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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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重生女已知往事的便宜了。雙蟬的兩輩子其實都是前頭風(fēng)光,后頭苦逼,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或許是在濮家宅門里做丫鬟當(dāng)中的翹楚習(xí)慣了,雙蟬比雙鶯等人的心氣也高,并不想踏踏實實嫁個管事的或是小生意人。 但是濮家人口少,濮雒那邊有池氏把持著,小少爺一個四歲一個八歲,實在是又太小。既然濮家門內(nèi)沒有什么青云梯,雙蟬的這個上進心就在外頭尋出路了。 前兩世如姒出閣的年齡都是十六歲,采菀自然是陪嫁而去。那個時候雙蟬也十七八歲,沒嫁倒也不顯眼。然而一拖二拖,將邱mama給挑的人全都推了之后,雙蟬竟然是在二十歲上才嫁給了一個愛吃酒的屠戶。 后來眾人才知道,原來雙蟬早在十四歲上便在外頭識得了一個窮書生,那書生說自己有才有學(xué)問,哄著雙蟬拿錢貼補他,信誓旦旦地說待高中狀元就來娶雙蟬。那些年雙蟬不肯嫁旁人,還將自己的體己私房都給了那書生。 然而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書生不過是個長了一張斯文面皮的無賴,家里不只有娘子,有兒女,居然還有小妾,不過是拿著雙蟬做個倒貼錢的風(fēng)流由頭罷了。 算起來如今雙蟬應(yīng)當(dāng)是剛與那人勾搭上沒多久,也正是將那人那事捂得密不透風(fēng)的頭兩年。 如姒與采菀閑時說起此事,雖然覺得惡人自有惡人磨,卻也多少有些同為女子遇人不淑的戚戚焉。 若是雙蟬不來招惹,如姒和采菀倒也無意去主動說些什么,只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采菀自然是不吝叫破了:“是不是胡說,雙蟬jiejie自己心里清楚。天底下的事情,就沒有能捂一輩子不見光的!” “好了?!比珂ι锨耙徊剑霌踝〔奢?,向著雙蟬淡淡道,“賀禮也送了,道喜的心意采菀也聽見了,若沒旁的事情就趕緊回去吧。甭多想,你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我們才不管呢。” 雙蟬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終于一跺腳跑走了。 氣走了雙蟬,采菀這才露出了驚慌之意:“姑娘,雙蟬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如姒也不由皺起眉頭:“雙蟬雖然平常囂張了點,到底還是聽太太的話做事的人。這話應(yīng)當(dāng)不是空xue來風(fēng),但你別著急,先聽了伯府那邊的回信。蕭二爺可不是那種能叫人把他的話不當(dāng)話的人。再者,便是伯府靠不上,我也絕對不會讓你的婚事叫太太拿捏住。”想起原主的往事,不由冷笑了一聲,“李涯,石仲朗,我原本還沒想著這樣早便要對付他們。既然現(xiàn)在便蛇鼠一窩的勾結(jié)上,那也不必客氣了?!?/br> ☆、第37章 實力再碾壓 隨后幾天,濮家陷入了另外一種新的奇異平靜。 濮雒向著如姒的那一番說辭算是不了了之。如姒當(dāng)然沒有給伯府寫什么放棄嫁妝的信,也沒有送走朝露。對此濮雒并沒有再急著說什么或是做什么,多少是因為忌憚如姒那一句釜底抽薪的警告。 而池氏聽見雙蟬的回報十分模糊,心中也有些拿不準如姒對于采菀婚事的態(tài)度。加上如姒提到了什么狀告池朱圭的狀子,這種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和狠烈也讓她多了兩分忌憚。 多種因素綜合之下,濮雒和池氏就選擇了再觀望幾日。 畢竟伯府既然留下朝露給如姒,應(yīng)該是要有所回應(yīng)的。對此,濮家上下人人心里都知道,也都各為其主地預(yù)備著。 然而,當(dāng)燕家真的再度出手之時,蕭二爺?shù)暮唵未直?,又完全超出了池氏等人的想象?/br> 朝露將消息傳回伯府之后三天,有人登上了濮家門。 不是銀鞭鎮(zhèn)八方的燕萱,不是楚楚芙蓉面的明綠櫻,更不是池氏做了最充足心理準備、以為會面對的燕三夫人藺澄月。 “濮太太好。這是我們京兆衙門的公文,請您交人?!?/br> 年輕捕頭仍舊一身的海青公服,頎長挺拔的身軀,英俊奪人的面容,看的如姒居然心里跳了跳。 而池氏狂跳不止的則是太陽xue:“這,這,這位公爺,勞煩您再說一次?要拿誰?” 陳濯冷靜淡漠之中帶了幾分客氣:“濮太太,在下是奉京兆衙門的手令,追查桓寧伯府物品失竊之事。按著我們?nèi)缃竦木€索,貴府的家人是有在當(dāng)鋪抵押典當(dāng)和轉(zhuǎn)賣有燕家表記的貴重器皿。按著桓寧伯府的說法,府上是書香門第,道德典范,定然不會有繼室夫人盜竊、偷賣、侵吞原配嫁妝之事。既然如此,想來我們所查到的貴府家人所賣之物,便極有可能是伯府所遺失的那些。還請您將這張單子上的人交給我們帶回衙門查問?!?/br> 池氏立刻便慌了神,前頭無論跟燕家如何打嘴仗撕扯,她內(nèi)心都深深地覺得對方是外人,手伸不進濮家門。了不起傳出去些難聽的閑話而已,燕家人還能真的進來翻庫房? 然而現(xiàn)在京兆衙門鮮紅的打印就蓋在文書上,捕頭捕快們的腰刀鐵尺也是冷森森叫人害怕,池氏頭一次覺得天真的是要塌了。 到底燕微的嫁妝還剩多少在手里,又有多少給賣了,她實在是太清楚了! 而京兆衙門這張要提審的名單……竟然寫了兩頁紙! 幾乎是將濮家上下除了廚子馬夫,各房留一個丫鬟之外的所有人都要帶走。邱mama雙蟬什么的陪房心腹更不用說了,唯一絲毫不受影響的就是月露居。 雖然月露居總共也沒幾個人,但……但灑掃婆子也要帶走是什么情況?這分明就是要過來抄家底??! 而真的到了公堂上,過去那些事情,邱mama能不說么? 這時候池氏終于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什么叫實力碾壓,雖然這只能算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開始。 裝昏?裝???撒潑?大哭? 所有池氏曾經(jīng)橫掃后宅三親六故的招式?jīng)]一個能用上的,她不用問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折騰都是攔不住衙門要帶人走的。 可是,然后呢? 一旦邱mama雙蟬等人吐了口,說出了她是如何掏空了燕微的嫁妝,到時候身敗名裂是一定的!只怕濮雒分分鐘就會休妻撇清,來證明他是個有品有德,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清白才子。 真到了那個地步,如妍如姝的將來會怎么樣? 池氏一時急的發(fā)昏,剛好見到如姒笑吟吟地在旁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悠閑樣子。 這一瞬間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池氏竟只剩了一個念頭——我若活不下去,咱們就同歸于盡! 轉(zhuǎn)身就是一巴掌甩下去:“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小賤人!” 這一下來的太快,如姒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 “啪!” “哎呦!” 這一聲清脆的,如姒看著就疼。 是的,疼的是池氏。 因為在這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瞬間,曾經(jīng)與燕萱一同夾擊活捉了燕榮的陳大警草,成功扮演了神兵天降的人民衛(wèi)士,如姒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池氏便叫了一聲疼,向后踉蹌了兩步。 差不多兩秒之后,如姒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池氏是想給她一個耳光,然而陳濯閃身而上,伸手一攔。 不知道這個角度是陳濯故意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池氏那狠狠的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了陳濯的肘尖上,瞬間整個手臂都麻了,掌心更是疼的冒出了淚花。 如姒忙望向陳濯:“陳捕頭,你沒事吧?” 陳濯咳嗽了一聲,眼光在如姒那條綠裙子上打了個轉(zhuǎn):“沒事。” 天知道他多努力才能沒笑出來! “咳咳,”又鎮(zhèn)定了一瞬,陳濯轉(zhuǎn)身望向池氏,“濮太太,您家里的內(nèi)務(wù),請回頭再處理。眼下,衙門里等著要人。您若是再不交,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若說前頭處于一種莫(nv)名(xu)的潛意識心理,陳濯還是客客氣氣地在跟池氏說官話,這一刻,京兆衙門里最年輕也是破案率最高的陳捕頭,終于展露鋒芒,毫不留情。 這樣的殺氣,跟燕蕭拍碎桌子又不一樣。 當(dāng)時池氏雖然也害怕,卻不覺得燕蕭真會像桌子一樣拍碎濮家人。 但是眼前這位玉面閻羅一樣的陳捕頭——這眼光分明就是要殺人啊! 如果池氏的心理活動能變成彈幕滾動出來,陳濯身后的屬下們一定會給她點贊:夫人,你又真相了。 同時也要再加上幾個蠟燭: 玉面閻羅這個外號,你怎么知道的! 你敢欺負那個綠裙子的姑娘?呵呵,呵呵。 總之,一陣子雞飛狗跳的大亂之后,濮家宅子看上去……寬闊了許多。 陳濯帶走了濮家大半的仆從,又搬了四箱賬本。 如妍如姝經(jīng)過連番風(fēng)波,這次終于不哭不鬧了,兩個小姑娘只是拉著母親的衣裳發(fā)抖。 而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如有針氈裹全身的池氏,居然真的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如姒不由搖搖頭,何苦呢? 不見棺材不掉淚,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 裝x一時爽,團購火葬場哦親! ☆、第38章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當(dāng)天晚上,當(dāng)濮雒從翰林院回到家里時,池氏便如同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哭哭啼啼,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哆嗦嗦,拉著濮雒的衣袖aabb了半天,池氏才終于在痛哭之中換氣的間隙注意到自家大才子老爺臉色也灰敗難看的跟死人一樣。 濮雒一直聽著,沒發(fā)脾氣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等池氏住了口,便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將我那新得的琴賣了罷,還有那硯臺,那古畫,都賣了罷。想想法子趕緊湊一湊,將嫁妝還了如姒?!?/br> 池氏費力地睜大了已經(jīng)哭腫的眼睛:“老爺?” 濮雒卻將自己的官帽一扔,便歪在榻上,不想多說了。 今日本是他所屬的翰林院典籍司每月一回的議事日子,典籍司中所有的編修主簿、翰林學(xué)士都要聚在一處,由新上任的左院判明青竹問一問近來修訂典籍、編纂書卷的進程,再叮囑幾句,道一聲辛苦,這個清水衙門的議事便算了結(jié)。 他原本出門時還想著,今日若是議事結(jié)束的早,便約幾個同僚出去喝喝花酒,吟詩作對一番。 誰知眾人剛剛齊聚,兩箱子卷宗便被丟到濮雒跟前。 明青竹一改往日的溫雅謙和,年輕而文秀的臉上滿是如同御前奏對一般的剛正峻直:“濮大人,您從天祈四年開始,所編修的文書里就一直錯漏頻頻。身為先帝朝的二甲傳臚,好歹也是十年寒窗過的,才學(xué)應(yīng)當(dāng)還是有些底子的吧?錯漏到這個地步,是全不用心的緣故嗎!還是覺得翰林院的差事不要緊,圣賢之道傳世的書卷不要緊!” 被剛剛二十歲出頭的新上司當(dāng)著小半個翰林院,整個典籍司的上下同僚好一頓斥罵,濮雒的老臉紫漲之余甚至覺得都陣陣眩暈起來。 而明青竹拂袖而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話,便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醒了濮雒:“濮大人,君子修書濟世之前,先得修身齊家。內(nèi)帷不修,私德有虧之人,不配論圣賢之道,更不配立足于仕林之中。濮大人,你好自為之。” 這時濮雒才忽然想起來,這位新科探花郎明青竹是晉國公次孫,也就是敬毅將軍明重山的堂侄,那,那不就是燕蕭妻子明綠櫻的堂兄么! 隨后整日濮雒在翰林苑里又是沒臉見人,又是心中亂跳,總覺得家里只怕也出了事情。一路回家只是便催促轎夫趕緊趕緊,待得進了府門見到少了這許多人,心便涼透了。 再見到池氏這番形容,濮雒也不意外了。 如何搭上燕家的青云路,他當(dāng)年與燕微還在夫妻新婚的時候也沒摸出門路來。但得罪了燕家人到底是個什么代價,濮雒是終于明白了。 一家之主的這句話成了壓倒池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此時因著邱mama等人全被帶走,池氏就算想趕緊將燕微的嫁妝整理出來,人手也是不足。 濮雒無法,只得親自封了禮,悄悄往京兆衙門里遞了帖子。 誰知連禮帶信都沒能送進去,不論是京兆尹的府邸,還是衙門的門房,一聽是濮家人便立刻拉了臉公事公辦,拿著清正廉潔、正大光明的套話推搪。 這時池氏也反應(yīng)過來,又叫家人去燕家送禮。 燕家倒是讓濮家人進了門,然而到了三房院子門口卻又被婉拒了。出來一個跟朝露形容仿佛的錦衣丫鬟,笑瞇瞇文縐縐說了一番話。太具體的字句,雙鶯也學(xué)不出來,但最后一句,“解鈴還須系鈴人”,倒是聽懂了。 這句話再傳回來,濮雒跟池氏不由面面相覷。 燕家的意思,是要他們跟如姒低頭? 按著禮法,除非如姒是嫁進皇家去,否則便是做到了一品誥命夫人,在濮雒和池氏跟前,也是一輩子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跪著回話的身份。濮雒和池氏身為父母,永遠也沒有低聲下氣的道理。 然而此時邱mama等人已經(jīng)被帶去了京兆衙門,雖然借口是追查桓寧伯府丟失的東西,但公堂之上,三木之下,審出什么來,誰能知道? 邱mama等人一旦吐口說是受了池氏的指使而侵吞燕微的嫁妝,濮雒的顏面和名聲還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一紙休書便能輕易撇的清楚。但到了那個地步,燕微的嫁妝不可能不被追索。莫說桓寧伯府如今風(fēng)光得意,就算是中人之家的姑奶奶嫁妝事情在公堂被抖落成這樣,除非娘家人真是死的一個不剩,否則都沒有不追回這筆嫁妝的道理。 屆時濮雒能剩下的大概也就只有破破爛爛的名聲和面子了,池氏的休棄將勢在必行,如妍如姝前途未卜,而濮家所謂的家底,只怕十之七八都要折成銀子送到如姒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