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該怎么‘弄’你比較好？”

    ☆、chapter 32

    對于葉深的問題初語聰明的選擇閉嘴不答。

    上方的光亮被葉深遮住，初語視野里全是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兩人的姿勢維持不動，被微弱的燈光映在墻上，怎么看都是不可描述的畫面。

    初語難耐的動了動身子，然后身體一僵，就不再動了。葉深抓著她的手撐在床上，按角度來說兩人從頭到腰那一部分應(yīng)該差不多形成了一個(gè)銳角。以下就都……

    葉深看著她，眼色幽深。

    初語想笑，最后期期艾艾在他耳邊說：“今天不行。我媽明天就走了……”

    葉深喉結(jié)滾動，最終嘆口氣，往旁邊一倒，翻過身摟住初語。

    脖頸處被他guntang的呼吸噴起一片小疙瘩，初語抖著喘了兩口，抬眼看見葉深那一雙眼亮得像兩顆上好的黑瑪瑙。

    “難受嗎？”

    “……嗯?！鄙焓?，將她摟緊。

    初語窩在他懷里，半晌沒動，最后還是把手伸到下面。顫顫巍巍的覆了上去。

    葉深摟著她的手一緊，呼吸漸漸粗重凌亂。

    ——

    早上七點(diǎn)半，初語將劉淑琴裝滿東西的小行李箱放到后備箱。葉深洗完臉出來，看見她把東西都裝好了，抿著唇，沒說話。

    接完劉淑芬，車子直奔旅行社。

    在初語印象中，這是劉淑琴第一次出遠(yuǎn)門，怕她出去上當(dāng)受騙，不免叮囑一番。

    劉淑芬聽了直樂：“小語跟董巖商量過了吧？你倆說的話都差不多?！?/br>
    到了地方，初語看著兩人上了大巴車才跟著葉深往回走。

    一來一回，到家還不到九點(diǎn)。

    初語不知從哪變出兩頂帽子：“天氣熱，你想打傘還是戴帽子？”

    葉深看著她手里的灰色棒球帽，伸手接過來扣在頭上。初語看他一張臉被遮在陰影下，笑了笑，將遮陽帽戴上：“走吧，壓馬路去！”

    初語小時(shí)候，鎮(zhèn)上一點(diǎn)也不繁華，但是她總能找到好玩的地方。池塘邊，樹林里還有舊貨市場一玩都能玩上一天。

    尤其是舊貨市場，這地方對那時(shí)的初語極其有吸引力。五顏六色的遮陽棚沿著狹窄的街道擺了一長串，放眼過去賣的東西卻是五花八門。那時(shí)候初語帶著李丹薇，買的最多的就是舊書。

    舊的小人書，舊漫畫還有雜志一類。反正每一次來，心里都很興奮。那感覺就像去淘什么寶貝。

    葉深牽著初語的手，跟著她在這擁擠的小道上一步一步往前挪。

    “是不是有種回到上個(gè)世紀(jì)的感覺？”

    葉深視線從賣舊衣服的攤位滑過去落在各式各樣的舊手機(jī)上。聽到初語問話，淡淡“嗯”一聲。

    “我小時(shí)候沒事就跑過來，有一家賣書的老大爺后來都認(rèn)識我了?！被貞浧鹨郧暗氖?，初語神色變得柔軟，“后來有什么好看的就先給我留著，在那看也好，買走也行，反正老人家特別好?！?/br>
    “現(xiàn)在還有嗎？”葉深看著她問。

    初語搖頭：“沒了，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人不在了。”

    葉深捏了捏她的手，初語笑：“走吧，帶你逛一逛?！?/br>
    ——

    兩人從舊貨市場出來時(shí)，葉深手里多了一樣?xùn)|西。沉甸甸的西瓜在他手上仿佛沒有重量一樣，但初語知道那玩意一點(diǎn)也不輕。

    臨近中午，日頭已經(jīng)升到頭頂。葉深身上的白t恤也隱隱染上了汗?jié)n。兩人走到街道旁，初語伸手?jǐn)r了一輛小蹦蹦：“我們坐這個(gè)回去吧。”

    葉深不置可否，將門打開，等初語上去了也跟著鉆進(jìn)去。

    小蹦蹦俗稱電動三輪車，有空調(diào)是別指望。車開起來后吹進(jìn)來的風(fēng)也都是熱的。好在，沒有十分鐘就到家了。

    “這里挺好。”葉深進(jìn)屋后對初語說。

    什么都便宜，環(huán)境也好。

    初語把空調(diào)打開，到了兩杯涼開水，遞給葉深一杯：“外面的人過來都這么說，但是鎮(zhèn)上的年輕人多數(shù)都不愿意留在這里。能出去的都出去了?！?/br>
    其實(shí)現(xiàn)在許多小城市情況都差不多，年輕人愿意往大城市走，慢慢就人口老齡化了。

    歇了一會兒，初語嚷著要吃西瓜，讓葉深把整個(gè)的切成兩半。

    大夏天，吹著空調(diào)吃西瓜再愜意不過。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初語用勺子在西瓜的最中心挖了一塊，左手接在下面把勺子遞到葉深嘴邊：“張嘴?！?/br>
    葉深看著被初語挖的圓圓的西瓜塊，握著她的手腕，低頭含住湯匙。

    “據(jù)說西瓜最中間的位置是最甜的?！背跽Z看著他被西瓜汁染紅的嘴唇，湊近了問：“甜嗎？”

    葉深“嗯”了一聲，帶著涼意和微甜的唇吻上她的，許久才從喉嚨里冒出一個(gè)字：“甜?！?/br>
    ……

    下午，李丹薇帶著聰聰過來了。

    昨天晚上葉深回房后，初語一直平息不下來。手中那股細(xì)膩guntang的感覺久久不散，擾得她睡意全無。然后她就通過微信對李丹薇進(jìn)行了全方位立體化的科普。不然，初語真怕她今天過來會懵著一張臉。

    初語抱著聰聰親了幾下，四歲的小男孩軟軟的叫了聲“大姨”，然后目光一直在葉深身上游移。

    初語看出聰聰對他很好奇，摸了摸聰聰?shù)哪X袋：“叫叔叔。”

    聰聰看了一眼李丹薇，有些迷惑：“mama說要叫姨夫?！?/br>
    正所謂童言無忌。李丹薇在一旁聽了直笑，初語看著她翻了個(gè)白眼——就會投機(jī)取巧。知道昨天無意中得罪人了，現(xiàn)在利用小朋友來討好。

    無恥不無恥！

    初語看著葉深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頭一扭，將李丹薇拉進(jìn)廚房：“過來做飯?！?/br>
    葉深和聰聰被留在外面大眼瞪小眼。靜了片刻，葉深蹲下身，溫和的看著聰聰，剛準(zhǔn)備說話，聰聰一個(gè)撲，就到了他懷里：“姨夫，吃瓜瓜?！?/br>
    葉深彎了彎嘴角，輕聲說：“姨夫……去切。”

    廚房里，初語和李丹薇分工很明確。初語洗菜，李丹薇切菜，配合的相當(dāng)默契。

    “你真會找，小姨也很滿意吧？”

    初語將洗好的西紅柿放在盤子里，應(yīng)到：“應(yīng)該是?！?/br>
    “那賀景夕是怎么個(gè)情況？”李丹薇好奇了。

    要知道，從小她跟初語可是無話不說。只是后來見面越來越少，能說上的話也就少了。有時(shí)候李丹薇不是不氣自己的母親，為了嫁人舍棄了太多東西?？墒翘煲掠昴镆奕?，攔也攔不住。

    初語甩了甩手，從塑料袋里拿出黃瓜，不咸不淡的說：“他就是那個(gè)在我媽面前不能提的人?！?/br>
    李丹薇一菜刀差點(diǎn)切到手指頭，剛要喊出來，聽到廚房門被人打開，瞬間收了聲。

    初語轉(zhuǎn)過頭，看見葉深提著西瓜站在門口。沖他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努了努下巴：“那里還有一把刀?！?/br>
    葉深將西瓜放在臺子上，視線不經(jīng)意飄到初語正在洗的黃瓜上面。一手握著一手搓，從頭搓到尾。葉深呼吸一窒，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

    “你先等我一下。”

    初語拿起菜刀，直接照著洗好的黃瓜拍了上去。一片稀碎……

    黃瓜的清香跟黃瓜瓤悉數(shù)跑了出來。葉深只覺下腹一緊，隨后悲憤的別開臉。

    初語渾然不覺，將刀用水沖了一下，遞給葉深：“趕緊切吧。還是我來？”

    葉深抿著唇，面無表情的接過刀，像是跟西瓜有仇似的，手起刀落，瞬間半個(gè)西瓜被分成若干份。

    等他端著果盤出去，廚房里先是一陣安靜，隨后李丹薇小心翼翼的聲音飄了過來：“姐夫真是……氣場強(qiáng)大?！?/br>
    ——

    嚴(yán)宇誠在一家全國連鎖超市工作，職位是銷售部經(jīng)理。雖然比較cao心，但是福利待遇都不錯(cuò)。

    這會兒飯剛好，嚴(yán)宇誠提著幾瓶酒就進(jìn)來了。

    “時(shí)間剛好，快過來坐?！背跽Z笑著說。

    嚴(yán)宇誠放下東西，將聰聰從葉深那里接過來，笑著伸手：“你好，葉哥?！?/br>
    葉深點(diǎn)頭：“你好?！?/br>
    全部上桌后，嚴(yán)宇誠拿出一瓶白酒，問葉深：“喝點(diǎn)？”

    葉深看一眼他手里的五糧液：“好。”

    初語知道葉深雖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不錯(cuò)。卻沒成想，兩個(gè)男人將一瓶白酒喝了個(gè)底朝天。

    吃完飯，李丹薇臉色不怎么好。初語跟著她進(jìn)了廚房。

    “生氣了？”

    “沒有，就是覺得嚴(yán)宇誠變了太多。他跟家里人這樣喝我肯定沒意見，但是經(jīng)常在外面應(yīng)酬，每次回來都一副醉醺醺的樣，我看著難受?！?/br>
    初語搶過她手里的洗碗布，開始刷碗：“在其位謀其事，都不容易?！?/br>
    李丹薇嘆氣：“改天跟二姨商量商量，幫我看聰聰，我還是出去找工作吧。”

    “嗯，去做女強(qiáng)人。”

    李丹薇終于有了點(diǎn)笑意：“還是自食其力的好。”

    送走李丹薇一家，初語將大門鎖好，轉(zhuǎn)身往回走。葉深站在核桃樹旁，雙手抄在口袋里，寂靜無聲的看著她。

    初語挽上他的手臂，仰著頭問：“醉了嗎？”

    以為他會否認(rèn)，誰知他卻淡淡的“嗯”了一聲，伸手摟住她的腰：“有點(diǎn)?！?/br>
    “那去洗澡？”

    “……嗯?！?/br>
    ……

    短發(fā)還帶著水汽，葉深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眼神透著絲絲慵懶，以手撐頭就這么聽著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半晌后，水聲漸止，初語穿著睡衣走出來。高高的丸子頭扎在頭頂，有幾分可愛。

    “上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