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回答我的是一陣沉默。 我靜下心來:“那你的目的呢,為什么要佯裝成這么多人給我打電話?”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終于,對方再次開口,這次,他說了一句引發(fā)我深思的話:“李教授,你或許該想想,為什么所有詭異的事情都會圍繞著你和你身邊的人發(fā)生,真的是巧合嗎?” “什么意思?”我反問。 “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弱了嗎,幾年前的李可,偵查界的神話,警校的驕傲,但是現(xiàn)在,你連保住自己的命都做不到了,身手弱的一塌糊涂,你認為你還有能力去調(diào)查330案嗎?”對方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出了一大串話。 我正想回答,對方把電話掛斷了。 此時,劉佳正好進來,她已經(jīng)把電話號碼報給警方了。 “教授,怎么辦?”江軍問我。 我坐在椅子上,那人說的最后一句話還縈繞在我的腦海里。想了很久我也沒能解開腦袋里的謎團。我不再思考,對著江軍勉強一笑:“放心吧,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貍貓知道。”扔肝記圾。 在關(guān)鍵時刻,他替貍貓引開了我,貍貓很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貍貓?”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江軍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會說嗎?” 第445章 遲來的線索 我對江軍回以一笑:“我會讓她說的,而且,很快!” 看看手表,已經(jīng)下午五點鐘了,距離沈承給出的一個月期限。還剩三十六個小時左右。我和江軍一直都很在意這個期限,因為那是沈承作出的。并且,沈承早就已經(jīng)囑托了魯南,讓我們找魯南尋求幫助的,也是沈承。 魯南最后一次到這個病房的時候,也表示他會攬下沈承對我們的諾言。 晚上的時候,警隊的隊長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告知我們,劉佳報給警方的電話號碼他已經(jīng)查過了,但是沒查到什么線索。我并不在意,問起了警方調(diào)查殺手組織的進展,隊長在電話的那頭唉聲嘆氣,到目前為止,警方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我不著急,掛斷了電話。又是一個晚上過去,第二天。陽光充足,山上的積雪都已經(jīng)融化了??粗菭N爛的陽光,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江軍見我滿臉笑意,問我怎么這么開心,我反問他一句: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天氣,非常適合抓捕嗎? 江軍正詫異著,有人進了病房,是警局派來的刑警,對于他的到來,我一點都不意外。那名刑警滿臉歡喜,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關(guān)于殺手組織,有線索了! 江軍激動地差點從病床上跳下來,我把手放在了江軍的肩膀上:“別著急,你在這里睡一覺。等明天天亮的時候,我會把王隊長帶回來。” 江軍的身體已經(jīng)比之前恢復(fù)了很多,但虛弱的他,不適合下床。江軍對著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教授,我相信你!但愿父親他還活著!” 我跟隨著刑警大步出了醫(yī)院,在車上,那名刑警有些納悶,因為他只是告訴我警方有線索了。他不明白我為什么會對江軍說出那樣的話??粗叹H坏谋砬?,我微微一笑:“如果我猜的不錯,警方是有了殺手組織總部的消息吧?!?/br> 刑警更加錯愕:“李教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刑警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那線索也是魯副隊長留下的吧?” 刑警徹底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他的表情告訴我,我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車子很快停在了警局門口,警局外面和之前一樣,圍著大量的記者,回應(yīng)記者提問的,還是之前信誓旦旦放出狠話的那名刑警。 警方給殺手組織帶去了沉重的打擊,記者是圍繞警方是如何做到的這個問題提問的。那名刑警把所有的功勞都歸功于渝市的監(jiān)控攝像頭:“渝市是全國攝像頭設(shè)置最多、分布最密的城市。警方能擊斃兵魁,完全是靠攝像頭,所以我在這里希望通過媒體告誡殺手組織和那些想要犯罪的人,瞞得住一時,逃不過一世!” 聽著和之前差不多的話。我的心里沒有了反感,反而覺得這名刑警非常的聰明。 進到警局的時候,警隊的隊長正在給大家開會,那名刑警把我直接帶進了會議室里。他們正在布置出警的行動,我全程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聽著警隊隊長的部署。這次出警行動,南區(qū)分局集結(jié)了各大區(qū)域的精銳干警,仔細一聽,負責出警抓捕的整整有兩百多名刑警和特警,這種規(guī)模的抓捕行動,可謂空前。 抓捕行動危險性極高,光是一個任務(wù)部署就持續(xù)了兩個小時。但是警隊的隊長一直說話語速很慢,他時不時地會看自己的手表,好像在等待著什么。終于,會議開完了,所有人都立刻出動,各自準備。 警隊的隊長讓所有人隨時待命,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出發(fā)。 大家都出去了,警隊隊長給我倒了一杯水,跟我說起了情況。他說他按照我的囑托去拜訪魯南的親屬,想要問問看魯南是否有和可疑的人接觸,雖然沒有問出什么,但是警方卻在魯南的家里搜出了線索。 警隊隊長正說著,但我卻一直笑瞇瞇地盯著他看,他有些尷尬,問我在笑什么。 “魯副隊長的這份線索來之不易,只是來的有點遲?!蔽一卮鸬馈?/br> 隊長不明所以:“為什么?” 我:“我想警方至少要到天黑才能出警,等把粵市的王隊長從殺手組織手里救出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 過了零點就意味著一個月期限過了,想要在零點前把王鑫帶到江軍面前,根本不可能。不過我很快就釋懷了,如果沈承遇到了意外,我相信他絕對會百分百遵守約定。能救到人就不錯,又何必在乎那幾個小時的違約。 隊長把從魯南家里搜出來的那份文件給了我,那是一座破廟,附近荒林叢生。文件中沒有標注破廟位于何處,但卻寫上了破廟的名字:往生廟。再往下一翻,上面還有一個數(shù)字:21。 “這地方應(yīng)該就是殺手組織的總部所在,拿到文件之后,我立刻派人去查,好不容易才查出這個破廟位于哪座山上?!标犻L對我說道。 警方詢問了很多人,特別是一些農(nóng)村的老人,最后終于在一戶人家口中問出了破廟的下落。這座廟已經(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幾十年前里面還有很多和尚,但在那個特殊時期之后,廟被一把火燒了,所有的和尚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從那之后,那座山再也無人問津。那座山距離市內(nèi)大約四個小時的行車路程,之后再爬一個小時的山才能抵達破廟,途中荒草叢生,樹林密布,的確是殺手組織隱身的好地點。 “而這個數(shù)字,很可能就是殺手組織現(xiàn)有的人數(shù)。”隊長繼續(xù)對我說道。 除了破廟的名字和數(shù)字,文件上沒有記錄其他信息。對比之前兵魁隱藏的那個大宅,這份文件來的很匆忙,因為上面沒有破廟的位置分布圖。我沒怎么仔細看,直接把文件合上了,我站起來,對著警隊隊長說:“隊長,我也需要準備一下,我會和你們一起上山?!?/br> 隊長的表情極為不自然:“你不問我點什么?” 我:“如果非要問點什么的話,我是想問問隊長為什么這樣確定這份文件記錄的破廟就是殺手組織的總部所在?!?/br> 隊長:“因為我相信魯南,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給出這樣的線索了?!?/br> 我點點頭:“既然這樣,還需要問什么呢,隊長對我有所隱瞞,你和我都清楚,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jīng)都猜到了?!?/br> 在隊長驚訝的表情中,我走出了會議室,在門口駐足,我回過頭:“魯副隊長,我很佩服他。”扔肝記技。 在刑警的帶領(lǐng)下,我穿上了防彈衣,警方給了我一把槍,我認了出來,那正是魯南的配槍。這一次,里面裝滿了子彈,警方已經(jīng)向上級申請,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被確認為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偵查專家,因為出身著名警校,警方破天荒地同意此次行動我可以持槍,并在危機時刻可以開槍。 終于,在等候了兩個多小時之后,警隊隊長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立刻拍板:行動開始。 所有人傾巢而動,出警局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數(shù)十輛警車沒有鳴笛,聲勢浩大地開出了市內(nèi),一路顛簸,警隊隊長親自開車,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上。 殺手組織的成員已經(jīng)死的死,被逮捕的被逮捕,對付剩余的二十一個人,警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那些人都持著槍,訓練有素,因此警方才出動了這么多特警和刑警。 終于,四個小時后的深夜,車子停了下來…… 第446章 空前規(guī)模的抓捕 所有人下了車,大家的身影都隱沒在黑夜中,非常小心地,大家朝著山上的路跑去。任務(wù)已經(jīng)全部下達,這么多刑警和特警被分成了若干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人負責帶隊。我和警隊隊長走在隊伍的中間。 雪才剛?cè)诨?,路很滑,山里的溫度比市里還要低,月光下,警隊隊長一開口,白色的寒氣頓時化開。四周叢林密布,南方的樹木并沒有因為冬風的肆虐而脫光葉子,那密密麻麻的叢林里,風一吹,樹木沙沙作響。 月光下,如果仔細盯著樹林里的一處地方,那幽深的漆黑仿佛能把人的雙眸吞陷,我產(chǎn)生了錯覺,仿佛那黑暗之中正有一雙發(fā)亮的雙眼盯著我。殺手組織,黑暗的象征,他們所隱匿的地方。終年被茂密的大樹遮擋著陽光,這樣的環(huán)境,很容易造成一個人心理的扭曲。 我們在小道上安靜地往上爬著,大家都很警惕,沒有人輕易開口說話。警隊隊長并不緊張,看的出來,他對這次行動信心滿滿。終于,在一個多小時之后,我們終于遠遠地看見了一座破廟。破廟很大,可以想象,幾十年前,一定有很多虔誠的信徒不辭千里翻山越嶺來這里祭拜。 但此刻,破廟早就沒有了繁華和生機,月光下模糊的輪廓,散發(fā)著一片死氣。從我從事偵查以來。跟隨警方出警的次數(shù)不少,這一次,我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我的手心冒汗了。扔肝記弟。 這種緊張感是在看到這座破廟之后莫名產(chǎn)生的,跟著警隊隊長從警局出發(fā),一路上我都非常從容,因為和警隊隊長一樣,我也認為這次行動萬無一失。可是到了這里。我變得不確定了。 走在我們前方的刑警和特警各自迅速地朝著樹林里竄去,直接沖向破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所以大家按照事先的部署,選擇了先隱藏蹤跡。不少刑警繞過樹林到了破廟的另外一端,和抓捕兵魁時候的計策一樣,警方把整座破廟包圍了,只是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不再是兵魁一個人,而是整個殺手組織。 警隊隊長帶著我到一處草叢蹲了下來,他一手舉著槍,一手拿著手機。 他不敢輕舉妄動,早在警局的時候,警隊隊長就下了命令:盡量抓活的。但是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殺手組織的所有成員都不會束手就擒,這里將會發(fā)生一場惡戰(zhàn),傷亡,在所難免。 如果真的逼不得已,警方會將殺手組織的所有人全部殺死。但這并不是我希望的,這個殺手組織,似乎隱藏著很多秘密。打電話給江軍告訴他身世并將王鑫引到渝市的那個人很可能是殺手組織的成員,甚至于,他很可能是當年從王鑫手中逃脫的并綁架貍貓的強盜,也許,他就是殺手組織的創(chuàng)建者或者首領(lǐng)。 這個局的時間跨度長達二十多年,如果僅僅是為了報當年的仇,有點不可思議,我想要知道那個人的目的,那個人沒有要王鑫的命,卻將王鑫的血衣放到了廢棄工廠,這說明他很可能和廢棄工廠有關(guān)系。 還有那個擅長模仿聲音的人和躲在國貿(mào)大廈暗處不能現(xiàn)身的人,同樣可能是殺手組織的成員。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就必須要有殺手組織的成員活下來,就算是為了知道是誰買兇殺我,將所有的殺手全部擊斃就不是一個明智的辦法。 更關(guān)鍵的是,王鑫就在里面,如果有人質(zhì),保護人質(zhì)安全才是警方的第一要務(wù)。正因如此,警隊隊長才沒有下令貿(mào)然進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看手表,時針、分針和秒針同時指向了十二點的方向。 零點已過,沈承失約了。 警隊隊長一直在等候著,大家全部把身形隱藏的非常隱蔽。我沒有開口問警隊的隊長,我明白他為什么會選擇在夜里出警,一方面是為了隱蔽,另一方面,我們一路上來暢通無阻,這也是警方早就開好了道路的原因。 殺手組織這么小心謹慎,他們絕對會派人在山腳下守夜,觀察是否有可疑的人靠近。殺手組織的成員并不多,所以守夜的人數(shù)應(yīng)該只有一兩個人。布置任務(wù)之后,警隊隊長沒有馬上出警,而是一直在等待著,我想他應(yīng)該早就派人先到這里進行打探了。 這里這樣隱蔽,如果不是魯南的線索,警方根本就找不到這里來,這么多年,這里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事,所以守夜的殺手難免會掉以輕心。警隊隊長接到電話之后才立刻決定出警,那個電話應(yīng)該是報喜的電話:殺手組織的眼線被解決了。 所以我們一路上來才能暢通無阻,殺手組織的成員似乎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 而此刻,警隊的隊長還是緊緊地攥著那個電話,這和我預(yù)料中的一模一樣。只是,那手機遲遲沒有亮起,等了好一會,警隊的隊長皺起了眉頭,我們看向破廟的地方,他輕聲嘀咕道:“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了吧?” 突然,一道身影從破廟里緩緩地踱了出來。這顯然出乎警隊隊長的預(yù)料,他大手一揮,所有人把槍口對準了那道模糊的黑影。那個人慢慢地朝著破廟外走,動作幅度小到幾乎讓人發(fā)現(xiàn)不了他在移動。 大家的視力都不差,只是那道身影被黑暗所籠罩,大家都看不清他是誰。 他繼續(xù)慢慢地朝著破廟外走來,終于,他稍微加快了腳步,只是沒走幾步,他就回頭看看破廟。突然,他止住腳步不動了,在原地停留片刻之后,他竟然又往破廟里走了,終于,我猜出了他是誰。 那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王鑫?;蛟S值得高興的是,王鑫安然無恙,但這和我之前預(yù)料的完全相反,我認為王鑫身處殺手組織,就算不死,也會受到折磨,畢竟對方那樣痛恨警方,可是看他行動的步伐,他根本就是毫發(fā)無損。 他回去的速度要比他出來時候快的多,可是,異變突生,就在王鑫往回走的時候,槍聲響起,王鑫突然倒地!所有人都震驚住了,我忍住心里的情緒,強行讓自己沒有沖出去。很快,又有幾道身影從破廟里出來了。 我們距離破面大約有幾十米遠,開槍的是一道纖細的身影,相比王鑫,我更快認出了她:貍貓!我的大腦一片轟然,王鑫生死未卜,而開槍的,竟然是貍貓!她的手里正持著一柄槍,我數(shù)了數(shù),跟著貍貓出來的身影,至少都有十幾個。 貍貓把槍收了起來,面對那些人。 他們不知道在交談著什么,我心急如焚,王鑫很可能死了,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警隊隊長的手也顫抖了起來,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只見冷汗順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他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我們緊張地盯著那么多道人影。 “怎么會這樣……”警隊的隊長慌了神。 我皺著眉頭迅速思索著,很快,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動手吧,不用再等了,再等下去,可能會再死一個人!”我催促道。 警隊的隊長猶豫著,貍貓和其他殺手的成員都站著,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交談什么。終于,有一個人動了,就在這個時候,警隊隊長也顧不上那么多,他槍口朝上,槍響在寂靜的深山老林中回蕩著。 槍響的那一刻,站在破廟前的所有人都被驚動了,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貍貓和他們一窩蜂涌回了破廟里! 第447章 囑托 與此同時,一大批精銳的刑警和特警持槍迅速地靠近了破廟。每個人都非常小心,槍聲一響,殺手組織的成員必然想到警方已經(jīng)將這里包圍了。很快就有人把躺在地上的王鑫拖了回來,警方涌進了破廟內(nèi)。幾聲槍響,戰(zhàn)斗開始了! 王鑫被拖到了我和警隊隊長藏匿的地方,再看到王鑫的時候,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王鑫的胸口中彈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我第一時間把王鑫扶了起來,他還有氣息,我正慌忙地準備給王鑫進行包扎,王鑫的手卻抓住了我的手腕。 王鑫勉強睜開了雙眼,看到我,王鑫沒有驚訝,而是笑了。他的嘴角溢著血,他好像要說什么,但一張口,更多的鮮血涌了出來。王鑫渾身抽搐著,終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了三個字:李教授。 我咬著牙:“王隊長。什么都不要說了!” “聽我把話說完……”說話本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但此刻,王鑫每說一個字,他的生命就要消耗一分。王鑫的生機慢慢地流逝,月光下,他的臉龐顯得憔悴無比,才短短數(shù)月不見,王鑫比之前蒼老了很多。 這里距離市內(nèi)的醫(yī)院很遠,我知道,王鑫恐怕?lián)尾坏奖凰瓦M醫(yī)院了。我的心絞痛著,王鑫一直是被警界所敬重的長輩,他是江軍的養(yǎng)父,這一家三口,情感糾葛極為復(fù)雜,而此刻。王鑫竟然就要死了,死在他親生女兒的手上! “從到渝市開始,我就已經(jīng)把命看開了……這么多年過去,我還能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王鑫的聲音沙啞,他說話的聲音很小,槍聲不斷響起,我?guī)缀跻牪磺逋貊卧谡f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