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老實點!”控制住朱立的刑警怒喝了一聲。 我朝朱立的屋子里看了一眼,正準備進去,楊帆出來了。我問起楊帆怎么進去了這么久,他說他打開燈之后,突然感覺屋子里還有其他人,所以就在里面晃悠了一圈,結果卻是虛驚一場。 剛剛我們已經(jīng)很仔細地搜查過了,屋子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這次搜查,楊帆吸取了教訓,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柜子都仔仔細細地搜索過了,生怕再有像邱興化家中那樣的墻洞沒被發(fā)現(xiàn)。 我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跟楊帆說了,楊帆看了朱立一眼,說他第一眼看到朱立就覺得他有問題了。可是,無論楊帆怎么問,朱立都不再說話了。無奈,楊帆決定將朱立帶回警局,憑借朱立在電臺里的言論以及剛剛的攻擊行為,是絕對可以將他帶回警局調(diào)查的。 很多居民都已經(jīng)被我們吵醒,楊帆索性讓隨行的刑警對朱立的鄰居進行了詢問。朱立是在八個多月前搬到這片住宅區(qū)的,這一問,很多人都說只知道有朱立這么一個人,很少有人見過他,在大家的印象里,朱立好像從來沒有出過門。 我立刻想到了朱立家里的便當飯盒,地上堆積起來的飯盒殘留,少說也有幾百份,這么說來,朱立搬到這里的八個月,很可能真的沒有出過門,他吃的全是外賣。他連丟垃圾都沒有出門,所以屋子里才會那么惡心。 朱立應該基本沒怎么打開過門窗,所以大家也聞不到他屋里的臭味。 “李教授,你覺得他跟邱興化的案子,有關系嗎?”楊帆指著朱立問我。 “不知道,但我覺得他說他見過邱興化,不太可能?!蔽宜奶幱^察起來,這么高檔的住宅區(qū),應該會有攝像頭,果然,我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監(jiān)控探頭。我指著探頭,讓楊帆想辦法把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回警局,朱立有沒有見過邱興化,一看監(jiān)控攝像頭就知道。 情況比較緊急,楊帆立刻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了。 和當?shù)氐木浇唤雍弥螅炝⒌募視簳r被封鎖起來了,我們也帶著朱立回警局去了?;氐骄郑呀?jīng)是凌晨了,朱立是坐另一輛車回來的,下車的時候,那幾名刑警一副解脫的樣子,他們說只要再差一點,就能被朱立身上的臭味給熏死。 顧不上休息,我們立刻開展了調(diào)查,許伊和從前一樣,我工作的時候,她都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怨言。楊帆已經(jīng)把近幾個月的監(jiān)控錄像拿到手了,他下令讓人繼續(xù)對朱立問話之后,就立刻和我觀看起監(jiān)控錄像帶。 我們先查看了今天的錄像,今天一整天,朱立的家中都沒有人來過,就連送外賣的人都沒有來。楊帆皺眉:“這家伙真的在騙我們?” 我沒有回答楊帆,示意他繼續(xù)看下去。我們又把監(jiān)控錄像翻到了八個月前,朱立的確是那個時候才搬到這里的??墒菑哪且惶熘螅炝⒕驮僖矝]有出過門,幾乎每隔兩天,都會有送外賣的人來給朱立送外賣,一送就是好幾個便當。 朱立也不開門,只是把錢從門縫底下塞出來。就這樣,送外賣的那個人似乎都習慣了,每次來敲門,從門縫拿錢,最后放下外賣就走了。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整整八個月,所謂的邱興化,根本就沒有來找過他。 我們好幾個人,好幾臺電腦分開加速看,也直到天亮才把八個月的錄像全部過了一遍。幾個刑警看怨聲載道,咒罵朱立騙人,害大家忙活了一夜。但是楊帆還是比較有見識的,他和我想的一樣,我們盯上了送外賣的這個人。 我們不愿意放過任何線索。 早晨的空氣很好,我和許伊剛從這件辦公室走出來,沈諾就剛好從外面進來了。沈諾說她一大早敲我們的門,想和我們一起來警局,結果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沈諾問我們怎么這么早來,我想了想,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沈諾。 沈諾托著下巴:“李教授,有個人托我跟你說一句話?!?/br> “誰?”我問。 沈諾:“那個人讓我告訴你,看的太寬不好。你從來都是一眼看盡所有線索,之所以能破案,是因為你沒有遇到真正復雜的案子,現(xiàn)在這樣復雜的案子來了,你還是一條一條地解決線索吧,別總想著不同案子的不同線索是不是有關聯(lián)?!?/br> 沈諾告訴我,這是那個人的原話,但是沈諾就是不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還神秘兮兮地說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也會遇上他。 和許伊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沈諾跟我說的那些話,直到許伊夾了一塊rou到我的碗里我才反應過來。許伊明白我的心思,她讓我不要再想了,還說她看的出來,沈諾不是一個壞姑娘,肯定不會故意來害我。 “但愿吧?!蔽倚睦镉幸环N很奇怪的感覺,但卻又說不上是什么。 吃過飯之后,我們又回到了警局。楊帆很辛苦,他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只睡幾個小時了,楊帆把我和許伊迎進辦公室,向我說了昨天到今天的調(diào)查結果。 邱興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關于邱興化,警方一點下落都沒有。反倒是昨天晚上剛抓回來的朱立,警方很快查清了他的底細。 朱立沒有上過學,家里也沒有親屬,原籍在某沿海城市。原本楊帆還懷疑這樣的人,為什么能在高檔住宅區(qū)買的起房子,特地讓人去調(diào)查了原房主,結果交易手續(xù)一切正常。楊帆還在本省的電臺上下了功夫,結果發(fā)現(xiàn),近八個月來,本省的好幾個電臺都經(jīng)常接進朱立打的電話。 朱立在電臺上的發(fā)言都很正常,大部分是關于養(yǎng)生以及居家的話題。這讓我有些困惑,朱立把自己困在家里不出門,他唯一的樂趣,似乎就是打電話給電臺。朱立這個人不太正常,一個把家里搞的那樣惡心的人,給電臺打電話聊的話題,竟然是關于養(yǎng)生和居家。 長期給朱立送外賣的那個人也已經(jīng)找到了,調(diào)查之后,那個人一切正常,是附近一家店的員工,已經(jīng)工作了好幾年。送外賣的人說,朱立每個月都會讓他替他交電費,但是從來不交水費。 到目前為止,朱立還是不肯開口回答警方的任何問題。楊帆問我要怎么辦,我說想要單獨見一見朱立。楊帆同意了,我把許伊放到人多的警員辦公室里,便去見朱立了。刑警已經(jīng)勸朱立好幾次了,但朱立就是不肯去洗澡。我進去的時候,朱立的手腳上還被鐵銬鎖著。 他低著頭,嘴里呢喃著什么,我走近一聽,才聽清他是在念叨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覺得有些熟悉,仔細地想了想,我終于想起來再在哪里聽過了。朱立念的正是邱興化錄在錄音機里的那段經(jīng)文,或者說是某種咒語。 “這段經(jīng)文,是什么意思?”我沉聲問道,當聽到朱立在念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已經(jīng)確定,朱立和邱興化案,肯定有某種潛在的關系。 朱立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xù)念叨著,就在我想要再問的時候,朱立突然尖叫了起來,他就坐在墻邊,他不停地用頭砸墻,等我要去阻止,他已經(jīng)頭破血流了。外面的刑警聽到聲音,立刻破門而入,朱立的力氣很大,刑警費了好大的勁才制止住他。 朱立立刻被人送去了醫(yī)院,被抬起來的時候,朱立還瘋狂地笑著。朱立的整張臉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看得人觸目驚心。許伊和沈諾聞聲趕到,兩個人竟然同時拉起我的手,問我有沒有事。 “我沒事……”我把手從沈諾手里抽回來,回答她們。 沈諾也不尷尬,撇著嘴走到一邊去了。 “楊隊長,調(diào)查一下邱興化錄在錄音機里的那段經(jīng)文,看看是什么意思?!蔽覍罘f道。 第056章 見面 朱立和邱興化嘴里念叨同一段經(jīng)文,那就代表那段經(jīng)文并不簡單。由于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有人,包括我,都暫時把邱興化錄在錄音機里的那段經(jīng)文給忽略了。直到剛剛,我才察覺到那段經(jīng)文的重要性。 楊帆立刻交待人去找能翻譯那段錄音的人了。那段錄音很奇怪,邱興化是s縣本地人,所以我詢問楊帆,錄音的內(nèi)容是不是s縣當?shù)氐姆窖?,楊帆說不是。 我在楊帆的辦公室里等了整整一整個下午,許伊、沈諾還有楊帆都沉悶地坐著,氣氛很壓抑,楊帆抽了一根又一根煙,直到煙灰缸全滿了,楊帆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朱立已經(jīng)被送到了醫(yī)院,他被抬出去的時候,滿臉是血,面目猙獰的盯著我。 一整個下午,我的腦袋里裝的全是朱立那讓人發(fā)怵的眼神。 終于,快要傍晚的時候,楊帆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們帶回了一大堆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道士裝扮,甚至還有幾個年老的和尚和尼姑。刑警告訴我們,這些人都是當?shù)乇容^出名的宗教人士,楊帆把他們都迎了進來,原本就狹小的辦公室,更是顯得擁擠異常。 辦公室里的煙味很濃,楊帆又把他桌子上的香薰燈打開了,說實話,香薰燈的味道混雜著滿屋的煙味,并不是很好聞。但此刻,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因為楊帆已經(jīng)把從鐵瓦殿帶回來的錄音機打開了。 為了讓所有人聽清楚,楊帆把錄音機的聲音開到最大,頓時,邱興化扯著嗓子的聲音,充斥整個辦公室,就算是在白天,那凄厲的聲音都聽的人頭皮一陣發(fā)麻。刑警帶回來的那些人,都豎著耳朵認真聽著。 許伊就坐在我身邊,她一直攥著我的手,每當邱興化的聲音變大時,許伊的手都會輕輕顫抖一下。許伊跟我說過,她聽到這個聲音就不是很舒服,心里總會莫名地心悸,其實不僅僅是她,在場的人,都被這種奇怪的聲音給嚇到了。 這種聲音,乍一聽,并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正是如此,大家的臉色才會那樣陰沉。 錄音機帶回來之后,楊帆是有給邱興化一家聽過的,大家都辨認出來,這的確是邱興化的聲音,但就算是他的家人,都聽不懂邱興化在念叨什么。 終于,錄音播完了,楊帆把錄音機收了起來。刑警帶回來的人都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和趙達相比,楊帆待人客氣很多,他客氣地請大家一個一個的說。這些當?shù)厮^出名的宗教人士,說話都喜歡故弄玄虛,七八個人,整整說了半個多小時,但最后的結果卻是沒有一個人聽的懂。 甚至有一個老和尚讓我們?nèi)ニ聫R拜拜神,神靈會告訴我們答案??v使是脾氣很好的楊帆都有些不高興了,他陰沉著臉,讓人把他們送了出去。等他們走遠,楊帆點燃一根煙,對著帶人回來的刑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說他們都找了些什么騙子回來。 從那幾個刑警震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楊帆很少發(fā)火。被罵完之后,他們垂頭喪氣地出去重新找人去了。 “楊隊長,你別心急,這段錄音本來就很奇怪,是我一早沒有想到要從錄音下手。”看著楊帆手里燃盡的煙頭,我安慰道。 楊帆揉了幾下頭:“邱興化也是,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然完全找不到他!” 我想了想,對楊帆說道:“邱興化方面,還是要想辦法抓到他,已經(jīng)確定他就是兇手,抓到他,很多事情或許都會迎刃而解。沒有捉到他前,我們的線索就剩下兩條了,一條是錄音的意思,知道這個,或許能查清朱立和邱興化的關系,另一條,就是邱興化性格大變的原因,你看有沒有辦法查到邱興化六個月前去了哪里吧。” 楊帆:“好,我這就讓人去火車站、汽車站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邱興化六個月前去了哪里?!?/br> 說到火車站,沈諾突然站了起來,她說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去火車站了。楊帆說要開車送她和g市的另一名刑警去,沈諾拒絕了。但是沈諾卻看向許伊,問她能不能借我?guī)追昼姡衣牭缴蛑Z的措辭,心里不是很舒服,正準備拒絕,許伊就先答應了。 沈諾說了聲謝謝,就到門外等我去了。 許伊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出去。沈諾正在門口等著我,我也不好意思太不給她面子。 出了辦公室我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沈諾就站在臺階上等我。 我一出來,沈諾就笑瞇瞇地問我:“是不是怕女朋友吃醋?” 我皺眉:“沈女……”但我馬上又改了口,因為我想到,因為我已經(jīng)答應沈諾不再這樣叫她了:“沈諾,你叫我出來,有什么事?” 沈諾聳聳肩:“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要回g市?!?/br> g市我是肯定要回的,那里還有一樁大案沒有搞清楚。我老實告訴她,等邱興化的案子全部搞清楚了,我就會回g市。兇手已經(jīng)確定,天網(wǎng)恢恢,要抓到邱興化,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可是沈諾還是不依不饒,讓我給她一個確定的時間,突然之間,我感覺沈諾有些不正常,案子錯綜復雜,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情況,我又怎么可能給她一個確切的時間。 我越發(fā)不高興了,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沈諾擺了擺手,說算了,讓我盡快就好。 “行了,g市我會幫你留意的,我走了?!边@是沈諾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回辦公室的時候,楊帆已經(jīng)將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我?guī)еS伊回到了賓館里去。 接下來的兩天,楊帆花了更多的精力在這件案子上,楊帆的性格跟我一樣,不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他不會善罷甘休。在警方全力調(diào)查下,終于在第三天,楊帆給我?guī)Щ亓撕孟ⅰ?/br> 楊帆讓兩名刑警跟著火車站還有汽車站的人,整整翻了兩天的記錄,終于在火車站的登記簿上找到了六個月前邱興化的乘車記錄。一個車站,每天的人流量都特別大,當時又是手動登記的,可想工作量有多大。 邱興化坐火車離開s縣的時間是六個月前某天的下午兩點鐘,他去了離這里上百個公里的市。楊帆不解,說邱興化去那么大一個市干什么。邱興化家里很窮,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消費水平那么高的一個城市,還整整待了半個月。 “讓那個市的火車站查一查,看有沒有邱興化的回來的記錄?!蔽铱傆X得,邱興化不會在那個市待那么久,除非那個市有人接待他。 原本以為要很久,但電話打出去沒半個小時,楊帆就得到了回應。那個市的火車站說,邱興化當日到了那里,馬上就轉乘走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邱興化只是去那里轉了一個站而已,而楊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 那邊的人說,邱興化又馬上轉站去了g市…… s縣有直通g市的火車,邱興化卻選擇了轉站,只有一個可能,邱興化在掩人耳目。這下,我和楊帆更加覺得邱興化狡黠無比。 “邱興化去g市干嘛?”楊帆眉頭緊鎖,問了一句。 “去找熊萬成!”我一拍桌,猛地站了起來。g市的熊萬成死在了s縣的案子中,而且熊萬成表現(xiàn)出一些自愿被殺的特征,所以說熊萬成很可能是被邱興化蠱惑的。蠱惑人心需要一個過程,就算再極端的宗教分子,從事需要付出生命代價的活動,內(nèi)心也會掙扎。 熊萬成才來s縣沒多久,他也是一個老道士了,按照g市那些迷信的人說,熊萬成是一個大師,有他自己的宗教研究,他又怎么可能幾天之內(nèi)被人蠱惑,甘愿受死。很大的可能便是熊萬成早就與邱興化見過面。 雖然僅僅是沒有太大依據(jù)的猜測,但我不愿意放棄,楊帆說他馬上聯(lián)系g市的警方,去調(diào)查一下熊萬成是否真的與邱興化見過面。我馬上阻止他,這事找趙達不合適,趙達鐵了心要結案,他肯定不會搭理。 我想到了沈諾,我立刻給她撥了電話。 沈諾聽到是我,很開心地問我是不是案子搞清楚了。 “還沒有,要你幫我一個忙?!蔽覍χ娫捳f道:“你想辦法再去找一下爛臉道士和上山祭拜的人,看看有沒有人記得六個月前,邱興化是否去找過熊萬成?!眊市那么大,我們只能從鐵木觀入手。 沈諾聽到我嚴肅的語氣,馬上就答應了,還讓我們把需要用的資料傳過去給她。我囑咐沈諾,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趙達知道。 立刻,我們將趙達的照片通過網(wǎng)路傳輸?shù)姆绞桨l(fā)給了沈諾,同時傳過去的,還有邱興化扯著嗓子念叨的經(jīng)文錄音。錄音是楊帆用電腦對著錄音機錄下來的,錄了好幾遍,才錄了一個相對比較清晰的。 第057章 誰蠱惑誰 把材料發(fā)給沈諾之后,楊帆告訴我,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朱立的精神狀況已經(jīng)好了一些,當即,楊帆和我趕去了醫(yī)院。朱立頭上的傷并不嚴重,只是他被送到醫(yī)院之后,像發(fā)了瘋一樣,護士醫(yī)生都不敢靠近他。 在刑警的幫助下,醫(yī)生給朱立打了一定劑量的鎮(zhèn)定劑,睡了一天之后,朱立才重新平靜下來。忙活這么多天,不僅我沒有睡好,許伊也是跟著我奔東忙西,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把她留在了人最多的警員辦公室里。 楊帆并不知道許伊就是330案的受害者,但卻看出了我非常緊張她,所以他讓人格外留心許伊,所以我才放心將她放在警局里。 一進醫(yī)院,我就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守著的刑警告訴我們,朱立已經(jīng)被轉移到了精神加護病房,楊帆問是怎么回事,那名刑警也說不上來,說是醫(yī)院的建議。這所醫(yī)院帶有研究型功能,長期與當?shù)氐木胶献鳌?/br> 我和楊帆來到病房的時候,正有幾個醫(yī)生正圍著朱立,好像在研究什么。很難得,朱立終于洗了澡,換上病號服之后,朱立身上沒有了酸臭味,因為需要包扎頭部,他一頭油膩膩的長發(fā)也被剃掉了,只是他下垂的肥rou,讓人看著還是有點不舒服。 朱立坐在床上,頭上扎著繃帶,傻兮兮地沖著我和楊帆笑,我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進來之后,醫(yī)生一一和我們握了手,接下來,醫(yī)生果然說了一個對案情調(diào)查非常不利的壞消息。醫(yī)院方面通過檢查,初步確定朱立患有思維破裂。 思維破裂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常見癥狀,表現(xiàn)為在沒有智力損害、意識障礙、情緒激動等情況時,發(fā)病者的言語表現(xiàn)為句與句之間缺乏聯(lián)系。 楊帆身為刑事警隊的隊長,專業(yè)知識還是具備的,他有些驚訝:“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這病了?” 的確,雖然朱立有惡心的怪癖,但之前我們和他交談,他的思維都很清晰,而且他還經(jīng)常給電臺打電話聊天,我完全沒有辦法把朱立和思維破裂這種精神疾病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