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不如種田14
察覺到鐘造的野心之后,系統(tǒng)興奮地跟鐘起淵說:“這是個幫助氣運之子奪回屬于她的東西的好機會!” “東西?你是說,男主是東西?” 系統(tǒng):“男主不是東西!不是,他是東西。也不對,他……” 說到最后,它也厘不清男主到底是不是東西了。 “總而言之,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氣運之子嫁給他,那一切就能回到正軌上來!” 系統(tǒng)真沒想到,即使鐘起淵什么都沒干,劇情卻依然往原定的方向發(fā)展。這可是意外之喜! 但他沒想到的是,鐘起淵不曾制造障礙,但首先提出反對的竟然是氣運之子! 孟氏跟鐘起淵談論此事時并沒有避著鐘初鳶,她也早非當年那個懵懂天真的孩童。向來不關心她們母女的父親忽然對她的及笄禮表示了關懷,這怎么看都有貓膩。 如今從娘親與長姐的口中得知了對方的打算,鐘初鳶感到憤怒,道:“我不會被他擺布,我的及笄禮也不稀罕他能否回來主持!” 至于聽從他的安排,嫁給一個陌生人?她更不樂意。 系統(tǒng)急得繞著她飛,明知她聽不見也絮絮叨叨地念:“你不答應的話,男主就要被奪走了!” 它的話終究無法傳達給鐘初鳶,唯二聽得見它說話的鐘起淵與從宛都沒有替它傳話的打算。 不過鐘起淵罕見地為石玄微說了好話,道:“那是宣武節(jié)度使的嫡三子,自幼文武兼修,年紀輕輕就隨父出征。此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若是嫁給他為妻,日后也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br> 系統(tǒng)熱淚盈眶:“宿主終于有做任務的覺悟了!” 鐘初鳶皺著眉頭,一臉不服氣,但她從未反對過jiejie的話,因此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著急反駁。 孟氏不知道鐘起淵在打什么算盤,她沉默地看著兩個女兒。私心里她自然是希望兩個女兒都能有一個好的歸宿的,但是既然她尊重了大女兒的選擇,那小女兒的選擇她也同樣會尊重。 鐘初鳶緩了好會兒,終于想出了辯駁的理由:“我眼下便過得挺好的,我不需要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這么好的男人,定然會有許多人想與我一起分享他。” 鐘起淵問:“你的想法是若能使對方對你一心一意,你便答應?” 鐘初鳶愣了下,旋即又陷入了沉思。她長這么大,還真的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忙碌是一回事,也有鐘造對母女的絕情所帶來的陰影影響,但她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她一時半會兒沒能想明白。 鐘起淵、從宛跟孟氏也沒有打擾她,各自去做事。 等過了幾日,鐘琯再次登門。 這次他帶了些幾件珠翠玉飾過來專程送給孟氏與鐘初鳶,本來也想送給鐘起淵的,但想到她一個道士,平常打扮樸素,身上也從不佩戴珠飾,想來送了也白送,干脆便只送一些煉丹的藥材。 他道:“這些藥材據(jù)說是煉丹的道長們爭搶的煉丹材料,功效十足,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搶到的。” 孟氏跟鐘初鳶的臉色有些怪,鐘起淵倒是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前兩者見狀,便沒主動說這藥材是她們種的。 鐘琯又遞上漂亮的翡翠發(fā)簪給鐘初鳶,道:“meimei及笄禮后,便可戴簪子了,這支翡翠發(fā)簪用料精挑細選,做工精細,與meimei十分相配。” 鐘初鳶:“……” 她婉拒,“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鐘琯道:“meimei身上若無一件貴重的飾物,日后怕是會被人瞧不起?!?/br> 鐘初鳶剛想說什么,門口便有鄉(xiāng)民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長,救、救命,我娘子胎位不正,孩子生不出來,穩(wěn)婆說這么下去怕是要一尸兩命,求你救救她……” 鐘起淵無動于衷地喝了一口茶。 她又不是婦產科醫(yī)生,找她干嘛? 倒是鐘初鳶猛地站了起來,仿佛生孩子的是她,臉上也有了一絲焦慮:“jiejie!” 鐘起淵放下茶盞,道:“你先過去吧!” 鐘初鳶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跑回屋將鐘起淵平日所用的藥箱背出來,這才讓那鄉(xiāng)民帶路。 鐘琯茫然地看著她遠去,又看向鐘起淵,然后硬著頭皮問:“meimei這是……” “救人,難理解嗎?”鐘起淵問。 鐘琯:“……” 救人不難理解,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鐘初鳶一個鄉(xiāng)下丫頭會治病救人? 不對,鄉(xiāng)民找的不是身為道士的她么,為什么她放心讓鐘初鳶先過去?這些年他跟鐘家人到底都錯過了什么? 孟氏嘆息,勸道:“八個月前得知自家娘子有喜,他還樂得合不攏嘴,給咱們家派了喜餅與喜糖。愿兒便看在沾了喜氣的份上,去看一眼吧!” “不急。” 她不急,鐘琯內心卻焦急,他想知道鐘初鳶到底會不會醫(yī)術。坐了一會兒坐不住,他就借口幫忙跑去那鄉(xiāng)民家了。 幾乎不用打聽,他跟著好奇的孩童過去便輕易地找到了要生產的鄉(xiāng)民家里,遠遠地便聽到了婦人痛苦的叫聲。 對此,他沒什么感觸,因其妻生孩子時過于順利,以至于他想不明白這產婦為何要叫這么大聲。他推開門口的孩童擠了進去,鐘初鳶已經進屋,他只能跟鄉(xiāng)民一起在外頭等著。 屋內,鐘初鳶問穩(wěn)婆:“羊水破了多久了?” “三個時辰了。” 鐘初鳶稍微松了口氣,才三個時辰,還有時間,只要等她阿姊來了…… 她扭頭朝外張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鐘起淵的身影。她焦慮地等了會兒,產婦突然抓著她的手求她:“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鐘初鳶的額角有冷汗滴落,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回想以前鐘起淵曾經替胎位不正的牛接生的做法。 她檢查了下孕婦的胎位情況,發(fā)現(xiàn)雖然不正,但不是最嚴重的情況。 她道:“先下來走動,讓開指的速度快一些,等開到七指,服食麻醉效果的藥材,盡可能幫忙將胎位糾正?!?/br> 受世俗的約束,郎中一般不醫(yī)治女人,更不會給產婦接生,因此他們對這方面的知識一竅不懂。穩(wěn)婆雖然總是幫人接生,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生產都是順產的,她們也沒有相關的醫(yī)理知識,有的只是經驗。 這種情況下,略通醫(yī)理的鐘初鳶的建議便值得考慮。 等待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每一秒,鐘初鳶都覺得煎熬無比。她的手指將衣裳摳了又摳,額上、頸上、身上沁出的汗也越來越多。 她習慣性地跟在鐘起淵身后跑,默默地汲取知識,但她從未試過自己拿主意。而且這次她沒有把握能保住產婦跟胎兒的命,但是讓她什么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一大一小力竭而亡,她也做不到。 可萬一她沒能救下她們呢?她是否會自責、內疚、失望?鐘初鳶想了很多。 終于,等到產婦開了七指,鐘起淵卻還是沒有出現(xiàn),鐘初鳶只能給產婦服下一些麻醉類的藥材,然后清潔她的手等。她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鐘初鳶扭頭,只見一位身形頎長的道人走了進來,她的眼睛一熱,熱淚便從眼眶滾落:“jiejie……” “嗯,還算沉得住氣?!辩娖饻Y說了聲,過去看產婦的情況。 有鐘起淵出馬,產婦的情況轉危為安,沒過多久,十指全開,孩子也得以順利生出。 穩(wěn)婆原本也焦慮,但是鐘起淵在旁邊一邊助產,一邊跟鐘初鳶說如何在孕期盡早發(fā)現(xiàn)胎位問題,不要等到生產了才發(fā)現(xiàn),這樣生產的風險就會大大增加。穩(wěn)婆跟著學了一課,而這個過程中,她們都忘了被一尸兩命所支配的恐懼。 等孩子平安出生,鐘起淵道:“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鐘初鳶跟穩(wěn)婆才回過神,有條不紊地剪臍帶,檢查產婦的情況等。 天色已近黃昏,鐘起淵趕著回家吃飯并不愿意在此多做逗留。她離開后,鄉(xiāng)民從穩(wěn)婆的口中得知當時的兇險,也嚇哭了。他一個勁地向鐘初鳶道謝,還讓家人把家里養(yǎng)的兩只雞塞給了她。 鐘初鳶道:“你的妻兒剛生產,這些大補的東西便留給她們吧!” 她什么都沒要,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一路上,鄉(xiāng)民們無不走出來夸她醫(yī)術了得,也夸她菩薩心腸。 她道:“我沒做什么,救了那母子的是我jiejie?!?/br> 鄉(xiāng)民們樂呵呵地道:“小娘子不必謙虛,鐘道長去的比較晚,在那之前,你也出了不少力,而且未曾退縮,僅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們敬佩了!” 穩(wěn)婆是拿了錢的,而且一開始知道胎位不正的時候就想著開溜了,要不是那鄉(xiāng)民去找外援找的及時,穩(wěn)婆又不想壞了名聲,她怕是早就走了。 鐘初鳶臨危受命,在產房待了幾個時辰,也不曾有怨言。期間更是做了不少助產的工作,事后卻不取一分一毫,鄉(xiāng)民對此十分佩服。 鐘初鳶愕然,然后也跟著笑了起來。 鐘琯遠遠地看著鐘初鳶被簇擁著離去,忽然身邊有一道聲音幽幽道:“日后哪怕她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飾物,也不會被人所瞧不起,因為她自身光芒萬丈,再貴重的飾物在她面前,也會黯然失色不是嗎?” 鐘琯扭頭見是從宛,心跳先是漏了一拍,等將她的話消化后,又仿佛從云端跌入了地底。 ※※※※※※※※※※※※※※※※※※※※ 瞎生的孩子。生孩子的專業(yè)指導還請遵醫(yī)囑! —— 榜單壓字數(shù),明天停更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