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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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們算是早有準備,手電筒づ探照燈一應俱全,車燈也開著,周圍還算是夠亮堂。 轉(zhuǎn)了20多分鐘后,王珊在一個小山包后身找到了幾個墳包和簡陋的墓牌。我們趕緊讓老男人過來辨認一下,他們埋尸的地方是不是這。 老男人過去在幾個墳包邊來回走動,仔細地瞧著。看了半天最后弄出一句:“不是這,肯定不是這?!?/br> 我和王珊失望地對望一眼,只能繼續(xù)找其他的地方。 就這樣我們在這一片荒地里找完這里找那里,找完那里再轉(zhuǎn)到其他地方。在足足折騰了快有3個小時之后,我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因為無論我們找到哪,這老男人都說不對,可讓他說個具體地點他又完全講不出來。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我看過的一部關(guān)于連環(huán)殺手的電視劇:幾個警察帶著罪犯去找尸體,那罪犯帶著警察滿山亂挖,結(jié)果他只是想出來透透風,在透風完畢之后他趁著警察不注意沖到馬路上跟一輛飛馳而來的卡車來個親密接觸。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地方只有荒地,土路上唯一的一輛車是我們的,這老男人就算想撞車也沒地方可以撞。 我正這么胡思亂想著。突然王珊大聲沖我喊道:“老板!那老小子要跑!” 我猛地將視線從荒地里收回來了,然后順著王珊手里探燈所照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老男人正朝著土路的方向瘋跑著,我敢肯定他不是想要找卡車把自己撞死,他是想搶王珊的車跑回去。 他確實趁我不注意提前跑了幾步,不過這就想跑掉那可太天真了。團坑貞劃。 “英??!逮住他!”我對燭龍下達命令道。 話音還未落,燭龍已經(jīng)從我背后一躍而出,只用幾秒就追上了那老男人,并將他一下子撞倒在地。我怕燭龍也跟虎爺一樣下手沒輕沒重,再把那男人給弄死了,所以趕緊喊著讓他停手,同時我也快步跑過去查看那老男人的狀況。 我剛到他身邊蹲下來想要探下他的鼻息。結(jié)果這家伙猛一轉(zhuǎn)身,手里抓起一把土呼地一下?lián)P到了我的臉上。 這一招土煙炮我經(jīng)常使用,沒想到今天我自己卻著了這種道,這一把土揚得我眼睛づ鼻子づ嘴里全是沙土,雖然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難受確實是真的。不過他如果以為這樣就能跑了,那他可大錯特錯了。 還沒等他徹底從地上站起來。我已經(jīng)猛地朝著他后腰撞了過去,雖然我現(xiàn)在連睜眼都覺得疼,但這么近的距離,我就算閉著眼睛也絕對有把握將這老男人制服。 被我這一撞,他頓時哎呦了一聲,然后往前一個狗吃屎再次趴在地上,我隨后往前跟進一步用膝蓋壓住了他的后腰,再摸索著抓到他的一條胳膊,用力將這條胳膊扭到了他的后心處。 他疼得叫苦連連,身體也用力向后挺起以減輕手臂的疼痛,但我根本沒有手軟的意思,依舊手腳一起用著力。 這時王珊也跑了過來,緊張地問我有什么要幫忙的。 我讓她去車里拿兩瓶礦泉水過來,王珊也聽我的話很快拿了水過來。我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接水洗了下眼睛づ鼻子づ嘴,把沙土都清洗干凈了我又狠狠地把老男人的胳膊向上提了一下,疼得他又哎呦了一聲,我這才算解恨。 “媽的,你跑什么跑?說!到底尸體在哪?”我發(fā)著狠地逼問道,同時也再次扭了下他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老男人扯著脖子大喊道,整個荒地里都是他的回音。 這事可不是他說不知道就算完的,不管他如何否認,我就在這一遍接一遍地反復問,反正趴在地上挨凍的人不是我。 在一連問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后,終于有一個人服了,可惜服的人不是他,是我。 我的嗓子實在有些累了,而且總是重復地做這些機械性地審問,對我來說也跟上刑一樣難挨,畢竟動手出力的人是我,而那老男人只是在地上趴著,起碼這樣他并不會累。 我琢磨著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肯定也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就想換個問題試試,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女兒”這一點。 于是我問:“你一直說的女兒,到底是你親生女兒,還是你兒媳婦啊?” 我這個問題剛一提出來,這老頭的身體頓時一激靈,我的膝蓋就抵在他后腰上,他身體一動我立刻就能感覺出來。 “靠,該不會你這個變態(tài)讓你兒子和女兒在一起生孩子吧?” 我這句話是故意說的,因為在公安局的時候我看過這一家四口人的身份資料,可以確定這一家4口人的關(guān)系非常正常,我只是需要一個突破口來激怒這老男人,讓他徹底失控,只要他情緒稍微有一點點失控,接下來面對我的提問時他就很可能說走嘴。 果然,老男人不再重復“不知道”這三個字了,他猛地用力擰動了一下上半身,同時大喊道:“你放屁!我兒子是我兒子,我女兒……我兒媳婦就跟女兒一樣,進了我家的門我就當她是我女兒一樣看待,跟親生女兒一樣!” “少跟我在這打馬虎眼,就沒有人會這么說話!還有,我從頭到尾都沒聽你提起你兒子的事,為什么砍吳天頭的是你兒媳婦,埋人的也是你兒媳婦,你兒子跑哪去了?”我繼續(xù)尋找著突破口。 老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但他的身體卻老實地做出了反應,他的肩膀在顫抖,沒有被我抓住的那只手在地上用力地抓著,地面都被他抓出來一個坑,看得出比起“女兒”來,似乎關(guān)于“兒子”的問題來得更有效。 “你兒子怎么了?”我繼續(xù)問道。 “我……我沒有兒子!我只有一個女兒!” “不對!你有兒子!你兒子叫胡廣荃,今年35歲,是電機廠的會計!”我沖他大聲吼道。 “沒有!我沒有兒子,我根本沒有兒子!”老男人還在否認,并且越來越大聲,身體也掙扎得越來越猛。 我趕緊用力將他的反抗壓制下來,然后繼續(xù)對他喊道:“你有兒子!你兒子還娶了個老婆,給你生了個孫女!” “那是我女兒,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他繼續(xù)反駁著我。 “你為什么總說你沒有兒子,你兒子怎么了?他死了?” 老男人突然停止了一切掙扎,就好像被我點了xue一樣,而這一切的變化都因為我剛剛隨便胡亂猜測的一句提問。這顯然說明我這個神蒙的功夫再一次幫上了我的忙,我貌似是蒙對了。 “你兒子怎么死的?為什么你不想承認你兒子已經(jīng)死了?”我逼問著老頭。 “我……我不知道!” “放屁!你肯定知道!跟我說你兒子到底怎么了?你如果不說就讓我來替你說!其實根本不關(guān)吳天的事,變態(tài)的是你的兒子,你一直在包庇你的兒子,把所有的黑鍋都讓一個無辜的小孩來背,對不對?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兒子,對不對?”我一邊喊一邊將這老男人翻了過來,讓他面朝上,眼睛對著我的眼睛。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兩只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接著他的神情開始有些恍惚,眼睛有點翻白,好像是要昏過去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來他說過他有腦梗,看這意思他可能要犯病,我可不想讓他死在這地方,我可不想成為殺人犯。想罷我趕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然后招呼著王珊一起過來幫忙把他弄回到車里,尸體什么的我們也不想找了,我現(xiàn)在只想把他送到醫(yī)院去。 王珊把車開得飛快,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回到了市區(qū),并將老男人送到了中心醫(yī)院進行急救。 還好,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值班的醫(yī)生給他做了檢查,確定他并不是腦梗,只是情緒過于激動而出現(xiàn)了休克狀態(tài)。在打過一針之后,這老男人的狀況平穩(wěn)了下來了,并且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雖然并沒有從他口中問出任何結(jié)果,但我覺得我已經(jīng)距離謎底不遠了。 整個晚上我都在這老男人的病床邊守著,因為我怕他醒過來之后立刻跑掉,到時候再想找他恐怕就困難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針藥的功效,他一直到天亮才慢慢睜開眼睛,不過這一夜他也并非一直睡得這么安穩(wěn),有好幾次他的身體劇烈地翻轉(zhuǎn),抽搐著,好像是做了噩夢,同時他也不停地反復念叨著:“不要殺人,不要殺人,我是你爸爸……” 第255章 天生惡魔 我想我大概是老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見到的人了,但沒辦法,他睜開眼睛之后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絕望的痛苦,這種痛苦之前并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似乎昨天晚上的突然發(fā)病讓他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我……我在……”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聲音很低,語調(diào)柔和得多,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古怪,似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是醫(yī)院,你昨天在亂墳崗那休克了。”我說明道。 “我去了亂墳崗?我……我怎么……啊,我我我想起了,你來我家找過我,問過我一些……一些……”老男人再一次語塞了。 他的眼神游離到了一旁,然后便盯著床角。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這回憶讓他非常痛苦。 “跟我說說關(guān)于你兒子的事,現(xiàn)在你應該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我問。 老男人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后沖著我搖了搖頭,不過他的搖頭并不是在表示拒絕,而是在為他的兒子,也為曾經(jīng)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而感到嘆息。在沉默幾秒后,他開口說:“我不想承認那是我兒子,我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兒子,我勸過他,讓他去醫(yī)院看看,可是他不聽,結(jié)果……” “他殺人了?” “嗯?!崩夏腥擞贸林氐膭幼鼽c了點頭,隨后他向我還原了整件事,尤其是最血腥的那一夜。 鄰居家的貓ぴ狗無故消失,這些事確有其實。吳天也確實參與到了其中,只不過在他殺死這些貓狗的過程中,有一個人始終陪在他的身邊,這個人就是吳天的養(yǎng)父胡廣荃。 從很小的時候,胡廣荃就喜歡虐待小動物,后來虐待升級成了虐殺,到了中學時代他迷戀上了放火,他經(jīng)常把周圍的垃圾箱點著,然后把抓來的小動物丟到里面活活燒死。他這種“愛好”雖然并沒有惹出什么大麻煩,但一個正常人是絕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取樂的。 胡廣荃的父母知道他不正常,但他們不敢去醫(yī)院給兒子檢查,就怕查出兒子瘋了會被人鎖在精神病院里。于是他們托人找朋友,最后找到了一個位精神疾病的專家到家里來給胡廣荃單獨檢查。 檢查的結(jié)果讓胡廣荃的父母大為震驚。那位醫(yī)生認定了胡廣荃是嚴重的精神變態(tài)者,如果不及時控制,胡廣荃“愛好”的目標早晚會從小動物“進化”成人。 胡廣荃問了一下那位醫(yī)生,所謂的“及時控制”具體做法是什么。 那位醫(yī)生直截了當?shù)鼗卮穑骸八偷结t(yī)院,進行封閉治療?!?/br> “如果治不好呢?”胡廣荃的父親繼續(xù)問。 “那就只能永遠把他關(guān)起來,不然他會惹出大麻煩的?!贬t(yī)生如此回答。 胡廣荃的父母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們不想讓兒子被鎖在醫(yī)院里永遠失去自由。于是他們搬了家,到了一個新城市ぴ新環(huán)境重新開始。為了讓兒子能恢復正常,兩口子幾乎每天不間斷地在胡廣荃耳邊叮囑,要他抑制住自己的怪異嗜好,要學會隱藏,如果他繼續(xù)放任自流,總有一天會被關(guān)進瘋?cè)嗽?,被綁上挨刀子,被電擊,被洗腦…… 這種反復不斷的“嚇?!睂鷱V荃起到了作用,漸漸的,他放棄了虐殺動物的嗜好,也不再縱火,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他變得越來越正常。之后他大學畢業(yè),有了工作,交了女朋友,之后結(jié)婚,還有了自己的女兒。 在女兒一歲的時候,胡廣荃的母親因為癌癥去世了,而死亡的刺激就像雨露一樣喚醒了胡廣荃心里休眠了的嗜血欲望。 喪母是悲痛的事情,可是胡廣荃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重新燃起的殺戮欲望填滿了,而且比小時候來得更加強烈。 在胡廣荃的母親去世一年之后,他開始重cao舊業(yè),不過這次他選擇更遠、更偏僻的地方虐殺那些小動物。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但他錯了,他的父親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變化,并找他長談了一次。 胡廣荃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而且過了十幾年正常人的生活,他很明白自己的做法會發(fā)展成怎樣的悲劇結(jié)果,所以在長談之后他盡量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欲望,雖然這會讓他每天悶悶不樂,脾氣越發(fā)的暴躁。 而當吳天第一次出現(xiàn)在胡廣荃的視線中時,他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就好像自己的人生找到了出口一樣。 吳天需要血,他會殺生,會去喝生血,因為這是他的一種特殊疾病,一切都變得那么自然!胡廣荃一直以來都在苦苦尋找著殺戮的正當理由,現(xiàn)在他終于找到了,在吳天身上找到了! 從收養(yǎng)吳天之后,他開始指導吳天用刀子,教吳天如何殺戮,并且?guī)椭鷧翘祀[藏“戰(zhàn)果”。 胡廣荃的所作所為都被他的父親看在眼里,在老男人眼中,自己的兒子正在親手培養(yǎng)一個惡魔,正在將邪惡傳遞到一個孩子身上。他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換來的確實胡廣荃發(fā)瘋一般的咒罵,甚至毒打。 老男人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開始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知道多年前醫(yī)生曾經(jīng)預言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于是他偷偷找了兒媳婦,向她坦白了一切,希望兒媳婦能帶著孩子離開胡廣荃,如果可以的話,就把吳天也一起帶走。 可是兒媳婦并沒有相信他的話,第二天,她依舊照常去上班,下班后照常回來做飯,陪兩個孩子玩,就好像之前的那次談話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老男人偷偷去問兒媳婦怎么還不跑,兒媳婦只是笑著敷衍說:“爸,我會走的,等幾天就走,帶著孩子們一起走?!?/br> 老男人并不傻,他看得出來兒媳婦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他已經(jīng)被兒媳婦當成了是老年癡呆。 他知道繼續(xù)這么耗下去是不行的,他必須主動采取些措施,在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之后,他決定給多年前那位醫(yī)生打電話??删驮谒胍苟阍诒桓C里打電話的時候,胡廣荃卻突然出現(xiàn)奪下了手機,并且對老男人又是一番毒打。 在毒打過后,老男人也被自己的兒子鎖在衛(wèi)生間里,緊接著屋子里就傳出了呼救聲。老男人拼命地撞著衛(wèi)生間的門,可是無論他怎么撞都沒辦法將門撞開。 過了足有一個小時,門從外面打開了,開門的是吳天。吳天身上全都是血,手里拿著一把染血的刀,他站在那里仰著頭對老男人說:“爺爺,爸爸他要殺mama,還要殺meimei,我喜歡mama和meimei,我不想他們死?!?/br> 老男人聽后一驚,他推開了吳天直沖到屋子里,結(jié)果看到他的兒子ぴ兒媳婦還有孫女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男人剛剛聽得清楚,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一切都是他兒子胡廣荃干的。胡廣荃徹底瘋了,他認定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要跑,所以他殺了自己的妻女,但讓他沒料到的是,自己親手培養(yǎng)的接班人卻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老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對自己大喊道。 如果當初他相信那位醫(yī)生的話,也不會發(fā)生今天的慘劇,可當他將目光慢慢從兒子的尸體上移開,轉(zhuǎn)到吳天的身上時,他的腦子開始錯亂了,他突然覺得這并不是自己的錯,也不是胡廣荃的錯,一切都因為這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不出現(xiàn),那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他是個吸血鬼,是個惡魔,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在想到這些的同時,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老男人的大腦中低吟著:“殺了他,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對,要殺了! 老男人下定了決心,然后便朝著吳天走了過去,隨后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荒郊野外,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根本不記得了。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他回到車里并開車回了家,進屋之后他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一滴血,只在二樓的小臥室里放著一口小棺材,棺材里面躺著一具無頭尸,尸體上還留有封魔的儀式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