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之前,溫寧的情緒過激了,他甚至認為我是在故意和他作對。溫寧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粗鴾貙幍谋秤埃蚁氲搅松蛑Z,就連溫寧都是在前不久才得到成立專案組的消息,并知道的不多,那個神秘的女孩,卻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我…… 第155章 婚禮 回到單元房已經很晚了,母親還坐在客廳里等我,我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和江軍聊天。母親很喜歡江軍。父親去世,許伊又失蹤之后,我很少見到母親笑的這么開心。母親見我回來,馬上到廚房端了雞湯給我。 江軍見母親離開,問我案子進展的怎么樣了,我把大致的情況跟江軍說了。江軍一開始聽到扶乩的時候,不知道是什么,我說起筆仙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覺得可笑,但是聽到女生宿舍很多人都看見筆動了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江軍是刑警出身。對各類案子比較關心,他跟著我。也是想和我一起破獲各種案子,一方面為警界做點貢獻,一方面也想學點東西。我想了想,說接下來案件的進展,他就以我助理的身份介入。 我準備和警校的領導談談,讓江軍在警校內掛個教授助理的牌子,有了這個身份,他以后跟著我也會方便很多。我和江軍沒有交談太久,母親便把雞湯端了出來。她給我和江軍一人準備了一碗,問起許伊,母親說許伊在客廳里來回走動了一下午,太累了,所以她勸許伊回房去了。叉斤丸圾。 喝了雞湯,我進到房間里去,許伊正躺在床上。許伊是擔心我,我在床邊坐下的時候,許伊睜開了眼睛,她馬上坐起來,問我進展的怎么樣了。我把告訴江軍的那些話又重新跟許伊說了一遍,許伊還是覺得我太累了,勸我不要接案子。 我點點頭,說我已經跟溫寧談過了,溫寧的能力很強,又在警界混跡多年,經驗豐富,說不定案子真的不需要我太cao心。我沒有把話說死,一起案子,如果沒讓我接觸還好,我一旦介入之后,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和許伊交談過后,洗了澡便睡下了。 第二天下午,我們就換好衣服準備出發(fā)了。孟婷的婚禮定在b市的某出名酒店里,我起了個大早,但是在客廳里等了一上午也沒有接到警方和警校的電話。原因只能是兩個,要么案件一點進展都沒有,要么案件進展的很順利。 母親一直都很同情孟婷,說她可憐,等了杜磊這么多年。杜磊跟我的關系很好,平時沒少來竄門。杜磊、我和許伊在家庭方面都有相似之處,我的父親去世,許伊的父母雙亡,而杜磊從小就是一個孤兒,這也是我們三個走到一起的原因。母親喜歡杜磊的平和的性格,所以把杜磊也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杜磊和許伊失蹤的那會,母親哭了好幾天,身體都快垮了。母親囑咐我,如果孟婷遇到什么困難,一定要好好幫助她。 等大家都換好衣服之后,我們四個人打了的士出發(fā)了。今天是陰天,天氣沒那么悶熱,但我和江軍西裝筆挺,沒一會就悶出了汗?;槎Y的現場很熱鬧,據說是畫家把整個酒店都給包場了。 孟婷的父母就站在酒店門口跟來參加婚禮的人一個一個地握手,孟叔和孟婷的母親對面站著另外一對夫婦,年紀和孟叔差不多大,想來是畫家的父母??匆娢?,孟叔笑盈盈的臉馬上就放下來了。 畫家的父母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很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去。我不想把關系搞的太僵,所以主動朝孟叔伸出了手,今天是孟婷的大喜日子,孟叔也不想不愉快,所以他還是和我握了手,并對母親笑了笑,以示問好。 迎賓的人把我們帶到酒店里坐下了,酒店的幾十條桌子都坐滿了,沒有一個是我們認識的。大家都在熙熙攘攘地交談著什么,我們同桌的幾個人和我打招呼,問我叫什么。這一桌都是孟婷的同事和朋友,因為都是在報社工作,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我的名字。 馬上,大家就把話題扯到了我破過的一些案子上,我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心里想的全是案子的事情。婚禮進行前,我的手機響了,我交待江軍好好守著母親和許伊便出了酒店的大廳。 孟叔和畫家的父母正好也回來,孟叔掃了我一眼,沒有和我打招呼。 電話是學校的領導打來的,他說案子有了最新的進展。留在村子里的刑警帶回了消息,他們通過調查,終于找到了當天晚上的目擊證人。村子里的房子相隔很遠,有一戶挨著山的村民稱案發(fā)當天凌晨的時候,看見一個女生往山上跑去了。 凌晨的時候,那個村民被熱醒,便到窗邊抽煙,他趴在窗臺,看見有一個女生經過他家的樓下。警方拿宿舍第四名女生的照片給村民辨認,村民沒有辦法給出確定的答復,原因是凌晨的時候天太黑了,他又是在樓上,根本看不清那女生的模樣。 村民借著月光,給了警方一個大致的身高和體形,警方通過詢問女生的同學,最后猜測村民看到的那個女生,就是死者宿舍的第四名學生。村民還說,女生的手上好像還拿了什么小東西,走路的時候四處張望。 領導問我在哪里,我說在參加婚禮,領導嗯了一聲,說警方搜尋的重點已經放到后山去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掛斷電話之后,我心里不好的預感馬上就涌了上來,酒店大廳里傳來了話筒說話的聲音,我想是婚禮要開始了,收起手機便走了進去。 重新坐回到桌前,許伊低聲問我怎么了,我笑笑,說等回去再跟她說。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婚禮是西式的,孟婷穿了婚紗,畫家穿了禮服,兩個人看上去的確很般配。孟婷和畫家過來敬酒的時候,我終于知道了畫家的名字,他姓尤,單名一個旅,尤旅,的確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我對藝術界接觸的不多,但是桌上的其他記者和編輯就對尤旅很熟悉了。尤旅和我握手,孟婷今天也滿臉笑意,他們離開之后,許伊偷偷說她總覺得孟婷笑的不太自然。 我們都知道,孟婷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忘記杜磊的。 酒宴進行了很久,期間有不少尤旅和孟婷的親屬朋友上臺祝福。母親也替孟婷高興,母親和孟婷也接觸過一段時間,她說孟婷能找到歸宿,杜磊在天之靈也會開心??墒悄赣H的話剛說完,婚禮的現場就sao動了起來。 大家全部站了起來,我轉身,只見孟婷突然拖著及地的婚紗群尾,朝大廳外面跑去了。孟叔在后面叫孟婷,但是孟婷也不搭理,踩著高跟鞋繼續(xù)往外面跑,我把江軍留在酒店,第一個沖了出去。 隨后,孟叔和很多人都跟著我跑了出去。 孟婷的速度很快,等我們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孟婷已經跑出了大廳。我問酒店服務臺的人,指明了方向之后,我追了出去。婚禮已經進行了很久,酒店外面的人不多,大都是醉酒的男人。 幾個人正在路邊狂吐不止,我四處看著,并沒有發(fā)現孟婷的蹤影。孟叔和很多人都跟著跑了出來,大家決定分頭去找。酒店外面是一條大馬路,我朝前走了一陣,在地上發(fā)現了一條白色的紗巾,這是孟婷的頭紗。 頭紗落在小道上,我順著這條小道跑了去,尤旅也跟著我追了上來。小道彎彎曲曲的,跑了一會,我們聽到了哭聲,是孟婷的。 尤旅很著急,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尋了去。小道邊上是酒店的草坪,霓虹燈把這塊地方照的一片通亮。當看到孟婷的時候,我和尤旅都止住了腳步。 孟婷正拖著一個人的腿,倒在地上,而她的嘴里,喊著杜磊的名字…… 第156章 人物畫 男人背對著我們,一個勁地想要抽離自己的大腿,但是孟婷卻緊緊地抓著男人的西裝褲,不肯放手。孟婷哭著喊著。嘴里叫的是杜磊的名字,霓虹燈灑在孟婷純白的長裙婚紗上,天空飄起了細雨,長長的雨線,在霓虹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下落的軌跡。 孟婷的婚紗臟了,臉上的妝也哭花了,我們愣愣地站著。畫家尤旅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孟婷已經和他結婚,但此刻,孟婷卻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我仔細地盯著那個不斷想要掙開孟婷糾纏的男人,他的背影和杜磊很像,但我確定,他不是杜磊,因為他沒有杜磊高。 和杜磊做了多年的好友。又是在同一個警校,我們每天都會見面,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孟婷和杜磊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所以我一看就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杜磊。終于,男人轉過了頭,嘴里怒罵孟婷是神經病,直到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孟婷才抬起頭。 孟婷松手了,愣愣地站起來,男人嘴里又咒罵幾聲,拍拍被扯皺了的褲子,走開了。我走到孟婷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還沒說話,孟婷就把眼淚擦干,走到尤旅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尤旅長呼一口氣,什么也沒有問,強裝笑意,讓我們回酒店。 我走在孟婷和尤旅的身后,心里是說不出的酸楚,雨越來越大,我們回到酒店大門的時候,全身都被大雨淋濕了。孟叔和很多參加婚禮的親屬朋友都焦急地在酒店外面等著,見到尤旅帶著孟婷回來了,很多人都圍上來,問怎么回事。 孟叔發(fā)起了脾氣,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了孟婷一頓。但是孟叔并沒有提到杜磊,他掃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猜到了孟婷跑出來是和杜磊有關系,他這是在警告我不要說出來。 孟婷也沒有還口,任由孟叔發(fā)火,最后還是尤旅替孟婷解了圍。對于尤旅這個女婿,孟叔似乎很滿意,尤旅也開口了,孟叔不好不給他面子,氣呼呼地先回酒店去了。我跟著人群回到了酒店大廳去。 大廳里也有很多人在等著我們,當看到我們,特別是新郎新娘狼狽的模樣時,大家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孟婷身上潔白的婚紗已經變的臟兮兮了,因為雨水和淚水。孟婷臉上的妝全花了,就連頭發(fā)也變得凌亂異常。尤旅全身也都在滴著水,在大家眼里,郎才女貌的一對新婚夫婦,竟然在婚禮的當天,變成這副樣子。 尤旅跟大家說了對不起,讓大家稍等之后,他就帶著孟婷去換衣服了,雙方的父母也顧不上招呼賓客,跟著尤旅去了。他們一走,整個酒店大廳里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我坐回桌子邊,江軍立刻去找服務員給我拿來了干毛巾。 擦干頭發(fā)之后,母親和許伊才問我是怎么回事,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盯著我,我輕輕一笑,說沒事。母親和許伊心領神會,不再問。過了好一會,尤旅和孟婷才重新出現在酒店的大廳里。 他們換好了衣服,孟婷也重新化好了妝。孟叔似乎覺得臉上的面子掛不住,索性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了,但是尤旅卻神態(tài)平和,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尤旅拉著孟婷走到臺上,客氣地給大家道歉。 隨后,他朝臺下的兩個人招了招手,大家把目光放到了臺下的那兩個人身上,他們手里一起拿著一塊方形的東西,上面蓋著紅色的禮布,在大家的注視下,那兩個人把手里的東西抬上了抬。 尤旅把禮布掀了下來,那是一幅油畫,上面畫著孟婷。很多人都看呆了,畫上的孟婷和穿著婚紗的孟婷,幾乎一模一樣,栩栩如生。畫上的孟婷微笑著,嘴唇鮮艷地似血,像是要從畫了滴出來一樣。尤旅對大家說,這是他為孟婷畫的第一幅畫,以后還會有第二幅,第三幅,他愿意為孟婷畫一輩子。 很多人聽的感動,鼓起了掌,孟婷的神色也變了,呆滯的目光里終于恢復了一點神采。良久,孟婷輕輕地對尤旅說了一聲謝謝,聲音雖輕,但卻透過話筒傳遞到大廳里每個人的耳朵里。 隨后,尤旅把孟婷摟進了懷里…… 婚禮結束了,因為尤旅送給孟婷的那幅畫,很多人似乎都忘記了發(fā)生婚禮上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紛紛離開了酒店,孟叔叫住了我,我讓江軍先送許伊和母親到外面等我。孟叔把我?guī)У經]人的地方,開口了。 孟叔的態(tài)度很不好,說如果我敢在尤旅和其他人面前嚼舌根,他絕對不會放過我。他說著,又痛罵起杜磊來,我聽著不舒服,原本想忍下來,但隨著孟叔越罵越難聽,我忍不住了。 “孟叔,誰沒有個過去,杜磊和孟婷都是受害者,我不希望有人這樣罵已經死去的人!”孟叔沒有想到我會還嘴,愣了一會,不過,他馬上又嘲諷,說他從來就沒看好過杜磊,自從孟婷第一次帶杜磊回家,他就把杜磊趕了出去。叉記節(jié)技。 孟叔認為杜磊沒有雙親,家境也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孟婷。 孟叔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幾年前的夏天的午后,杜磊垂頭喪氣,跟我說他或許和孟婷不能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杜磊已經向我和許伊坦白他有了女朋友,他沒有說為什么,只是反復地跟我說他沒有辦法和孟婷在一起,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孟叔將杜磊趕出來的原因。 我和許伊都安慰杜磊,杜磊之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所以我們也沒有問太多。 “他已經死了這么多年,還是不斷地纏著孟婷!”孟叔又說了這么一句話,前幾天在孟婷家里的時候,孟叔也說過類似的話,我一直覺得奇怪,但孟叔當時在發(fā)脾氣,我不好多問。 “什么意思?”我問。 孟叔說孟婷本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孩子,自從和杜磊在一起之后,就不聽他的話了,甚至他威脅孟婷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都沒有用,孟婷是頂著家里的壓力和杜磊在一起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孟叔本以為情況會變好,但是孟婷又發(fā)了瘋一樣聯(lián)系各地的報社幫助尋找杜磊。 孟婷一直沒能找到杜磊,精神狀況就越來越不好,經常說杜磊回去找她了,孟叔帶著孟婷看了很多心理醫(yī)生,孟婷的精神狀況才逐漸好轉。幾個月前,孟婷不需要再去看心理醫(yī)生了,但是自從孟婷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又變成了這樣子。 “都死了這么多年,孟婷都還記得他,這都是那混小子的錯!”孟叔對我說完這句話,又警告我不要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隨后,他大步離開了酒店。 我佇立了一會,也走了出去。大家都在等我,我們叫了一輛的士便往家里去了,在車上,我一直在想孟叔跟我說的那些話,孟婷沒有跟我提起過她精神狀況不好的事情,我和她見面,以及去g市,她的表現都很正常。 被稻草人和車上擋風玻璃嚇住,這是正常人本該有的表現。 剛回到家里,母親就拉著我的手,問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在婚禮現場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母親,母親聽了之后唉聲嘆氣,覺得孟婷很可憐。洗漱之后,我和許伊回到了房間。 許伊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一會,問我有沒有覺得尤旅畫的那幅畫有些古怪…… 第157章 畏罪? 許伊這么一說,我也點了點頭。那幅畫的確畫的很逼真,逼真到讓人覺得害怕,那幅畫很大。是半身像,在臺下看著那兩幅畫的時候,我仿佛覺得有兩個孟婷站在臺上。不同的是,畫里的孟婷在笑,和真正的孟婷呆滯的神情一對比,畫上的孟婷,笑的有些詭異。特別是它那紅的快要滲出血來的嘴唇。 正要說什么,我的手機又響了,是警校領導打來的,我馬上接通電話,校領導什么也沒有說,讓我趕緊換衣服去警校大門找他,他的語氣很著急,想必是發(fā)生了什么緊急的事情。我掛斷電話。立刻翻下床。 我讓許伊早點睡,匆匆地出了房間,江軍已經在沙發(fā)上睡下了,我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加快腳步朝警校大門走去。外面下著雨,我撐了把雨傘,雨點砸在傘面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走在小道上的時候,我又朝四周的草叢掃了幾眼。叉記節(jié)弟。 我和許伊就是在這里遇到那四個行為怪異的女生的,借著路燈,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午夜十二點。快走到警校大門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人的哭聲,我越往大門走,那哭聲就越明顯。 警校的大門外只有一盞路燈,不足以照亮整塊地方,我遠遠地就看到有火光,還有好幾個人正蹲在地上。他們都背對著我,哭聲就是從他們嘴里發(fā)出來的。他們圍著一個火盆,不斷地把紙錢往火盆里放,正有一個人站著,替他們撐一把大黑傘,免得大雨澆熄了火盆里的火。 我越走越近,終于聽清他們嘴里哭喊的內容是什么了,他們全部聲音沙啞,叫喊著三個在農舍死亡的女生的名字。我站了一會,撐傘的那個人轉頭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又扭過了頭去。 我正要走開,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是警校的一個領導,他沖我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我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校領導就把我往車上拉,關上車門的聲響驚動了燒紙錢的那些人,他們嘶吼著朝車子跑來,撐傘的那個人把傘丟了,傾盆大雨瞬間將火盆的火淋滅。 領導讓司機馬上開車,我透過后車窗,看著追趕著我們的那些人漸漸被車子甩開,經過一個轉角,我徹底看不見他們了。領導松了一口氣,向我解釋起來,他說那些燒紙錢的全部都是三個受害者的家屬。 我點點頭。我早就猜到了。 領導一臉惆悵,說受害者的家屬是今晚趕到的,他們見到受害者的尸體之后,哭的死去活來,隨后,他們要求警校和警方馬上交出兇手。他向受害者的親屬保證會盡快破案,但是那些人似乎說不通,還是要求他馬上把兇手交出來。 領導嘆了口氣,對我說他理解受害者親屬的心情,但是那些人卻死纏爛打在專案組辦公室鬧了一整個晚上,嚴重影響了辦案的進度。領導很無奈,說破案是需要時間的,可受害者親屬根本就聽不進去。 領導被逼無奈,只得暫時躲開他們。之后,他們離開了專案組辦公室,原本以為事情會稍微平息一點,但沒想到受害者親屬又在警校大門燒起了紙錢,哭聲驚動了很多過往的人以及已經返校的警校學生。 領導推測,明天媒體就會大肆地進行報到,到時候警方和警校面臨的輿論壓力會更大,如果沒有辦法盡快破案,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且明天就是所有警校生返校的日子,如果親屬再繼續(xù)鬧下去,肯定會在警校內部也引起sao動。 領導請求我,一定要協(xié)助警方盡快破案,我點點頭,說會盡力。我又問領導這么晚把我叫出來是因為什么,領導嘆了口氣,說農舍所在村子的后山,又發(fā)現了尸體。溫寧也正在往那里趕的路上,領導一接到通知,就打電話給我了。 “是第四個女生?”我問。在婚禮開始前,領導打電話給我,說有目擊證人稱看到疑似宿舍第四名女生的人往后山的方向去了,所以我作出了推斷。 領導點點頭,說溫寧派人在后山進行搜索,果然發(fā)現了那具尸體,根據照片的比對,警方已經確認那具尸體,正是案發(fā)后不知去向的第四名女生。具體的情況領導也不是很清楚,讓我到現場之后再看看。 車子又在山路上繞了很久,終于,我們到了案發(fā)地點,這里已經圍了很多刑警,溫寧也剛到,他看了我一眼,讓我一起進入警戒線圍起來的案發(fā)現場。這里是一片墳墓,墓碑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我們所在的這片區(qū)域。 大雨還在繼續(xù)下著,在現場忙碌的刑警全身都被澆濕了,為了方便,我也把手里的傘放到了一邊。尸體就躺在一座墓碑的前面,正有幾個刑警為了保護尸體痕跡,撐了幾把大傘。接著手電筒的燈光,我看清了尸體的臉。 我立刻認了出來,她的確是當天我在小道上看到的另外一個女生。和另外三名女生相比,這名女生的死狀并不算凄慘,尸體微微開始腐爛,看樣子應該死了一兩天左右。鮮血已經凝固了,女生的胸前的白色襯衫被血跡染紅,被大雨淋過,衣服上的那抹鮮紅有些變淡。 女生的雙眼緊閉,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她的長發(fā)被大雨打濕,很多都粘在她的臉上。她的手上握著一把水果刀,刀上還有已經凝固的血跡。 有個法醫(yī)正蹲在尸體的身邊,對尸體進行現場勘驗。四周的刑警正在提取現場的痕跡,因為被大雨沖刷過,現場的痕跡提取起來非常有難度,有刑警跟溫寧報告說他們盡了力,也沒有在現場提取到有用的足印。 山上滿是泥濘的土,被大雨這么一沖,就算原本有偵查價值的足印也被掩蓋了。 溫寧拍拍手,讓大家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他也是剛趕到這里,所以對案發(fā)現場并不是很了解,他問刑警們還有沒有找到其他東西。很快,有刑警晃了晃手里的透明袋子,說這是在現場發(fā)現的。 刑警把袋子交到溫寧手里的時候,我們終于看清里面裝的是什么了。那是三個人的手掌和腳掌,溫寧皺著眉頭,盯著醫(yī)用塑料袋里的殘肢,塑料袋有兩層,袋子已經被雨水淋濕,水滴順著袋子的外壁往下淌。 如果猜的不錯,這是另外三具尸體被截下來的肢體。刑警告訴我們,外面的一層醫(yī)用塑料袋是警方的,而里面一層塑料袋上有標號,是警校內部用的鑒定專用袋,他們發(fā)現尸體的時候,殘肢就被裝在塑料袋里,放在尸體的旁邊。 另外一名刑警又給溫寧拿來了另外一個塑料袋,同樣是兩層,警方把現場發(fā)現的袋子,裝進了警方的袋子里。里面裝了十幾只鋼筆,用的袋子同樣是警校內部的鑒定專用袋。刑警說這袋鋼筆和殘肢一樣,是在尸體身邊發(fā)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