……” 戚玨眸色微凝,說:“早就跟你說過,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來問我,非要自己胡思亂想?!?/br> “不用問了。”沈卻搖頭。 戚玨挑眉看她,只看見她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坐在那兒,耷拉個小腦袋,從戚玨的角度只能看見她嘟起的嘴。 千百種情緒就只剩一種心疼。 戚玨將她拉過來用在懷里,他的眸中有無盡的嘆息。 可是第二日宮里傳出來消息,說是八皇子為報私仇故意縱容惡犬撕咬三皇子幼兒。這與弦說的也不一樣了。所以……那惡犬其實是戚玨授意的吧? 居然,授意弦那般說與她聽。 沈卻靜立在原地許久,她想了想,直接去了書閣。她小心翼翼翻看各個架子上的書籍、書信。最后果真讓她翻出來不少東西,其中有些東西十分隱晦,但還是讓她看懂了。 她越看越心驚。 怪不得近兩年沉蕭府的生意并沒有以前那么大的勢頭,因為近一半的財物全被挪到了烏和國。 怪不得戚玨會把弦安排進朝堂,那些軍事策略居然被一次次暗中送給炎雄國,幫助炎雄攻打大戚。 沈卻甚至發(fā)現(xiàn)戚玨和炎雄一位皇子相交甚密。而兩年前炎雄國對大戚的出兵,居然是戚玨獻出的一計。 與這些相比那些暗中殺掉的人,就不算什么了。 戚玨曾經(jīng)說過的話猶在耳邊。 “這世上有很多好人,也有更多壞人。好人與壞人之間也沒有明確的分界線,善人也可能做錯過事情,而惡人也許也有善良的一面。人生很長,誰都沒有資格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一個人的好壞也不能由他人輕易蓋棺定論。而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未必就是大惡不赦,我更不會走在路上看見個惡人就手起刀落把他殺了,去做所謂的主持正義?!?/br> “我殺他們,只是因為他們威脅到我的安全?!?/br> 或許,她習(xí)慣了仰望戚玨,反倒被蒙了眼,一直沒有看清戚玨本來的樣子。沈卻閉了閉眼,努力去思考。她試著去想,如果這個人不是戚玨,她會怎么看待他。 沈卻發(fā)現(xiàn)她可以勉強接受戚玨以爭權(quán)為名義手段殘忍的殺人??墒撬娴臒o法接受戚玨出賣自己的國,無論因為什么樣的理由。 肅北靠近邊境,那座城雖然并沒有與烏和、炎雄接壤,倒是十分太平??墒侵苓叺膸鬃〕菂s是時常發(fā)生和別國的摩擦,尤其是和炎雄國。經(jīng)常會有遭受戰(zhàn)火殃及的災(zāi)民涌入肅北,那些災(zāi)民妻離子散,瞧著就讓人痛心。 她記得那一日戚玨在她的掌心寫了一個“國”字。 國? 沈卻緩緩抬眼,她將那些翻出來的書信卷冊小心收好??伤趾鋈幌肫饋砥莴k謹慎的性子,但凡是別人碰過的東西,總是能一眼看出來。 算了。 沈卻就將那些東西隨意放回去,不掩藏自己看過的事實。 戚玨果然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被碰過了,沉蕭府如今的布置,想要輕易進入這里隨便翻閱東西的也只有沈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