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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地獄等你在線閱讀 - 第336節(jié)

第336節(jié)

    他先是揉了幾下胳膊,等緩了一口氣才回答我說:“郝時明。”

    “你哥呢?他出去干什么了?”我問。

    郝時明顯然不打算輕易回答我這個的問題,他站在那里瞪著我,兩只拳頭攥得緊緊的,好像隨時打算再過來跟我斗上幾個回合。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笑著問了句,然后便朝著他走了過去。

    郝時明向后躲了一下,眼神也快速地左右飄著,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又再次堅定了下來,緊接著他便朝我沖過來并揮起了拳頭。

    之前他已經(jīng)被我擒住一次了,雖然那有一多半的功勞是英汀的,但對郝時明來說敗北的結(jié)果是并沒有任何改變的,這也嚴重地挫傷了他的自信心,所以他這次朝我打過來的拳頭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之前差了好多。

    我輕輕松松向旁邊一閃身就躲開了他的拳頭,接著我探手一抓他的手腕,順勢轉(zhuǎn)身弓腰來了一個過肩摔將郝時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躺在了地上。

    他被摔得一咧嘴,之后便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想要起身都已經(jīng)起不來了。

    我并沒有繼續(xù)對他動用武力,而是讓他躺在地上緩了一會,等他看起來恢復(fù)一些氣力了我便用力一拽他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拽站起來。

    “還想打嗎?如果你還沒打夠我愿意奉陪,不過打的再多也是同樣一個結(jié)果,你不可能贏過我,而且無論怎么打也改變不了你和你哥在殺人這個事實!我知道你倆在玩什么把戲,那天清晨你哥帶著另一個巫毒去抓人,你則帶著你這個巫毒人偶去上班,你們兩個玩了一個分身術(shù),這樣就算被人指證也沒有人,你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jù)!而且這手段可不是你們能夠輕松玩出來的,有個人在背后給你們支招吧?”

    我這一連串的話把郝時明給說愣了,他看著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像是在想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也像是在琢磨著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你不說也可以,我可以在這等,等你哥回來了我問問他,或許他不像你的骨頭這么硬!”我一邊說一邊捏著手,讓骨節(jié)發(fā)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這一招總算有用了,郝時明似乎非常在意他哥,所以他立刻搖頭道:“別,我說,他出去……他出去選目標了?!痹谡f出這句話之后郝時明也呼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就像是一直繃在他心里的一根弦,現(xiàn)在這根弦顯然已經(jīng)斷了。

    “就像那個之前被你們害死的那個女人一樣?”我繼續(xù)問。

    “嗯。”郝時明點頭道。

    “你們是怎么殺人的?”我繼續(xù)問。

    “我們在目標身上種一個標記,到時候自然就會有東西去取目標的命,我們也能分到我們該得的那部分。”

    “你們該得的是什么?壽命?”

    “對……是壽命?!焙聲r明回答的時候明顯嘆息了一下,弄出了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

    “怎么?你還覺得你們殺人殺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問。

    “沒,我從來沒覺得殺人是對的,但是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殺人,我哥就會死,為了他我只能去殺人?!焙聲r明回答的非常堅決。

    “你哥他是什么情況?絕癥?”

    郝時明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一臉無奈地回答道:“我倆有先天的腎病,在二十歲之前必須做一次換腎手術(shù),我成功了,他的腎臟在我身體里正常工作了,但我的腎壞死了,我們沒有錢再做器官移植手術(shù)了,更沒有錢去買腎源,我不想眼看著我哥去死……”

    “幫你哥續(xù)命的是姓郝的女人嗎?”我繼續(xù)問道。

    “是個女人,但不姓郝,她只是在幫我哥活下去的時候使用過郝潔這個假名字,她本人到底叫什么其實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郝時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郝潔……

    孫茹芬說過習(xí)麟的生母藏身在骨傷醫(yī)院,并使用一個姓郝的假名,現(xiàn)在看來這個郝潔極有可能就是習(xí)麟的生母。

    “她人現(xiàn)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我問。

    郝時明盯著我喘著粗氣,但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怎么不說了?我以為你已經(jīng)是有問必答的狀態(tài)了,現(xiàn)在突然想吃點苦頭了?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就算你現(xiàn)在不開口我也有一萬種辦法能讓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其中一種就是把你干掉,然后命令你的魂來招供,到時候你想不開口也得開口!”

    這是習(xí)麟的手段而我并沒有這個本事,不過我很愿意用這個方法來威脅他。

    郝時明皺了下眉,然后努力擠著眼睛朝我身旁看著,似乎他能看到在我身邊站著某樣?xùn)|西,但具體是什么他又看不太清楚。

    “你在琢磨我是不是在騙你?”我問了他一句,然后隨手拍了下英汀。

    英汀心領(lǐng)神會地在我旁邊現(xiàn)出了真身,那并不是人面蛇身的形態(tài),而是紅色巨龍的樣子,只不過它的體型縮小了許多,讓它可以在屋子里盤臥而不至于把房子撐壞。

    郝時明在看到燭龍之后被嚇得驚呼了一聲,在倒退了兩步之后他甚至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那……那是……”他驚慌著指著燭龍結(jié)巴著說。

    “這是我朋友,我可以輕輕松松取走你的魂,然后讓它對你進行逼供,像你這種殺人犯就算殺一萬個我也不會有絲毫的內(nèi)疚!”我繼續(xù)恐嚇著他。

    郝時明坐在地上緩了好半天才讓臉色稍微恢復(fù)過來一些,隨后他也繼續(xù)結(jié)巴著說:“我知……我知道我已經(jīng)罪無可赦了,但是……我……我沒辦法眼看著我哥死?!?/br>
    “求生并沒有錯,但你們的方法錯了,用別人的死來換自己活,你們覺得這種事……”我本來想給郝時明好好上一課,而我的話只到一半便想到了習(xí)麟。

    用別人的死來換自己活……這不正是習(xí)麟能夠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嗎?如果我用這個原因來判決郝時明的死刑,那么習(xí)麟又該如何?

    不對!

    我多慮了!

    我連忙輕搖了下頭,并在心里將我剛剛所擔憂的事否定掉了。習(xí)麟的情況并不相同,他并不希望通過那樣的方式讓自己活下來,在得知一切之后他甚至想過用自殺的方式來贖罪,這與郝時明、郝時光兩兄弟是完全不同的。

    “你覺得心里有愧嗎?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我一邊問一邊將那封帶有血手印的信拿出來扔到郝時明的面前。

    郝時明低頭看了那信上的血手印,臉上立刻露出了之前在醫(yī)院里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厭惡神情。

    他嘆了一口氣,然后伸手將信拿了起來說:“正常人會怎么想?我并不是瘋子,我知道這么做不對,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但是我們已經(jīng)開了這個頭就沒辦法停止了,我也想過籌錢再給我哥做一次手術(shù),但是這辦法行不通,只要停止殺人他的內(nèi)臟就會立刻開始壞死,不只是腎,心臟、肺、肝,所有的器官都開始衰竭,感覺他好像早已經(jīng)死了一樣,那已經(jīng)不是利用醫(yī)學(xué)就能救得了的了!我只能聽郝潔的,只能繼續(xù)……繼續(xù)替他們殺人!”

    郝時明一邊說一邊咬著牙用力捶打了一下地面。

    他臉上的厭惡是千真萬確的,那并不是什么演技,可是他厭惡的不是我,也不是那個給信上貼符的道士,更不是那個被他們殺死之后又還魂回來的女鬼,他厭惡的是他自己。

    “你哥的想法跟你不一樣吧?”我試著將話題朝另一個方向轉(zhuǎn)移道。

    郝時明顯然不太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他將頭轉(zhuǎn)到了一邊,接著又去看手里那封帶著血手印的空白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