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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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范哲的母親,來就來吧,一堆事兒。我上廁所沖個水都說我浪費。她攢的那些洗菜洗米的水一留好幾天,最后都黑了……” “婭清?!背跽Z忍不住打斷她,“我們在吃飯?!?/br> 袁婭清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 “嗨,我就這毛病。來,多吃點?!闭f著把赤身往前推了推。 “所以你們房子買了嗎?”初語問。 說到這,袁婭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交了定金。給弄了個比較大的折扣?!?/br> “挺好的。” 袁婭清笑了笑:“這里面賀總幫了不少忙。” 初語看她一眼,沒什么表情。 事實是,遇到賀景夕的第二天袁婭清就趁熱打鐵的找過去了。說明來意后賀景夕沉吟片刻讓她回去等消息。沒多久就批下來了。 所以說,有人真的好辦事。而賀景夕對初語的心思,只有瞎子看不出來。袁婭清就存了點私心。 見初語這態(tài)度,她忍不住開口:“賀總多好啊。有房有車,錢花不完,整個一黃金單身漢??粗鴮δ阌趾谩!?/br> 初語咬了一口壽司,不置可否。 “我要是你,早就從了他了。玩欲擒故縱小心玩大了把人趕跑?!?/br> 最后這句,真是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初語放下筷子,擦擦嘴,再看她時眼神平添了一股子凌厲:“他有車有房,錢花不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我要,就算他是個窮光蛋我也要?!芄士v’是想要卻吊著,不想要的又怎么叫欲擒故縱?” 袁婭清沒見過初語這架勢,一時間有點懵,話又全都被她堵死,頓時啞口無言。 初語看一眼時間,站起身:“我去店里看看,先走了。這幾個月比較忙,可能沒那么多時間陪你逛街了。再見,婭清?!?/br> 初語穿好鞋走出去,掂了掂手里的包。 電子相框有點沉。 早知道不帶出來了。 —— 黏上最后一片,“巴黎圣母院”終于完全呈現出來。淺黃色的木制模型映著清亮的自然光,顯得熠熠生輝又大氣磅礴。 葉深捏了捏鼻梁,閉眼緩了緩。 他幾乎是一夜沒睡,也不記得幾點就醒了。天還未亮,視線中一片漆黑。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煩躁。 起身,開燈。 抽了一根煙后開始組模型,強迫自己靜心。中間吃了一頓飯,再一抬眼,已經下午三點。 葉深洗完澡,拿起車鑰匙去了貓爪。 小敏連著兩天見到葉深頓時有點激動,下單的時候手有些抖。這么一抖,把黑咖啡點成了摩卡。等端出來她才發(fā)現錯了…… “初語姐?!?/br> 初語坐在吧臺最里面,葉深來的時候頭都沒抬,跟她打招呼也當沒聽見。面上四平八穩(wěn)像座山一樣,可剝核桃的手卻越發(fā)使力。 像要把無辜的核桃碎尸萬段。 葉深一見這情形,低下頭抿了抿唇,黝黑的眼瞳微微泛著波瀾。點完單他找了個離吧臺最近的位置坐下。 核桃仁剝出來,下一秒被初語捏成了核桃粉。 小敏咽了咽口水,戰(zhàn)戰(zhàn)巍巍又喊了一聲:“初語姐……” “嗯?” “那個……葉先生的單我給點錯了。” 初語將手上的碎渣拍掉,轉頭看她:“點成什么了?” “摩卡?!?/br> “哦。你再加兩勺糖給他送過去。” 小敏一呆:“哈?” 等把咖啡端到葉深面前,小敏說了句“請慢用”便飛快跑開。暗忖這次葉深真要“甜到憂傷”了。 吧臺很高,從中間一隔,里外的人互相都看不到。 看不到,不代表不知道。 初語這顆心從葉深進來起就活蹦亂跳。即使剝核桃也分散不了注意力。這感覺讓她有些惱羞成怒。 “這些你們誰愿意吃就拿去。” 核桃一放,初語起身,去了后面。 后面是洗手間和后廚,初語沒地方去,就在后廚溜了一圈。緊繃的神色嚇得師傅以為出了問題。 出來后,初語平靜下來。心里暗罵自己窩囊。 自己的地方躲什么躲! 誰知剛走到拐角,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三兩下把她拽進旁邊的儲物間。 一個密封,狹小的空間。 門在葉深身后虛輦著,光線幽暗。逼仄的空間仿佛將所有感知都放大好幾倍。他們站在這里,隱約還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 初語看著眼前這人,有些目瞪口呆。他灼熱的呼吸混著自己的心跳讓她險些失了神。 待反應過來—— “你干什么?”她沒好氣地問,還不忘記壓低聲音。 葉深將她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仿佛還原了那天的場景。他低頭,一張俊臉離她很近:“我們談談?!?/br> “談什么?你那沒責任心的未婚妻?” 葉深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海水拍打著礁石,激出的層層浪花。 初語臉頰發(fā)燙,不由伸手推他:“你起開,我要出去?!?/br> 葉深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放,又往前邁了一步。衣料摩擦,體溫互傳,那極速的心跳聲已經分不清是誰的。這姿勢不管從哪里看都是兩個人在擁抱。 初語手一抖,下一秒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嘶—— “初語……” 她在生氣,他知道??墒撬肋@事不能拖。有些誤會就跟裂縫的雞蛋一樣,拖的時間越久,壞的程度越深。 他的聲音很純凈,帶著輕哄和呢喃,溫柔又好聽。可是,她聽了卻覺得更惱怒。 媽了個蛋,不娶何撩! “我是半年前才知道?!彼⒅瓜碌难垌吐暯忉?,“至于蘇西……我和她的關系有些復雜,但不是你說的那種?!?/br> 初語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見她似乎沒聽進去,葉深微微一嘆,低下頭,guntang的唇就這么貼上她的耳朵。 初語仿佛被蟄了一般,渾身一顫。 這人真是…… “初語……” “你不能這樣。”她出聲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抖。 葉深怔住,隨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耳根泛起了點點紅暈,漸漸蔓延到脖子上。睫毛有些濕,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葉深心頭一勁,像被人掐了一把。 “嘿……” “……你讓我好好理一理?!彼f,“想一想。” 想一想該怎么處理,該不該繼續(xù)。 靜了片刻,放在她背上的手終于松開。他食指微卷,輕輕掃過她的睫毛,觸感溫熱濕潤。 “我沒有存心去欺騙你?!比~深音色低沉,看著初語的目光澄亮如玉,“我不會那樣對你?!?/br> —— 待葉深出去,初語又緩了一會兒才離開。 她不知道他那種男人也會這樣侵略性十足。真來硬的她根本不是對手??磥?,男人骨子里都有一頭野獸一點不假。 初語倏然一哂。 吧臺前,剛剛葉深坐的那一桌現在又多出個人。這會兒兩人正如同老友般面對面下著軍旗。 這是演得哪一出?? “初語姐,你去哪了?賀先生等你好一會兒了?!?/br> 小敏一出聲,同一桌兩個男人一起朝這邊看過來。初語十分尷尬。直接走回吧臺。 賀景夕挪了一顆子,笑了笑:“勞煩等我一會兒。” 葉深抿著唇,看他一步步走過去。 心情,不是那么愉悅。 “你來干什么?”初語掃他一眼。 賀景夕拿了個信封出來:“路過,順便把發(fā).票給你帶過來。” 初語接過:“我讓人去拿就可以?!?/br> “是可以?!辟R景夕看她,“這只是我過來的借口?!?/br> 小敏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感嘆今天店里簡直就是個拍片現場?。?/br> 初語將發(fā).票收好,沒接話。 那邊傳來的視線扎得她心慌意亂,好在,這會兒走出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