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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者的目的他很清楚——掠奪可用的資源,血徒也是其中的一種,活的和死的都一樣。006的實力足夠強大,所以他們選擇殺了他,可他不一樣,是可以活著帶走的,讓他沒有反抗的能力就行。 只要一下他就會像之前那樣被人輕易的抓在手中,等待他的遠比折磨更可怕。 沈長聿曲身蹲在房間的小角落里,損壞的設(shè)備擋住了他的身影。 024的頭發(fā)就落在不遠處,沈長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 腳步聲已經(jīng)進入基地內(nèi)部,毫不遮掩的聲音在里面回蕩。 “都死光了?”有人自言自語。 沈長聿一下就確定了這就是那天那個男人,在他的面前,他絕沒有還手之力。 沈長聿輕輕呼了口氣,蹲在原地沒動,不知道是過分緊繃的神智還是身體,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越發(fā)的快了,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那一下一下的規(guī)律的律動。 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他有些抗拒,大概是餓的太厲害了。 腳步聲離他遠了些,男人應該是走到了006和005他們的尸體處,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只要飛船離開,避開威脅強盛的血獸,翻出地底下的更新設(shè)備,沈長聿就能保證自己的存活,他在等腳步聲再遠一些。 但事與愿違,整個基地里除了大門以外唯一還健在的一個通道并沒有被對方忽略,他靠的越發(fā)的近了,玻璃被踩碎的聲音不絕于耳。 沈長聿心底的絕望繼續(xù)增長。 他的心幾乎要從他的胸腔里跳出來,一股股熱氣隨著那跳動向外擴展,連他的指尖都充滿了熱力。 異樣的心跳讓他害怕。 沈長聿不知道自己在畏懼什么,他畏懼的似乎不僅僅只是那靠近的腳步聲,而是什么莫須有的東西他接觸不到的東西。 沈長聿控制不住的輕咳了一聲,這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是致命的。 外面?zhèn)鱽硪宦曒p笑,腳步聲越發(fā)的快,他被發(fā)現(xiàn)了。 他有一瞬間的迷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犯這樣的錯,這不該是他會做的。 房間里暗了些,有影子從門口延伸進來,走廊外的光源被遮擋了,高大的黑發(fā)男人越過堆積的設(shè)備,視線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幸好走了這一趟,不然我真的會后悔的?!?/br> 這是個高大的男人,比005還要高大,穿著黑色的風衣,臉上有著不干凈的胡茬,看起來更像是鄰居家借煙消愁的大叔,哪怕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沒什么殺意。 像個不太平凡的普通人,沈長聿突然這么想到,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他抑制不住自己又咳嗽了一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眼前是他的敵人,拋開國仇家恨,他們是入侵者,殺了他的隊友,把他送到一個這樣的進退兩難的絕境,這時候他就該抄起匕首沖上去,哪怕打不過也該為自己的命最后努力一把,但他的意識突然有些混沌。 亞希伯恩挑了挑眉,縮在角落里的青年一動都沒動,眼神似乎沒有焦點,像是已經(jīng)絕望,連掙扎也懶得,只是身體微微的抖動著,裸露在外的皮膚泛紅,源源不斷的熱力從他的身體中涌出來。 他皺起了眉頭,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音,一時間又分不清源頭,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眼前人的心跳聲,實在古怪到了極致。 亞希伯恩不愿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眼前的青年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等到回了大本營再研究,越是在外停留就越容易出事。 沈長聿看著他的手刀敲下來,卻像是一幀一幀的慢動作,視野里又平白無故的閃著光,看不太清,身體卻第一時間動作了起來。 處于不利姿態(tài)的他單手在地上一撐,避開了對方的手刀,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經(jīng)劃過對方的腳踝,刀刃和他體表的防護服切割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沒能劃破。 一擊不成,沈長聿的身體幾乎是貼在地面上,從亞希伯恩和門的縫隙中竄了出去,速度快到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jīng)進了大廳。 那種異樣的感覺再度出現(xiàn)了,亞希伯恩眼神晦暗,或許那天并不是那條章魚的實力出現(xiàn)了爆發(fā),而是這個青年身上的問題。 只是即便是神智不怎么清晰的時候,沈長聿依然沒有靠近基地出口。 亞希伯恩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在對方的眼中,走出基地面對飛船的火力和他,前者要更危險,這種判斷讓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此時此刻,沈長聿同樣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從那樣的境況中脫身而出。 沒來由的,他嗅到了一股甜腥氣,這讓他的饑餓感更甚,只是緊隨他身后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讓他沒有時間去追尋氣味的源頭,只揚起匕首對準了他。 心臟依然劇烈的跳動著,沈長聿神智越發(fā)混沌,全憑狠狠掐在手心里的指甲。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卻清楚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異變,分不清什么緣由但至少在此刻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他想活下去,力量尤為重要。 “維塔!”他在心里呼喊著,唯獨這個名字在他的大腦里那么清晰。 他不知道的事情,維塔一定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哪怕一次也好,想和維塔說句話。 而在他的對面,亞希伯恩臉色卻暗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