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朱立昨晚就被送去洗胃了,我也不知道朱立的情況。楊帆告訴邱興化,朱立吃了混有福爾馬林的人體內(nèi)臟,胃部發(fā)炎,但沒有生命危險。邱興化聽楊帆這么說,放心了下來,他冷冷地盯著我和楊帆,說如果不是警方阻撓,他早就完成儀式,把朱立的病治好了。 事到如今,邱興化的腦子里想的還是那個儀式。 “邱興化,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如何知道熊萬成這個人,以及熊萬成為什么會甘愿被你殺死,你是不是知道關于紅衣女案的某些事情?”我問。 “警官,我已經(jīng)說過了。”邱興化還是堅持這么說。 我和楊帆對視一眼,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認為邱興化沒有說實話。但邱興化不肯說,我們也沒有辦法。于是楊帆換了一個問題,楊帆問邱興化的同黨是誰,邱興化直截了當?shù)胤裾J了他有同黨。 “沒有?那昨天晚上的那個影子,難道是鬼嗎?”楊帆咬牙。 邱興化很隨意地笑著反問:“為什么不可以?” 訊問結束了,我們搞清了很多事情,但邱興化對于某些事情,還是絕口不提。邱興化最后要求想要去陳芳華的墳前再祭拜一次,還要再見朱立最后一面。邱興化雖然嘴上說著他恨陳芳華,但不難看出來,他有多掛念陳芳華。 邱興化只見過朱立兩面,一次是陳芳華帶著朱立回s縣的時候,另一次,就在昨天。據(jù)邱興化剛剛的供述,朱立在被陳芳華關著的那段時間,陳芳華給朱立買了收音機打發(fā)時間。這樣看來,朱立總喜歡打電話給電臺就說的過去了。 朱立之前說邱興化和他見過面,要么是朱立撒謊,要么就是朱立的精神病已經(jīng)隱性地發(fā)作了。邱興化說,他只是打過電話給朱立而已,他教給了朱立其中一小段的經(jīng)文,并說很快就會去找他。 楊帆告訴邱興化,雖然他很討厭邱興化,但一切還是為按照法律程序來,只要他提出的申請符合法律規(guī)定,他就會允許。邱興化點點頭,站起身就要跟著刑警走,可是突然,邱興化猛地回頭盯住了我。 邱興化像變了一個人,聲音陰冷地對我說道:“李教授……事情不會就這么結束……” 我的心里掀起了波瀾:“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邱興化的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他不再回答我,跟著刑警下去了。 出來之后,我一直想著邱興化對我說的話,直到許伊拉住我的手,我才反應過來。許伊一臉關切地問我怎么了,我看著許伊白皙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我卻又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 楊帆說他要去看一看朱立,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想,還是帶著許伊上了楊帆的車。醫(yī)院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只有朱立所在的病房還有刑警守著。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還是大晴天,但我們下車的時候,天空突然飄起了細雨。 醫(yī)院酒精的味道依舊很重,我們看到朱立的時候,他正在床頭,眼睛微微地瞇上。床頭上擺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正放著一段不知名的小調(diào),這種旋律配上窗外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守著的刑警說,收音機是醫(yī)院方面給的,朱立的精神狀況不好,醫(yī)院建議我們答應他合理的要求。我和楊帆剛進病房沒多久,負責的醫(yī)生就進來了,他遞給楊帆一份報告,翻開一看,正是邱興化和朱立的親子鑒定報告。 報告上顯示,邱興化和朱立系直系一代血緣關系,即朱立系邱興化之子。 楊帆拿著報告,把朱立床頭的收音機關了,音樂一停,朱立就睜開了雙眼,看著我和許伊,突然又傻傻地笑了。 “朱立,你的父親已經(jīng)被抓補捕入案?!睏罘@樣告知朱立。 朱立:“我吃過飯了?!?/br> 又是前言不搭后語的回答,楊帆聳聳肩,正欲轉(zhuǎn)身的時候,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伸手,從朱立的被窩里拿出了一張紙,楊帆盯著看了很久,最后茫然地把紙遞給我。我接過一看,是一幅鉛筆畫。 畫很潦草,只能勉強認出上面是一個人形的圖案,但卻有一根細長的豎線,穿過人形圖案的臉,再從人形的胯下穿出。 “這是誰畫的?”我問看守的刑警。 刑警說畫紙和鉛筆也是朱立要求拿來的,朱立一大早就醒了,拿著鉛筆在畫紙上涂涂畫畫,沒人知道他在畫什么。許伊也仔細地盯著看了很久,我問她看出什么沒有,許伊搖搖頭,把畫紙放回了朱立的病床上。 朱立拿起畫紙,對著許伊幽幽地笑了起來,朱立喉嚨里像有一口痰沒有吐出來,笑聲聽的我們不是很舒服。交待好事情之后,我們又走出了醫(yī)院,雨已經(jīng)下的非常大了,整個天空黑壓壓的,遠處的天空就像要蓋到地面上似的。 問起楊帆準備怎么處理朱立的事情,楊帆也犯了難。朱立是個精神病人,大部分時間沒有自理能力,徐鳳肯定是不同意照料邱興化和其他人的孩子的,至于陳富貴,接納朱立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如果沒有辦法,楊帆只能將朱立送進精神病院,申請公共救濟。 楊帆把我們送出了警局,事情已經(jīng)暫時告一段落,楊帆說他會繼續(xù)多次訊問邱興化,看能不能再問出什么。邱興化的案子,大部分的證據(jù)已經(jīng)搜集齊全了,剩下的就是抓到邱興化的那個同黨,以及搞清楚邱興化案和紅衣女案的關系。 回到賓館之后,我和許伊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個下午,我醒過來的時候,許伊已經(jīng)起來了,她正在收拾我們的行李,還說她感覺我們很快就會離開s縣了,提前先把東西整理好。我也沒說什么,因為我心里的感覺和許伊一樣。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沈諾的,有母親的,有楊帆的,還有一個,竟然是孟婷的。 我一喜,趕緊照著孟婷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孟婷的聲音。 孟婷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她的語氣不太正常,好像剛哭過,我著急地問她怎么了。聽到孟婷的名字,許伊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坐到我身邊。 孟婷突然更加傷心地哭了起來,過了很久,她的情緒才重新安穩(wěn)下來。孟婷說,她已經(jīng)決定順從家里人的意思結婚了,結婚的對象也已經(jīng)定了,是b市的一個繪畫教師。聽到這個消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杜磊九死一生,我總不能讓孟婷再等下去。孟婷已經(jīng)放棄了,我只問她是不是想清楚了,孟婷說了是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說了。孟婷說,婚禮就在幾個月后,到時候會給我發(fā)請?zhí)?。掛了電話之后,我和許伊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許伊也唉聲嘆氣的,讓我一定要繼續(xù)查下去,就算杜磊真的已經(jīng)死了,也一定要抓到兇手。 我點點頭,回撥了一個電話給楊帆。 原來,楊帆申請邱興化案和紅衣女案并案偵查的結果已經(jīng)下來了。和我意料中的一樣,上級不同意并案偵查,原因是兩件案子的關聯(lián)性不大,并且邱興化案子已經(jīng)證據(jù)充分,事實清楚,待整理好案件材料之后,就會立刻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至于邱興化的同黨問題,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同黨存在,所以上級交待楊帆,盡量調(diào)查,查不出,就先將邱興化給判了。 楊帆一個勁地給我道歉,我并不怪他,我知道楊帆一定是很努力地爭取過了。 掛掉電話,我突然發(fā)現(xiàn)許伊已經(jīng)停止了整理行李,她背對著我,身體輕微地顫抖著,許伊哭了! 我扔下手機,立馬繞到許伊的面前,許伊的手里,正拿著一個小木偶。這個小木偶,是許伊失蹤回來時候帶回來的,當時我并沒有交給趙達。我把小木偶塞在我們的行李箱里,我都快忘記了,沒想到許伊將它翻了出來。 “許伊,你怎么了?”我伸手把許伊臉上的眼淚抹去。 許伊木訥地告訴我:“李可,我感覺,我是一個被拼湊起來的人……” 我愣住了,就在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聲音響徹整個幽靜的賓館房間。我拍拍許伊的肩膀,示意她別亂說,就走到床沿,把手機拿起來。接起電話之后,聽筒里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是在g市給我打電話的神秘男人。 “你到底是誰!”我激動起來,這個人,很可能才是紅衣女案的幕后黑手。 “我說我是熊萬成,你信嗎?”男人殷殷地回答:“小心你的女朋友?!?/br> 我剛要說什么,男人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咒罵一聲,轉(zhuǎn)身,許伊不見了,而賓館的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打開了…… 第064章 拼湊 我和神秘男人通電話的幾秒鐘,許伊竟然就不見了。賓館的門打開著,我急匆匆地沖了出去,賓館的過道上空空如也。燈泡壞了好幾個。幽長的過道在昏黃色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我的心跳動的很厲害,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沖下了樓。時間太晚。賓館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我的呼吸很塊,賓館嗆鼻的消毒水味不斷地涌進我的鼻腔,我跑到賓館的柜臺,值班的服務員見我這么著急,馬上問我怎么了。 “跟我一起的那個姑娘,去哪里了?”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因為太緊張,才短短的一小步路就跑的我滿頭大汗。 服務員問我是不是白色衣服的姑娘,我忙點頭,他指著外面說,就在一分鐘前,正好有一個白色衣服的姑娘神情木訥地走出去。這個時間。賓館根本沒有人進出,所以我很肯定服務員說的白衣姑娘就是許伊。 我不敢有耽擱,立刻沖出了賓館。賓館外面是一條大街,我四處打望,都沒有看到許伊的身影。大街的兩端都沒有人,這么短的時間,許伊不可能跑遠,立刻,我把目光放在了大街旁一條小巷子上。 大雨還在下著,傾盆的雨水瞬間就把我全身都淋濕。路燈把我的影子拉長,我跑到巷子口,朝里面一看,巷子里漆黑一片,就連腳下的路都看不見。我沒有任何猶豫,朝巷子里走了進去,我一邊喊著許伊的名字。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楊帆的電話。 手機幽藍色的藍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我面前的路。除了雨水,我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腳下很滑,我大步向前。好幾次都差點滑倒。終于,楊帆接電話了,我三言兩語迅速地告訴他情況和我所在的方位,他當即表示帶人過來。盡休貞弟。 收起手機,我繼續(xù)朝前走,從進入小巷到現(xiàn)在,我也才走了一分鐘不到,不知道是心里太焦急,還是大雨放慢了我的腳步,我感覺我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終于,在嘈雜的雨聲中,我聽到了另外一道聲音。 這聲音我并不陌生,正是神秘男人給我打電話時。聽筒里傳來的凄厲叫聲。聲音若隱若現(xiàn),我停下腳步,秉著呼吸去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陣陣女人的叫聲,到現(xiàn)在,我還是分不清這是笑聲還是哭聲。 冰涼的雨水順著襯衫流進了衣服里,雨夜之中,那種聲音更是聽的人頭皮一陣發(fā)麻。我仔細地辨認著聲音的方向,那聲音好像是飄著的,我覺得它在我身后的時候,轉(zhuǎn)身,它卻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不要裝神弄鬼!”我對著空無一人的雨巷嘶吼了一聲,我的聲音很快就被湮沒在滂沱大雨之中。被我這么一吼,那聲音不見了,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時候,我的正前方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是高跟鞋踩在雨地上的聲音,一步一步,有人正吵著我靠近。 “是誰!”我喊了一聲,但是卻沒有人回答我。 腳步聲還在靠近,我更加警惕起來,瞇著眼睛想要看清,可是巷子實在太黑了,直到腳步聲離我很近,我都沒能看到是誰朝我靠近。 很突兀地,腳步聲停了下來,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我感覺那人把什么東西扔在了地上,那東西落在地上之后,慢慢地朝著我滾了過來。很快,那東西抵到了我的腳,停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此時,身后幾道光束照亮了整條雨巷,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我的身后傳來。我看向前方,那個穿高跟鞋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來的人是楊帆,我已經(jīng)聽到了他叫我的聲音。 他跑到我的身邊,問我找到許伊沒有。我沒有回答他,低著頭往下一看,朝著我滾過來的,是一個頭,由于下雨,長長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貼在了人頭的臉上。跟著楊帆來的人,也都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向了那個人頭。 這一看,所有人都被嚇住了,我感覺雙腿一軟,還好楊帆及時扶住了我。我不敢去確認那個人頭是誰的,因為我害怕,我怕這個人頭,是許伊的。 “楊隊長……幫我看看,這個頭的臉……”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強行保持冷靜。 楊帆明白我的意思,他松開我的手,慢慢蹲下了身體。楊帆很著急地就帶人出來了,大家都沒有帶傘,只是每人打了一把手電筒。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地上的那個人頭,終于,楊帆的手觸碰到了它。 楊帆微微一愣,隨即立刻雙手拿起那個人頭。 “媽的!”楊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把剛拿起來的人頭狠狠砸在了地上。人頭被砸,發(fā)出一聲脆響,裂成了兩半。這個頭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頭,而是發(fā)廊里的塑料模型,夜太黑,塑料模型又被頭發(fā)給包裹住了,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認出來。 我長舒一口氣,雖然被人耍了一道,但還好,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 楊帆讓人把人頭模型撿了起來,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這個塑料模型將是重要證物。 立刻,我就跟著趕來的七八名刑警一起往前沖去,有了手電筒,我終于能看清小巷里的情況。巷子很長,四處都堆著垃圾,只是在大雨的沖刷下,垃圾的臭味淡了很多。我們一直跑出小巷的另一端,我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的那個人,也沒有找到許伊。 神秘男人給我打電話之后,剛剛就出現(xiàn)了一個穿高跟鞋的人,那個人速度很快,他和神秘男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還不得而知,但他極有可能是我在老張家外面看到的那個穿紅衣服的人。 “李教授,怎么辦?”楊帆問我,他的一身警服也已經(jīng)全部被淋濕了。 我四處張望著,想要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著急了,許伊對我太重要,她一出事,我所有的理智就都被我拋到了腦后。終于,在我緊張地搜尋下,我終于在一個垃圾堆里找到了一只高跟鞋。 這是許伊的高跟鞋,她果然來過這里。 “往前找!”我把許伊的高跟鞋緊緊地抓在手里,又跟著大家往前跑去。我們已經(jīng)找了整整十幾分鐘了,大雨還在下著,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在手電筒的光束下,大雨落下的痕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巷的盡頭,連著一條幾十米長的小徑,我打著手電筒照了照,小徑和一條山路相通。 我指著那條公路問楊帆那條山路通向哪里,楊帆仔細地看了看,最后告訴我,那條山路,通向鐵瓦殿。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心里不詳?shù)念A感更加濃重。那個地方,是邱興化殺人掏臟的地方,許伊一到那里,就覺得很難受。 “楊隊長,麻煩你讓人在附近再幫我找一下許伊,我想要上鐵瓦殿一趟!”我的直覺告訴我,許伊很可能往鐵瓦殿的方向去了。楊帆想了想,立刻下了命令,他和我跑到了山路上,他已經(jīng)讓人回去開車了,我們只要在這里等著。 在等車的那幾分鐘,我心急如焚,這種感覺,和當時誤以為無頭女尸就是許伊的時候一般讓人崩潰。終于,在我忐忑地等待中,兩輛警車開來了,我和楊帆鉆進了其中一輛,沒有任何猶豫,車子順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吵著鐵瓦殿開了上去。 豆大的雨滴不斷地打在車窗之上,像是要把車窗的玻璃砸碎,我看著許伊的白色高跟鞋,手微微地顫抖著…… 第065章 拼湊(2) 我已經(jīng)亂了陣腳,多虧楊帆想的周全。時間很短,但他的布置卻很周詳,我和他坐在前一輛車里。車子全速往鐵瓦殿開去,而后一輛車則開的很慢,車上的刑警拿著手電筒左右地查探,一旦在路上發(fā)現(xiàn)許伊的蹤跡就會立刻通知我們。 路上。楊帆一再安慰我說許伊不會出事,但我心里不安的感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我們慢慢靠近鐵瓦殿更加濃重。終于,車子停了下來,沒有任何停留,我打開車門就沖了下來。 我打著手電筒著急地往前跑,等楊帆下車叫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跑到了鐵瓦殿的大門口。邱興化被抓捕歸案之后,鐵瓦殿的封鎖已經(jīng)解除了,所以沒有值班的刑警再守在這里。鐵瓦殿的大門禁閉著,我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將沉重的大門推開。 不知是被雨淋了還是電池沒有電了。我手里的手電筒并不是很亮,我晃著光束,四處找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我都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可是,我依然沒能發(fā)現(xiàn)許伊的身影。 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了,我朝鐵瓦殿的大殿里看去,正準備走進的時候,楊帆和另外兩名刑警也追上了我。楊帆的手里拿著許伊的另外一只高跟鞋,楊帆說這是他在門口的地方找到的,我進來的太急,根本沒有注意到。 楊帆擋在我的面前,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而他自己則掏出了配槍朝前指著。我們坐車也才剛到這里,許伊光靠自己是不可能那么塊到達鐵瓦殿的,所以很輕易地就能斷定。許伊是被人用車子帶到了這里。 隨行的刑警也都警惕起來,他們一邊拿著手電筒,一邊舉著槍四處觀察。終于,我們走進了大殿里。邱興化案發(fā)生以來,除了警察和調(diào)查人員,就沒有人再進過這里。所以這里的現(xiàn)場保護的很好。 在手電昏黃的光束下,鐵瓦殿內(nèi)的道像原本祥和的笑容,變的有些詭異,特別是在熊萬成死時所在位置邊上的那尊道像。它的雙眼下瞟,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地面上,正有一個人形的圖案,這是熊萬成死亡位置的人形標記。 我們小心翼翼地繞著大殿走了一圈,鐵瓦殿把雨聲全部阻絕在了外面,大家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聲音在偌大的大殿里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