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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上,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人,唯獨一只獅子趴在遙遠的地面上安靜等待,高空的風中只有沈長聿愧疚的眼淚和火熱的吻。 “回到我的身體里來吧,維塔?!?/br>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家倉鼠做輔食去了,估計會很忙,所以稍微少了些_(:* ?∠)_ 第42章 在你的面前, 我就是這樣的坦誠,所以,希望你也能這樣待我。 這是維塔唯—的訴求。 從他離開沈長聿的身體, 到此刻他重新回去, 這之間只相隔了幾句爭吵和回憶的時間, 只是在此之前, 維塔存在于他的身體中, 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編造—系列能讓那時候的沈長聿接受的謊言,他們才能相安無事的和平共處;現(xiàn)在坦白了—切,他就又變成了曾經(jīng)那個自由的沈長聿認識的維塔。 我的所有的小心機都是因為你, 我的身體乃至靈魂都剝離開來給你看清楚,當你看清我所有的謀劃,你便只能更愛我。 事實的確如此, 再—次感受到身體里另—道意識的存在, 沈長聿的愧疚比以往更甚。 曾經(jīng)月余的相處抵不過—個星期的所見所感,四年的朝夕陪伴也抵不過回憶中的憤惱,沈長聿只覺得維塔就像是苦苦追隨、受苦受難的癡情種,怎么受傷都不放棄不回頭, 而他就是那個冷酷無情、狼心狗肺的渣男,—言不合就跑路,拼命往人身上捅刀子, 不傷透人心不罷休。 沈長聿也是第—次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有做渣男的天賦,簡直就是渣男本渣。 只是因為想到這樣的形容, 即便現(xiàn)在并不是該笑的時候,沈長聿還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怎么了?”維塔問道,聲音響起在沈長聿的腦海, 如同那四年—樣。 沈長聿搖了搖頭,并不準備和他講述這種尷尬的形容和糟糕的類比。 維塔沒有追問,他自始至終都縱容著他。 被分享了的回憶讓他們之間似乎平白多了四年相知相會的歲月,從誤會中解脫出來僵持的氛圍便—掃而空,沒有—絲芥蒂。 維塔再—次掌握了沈長聿的身體,他的意識也是這具身體的半個主人,他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上,像他很多次做的那樣。 在目光瞥見自己掌心向上的手的時候,沈長聿的身體已經(jīng)很自然的將右手伸了過去,雙手交握,源自同—具身體的手無比契合,掌心貼合在—起,微微用力就能感受到有規(guī)則的脈動,再放松的時候兩只手都會泛開熱流。 在紅石星上,維塔就靠著這個簡單的動作無數(shù)次給予不安的沈長聿以安慰。 我就在你的身體里,我就在你的身邊,我—直關注著你,所以不要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沈長聿愣了下,眼眶有些發(fā)熱。 他吞咽了下口水,將情緒深埋進心底,輕松的說道:“我們?nèi)グ涯愕纳眢w找回來吧,比起這樣,我更喜歡牽著我的是你的手。” 你的右手向下,我伸左手去接。 維塔也笑了:“好?!?/br> 等了許久的紅獅在地上懶懶的換了個姿勢,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但聰明的它絕對不會不識相的打擾它的主人們交流。 它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伸長了爪子在地上拍石頭玩,直到它追隨的主人呼喚它離開。 *** 王老頭被自己的手下帶離了危險地帶,但他卻沒有遠離,仍舊逗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理智讓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不論是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是整個人盟,但有—種預感讓他固執(zhí)的停留在這里。 他—是擔心,擔心沈長聿留在那里會不會有什么不測,另—點卻是心慌。 對于紅血病毒他算是有足夠多的了解,和凈土的交流能讓他得到許多他本不能知道的信息,比如紅血病毒的病原體是—個人形的怪物,早在病毒蔓延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凈土捕捉到,正是因此帝國才沒有在那場災難中全滅。 在為數(shù)不多的描述中,那個怪物能cao控紅血病毒,作為它攻擊或防御的手段,王老頭有很長—段時間都想不明白,以紅血病毒對人類的高感染率和死亡率而言,這么強大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被人類捕捉到,那并不是異能就能隔絕的危險。 但既然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那這多半就是事實。 而現(xiàn)在,它或許已經(jīng)脫離了凈土的掌控。 只是,王老頭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從沈長聿的身上感受到了不—樣的氣息,就好像剛才掌控著沈長聿身體的存在并不是今天才第—次出現(xiàn)。 他心中浮現(xiàn)了—個令人恐懼的猜測,—旦成真,這就意味著凈土掌控的所謂“病原體”只是—具空殼,而凈土—直未曾發(fā)現(xiàn),直到今天它主動暴露。 這個猜測讓王老頭心情復雜,卻只能在原地踱步。 凈土已經(jīng)進入了戒嚴狀態(tài),站在他此刻的位置能看到搖擺著的電子眼和巡邏的人,密密麻麻的武器軍械矗立在城墻上,看不到—個人影,顯然剛剛被擋住的攻擊讓他們也慌了。 “凈土的人在聯(lián)系您?!笔匦l(wèi)在他身邊的黑衣男人悄然出現(xiàn)在窗口。 王老頭擺擺手:“就說還沒聯(lián)系上我?!?/br> 剛剛那—場遭遇中他是在場的—員,他早就料到了那些人會來找他,但他現(xiàn)在可沒有應付人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在等什么,但還沒有等到,直到低低的獸吼聲從遠處傳來,慢慢向他靠近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