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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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這么近,又是妯娌,怎么好不上門拜訪? 不管這兩人愿不愿意,面上功夫還是必須得做的。只是盧秀玲經(jīng)過那次,看不中嚴嫣的粗鄙和沒有規(guī)矩,而嚴嫣厭惡盧秀玲的慣會裝相,兩人都不怎么愛搭理對方。平日碰上了也就是寒暄兩句,多了卻是再沒有。 現(xiàn)在這兩口子的生活就變成了,駱懷遠上午去崇文殿點卯,下午去演武場練騎射(這是皇子必備功課),而嚴嫣則是上午去給皇后請安,其他時候自便。 日子一下子就清閑下來。 既然不是只住幾日,嚴嫣也不可能為了別人的非議,而放下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她的生活習(xí)慣又漸漸回到了最初在閨閣那時。 對于這個一大早天不亮便起來練武的四皇子妃,閑云殿的眾宮人太監(jiān)表示心臟受不了。 可受不了也得受! 在一次嚴嫣一鞭子打碎了一個宮院里的裝飾石雕,幾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驚懼起來。 這哪里是頭胭脂虎,明明就是一頭母大蟲,吃人的那種! 下面一些預(yù)計想見人下菜碟的,也都收回了各自的小心思,真落到四皇子妃手里,估計誰的小身板都不夠她一鞭子抽的!也因此有哪些想從中挑起什么人,計劃受到擱淺。不是人被收買了,而是下面人膽子小不聽使喚,你讓干個什么,都是推推攘攘的。 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怕! 可既然人存了心思想謀算你,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天漸漸冷了起來,寒風(fēng)一吹,便是刮了骨頭似的冷。 宮里不同外面,是不能建地龍的,除了熙帝住的紫宸殿和皇后的鳳棲宮,其他處的取暖皆靠炭。 當(dāng)然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許貴妃。許貴妃是南方人,身嬌體弱又懼寒,當(dāng)年建淳鸞宮之時,熙帝特意著人為她修了地龍。為此又加深了蕭皇后的一絲恨意,自是不提。 閑云殿如今取暖也靠炭火,嚴嫣常年習(xí)武不怕冷,但駱懷遠不行。別看他一身肥rou,但不御寒,可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在他的想法里,他賺錢自然是為了享受的,所以在四皇子的時候,雖表面看起來簡樸甚至是寒酸,但內(nèi)里駱懷遠的生活可謂是奢華。進入冬日,十月便開始燒起地龍,一直燒到次年二三月份。 可在宮里不能如此啊,沒有地龍只能燒炭盆了,可宮里一切皆有分例,再加上有人有意那么卡拿一下,就不如往日順暢。 宮里的分例是一月一下發(fā),這個一月一發(fā)也有機鋒。例如在幾個大主子那里得臉,就好比二皇子三皇子,是從來不見拖延的,恨不得怕其不夠用提前便給備得足足的??蓳Q了他人,例如駱懷遠這樣爹不疼娘不夠給力的,那就只能捏著鼻子等內(nèi)務(wù)府慢慢來了。 駱懷遠此人性賤,當(dāng)然他只在自己媳婦面前賣蠢。晚上睡覺,受不得冷,便纏著嚴嫣要抱抱,要取暖,然后取著取著就取歪了。嚴嫣這會兒也是懂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可再有興致也禁不住賤人耍賤呀,每次都把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胖揍他一頓。 再加上她本就不是一個受氣的性格,在梅香來稟炭筐已經(jīng)見底,可內(nèi)務(wù)府的分例還不見送來,她便發(fā)飆了。 今天的天,格外冷。 天灰蒙蒙的,估計還不到晚上便要下雪。 嚴嫣坐了轎輦,一路殺去內(nèi)務(wù)府。 去了之后,也未讓人通報,便帶著依云和另外一名宮人進去了。 一踏入內(nèi)里,一陣熱氣迎面撲來,她頓時眉梢一揚。 有幾個太監(jiān)模樣打扮的人正在堂中喝茶說笑,突然見門簾子被掀了開,走進來一名身披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fēng),身材高挑、肌膚勝雪、端麗冠絕的女子。她有一雙修長而上揚的娥眉,柔順中帶著英氣,一雙美目澄亮至極,瓊鼻高挺,齒白唇紅,端得是艷若桃李,貴若牡丹。 看其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宮里的貴人,卻又與嬪妃不同,想起那新進門沒多久的四皇子妃,幾人對視了一眼。 “不知這位貴人……” 其中一名太監(jiān)上前寒暄,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 “見了我們四皇子妃還不行禮,誰教你的規(guī)矩!” 說話的人是依云,最近這些日子,她和梅香依夢幾個也學(xué)會了宮里的做派,倒不是她們張揚跋扈,而是宮里會裝相的奴才太多。只要你不報身份,他便能一直和你打馬虎眼。 聽得此言,屋中的幾名太監(jiān)趕忙堆著笑上前行禮問安,又殷勤的將嚴嫣迎至首位坐下。見其態(tài)度卑諂足恭、褪后趨前的,一般顧忌著體面的主子都不好再發(fā)作,只會溫言相問,剛好也趁了他們的主意。 可嚴嫣是聽過駱懷遠講訴過這些內(nèi)務(wù)府的人見人下菜的丑惡嘴臉,自然不會被他們所蒙騙。 “你們也不用裝出這副樣子,既然知道本宮是誰,應(yīng)該明白本宮來是干什么的!廢話少說,讓你們總管出來!” 其中一名太監(jiān)面露難色,期期艾艾問道:“可是有什么地方讓四皇子妃娘娘不滿意的,請容示下,奴才們這便去辦?!?/br> 嚴嫣冷笑一聲,睨了他一眼。 依云便上前一步將內(nèi)務(wù)府拖欠閑云殿分例之事講了,語氣頗為憤慨。 在宮里,作為主子們身邊宮人,自然充當(dāng)其眼耳口鼻之用,有些話主子說了掉份兒,那便需要奴才們替之。這是小安子傳授給依云幾個的經(jīng)驗,到目前為止,她們做的還不錯。 這太監(jiān)是個能人,聽著依云的敘述,臉色各種變化多端,吃驚、訝異等等各種交雜。之后趕忙跪下道:“都是奴才等疏忽了,娘娘莫怪,實在是最近天氣突變,各宮各處事務(wù)繁忙,才會漏下閑云殿那處。奴才這便稟明上面,盡快安排下去。” 真是會說話,真是好理由! 都住在一處,二三那里早就抬了過去,那兩處的宮人太監(jiān)沒少在閑云殿的奴才跟前顯擺,唯獨漏了四和五。不過嚴嫣有聽駱懷遠說過,五皇子駱璟身邊的有個太監(jiān)是個能人,看似不顯,缺了誰用的,也缺不了五皇子的,也就是說唯獨漏了閑云殿。 “你很會說話!”嚴嫣拍了拍身邊的矮幾,站了起來,“看你這么會說話的份上,今日饒了你,下次再有類似的事發(fā)生,你就別怪本宮不給你們臉。” 話畢,嚴嫣便帶著人走了。 人剛出門,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 只見剛才她所坐的椅子和旁邊那矮幾,俱是碎裂開來,散落一地。 眾人眼神呆滯。 過了良久,一個太監(jiān)小聲說道:“據(jù)說這四皇子妃是鎮(zhèn)國公的外孫女,一身好武學(xué),不讓須眉。” 另一個太監(jiān)接腔道:“再怎么也與咱們沒關(guān)系,這些都是上面做的,只是苦了咱們下面人。” “你說若有下次,會不會是咱們碎得一地?” 那人干笑:“你別想多了,怎么可能!” “這四皇子妃氣勢太足,我這會兒后背濕了一片,明明她什么也沒做。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是不攙和了,你們慢慢玩?!?/br> “這莫不是又來了一個煞星吧,三皇子已經(jīng)夠難侍候的了?!?/br> 剛才領(lǐng)頭的那名太監(jiān)開口訓(xùn)斥:“有完沒完,都下去干活兒!” 語畢,自己拎了帽子,便往外走去。 另一邊,嚴嫣回到閑云殿,梅香幾個上前給她解了披風(fēng),又服侍她換了室內(nèi)穿的簡便衣裳。 依夢拿出一雙外面是錦緞繡花,里面全是毛皮的大毛鞋子服侍她換上。這鞋做得頗為精巧,沒有后跟,套在腳上穿起來十分舒服又方便至極。樣子是四皇子提供的,嚴嫣現(xiàn)在不出門一般都穿這個。 依云略有些擔(dān)憂道:“娘娘,這么做恐怕不好吧?畢竟這是在宮里?!?/br> 嚴嫣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熱茶,“沒事,既然有人想這么著,那就如她們所愿了?!?/br> “可——” “什么如她們所愿?” 隨著這句話,駱懷遠帶著小安子走了進來。 只見他裹了一身裘皮襖子,看起來越發(fā)的圓,頭戴一頂嵌玉的皮帽子。他一邊往里面走,一邊自己解了大氅遞給小安子。 “沒什么,咱們宮里沒炭了,我剛才去了一趟內(nèi)務(wù)府。” 梅香略有些擔(dān)憂的望了四皇子一眼,生怕他出聲譴責(zé)娘娘給他惹事,哪知駱懷遠伸出大拇指,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咱媳婦就是牛。 好吧,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梅香幾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四皇子就是四皇子妃的應(yīng)聲蟲,那是娘娘說什么好,什么便是好了。 這些下人自然不懂的這兩口子的機鋒,因為很多事情并不若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般。就仿若駱懷遠之前私下里和嚴嫣說的那樣,媳婦兒,你就可勁兒作吧,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有事老公給你頂著。 倒不是說駱懷遠有多么臉大,而是他畢竟是熙帝的兒子,正兒八經(jīng)的皇子,嚴嫣也是正兒八經(jīng)正一品的皇子妃,祭過祖廟,上了玉牒的。這闔宮上下,明面上惹不起的,還真沒幾個。 這兩口子一個不按牌理出牌,什么三從四德對她來說就是一片紙。另一個皮粗rou厚、死皮賴臉,從來不懂儀范形象為何物。 事情真鬧大了,駱懷遠真敢跑去找熙帝哭訴。 他敢裝傻賣癡當(dāng)面鬧,有的人敢嗎?這后宮里許多手段之所以會讓人防不勝防,俱是因為它看不著摸不透,但有一點致命之處,那就是不能拿到人前說道。 就好比這次,駱懷遠和嚴嫣明知曉這是有人給他們下套了。換一般人,自然忍了讓了,捏著鼻子認了,可這兩口子都不是吃啞巴虧的人。 你既然想讓我鬧,我索性鬧給你看,看得目瞪口呆了吧。 ☆、第123章 許貴妃確實是目瞪口呆了。 她還沒見過這么一個愣人,剛嫁進來還沒幾日的新婦,就敢不顧體面的鬧到內(nèi)務(wù)府去。 吃驚過后,她又笑了,一笑便宛如百花盛開,端得是風(fēng)華絕代。 許貴妃并不是一個頂美的女人,論姿色她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宮里比她美得女人多了。她美的是那種特殊的氣質(zhì),是那種與眾不同的韻味兒。如水般柔婉,又帶著一絲不勝嬌羞的楚楚可憐。 “娘娘,這四皇子妃完全就是個二愣子,這下可鬧笑話了?!?/br> 許貴妃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同樣的對話,也在鳳棲宮中出現(xiàn)。 “娘娘,這四皇子妃根本就是個粗鄙的,當(dāng)初陛下合該將她許給二皇子的,有她這么拖著后腿,估計許貴妃那邊會悔之晚矣?!?/br> “你懂什么,這人真許給二皇子,那可就給那許賤人增了助力。若不是有人刻意如此,堂堂的皇子妃何至于如此不顧體面大鬧內(nèi)務(wù)府?” “……” “這許賤人做什么從來不忘給本宮挖坑,這次倒是從內(nèi)務(wù)府那邊下手了,反正內(nèi)務(wù)府不歸本宮管,咱們就坐等著看好戲吧?!笔捇屎舐冻鲆荒ㄒ馕恫幻鞯男θ荨?/br> “是?!?/br> *** 果然,這么冷的天都沒有阻止流言在宮中蔓延的速度。 差不多到了第二日,幾乎闔宮上下都知曉四皇子妃大鬧內(nèi)務(wù)府之事。 各宮各院看笑話的自然不在少數(shù),這流言對內(nèi)務(wù)府克扣閑云殿的分例只字不提,只盯著四皇子妃大鬧內(nèi)務(wù)府說,言辭極為驚悚駭人,將四皇子妃形容的宛若是母夜叉臨世。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為它滿足了人們的一些惡趣味,這些宮人太監(jiān)在宮里地位低下,好不容易有個地位高高在上,又頗具槽點,個個議論起來興奮之極。有些個沒見過嚴嫣的,只差將她形容的身高七尺,壯碩威猛,完全不似婦人,要不然也不會被配給那個四皇子。 流言越傳越烈,蕭皇后終于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同時作為罪魁禍?zhǔn)椎膰梨?,也讓皇后派身邊的宮人出面訓(xùn)言一番,并禁了十日的足以示懲戒。 整個過程中,梅香幾個嚇得心臟快停止跳動,可嚴嫣和駱懷遠兩口子卻是不理不睬,仿若無事人的模樣。禁足正好,剛好這幾日嚴嫣嫌棄下雪路滑,不想去鳳棲宮請安。 本是安身關(guān)門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哪曾想你不去惹事事來惹你?;屎竽锬飫偘l(fā)了禁嚴嫣足的話,二皇子妃盧秀玲就上門了。 嫂子上門,自然是要掃榻相迎,哪知剛坐定,盧秀玲便啪啦啪啦一通話,將嚴嫣給惹惱了。 盧秀玲話里的意思大體就是,讓嚴嫣要注意皇子妃的儀范,不要自降身份的與奴才們計較之類的。從話音上根本聽不出來嘲諷的意味,可將這話放在心里顛過來倒過去的看,除了嘲諷還是嘲諷。 盧秀玲大抵認為自己身份比嚴嫣高點,以嫂子的身份來講這些話的,表面上確實是如此沒錯,但私底下誰跟誰啊?這人也未免太不識相了,添堵添到人家里來了。 嚴嫣一不待見誰,就在臉上:“二皇嫂是來教訓(xùn)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