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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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居然在裴姨娘首飾里頭翻了出來。 果然是現(xiàn)世報! 別人只當(dāng)嚴(yán)嫣喜歡才過去拿了看,薛氏巴結(jié)道:“三姑娘要是喜歡,稟了老夫人賞你。” 嚴(yán)嫣沒有理她,直直走到裴姨娘面前,“你可記得此物?” 裴姨娘神色恍惚,看了先是茫然,跟著臉色一白。 嚴(yán)嫣沒跟她客氣,俯下身就是一巴掌,她一點力道也沒留,當(dāng)場裴姨娘的臉便紫腫了起來,旁邊丫鬟攔都沒來得及。 裴姨娘急喘一下,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阿嫣,怎么打人起來了!”老夫人忙喝止。 “我打的就是她!來,裴姨娘你告訴我,我娘丟的簪子怎么跑你到這兒了?!” 此言一出,堂上立馬安靜下來了。眾人的眼神閃爍,夾雜著不敢置信。 “這是我自己的簪子,怎么可能是夫人的簪子……”裴姨娘嗚嗚哭道,也不敢抬頭。 沈奕瑤滿臉震驚,上前拿過看了看,神色復(fù)雜。 “你的?你們裴家有這種簪子?先不說這點翠工藝是我曾外祖母那時候的手藝,這簪子是我外祖母傳給我娘的,你以為別人家的東西都沒印記,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沈奕瑤僵著臉,低聲對老夫人道:“這確實是我陪嫁之物?!?/br> 老夫人笑得僵硬,“是不是弄錯了?” 先不提貪公中銀子一事,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有人護(hù)住,裴姨娘頂多就是‘私房’充公,剝奪管家之權(quán),小懲即可,幾乎可以毫發(fā)無損??赏当I主母陪嫁首飾,這就是項大罪了,厲害點的主母完全可以就著這個借口,將裴氏送回娘家去。 七出之條,盜竊在其列,如果被安下這個名義,裴姨娘的名聲就全完了。 “祖母這事兒還能弄得錯?要不要拿我娘嫁妝單子來對對,或者請我外祖母過府一看?” 老夫人表情更僵硬,局促道:“這倒不用。裴姨娘是錯了,關(guān)鍵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meimei,總不能連累他們的名聲壞掉……” 她話音極軟,帶著討好之意,如今她算是不敢惹這小祖宗。 “祖母您先別說這個。鄒mama,你帶人去將芳草給我?guī)н^來,我今兒個倒要當(dāng)所有人面前問問,當(dāng)年這簪子丟時,她誣賴說是我拿著玩丟的,怎么去了裴姨娘那里,是看我當(dāng)時小,好欺負(fù)嗎?” 這下所有人都懂嚴(yán)嫣為什么會反應(yīng)如此大了,三姑娘當(dāng)年才幾歲,小孩子哪里懂事,丫鬟說是姑娘拿著玩丟了,不就是了? 可現(xiàn)在就有一個問題,芳草是沈奕瑤的丫鬟,她說三姑娘弄丟了的首飾怎么會去裴姨娘那里,難不成芳草其實是裴姨娘的人?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詭異起來,沈奕瑤當(dāng)然想起當(dāng)年之事了,為此,她還訓(xùn)了阿嫣一番。 也就是說,她錯怪女兒了? 她想道歉,卻看到嚴(yán)嫣繃著的側(cè)臉,無法言語。只能去了一旁坐下,暗自垂淚。 芳翠面色一白,心急如焚。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沖動,可一旁的梅香一直虎視眈眈瞪著她。 芳草很快便被帶了過來,她面色泛白又佯裝鎮(zhèn)定,眼角瞟到裴姨娘那慘狀,更是嚇得一抖。 “夫人。” 她還想往沈奕瑤那邊去,被鄒mama一推,讓她跪下。嚴(yán)嫣眼神一動,芳翠也被揪著讓她和芳草跪在了一起。 嚴(yán)嫣走過去,晃了晃手里的步搖,“記得這支步搖嗎?” 芳翠倉促笑著,搖搖頭,芳草眼神一閃,一臉茫然也搖了搖頭。 “很好。”嚴(yán)嫣點點頭,“拖出去打,打到記起來為止?!?/br> 兩人面色恐慌,哭喊道:“三姑娘饒命啊,夫人……” 沈奕瑤卻并不看兩人。 屋中沒有人動,這是榮安堂老夫人的地方,沒老夫人下令,嚴(yán)嫣一個姑娘還是有些指揮不動。 見嚴(yán)嫣望過來,老夫人忙道:“沒聽三姑娘說什么嗎?還不拖出去給我打。” 她隱晦的向趙mama使了一個眼神。 趙mama點點頭,讓人叫了幾個粗使婆子過來,這幾個婆子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平時在府中都是干些粗活的,當(dāng)然哪兒需要打下人板子了,也是她們來。她們力氣大,技術(shù)也好,手底下都有輕重。 幾個宛如抓小雞似的將芳草芳翠兩個提了起來,準(zhǔn)備拖下去。 嚴(yán)嫣突然道:“慢著?!?/br> 這三姑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們將這兩人拖下去打,記住別打死了,什么時候記起來這支簪子,什么時候停。我知道你們手底下有輕重,要是不小心打死了,那就拿你們來抵命?!?/br> 幾個婆子恐慌的看了嚴(yán)嫣一眼,又去看趙mama。 趙mama垂首不語,幾人兩兩相望,只得哭喪著臉道:“是,是,三姑娘,絕不將人打死了?!?/br> “是,是,三姑娘,絕不讓人死了。” 嚴(yán)嫣點點頭,婆子們就將兩人往下拖,芳草芳翠還在嘶喊哭嚎,很快便被人堵住了嘴。 兩人被按在條凳上。 其中一個婆子道:“兩位姑娘也別怪我們,這是上面下的令。你要是想起來什么,就點點頭,這里是榮安堂,可容不了有人在這里哭喊?!?/br> 芳翠掙扎似乎想干什么,被芳草用眼神制住。 很快庭院中便響起啪啪啪的聲音,還有嗚嗚的悶哼聲。 嚴(yán)嫣轉(zhuǎn)過身,無視滿室寂靜,“你們繼續(xù),早點收拾完,早些安身?!庇謱ι蜣痊幍溃骸坝幸痪陀卸?,娘的嫁妝單子最好找來對對,我非常想知道這裴姨娘那里到底有多少我娘的首飾。” 最后這句話是對沈奕瑤說,也是對眾人說。 沈奕瑤愣了一下,點點頭。 屋中的點算繼續(xù)進(jìn)行著,與之伴奏的是外面啪啪啪打人板子聲。 幾個負(fù)責(zé)點算的下人還好,因為不能耽誤,注意力必須得集中,倒是所坐的幾人,個個心驚rou跳的。 不是沒見過打下人板子,只是沒見過在這種場合,一個十歲的少女命人打板子,還不讓打死了,打死了抵命,其鎮(zhèn)定、狠辣及面不改色,都讓人為之心悸。 薛氏暗暗下定決心,以后絕不能得罪這三姑娘。 老夫人則是眉心直跳,端著茶碗不停的喝茶。 嚴(yán)倩早就嚇得縮在墻角不敢說話,裴姨娘則是俯趴在地上,也不見動彈。 板子聲停了,一個婆子進(jìn)來稟報,“三姑娘,成了?!?/br> 似有如釋重負(fù)之意。 芳草和芳翠兩人被拖了進(jìn)來,仍在地上,宛如死狗。 “說吧?!?/br> 芳草緩緩敘述,很快便將整個事情真相還原清楚。 原來裴姨娘看上了夫人的步搖,就花錢收買了芳草,芳草想著三姑娘年紀(jì)小,又喜歡拿夫人首飾玩,便偷了首飾,把責(zé)任推給了三姑娘,她知道夫人疼愛三姑娘,定然不會責(zé)罰她,東西丟了也就丟了。 嚴(yán)嫣笑得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美麗而張揚,才小小年紀(jì),便能看出日后的風(fēng)華絕代。 她喃喃一句,“到了現(xiàn)在還不說實話。那意思就是說,跟你沒關(guān)系了?”她眼神流轉(zhuǎn)看向芳翠,讓人瞧不清里頭的顏色。 芳翠糊了滿臉的鼻涕眼淚,嘶聲道:“忘三姑娘明鑒,奴婢當(dāng)時是聽芳草如此說,才附和了兩句?!?/br> 也算不上是棄車保帥,只能說芳草點子背,這事是她經(jīng)手辦的,又是她在沈奕瑤面前說是三姑娘拿丟了。既然自己下場肯定不會好,她便保住了芳翠,偷換了概念,順便寄望再求求夫人,留她一命。 “拉出去繼續(xù)?!?/br> 嚴(yán)嫣不再看兩人,都這個時候還不說真話,可真是衷心啊。 “夫人,夫人救命啊,都是奴婢貪財了,萬望夫人見我二人服侍一場,饒了奴婢兩個,以后再也不敢了……” 這兩人看起來極其慘,下身衣裳血跡斑斑,披頭散發(fā),雙眼紅腫,面色狼藉。 畢竟服侍了自己幾年,沈奕瑤心軟了,“阿嫣,要不就……” 嚴(yán)嫣忽地一下站起來,聲音尖銳高昂,“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她們是貪財?她們是一時見錢眼開?她們是別人安排在你身邊的人吧!你是我娘,我有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交流,我真想問你一句,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她的眼睛此時亮得驚人,認(rèn)真去看,就能看出其間洶洶燃燒的火焰,讓人心悸,總怕那火焰就此噴涌而出。 “姐——” 還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嚴(yán)嫣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坐回墩子上?/br> “今兒個我話放在這里,事情不查清楚,那么就繼續(xù)耗著。天黑之前,沒有個結(jié)果,我就讓人去稟了外公,到順天府去報官,讓官府來查!” 字字句句,斬釘絕鐵,駭人心魂! ☆、第52章 這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府里私下查和報官讓官府查,這是完全兩個截然相反的結(jié)果。 府里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私下解決,給以遮掩??傻搅斯俑沁?,再想想鎮(zhèn)國公的權(quán)勢,那可真是人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并且這丑就再也遮不住。不但威遠(yuǎn)侯府的名聲完了,裴家的名聲包括老夫人這個姑母與裴姨娘這個侄女,一個都跑不了。 事情一旦鬧大,絕對會鬧得沸沸揚揚。 別人就會說了,一個妾居然敢偷主母家傳的陪嫁首飾,還是偷鎮(zhèn)國公家的女兒的,誰給她這么大膽子。就會有人說,肯定是有所依仗啊,沒見那府里的老夫人是那妾的姑母…… 然后裴家就會被掀出來,裴姨娘的父親乃正三品禮部侍郎,家風(fēng)如此敗壞,出了個這樣的女兒和meimei,必然會御史被彈劾,鎮(zhèn)國公再從中做些手腳,等待裴家的很可能是萬劫不復(fù)…… 老夫人已經(jīng)不敢再想下去了。 “嫣丫頭,這種家事何必鬧到外人知曉?!?/br> 嚴(yán)嫣揚起眉梢,“那祖母的意思是,這個啞巴虧要讓我們吃了?” 老夫人干笑,“這怎么會?東西不是找到了嗎?” 嚴(yán)嫣冷哼一下,懶得再跟這種避重就輕的人說話。 老夫人本還想坐看這母女兩人鬧騰,攪渾了水,好保下侄女,如今看來是難了。 裴姨娘也不敢繼續(xù)裝死了,自己撐著地坐起來。她連滾帶爬撲到嚴(yán)嫣面前,泣聲道:“三姑娘求求你,你饒了妾,都是妾的錯,妾膽大包天,妾眼皮子淺,看中了夫人的首飾,生了歹念……” 她一邊說,一邊使勁的磕著頭。這是她這輩子最為狼狽的時候的,可她也明白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危機。一個不好,萬劫不復(fù)! 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