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Mafia渣男手冊、人生就是一場二人傳、謀殺法則、[綜英美]自閉的伊曼紐爾、[底特律]沒有天堂、星際首席檢察官、無法成為英雄的我們[綜]、[泰坦尼克]夢幻之旅、嫡妻之道、軍婚解碼
云王瘦了,瘦得極為明顯,親王的冠服穿在其身上都顯得有些空曠。 像親王與親王妃冠服這類朝廷規(guī)制的衣裳,均是由內(nèi)務(wù)府制造,一年按規(guī)制是兩套。今年的尺寸內(nèi)務(wù)府早就派人來量過了,也是按照駱懷遠尺寸做的,可他近幾個月著實瘦了不少,往常合身的衣裳現(xiàn)在穿起來極為不合身。 駱懷遠兩口子也忘了考慮這個問題,嚴嫣知曉丈夫瘦了,今年冬衣做了幾次,卻惟獨忘了冠服這種只有在正式場合才穿的大衣裳。沒辦法,駱懷遠只能穿著不合身的冠服出席春節(jié)宮里舉辦的各種筵宴。 對于云王瘦了,眾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景帝看在了眼里,私下里還和駱懷遠說了兩句??砂疡槕堰h給高興的,得瑟的對景帝說,等著吧,讓你吃驚的還在后頭。 過了年,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在京中驚起了一片波瀾。 齊王上表自請削藩。 這是繼云王自請削藩以來,第二位自請削藩的親王,齊王的說辭與云王差不多,讓人不禁產(chǎn)生了一種疑惑,難道做藩王真的如此辛苦艱難?怎么個個都自請削藩! 由于有著云王的例子,齊王自請削藩很是順遂,并未碰到任何阻礙。聯(lián)合這兩位親王的動作,眾人也差不多明白了景帝的意思,看來云王的自請削藩只是一個餌,如今另一條大魚已經(jīng)上鉤了,其他的小藩王還會是阻礙嗎? 今時不同往日,經(jīng)過近兩年的積累,景帝早已不是當(dāng)年根基不穩(wěn)的那個新皇。 景帝幾個叔伯輩兒的藩王紛紛恐慌,有識趣的,也有不識趣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新年初始景帝的動作便開始了,各路御史紛紛上奏彈劾眾藩王種種劣行。 這些個藩王平時在封地為所欲為慣了,到處都是毛病可以抓。景帝下旨廢了一兩個出頭椽子為庶人,剩下的便都老實了,然后自是不必說,大熙持續(xù)三代的分封制度自此在景帝手里結(jié)束。 就在因削藩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之時,領(lǐng)頭坑了眾人的駱懷遠還在府里繼續(xù)忙碌著。 為了減重,駱懷遠特意找工匠造了一個體重秤。 大熙此時的秤,還是那種最原始的桿秤,以帶有星點和錐度的木桿或金屬桿為主體,并配有砣、砣繩和秤盤(或秤鉤)的衡器。這種桿秤可以秤輕物,也可以秤重物,但是秤重物的過程便有些復(fù)雜了,不光需要人力,并且被秤的那物要么被裝進袋子里,要么被放進筐子里,需得有個借力。 駱懷遠不用試,便被嚇退了,讓他被人捆了吊起來秤,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 為了知曉自己減重的進度,駱懷遠特意去了工部,找了擅長此項的工匠,將臺秤的原理告訴對方,造出了這么個體重秤。 駱懷遠是為了利己,自然不知曉臺秤的出現(xiàn)省了多少人力物力,也算是造福了大熙老百姓的一項發(fā)明。不過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這個體重秤很大,配了許多不同重量的鐵砣。自然是不能跟現(xiàn)代那會兒的工藝及科技技術(shù)相比的,但只要有用便行。 送過來的當(dāng)日,是工部那邊直接用車馬運進來的,用了十多人才將這龐然大物扛了進來。 期間,引起了云王府上上下下的好奇,大家都好奇這么大個鐵塊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將體重秤捯飭好,駱懷遠便拉著嚴嫣和兩個小的要給他們稱體重。 最先站上去試驗的是嚴嫣,嚴嫣身材一直保養(yǎng)得當(dāng),秤了下,一百零二斤。然后是妞妞和建兒,妞妞只有五十二斤,相反比她小的建兒反倒有六十多斤了。不過從外表也可以看出來,建兒如今可是比jiejie還高了半頭。 最后輪到駱懷遠,他估摸了下自己的體重,讓小安子帶著幾個太監(jiān)往上面放秤砣,秤后的結(jié)果是一百八五斤。這些重量值自然是駱懷遠用當(dāng)今度量換算成現(xiàn)代單位的,總不能秤體重還用斗和石還計算,那聽著也太挫了。 駱懷遠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他給自己預(yù)計的標準體重是一百六十斤,也就是他還需要瘦近二十五斤。 聽起來二十五斤不多,但駱懷遠知曉減重到了最后,體重下降會很慢,甚至要比之前付出更多的努力,更不用說他要將身上多余的肥rou鍛煉成肌rou了。 經(jīng)過這近半年的努力,駱懷遠確實瘦了很多,若說以前肚子很大,站直了根本看不到自己腳尖,如今駱懷遠已經(jīng)可以看到自己腳尖了,肚子也只是微微有些挺。然后胳膊大腿背部乃至臉部,都瘦下來不少。 尤其是臉部,五官已經(jīng)清晰的顯現(xiàn)出來,眼睛更大了,用現(xiàn)在的話叫做虎目。早些年因為吃得太胖而消失的酒窩也出來了,如今和妞妞一樣左右臉頰各有一個酒窩。笑起來特別陽光、燦爛,當(dāng)然若是他不瞇著眼笑,會顯得更為帥氣。 嚴嫣沒有想到當(dāng)初只是激將,竟然能讓男人瘦到這種地步。 說實在話,她想讓駱懷遠減重,只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并不是嫌棄他胖。能瘦到這種地步,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甚至勸駱懷遠不用再節(jié)食了,只要以后保持鍛煉就好,可是駱懷遠并不同意,似乎一定要受到讓自己滿意的程度。 他似乎仍然還記著自己八塊腹肌的諾言。 ☆、第181章 又是一年過去了,這一年日子很是平靜。 嚴嫣除了偶爾的交際,便是去齊府嚴府與娘和弟妹見見面說說話,偶爾會進宮一趟,陪著元貴妃聊聊天什么的。 韓姝是小戶出身,雖然品行及為人處事皆是不錯,但總歸礙于出身眼界有限。以往在韓家之時,韓家上下加所有主子也不過十多口人,說是管家,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多的事。 如今嫁給了嚴陌,先不提嚴府比韓家大了一倍還有余,府上的規(guī)矩也極為嚴謹。要知道嚴府的這些下人,全是經(jīng)由沈奕瑤及云王府調(diào)/教出來的,自然不同尋常。并且她與嚴陌成婚后,嚴陌便將家中進項的一些莊子與鋪子交給了她,這對她來說更是一項艱巨的任務(wù)。 韓姝也是個聰明人,為人也虛心肯學(xué),過了新婚期便日日去齊府盡孝,順便和沈奕瑤這個婆婆學(xué)習(xí)掌管中饋。當(dāng)然云王府這里也沒拉下,韓姝嫁給嚴陌后,也是知曉丈夫與這個大姐是很親的。 有著沈奕瑤和嚴嫣的教導(dǎo)和點撥,在處理內(nèi)務(wù)與打理外務(wù)上面,韓姝開始漸漸上手。平日里沈奕瑤兩人偶爾帶著她出席一些社交場所,漸漸也在官夫人圈子里結(jié)交了一二個好友。 在這一年中,駱懷遠終于瘦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并一門心思鍛煉起肌rou來。 云王甚少出門,但每次出現(xiàn)的在公眾場合,都會讓人大吃一驚。減去了那身肥rou,眾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云王也是一個俊美的男子啊。 當(dāng)然這個美男子之言是與云王之前相比,駱懷遠與時下的美男子并不相同,現(xiàn)今時下流行嚴陌這類文質(zhì)彬彬書生范兒的美男子。而駱懷遠太壯,個頭又太高,即使減下了那身肥rou,也顯得太過壯實,衣裳下面一身腱子rou鼓鼓的。他似乎完全走了一個極端,從一身肥rou變成了一身肌rou。但不可否認這樣的駱懷遠是帥氣的,充滿了男性的陽剛之氣。 減肥成功的駱懷遠不止一次跑去景帝跟前顯擺,自得其樂兼得意洋洋。他口里雖然沒說,但行為舉止無不顯示出自己的得意,只差對景帝明說,男人就應(yīng)該是我這樣,瞧你那白的! 尤其今年暑夏,他瞅著太陽正烈的時候,光著膀子曬了近一個多月的日光浴。一笑一口大白牙,襯著他蜜色的肌膚,晃眼得不要不要的。襯著景帝那幾年如一日的白皙面孔,似乎好像真的有點白斬雞的意味。也不知曉景帝到底知不知道,自身被人暗地里嘲笑成了白斬雞。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駱懷遠準備帶著全家人出去走走。 預(yù)計的是先去南方玩一趟,然后再繞道去福州。嚴嫣和兩個孩子總是從駱懷遠沈祁幾人口里聽說過‘?!?,但卻一直沒有親眼見過,這一次駱懷遠特意準備帶著他們到處去走走看看,順便去看看海。 辭別了京城,辭別了親朋好友,一家人并一行侍衛(wèi)及幾個貼身侍候的下人,便輕裝簡行出門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沒有目的,不趕時間,只是為了玩,似乎特別的愜意。 這一路上自然發(fā)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有開心的有不開心的,但總歸來說是一種經(jīng)歷。 所謂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大抵的意思就是如此吧。 * 陽光明媚,海鷗在碧藍的天空中滑翔。 這是一艘船。 這是一艘體型巨大的改良式的福船。 整個船體首部尖,尾部寬,兩頭上翹,首尾高昂,船體高大,攏共分了四層。從外形上來看,與普通的福船別無二致,但若是讓懂行之人細看,便能看出許多端倪來。若是讓資深海盜來看此船,大抵連靠近都不會靠近,便會撤退了。 因為這明明就是一艘戰(zhàn)船,而且還是一艘武裝到牙齒的戰(zhàn)船,光是那密密麻麻的炮孔便足以讓人膽寒了,沒人想被轟成渣渣。 此船名為‘云嫣號’,早幾年駱懷遠便命人在建造,他這艘船上花了很多心思,其中光圖紙的修改以及與工匠師傅整合意見,便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更不用說這整艘船的建造,與上面火器的配備,砸下的銀子不知幾何。 帶了老婆孩子出來玩,自然安全為上,尤其又是在海上,什么也沒有一艘強大的戰(zhàn)船更為牢靠。若是有海盜船迎面襲來,只要不是五艘戰(zhàn)船以上,駱懷遠有信心憑著‘云嫣號’的機動力與火力,將對方轟碎成渣。 當(dāng)然這一切嚴嫣俱是不知曉的,她只當(dāng)這是男人送她別樣的禮物。 云嫣號,名字中包含著他,也包含著她,這大抵是這世間最浪漫的表達方式了。 一片無人的甲板之上,有一男子正躺在上頭曬著日光浴。 他身材高大壯碩,肌rou結(jié)實,一塊塊肌rou宛如鋼鐵般結(jié)實有力,呈完美對列的八塊腹肌,形狀完美的人魚線只露了上半部分,剩下的隱入湛藍色布褲之下,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散發(fā)著一種金屬的光芒。 好一個充滿了陽剛之氣的男子! 忽地,隨著幾聲‘爹、爹’的叫聲,嗵嗵嗵跑上來一男一女兩名少男少女。 女孩兒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粉頰隱隱有兩個小酒窩,可以看出日后定然會成為一個屈指可數(shù)的美人兒。男孩比女孩高上一頭,虎頭虎腦的,濃眉大眼,小小年紀體格就極為壯實,日后定然也是個英俊的小子。 來人正是妞妞和建兒。 妞妞一身方便活動的勁裝,黑發(fā)梳成一根鞭子搭在左肩上,發(fā)梢上纏了一串紅色的珊瑚石,模樣格外俏麗。她小臉泛紅,眼含嗔怒,一看就是和建兒鬧別扭了。 在這期間駱懷遠已經(jīng)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在甲板上站定,并順手拾起仍在甲板上的薄衫穿上,系上腰帶。 妞妞跑上來,便到了駱懷遠身邊,抱著他的胳膊。 “爹,弟弟他又欺負我,王伯他們捕魚,撈上來一只小龜,他搶了就跑,連看都不給我看?!?/br> 其實妞妞有些歪曲事實了,在爹娘jiejie三座大山的壓迫下,建兒哪里敢欺負她。只是那只小海龜被他先看到,并準備拿走了去養(yǎng)著玩,誰知jiejie非要問他要,他不想給罷了。 妞妞小時候挺霸道的,可能在駱懷遠耳濡目染之下,如今長也成了一個小腹黑。平日里很少以霸道的姿態(tài)顯露于人前,總是笑吟吟的,但是誰要是得罪了她,暗地里坑人是從來不帶手軟的。而對于欺負自己的弟弟,她更是樂此不疲,軟硬兼施還帶告黑狀的,總而言之,建兒被她欺負的很慘。 這些嚴嫣和駱懷遠都是清楚的,嚴嫣還懂得幫理不幫親,一副公正嚴明的嚴母形象,駱懷遠就不行了。女兒是他的心肝,是排在媳婦后面的小寶貝,女兒是寶,臭小子皮粗rou厚的,欺負了也就欺負了。臭小子自然是指駱建了。 果不其然—— “你怎么能欺負jiejie?咱們家的男人都是要讓這女人的!” 虧得是沒有胡子,若是有胡子,駱懷遠該吹胡子瞪眼睛了。他一面說著,一面上前擰著建兒的耳朵,一臉兇神惡煞的后爹臉,口里卻小聲警告:“別惹你姐,小心她待會兒哭鼻子,到時候我可是救不了你?!?/br> 哭鼻子是妞妞的絕殺技,她若是哭起鼻子,惹來了嚴嫣。是時公正嚴明的嚴母形象就會徹底崩塌,建兒絕對會被收拾的很慘。這個建兒是有經(jīng)驗的,并且屢試不爽,他自然懂得他爹說得是什么意思。 “爹,爹,你別擰我耳朵?!彼麖鸟槕堰h手里掙脫開來,從懷里拿出一樣?xùn)|西,伸出手遞過去?!昂美玻o你,霸道鬼,總是搶人家的東西?!?/br> 只見他手心里躺著一只小小的、圓乎乎的、墨綠色的小海龜,小海龜將四肢兼腦袋都縮了進去,便只剩下一個小龜殼留在外面。 妞妞似乎非常喜歡的模樣,笑瞇著杏眼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怎么不出來?” 建兒翻翻眼睛:“被你嚇的!” “什么被你嚇的?” 一個女聲驀地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人影走了上來。 這甲板與連接甲板的樓梯皆是木制,按理人在上面走動是有聲音的,可她走上來卻一點聲響都未發(fā)出,若不是這一插言,估計要到了近前旁人才會發(fā)現(xiàn)。 “娘——” 兩小一大俱是望了過去。 來人正是嚴嫣。 她一身與妞妞同樣式的勁裝打扮,更顯其身姿挺拔玲瓏有致,烏黑亮麗的長發(fā)盡數(shù)盤成了一個獨髻,只兩鬢各留下一縷長發(fā)垂于白皙的臉頰上,飽滿光滑的額頭,英氣又不失女性柔媚的娥眉,下面是挺直的鼻梁,眼角微翹的杏眼,玫色豐盈的唇。 三十歲的女人,正是其綻放獨有魅力的時候,而嚴嫣將它栓釋的極為好。比豆蔻年華的女子多了一分成熟的韻味,就像是珍藏多年的紅酒,低調(diào)、奢華、濃郁、醇香,不經(jīng)意間便展示了自己的風(fēng)情,惑人心神。 駱懷遠滿眼的愛意遮擋不住,其中還夾雜了許多類似激動、興奮、沉迷等等之類的情緒。這種眼神許多年未變,像妞妞這么大的時候,嚴嫣并不懂那是什么,后來,卻是慢慢懂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羞意,沒有去看男人,重復(fù)剛才話語,“什么被你嚇的?” 建兒抿著嘴笑,妞妞卻是撅起粉唇。 “弟弟亂講,他說我把小龜嚇得不出來了?!?/br> 駱懷遠出聲道:“行了行了,這小龜還小,不能離水太久,去找你們王伯伯去,讓他幫你弄個小盆養(yǎng)起來?!?/br> 這么一說,兩個小的沉不住氣了,生怕不小心將小龜弄死了。要知道魚兒可是不能離水的,若不然便會死。他們自然不知曉這龜和魚是兩碼子事,而駱懷遠則是嫌他們礙事忽悠兩人的。 將兩個小的忽悠走后,駱懷遠上前兩大步便將嚴嫣攬進懷里,“孩子們大了,真礙事。等以后咱們再出來玩,就不帶他們了。” 嚴嫣掩唇一笑,沒有說話。 他將臉湊到那白皙滑嫩的臉旁,磨磨蹭蹭:“媳婦兒,我今天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真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