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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煒將砸出來的杏仁自己一顆,徒弟一顆,吃完拍了拍手心里的杏仁雜碎,望著眼前的六名強(qiáng)盜,絲毫不怕的伸了一個懶腰,“徒弟上吧,不要把人打死…” 扛著金箍棒沖出去的靈活身影,聽到身后說要留著這些強(qiáng)盜的性命,棒子重重?fù)]出,又輕輕從六名強(qiáng)盜頭頂上掃過去。 “噗噗噗噗噗噗?!?/br> 六片被棍風(fēng)掃掉的頭頂濃發(fā)掉在地上,六名強(qiáng)盜只覺得腦袋中央涼颼颼的。 手抬起,一摸,腦袋中央是空的,六個地中海發(fā)型的強(qiáng)盜再看向不遠(yuǎn)處那只矮小的猴子,嗷的一聲扛著武器就要跑。 “悟空,把他們?nèi)孔セ貋?,要活的?!?/br> 陳煒風(fēng)輕云淡的揮揮手,就看到大圣去將那六名強(qiáng)盜又追了回來,串葫蘆似的用野藤綁起來,拖到他面前。 某人第一次感受到,有一名強(qiáng)大徒弟的好處。 瞧,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這里指揮就安全無敵。 六個強(qiáng)盜綁成了一團(tuán),哭的哭,鬧的鬧,怒的怒,每一個人都在拼命掙扎著,想要逃生的渴望很強(qiáng)烈。 陳煒用自己的九環(huán)錫杖戳了戳,那個仰天大笑的綁匪。 “被綁起來這件事情很好笑嗎?”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笑的這么開懷。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被綁了起來,對方站在外面自由的開懷呢。 眼看喜高傲的揚(yáng)起腦袋:“反正就算我哭,你們也會殺我,要死我也要笑著死!” 他是絕對不會哭的。 小和尚了然,見地上的長刀撿起來,雙手舉到半空之中,望著地上被捆綁坐著的六個人。 “現(xiàn)在,誰主動舉手選擇赴死,我就放過另外五個人,我從三數(shù)到一,要是沒人舉手我就全殺?!?/br> 一直哭泣的身本憂立馬不哭了,轉(zhuǎn)頭望著自己的五個兄弟,咽了咽口水:“你說的都是真的?只要舉手就只殺我們一個人?” “阿彌陀佛,貧僧是大唐的和尚,出家人慈悲為懷,說好了殺一個就只殺一個?!?/br> 孫悟空站在一旁看管六個強(qiáng)盜,防止他們掙脫野藤跳起來傷人。 此刻,跟隨六名強(qiáng)盜一起看向那名手里舉著大刀,嘴上說著出家人慈悲的和尚,紛紛對此表示無語。 “我開始數(shù)數(shù)了哦,你們準(zhǔn)備好了?!?/br> 陳煒已經(jīng)舉著那把刀舉累了,張口就開始喊數(shù):“三,二,一!” 十二只手,拼命的往天上的方向指過去,每一個人都希望死的那個是自己,兄弟們好活下來。 舉著長刀的和尚滿意的笑了,一把大刀從六個人的腦袋上面輕飄飄的掃過去,安全無傷的再落地。 “看來你們六個人關(guān)系倒是挺好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說說你們的來歷,說的我滿意了我就一個都不殺。” 眼看喜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不顧兄弟們的眼神,將他們六個人的來歷倒的清清楚楚。 原來他們六個兄弟原本都是被韃靼抓住的唐人,在韃靼這里為奴多年,沒想到大唐皇帝親征西邊,直接將他們的部落沖散,那些韃靼死的死,散的散。 六個人躲在草垛里躲過一劫,他們在這韃靼多年,證明身份的文書早就不知道在哪爛成了泥。 大唐回不去了,韃靼也不能再去主動為奴,六個人一合計就結(jié)拜成了兄弟,改名換姓在這荒郊野外專門等著那些小隊的商人,尋那些看起來好下手的綁起來。 把貨物搶走,拿去關(guān)內(nèi)換上糧食,再回到這里等著下一批的商人經(jīng)過。 陳煒聽完,望著眼前的六個人還舉在半空中的手掌,個個掌心里布滿了厚實(shí)堅硬的老繭,面黃肌瘦的,再細(xì)看臉上身上,個個舊傷新傷層層疊疊。 “這里已經(jīng)離開了大唐國界,雖然你們是強(qiáng)盜,可我也只有師徒兩個人,不可能為了你們還特地走回頭路?!?/br> 杵著大刀的和尚,目光溫和的注視著眼前六張期待的面孔。 “出家人慈悲為懷,我不殺你們,但是這些年你們在這里攔路搶劫為非作歹,我也不會放過你們?!?/br> 耳聽怒聽著他的話,直接打斷這和尚的話:“你到底想要我們做什么,要是殺人放火的話,只要兄弟們還能留下一條命,我們就幫你干?!?/br> “阿彌陀佛,貧僧不需要你們替我殺人放火,貧僧只要你們身上一樣?xùn)|西就夠了。” 笑瞇瞇的和尚,指揮徒弟切斷了他們六根大拇指。 荒無人煙的空地上,老鷹在天空中盤旋,半人高的草地里,身穿袈裟,慈眉善目雙手合十的和尚,滿身飄散著濃郁的佛光。 面色平靜的撿起地上的六根手指,放入剛才他自己挖出來的土坑當(dāng)中,為這六人犯下的罪孽誦渡亡經(jīng),觀音經(jīng)。 身后,是六名抱著自己手指哀嚎的強(qiáng)盜。 誦了幾遍經(jīng)文的和尚,做完簡單的法事后這才埋了那六根手指,隨后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眾人。 “我不殺你們,是因?yàn)槟銈兟涞浆F(xiàn)在這種地步是身不由己,我砍你們的手指是以儆效尤,日后再讓我知道你們在這條道上搶劫,今天我怎么砍你們手指的,他日我就怎么砍你們的脖子,記住了嗎?” 眼看喜,耳聽怒,身本憂六人捂著鮮血淋淋的手掌,不敢說不記住。 陳煒又從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的印章,從日記本上撕下來一張字,用炭筆給這六個人的身份做了一個說明后,蓋上自己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