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朱立和邱興化嘴里念叨同一段經(jīng)文,那就代表那段經(jīng)文并不簡單。由于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有人,包括我,都暫時把邱興化錄在錄音機里的那段經(jīng)文給忽略了。直到剛剛。我才察覺到那段經(jīng)文的重要性。 楊帆立刻交待人去找能翻譯那段錄音的人了。那段錄音很奇怪,邱興化是s縣本地人,所以我詢問楊帆,錄音的內(nèi)容是不是s縣當(dāng)?shù)氐姆窖?,楊帆說不是。 我在楊帆的辦公室里等了整整一整個下午,許伊、沈諾還有楊帆都沉悶地坐著,氣氛很壓抑,楊帆抽了一根又一根煙,直到煙灰缸全滿了,楊帆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朱立已經(jīng)被送到了醫(yī)院,他被抬出去的時候,滿臉是血,面目猙獰的盯著我。 一整個下午,我的腦袋里裝的全是朱立那讓人發(fā)怵的眼神。 終于??煲淼臅r候。楊帆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們帶回了一大堆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道士裝扮,甚至還有幾個年老的和尚和尼姑。刑警告訴我們,這些人都是當(dāng)?shù)乇容^出名的宗教人士,楊帆把他們都迎了進來,原本就狹小的辦公室,更是顯得擁擠異常。 辦公室里的煙味很濃,楊帆又把他桌子上的香薰燈打開了,說實話,香薰燈的味道混雜著滿屋的煙味,并不是很好聞。但此刻,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因為楊帆已經(jīng)把從鐵瓦殿帶回來的錄音機打開了。 為了讓所有人聽清楚,楊帆把錄音機的聲音開到最大,頓時,邱興化扯著嗓子的聲音,充斥整個辦公室,就算是在白天,那凄厲的聲音都聽的人頭皮一陣發(fā)麻。刑警帶回來的那些人,都豎著耳朵認真聽著。 許伊就坐在我身邊,她一直攥著我的手,每當(dāng)邱興化的聲音變大時,許伊的手都會輕輕顫抖一下。許伊跟我說過,她聽到這個聲音就不是很舒服,心里總會莫名地心悸,其實不僅僅是她。在場的人,都被這種奇怪的聲音給嚇到了。 這種聲音,乍一聽,并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正是如此。大家的臉色才會那樣陰沉。 錄音機帶回來之后,楊帆是有給邱興化一家聽過的,大家都辨認出來,這的確是邱興化的聲音,但就算是他的家人,都聽不懂邱興化在念叨什么。 終于,錄音播完了,楊帆把錄音機收了起來。刑警帶回來的人都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和趙達相比,楊帆待人客氣很多,他客氣地請大家一個一個的說。這些當(dāng)?shù)厮^出名的宗教人士,說話都喜歡故弄玄虛,七八個人,整整說了半個多小時,但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沒有一個人聽的懂。 甚至有一個老和尚讓我們?nèi)ニ聫R拜拜神,神靈會告訴我們答案??v使是脾氣很好的楊帆都有些不高興了,他陰沉著臉,讓人把他們送了出去。等他們走遠,楊帆點燃一根煙,對著帶人回來的刑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說他們都找了些什么騙子回來。 從那幾個刑警震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楊帆很少發(fā)火。被罵完之后,他們垂頭喪氣地出去重新找人去了。 “楊隊長,你別心急,這段錄音本來就很奇怪,是我一早沒有想到要從錄音下手?!笨粗鴹罘掷锶急M的煙頭,我安慰道。 楊帆揉了幾下頭:“邱興化也是,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然完全找不到他!” 我想了想,對楊帆說道:“邱興化方面,還是要想辦法抓到他,已經(jīng)確定他就是兇手,抓到他,很多事情或許都會迎刃而解。沒有捉到他前,我們的線索就剩下兩條了,一條是錄音的意思,知道這個,或許能查清朱立和邱興化的關(guān)系,另一條,就是邱興化性格大變的原因,你看有沒有辦法查到邱興化六個月前去了哪里吧?!?/br> 楊帆:“好,我這就讓人去火車站、汽車站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邱興化六個月前去了哪里?!?/br> 說到火車站,沈諾突然站了起來,她說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去火車站了。楊帆說要開車送她和g市的另一名刑警去,沈諾拒絕了。但是沈諾卻看向許伊,問她能不能借我?guī)追昼姡衣牭缴蛑Z的措辭,心里不是很舒服,正準備拒絕,許伊就先答應(yīng)了。 沈諾說了聲謝謝,就到門外等我去了。 許伊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出去。沈諾正在門口等著我,我也不好意思太不給她面子。 出了辦公室我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沈諾就站在臺階上等我。 我一出來,沈諾就笑瞇瞇地問我:“是不是怕女朋友吃醋?” 我皺眉:“沈女……”但我馬上又改了口,因為我想到,因為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沈諾不再這樣叫她了:“沈諾,你叫我出來,有什么事?” 沈諾聳聳肩:“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要回g市。” g市我是肯定要回的,那里還有一樁大案沒有搞清楚。我老實告訴她,等邱興化的案子全部搞清楚了,我就會回g市。兇手已經(jīng)確定,天網(wǎng)恢恢,要抓到邱興化,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可是沈諾還是不依不饒,讓我給她一個確定的時間,突然之間,我感覺沈諾有些不正常,案子錯綜復(fù)雜,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情況,我又怎么可能給她一個確切的時間。 我越發(fā)不高興了,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沈諾擺了擺手,說算了,讓我盡快就好。 “行了,g市我會幫你留意的,我走了。”這是沈諾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回辦公室的時候,楊帆已經(jīng)將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我?guī)еS伊回到了賓館里去。斤圍歡扛。 接下來的兩天,楊帆花了更多的精力在這件案子上,楊帆的性格跟我一樣,不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他不會善罷甘休。在警方全力調(diào)查下,終于在第三天,楊帆給我?guī)Щ亓撕孟ⅰ?/br> 楊帆讓兩名刑警跟著火車站還有汽車站的人,整整翻了兩天的記錄,終于在火車站的登記簿上找到了六個月前邱興化的乘車記錄。一個車站,每天的人流量都特別大,當(dāng)時又是手動登記的,可想工作量有多大。 邱興化坐火車離開s縣的時間是六個月前某天的下午兩點鐘,他去了離這里上百個公里的市。楊帆不解,說邱興化去那么大一個市干什么。邱興化家里很窮,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消費水平那么高的一個城市,還整整待了半個月。 “讓那個市的火車站查一查,看有沒有邱興化的回來的記錄?!蔽铱傆X得,邱興化不會在那個市待那么久,除非那個市有人接待他。 原本以為要很久,但電話打出去沒半個小時,楊帆就得到了回應(yīng)。那個市的火車站說,邱興化當(dāng)日到了那里,馬上就轉(zhuǎn)乘走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邱興化只是去那里轉(zhuǎn)了一個站而已,而楊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 那邊的人說,邱興化又馬上轉(zhuǎn)站去了g市…… s縣有直通g市的火車,邱興化卻選擇了轉(zhuǎn)站,只有一個可能,邱興化在掩人耳目。這下,我和楊帆更加覺得邱興化狡黠無比。 “邱興化去g市干嘛?”楊帆眉頭緊鎖,問了一句。 “去找熊萬成!”我一拍桌,猛地站了起來。g市的熊萬成死在了s縣的案子中,而且熊萬成表現(xiàn)出一些自愿被殺的特征,所以說熊萬成很可能是被邱興化蠱惑的。蠱惑人心需要一個過程,就算再極端的宗教分子,從事需要付出生命代價的活動,內(nèi)心也會掙扎。 熊萬成才來s縣沒多久,他也是一個老道士了,按照g市那些迷信的人說,熊萬成是一個大師,有他自己的宗教研究,他又怎么可能幾天之內(nèi)被人蠱惑,甘愿受死。很大的可能便是熊萬成早就與邱興化見過面。 雖然僅僅是沒有太大依據(jù)的猜測,但我不愿意放棄,楊帆說他馬上聯(lián)系g市的警方,去調(diào)查一下熊萬成是否真的與邱興化見過面。我馬上阻止他,這事找趙達不合適,趙達鐵了心要結(jié)案,他肯定不會搭理。 我想到了沈諾,我立刻給她撥了電話。 沈諾聽到是我,很開心地問我是不是案子搞清楚了。 “還沒有,要你幫我一個忙?!蔽覍χ娫捳f道:“你想辦法再去找一下爛臉道士和上山祭拜的人,看看有沒有人記得六個月前,邱興化是否去找過熊萬成。”g市那么大,我們只能從鐵木觀入手。 沈諾聽到我嚴肅的語氣,馬上就答應(yīng)了,還讓我們把需要用的資料傳過去給她。我囑咐沈諾,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趙達知道。 立刻,我們將邱興化的照片通過網(wǎng)路傳輸?shù)姆绞桨l(fā)給了沈諾,同時傳過去的,還有邱興化扯著嗓子念叨的經(jīng)文錄音。錄音是楊帆用電腦對著錄音機錄下來的,錄了好幾遍,才錄了一個相對比較清晰的。 第397章 面具下的臉(2) 把材料發(fā)給沈諾之后,楊帆告訴我,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朱立的精神狀況已經(jīng)好了一些,當(dāng)即。楊帆和我趕去了醫(yī)院。朱立頭上的傷并不嚴重,只是他被送到醫(yī)院之后,像發(fā)了瘋一樣,護士醫(yī)生都不敢靠近他。 在刑警的幫助下,醫(yī)生給朱立打了一定劑量的鎮(zhèn)定劑,睡了一天之后,朱立才重新平靜下來。忙活這么多天,不僅我沒有睡好,許伊也是跟著我奔東忙西,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把她留在了人最多的警員辦公室里。 楊帆并不知道許伊就是330案的受害者,但卻看出了我非常緊張她,所以他讓人格外留心許伊,所以我才放心將她放在警局里。 一進醫(yī)院。我就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守著的刑警告訴我們,朱立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精神加護病房,楊帆問是怎么回事,那名刑警也說不上來,說是醫(yī)院的建議。這所醫(yī)院帶有研究型功能,長期與當(dāng)?shù)氐木胶献鳌?/br> 我和楊帆來到病房的時候,正有幾個醫(yī)生正圍著朱立,好像在研究什么。很難得,朱立終于洗了澡,換上病號服之后,朱立身上沒有了酸臭味,因為需要包扎頭部,他一頭油膩膩的長發(fā)也被剃掉了。只是他下垂的肥rou,讓人看著還是有點不舒服。 朱立坐在床上,頭上扎著繃帶,傻兮兮地沖著我和楊帆笑,我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進來之后,醫(yī)生一一和我們握了手,接下來,醫(yī)生果然說了一個對案情調(diào)查非常不利的壞消息。醫(yī)院方面通過檢查,初步確定朱立患有思維破裂。 思維破裂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常見癥狀,表現(xiàn)為在沒有智力損害、意識障礙、情緒激動等情況時,發(fā)病者的言語表現(xiàn)為句與句之間缺乏聯(lián)系。 楊帆身為刑事警隊的隊長,專業(yè)知識還是具備的,他有些驚訝:“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這病了?” 的確。雖然朱立有惡心的怪癖,但之前我們和他交談,他的思維都很清晰,而且他還經(jīng)常給電臺打電話聊天,我完全沒有辦法把朱立和思維破裂這種精神疾病聯(lián)系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楊帆還是不信。他指著朱立問了一句。 朱立傻兮兮地回答了一句:“我吃過飯了?!?/br> 朱立前言不搭后語的回答,讓跟在邊上的幾名刑警笑了出來,但我卻皺起了眉頭,這的確是思維破裂的表現(xiàn)。楊帆退到我身邊,偷偷問我,朱立是不是裝出來的。我搖搖頭,朱立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這家醫(yī)院比較權(quán)威,鑒定的結(jié)果出錯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醫(yī)生,這個病人對警方很重要,還麻煩你們再確認一下鑒定結(jié)果?!蔽蚁肓讼?,對醫(yī)生說道。 盡管我的語氣已經(jīng)非??蜌猓€是引起了一個醫(yī)生的不滿,沒有醫(yī)生希望自己的結(jié)論得到質(zhì)疑。楊帆也覺得很棘手,所以也要求再對朱立進行鑒定,在楊帆的壓力下,幾個醫(yī)生才表示,會認真再進行多次檢查,以給出最確定的結(jié)果。 醫(yī)生全部出了病房之后,朱立突然又陰陽怪氣地念叨起了那段經(jīng)文,但我們只要一問他問題,他就馬上會回答不相關(guān)的話。 和楊帆出醫(yī)院的時候,我們都感覺到了一陣頭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關(guān)鍵的人物,但他卻又突然變成了這樣。就算朱立現(xiàn)在說出了一些重要線索,在法律上,他的言論也不能夠成為有效的證據(jù)。 這期間,我又見了邱興化案件的目擊證人鄭大勇,他對我說的,和卷宗材料上記錄的一模一樣,也沒有任何疑點。 就在案件重新陷入僵局的時候,沈諾來了電話。沈諾對我交待的事情很上心,我一囑咐她,她就立刻瞞著趙達,和她所謂的刑警朋友一起去了鐵木觀。爛臉道士稱,邱興化的確在六個月前去過鐵木觀。 爛臉道士之所以會印象這么深刻,是因為邱興化是在晚上的時間敲開鐵木觀的大門的。去鐵木觀的人,都會在天黑前離開,怕遇到“臟東西”,晚上去的,很少,或者可以說沒有。 沈諾告訴我,開門的是爛臉道士,但是邱興化卻指名道姓說要找熊萬成。之后熊萬成把邱興化帶到了自己的磚房里面,到第二天白天的時候,熊萬成和邱興化才從磚房里出來,爛臉道士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沈諾擔(dān)心爛臉道士說謊,還特地詢問了好幾個經(jīng)常上山祭拜的群眾,果然,很多人都聲稱之前看到了邱興化。由于邱興化從鐵木觀出來的時候,對著熊萬成三叩九拜的,大家都記得很清楚,不過大家都以為邱興化太虔誠,也沒太在意。 而最重要的信息還不止于此,沈諾給爛臉道士聽了邱興化的錄音,爛臉道士竟然辨認出了錄音的內(nèi)容。鐵木觀里的道像面目猙獰,和其他道觀不太一樣,不僅如此,就連他們做法時念的經(jīng)文,都和其他道士不一樣。 據(jù)爛臉道士說,這種經(jīng)文的發(fā)聲方式是熊萬成十幾年前帶回鐵木觀的,他也不知道熊萬成是從哪里搞到的。由于發(fā)聲方式太難記,也只有熊萬成和爛臉道士記住了,隨著鐵木觀道士人數(shù)的減少,現(xiàn)在更是只有他和熊萬成知道了。 而邱興化錄下的那段經(jīng)文,是他們在替人除病的時候念的。 “熊萬成和這個老道士,一個裂唇,一個爛臉,我總覺得都很奇怪,我怕爛臉道士說謊,但是他給了我一本書,是關(guān)于那種發(fā)聲方式的,說是十幾年前熊萬成帶回鐵木觀的,我已經(jīng)托朋友給你送過去了,大概明天會到吧?!鄙蛑Z對我這樣說。 “好,謝謝?!鄙蛑Z說完之后,我著急掛電話,但沈諾馬上又叫了我一聲,我問:“怎么了?” “你什么時候過來?”沈諾又在問這個問題了。斤圍歡血。 “案子處理完就去?!闭f完,我把電話掛掉了,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想的全部是沈諾給我說的那些話。 立刻,我和楊帆以及其他幾個警隊的負責(zé)人討論起了案件。 利用鑒定手段,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一本書是十幾年前的,還是剛剛偽造出來的。沈諾拖朋友給我送的書還沒有到,我只能假定爛臉道士說的都是真的。 我先不去想熊萬成是從哪里得到這種經(jīng)文的發(fā)聲方式的?,F(xiàn)在可以確定下來,邱興化六個月前的出遠門,是轉(zhuǎn)站坐火車,掩人耳目地去找熊萬成了,而他們在磚房內(nèi)交談的內(nèi)容,很可能就跟雙方都會的經(jīng)文有關(guān)系。 邱興化對熊萬成三叩九拜,很明顯是邱興化有求于熊萬成或者熊萬成給了邱興化什么幫助,我推測,是熊萬成教給了邱興化這種奇怪的經(jīng)文和那種血腥殘酷的儀式。 聽到我分析到這里,在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張開了嘴,一個念頭涌上了眾人的心頭,楊帆先說了出來:“邱興化和熊萬成,是誰在蠱惑誰?” 沒錯,我們一直在想那些人自愿被殺,是因為邱興化蠱惑了大家,包括熊萬成。可是這么一分析,我突然覺得受到蠱惑的那個人,好像是邱興化…… “不對不對,不合理,哪里有人蠱惑別人把自己給殺了的?”立刻有一名刑警否認大家的想法。 大家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通。無奈,我們換了一個思路,我們先不去想是誰蠱惑了誰,而是去推斷為什么邱興化會千里迢迢去求一段關(guān)于除病的經(jīng)文。如果說是當(dāng)?shù)氐娜巳フ倚苋f成,還可以說的通,但s縣和g市相隔這么遠,熊萬成的名氣顯然還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如果我們的分析是成立的,那邱興化求除病的經(jīng)文,目的何在?是救他重病的妻子徐鳳?”又一名刑警問出了大家心頭的疑惑。 “不?!蔽荫R上搖頭,“邱興化去找熊萬成的時候,他的妻子還沒有假裝生病,而且邱興化回來之后,性情大變,顯然,他求經(jīng)文不是為了他的妻子。” “那他為什么要冒著危險,將經(jīng)過儀式處理的內(nèi)臟弄回家里,讓他們家的人食用?”楊帆說道:“如果說是為了治病,也就這個理由說的過去了。” 邱興化把那些內(nèi)臟放回家里的時候,是剁碎了放碗里的,也盡量將上面的福爾馬林味清洗過了,可以推斷,他把人的內(nèi)臟偽裝成動物肝臟,是故意要讓家人吃下的,因為他知道家里沒有人舍得扔。 “還有,儀式不是沒有完成嗎,如果他真的相信那些東西能救人,就不怕儀式?jīng)]有完成讓人吃下,會治不好嗎?”又一個刑警開口說道。 頓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案件的新進展,讓大家困惑的同時,也更加興奮起來。 就在大家討論的熱烈的時候,我打斷了大家的話:“或許,邱興化只是為了試驗……他要救的人,根本不是徐鳳……” 第398章 確認身份 神秘男人在面對孟婷的時候,明顯手下留情了,換作其他人,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將神秘男人手里的槍奪下來。孟婷跟我說過,她從來都不知道杜磊去孤兒院的事情。所以她沒有見過羅夕。 但是,這并不排除羅夕見過孟婷的可能性。按照目前的線索,神秘男人很可能就是羅夕,他對孟婷手下留情,極有可能是因為杜磊。在羅夕心目中,杜磊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如果真的如我推測的那樣,杜磊失蹤之后,甚至是死之后,羅夕會在不知不覺中照顧孟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