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的士司機載著那名六十多歲的男子,往自殺林的方向開去。自殺林臭名昭著,如果不是為了多賺點錢養(yǎng)家糊口,的士司機根本不愿意去那個地方。雖然他最終壯了膽子接客,但是一路上還是提心吊膽的。 本就是深夜,又是一條通往郊外的小道。司機被嚇得不輕,而坐在車子后座的男人,始終低著頭,身體也隨著車子的顛簸左右擺動著,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一樣。司機感覺,那男人就像是嗑藥了一樣。 這一點,警方也從男人上車地方的監(jiān)控視頻中證實了。監(jiān)控畫面顯示,這個男人在大半夜的時候出門,走路一直低著頭,整體上比較正常,但是如果細細觀察。能發(fā)現(xiàn)男人的身體微微有些顫動,左搖右晃地,就像輕度醉酒一樣。 在車上,司機還叫喚了男人幾聲,男人哼哼唧唧地回答,司機也聽不清男人究竟在說什么。男人這樣的表現(xiàn),使得這樣的夜晚,更加令司機恐懼。后來的那段路程,司機不敢再和男人說話,匆匆把男人送到自殺林外面之后。司機馬上開車走了。 司機往回開沒多久之后,他就被警方攔住了。警方質(zhì)問他知不知道自殺林的自殺事件,司機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司機稱他當(dāng)時根本就沒想那么多,更是說根本沒想到那男人來自殺林會是想要自殺?,F(xiàn)在,司機還被警方扣留在警局里,等待著做進一步的詢問。 而那名昏倒的男人,被送進了醫(yī)院。魯南正是在醫(yī)院里給我打電話的,醫(yī)生對男人實施急救,但是發(fā)現(xiàn)男人根本就沒有什么生命危險。沒有醒過來,應(yīng)該是受到了驚嚇。當(dāng)然,這也只是醫(yī)生初步的說法,還不能完全確認。 “自殺林附近,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犯罪嫌疑人嗎?”我問。 魯南馬上回答:“不要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我擔(dān)心是犯罪嫌疑人隱藏得隱蔽,所以警方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本桨颜麄€自殺林方圓都封鎖了,魯南有信心,只要犯罪嫌疑人在附近,就絕對逃不掉。 可是之后,地毯式的搜索,讓警方失去了信心和耐心。沒找到人,魯南還是不肯放棄,他又讓趙達和警方的人在自殺林附近尋找可疑的足跡。自殺林,自從這一年以來,更是無人問津了。魯南告訴趙達,只要找到最新留下來的足印。就可能找到兇手。 可是又是一輪地毯式的搜索之后,警方除了那名男人的足印,還有警方自己人留下的足印,就再也沒有其他可疑的痕跡了?,F(xiàn)在,魯南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名男人和那個司機上了。 魯南承諾的期限已經(jīng)過了,好在在最后的時刻,自殺案又差點發(fā)生。魯南總算找到一點什么線索。魯南有把握,他能夠從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里,抽絲剝繭,查出真相。有了眉頭之后,他再向趙達和渝市的警方爭取幾天時間,完全不是問題。 魯南向我轉(zhuǎn)述的事情非常離奇,他暫時也沒有什么頭緒,只能等那男人醒過來再進行詢問。魯南交待完事情之后,這才想起來現(xiàn)在是深夜,他讓我趕緊休息,說等第二天再聯(lián)系我。說完,魯南把電話掛斷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隱隱約約覺得,自殺林的背后,隱藏著巨大的陰謀。甚至,解開自殺林之謎,很多其他謎團都會解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就是說不上來。 休息了一個晚上,天亮了。沈承還是沒有到警局里來,江軍問我要不要再去找一下沈承,我搖了搖頭。如果能見一叔,我們肯定是先見一叔,如果一叔不答應(yīng),我們再去說服沈承,這才是聰明的辦法。 畢竟所有事情的決定權(quán),都掌握在一叔的手里。維忠說的那句話,我也牢牢記著:沈承答應(yīng),一叔就算是答應(yīng)了一半。沈承的地位,顯得越來越重要。我們又等了半天,維忠終于給我打來了電話??墒?,接到他的電話,我卻沒有接到好消息。 維忠告訴我們,他已經(jīng)和一叔通過話了,但是,對方拒絕見我。 “為什么?”我這樣問維忠。維忠向我描述過一叔這個人,在b市的山莊上,一叔那樣云淡風(fēng)輕,他什么都不怕,也好像所有事情都運籌帷幄。我這才想出要去見他這個主意,我認為他不應(yīng)該會拒絕。 他不怕國家的高層,更不應(yīng)該怕我,他肯去和維忠他們談判,我以維忠的名義再去和他談判,他不應(yīng)該會拒絕才對。可是事實卻是,對方拒絕了,沒有任何猶豫地拒絕了。 “沒有理由,他說他累了,近期內(nèi)不想見人。”維忠回答:“李可,這個打算放棄吧,你還是先從沈承那里入手,這個人,我再想辦法搞定?!?/br> “不!”我馬上搖頭:“這個人,我必須見?!?/br> 維忠和我發(fā)生了分歧,其實從一開始,維忠就不太贊成我去見他。畢竟,那是一個勢力的領(lǐng)頭人,稍有不慎,我就會有生命危險。維忠告訴我,就算我去見了一叔,也未必能說服的了他。 維忠他們手里掌握的消息比我多那么多,可是談判還是失敗了。維忠并不認為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說服一叔。但我的語氣非常堅決,我告訴維忠,我必須要去見這個人。 其實,我也知道我未必能說服的了一叔,甚至說,我?guī)缀鯖]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卻一直在告訴我,這個人,我必須要去見見。他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我必須去調(diào)查。 維忠因為機密而不肯告訴我的部分,我要自己去調(diào)查,就連維忠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部分,我也要自己去調(diào)查。隱藏著巨大秘密的,不僅僅是一叔一個人,還有那座老宅。老宅之中,居住著太多奇怪的人。 一叔、四叔、七叔、沈氏兄妹,還有排行第二的曼叔,此刻應(yīng)該也生活在老宅之中。 “維忠先生,你說過,這十幾年來,你一直在監(jiān)視著這個勢力的領(lǐng)頭人,沒錯吧?”我反問維忠。維忠說過,一叔之所以沒有去將牛皮紙的秘密占為己有,一方面是因為他對某些人發(fā)了誓,另一方面是因為從很早以前,高層就開始監(jiān)視一叔了。 一叔沒有辦法放心讓其他任何人去接觸那個秘密,而他自己受到監(jiān)視,又不能前去,否則,以國家的力量,絕對能在他之前掌握那個秘密。既然國家一直在監(jiān)視著一叔,那肯定對一叔的住處有所了解。 對于我來說,想要查出一叔和勢力所在的那個老宅在哪里,非常困難,可是對于高層來說,查一個人的住處,還不是手到擒來。維忠一定知道老宅的所在地,我問了維忠,果然,維忠沒有否認。 但同時,我又有些疑惑。 “既然你知道那個老宅在哪里,為什么你們不直接來一次偷襲,這樣,瞬間銷毀一個老宅,對你們來說,不是難事。不要告訴我,你們這些為了大局著想的人會下不了手。”我問。宏縱尤巴。 維忠:“誰都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留什么后手。我們早就想滅了他,但是誰都不能保證他是不是將牛皮紙上的內(nèi)容告訴了別人,一旦他死了,或者被我們軟禁了,后手被發(fā)動,秘密被傳播出去,我們只會得不償失,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第765章 偷潛入宅 “一項讓你們?nèi)萑踢@么久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我回答,但我馬上轉(zhuǎn)移了話題:“告訴我,那老宅,在哪里?” “李可,別做傻事!”維忠的語氣有些著急了:“那個地方。絕對不是你說進就能進,說走就能走的,一個好幾百人的組織,你會不知道它有多恐怖?” 我嗤笑一聲:“還不是你們縱容出來的,如果一早就進行打擊,我不相信這個組織會發(fā)展到好好幾百甚至快要上千個人這么多?!?/br> 維忠:“李可,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縱使我們真的做錯了,但是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促成專案組的成立,其他的,你不要管了。”宏縱尤圾。 我態(tài)度堅決:“我說了。那個地方,我必須要去。去那個地方,也是為了促成專案組成立。維忠先生,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因為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有其他辦法知道?!甭犃宋业脑?,維忠馬上問我有什么方法。 我告訴維忠,雖然我不知道那老宅在哪里,但是我卻知道七叔除了那老宅的另外住處。當(dāng)日我被七叔囚禁,和江軍冒著生命危險沖下山的同時。自然也記住了路線。七叔平時好像也住在哪里,除了七叔,那里還住著其他很多七叔的手下。 最壞的打算便是,再次挾持七叔,逼迫他帶著我們再次混入那老宅。混入老宅之后,我們就有辦法找到曼叔和一叔。在老宅內(nèi)部,如果能有七叔的幫助,我的行動將會方便很多,而曼叔,對我非但沒有惡意,反而還很在意我的安全。 所以,曼叔就是我保命的底牌。有了他們的幫助,我在勢力里見到一叔,并不是難事。難的是。我要如何說服一叔和最后平安無事地走出那老宅。維忠的語氣一下子變了,我猜想,他此刻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李可,我們現(xiàn)在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你真的要這樣威脅我嗎?”維忠有些惱怒了。我發(fā)現(xiàn),自從維忠的立場由反對派轉(zhuǎn)變成支持派之后,他說話時候的模樣也沒有往日那樣沉穩(wěn)了,或許是因為他終于做了自己好幾年以來都沒有辦法做的事情。 “維忠先生,其實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立場一樣,但是卻不是完全一樣。你和我,其實都是在相互利用而已。你想辦了那些威脅社會安全的人,我想查出真相,只要最后的結(jié)果對雙方有益處就可以了。”我對維忠說:“這個老宅,我必須去,里面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我去調(diào)查,你放心,我會把自己的命留下來。因為我的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沒有把握保命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會去冒險了。幫我,我活下來的希望就多一分,不幫我,你也阻止不了我,維忠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說完之后,我把電話掛斷了。維忠并沒有馬上回我電話,這畢竟是一件大事,他需要仔細地思考。我問江軍,這個決定會不會太突然,太魯莽,江軍搖頭。江軍告訴我,我們一直都在真相的最邊緣徘徊,除了紅衣這些人,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真正核心的人。 這使得我們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一直都是迷霧重重。這股勢力已經(jīng)注定和真相脫不了關(guān)系,這些核心的人,我們是時候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了。如果我們不主動出擊,這些人也不可能會主動來找我們,告訴我們真相的。 他們都已經(jīng)老了,耐得住寂寞,終日住在老宅里,大有一種要帶著所有秘密進棺材的意思。緊張時刻,江軍反倒一副輕松的樣子,他說,如果我們再不去,怕是再過一段時間,他們都一命嗚呼,進了棺材了。 我和江軍想的一樣,如果要調(diào)查出結(jié)果,這種層次的人,我們必須要接觸。但最嚴肅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活著出來,只有性命才是一切的基礎(chǔ)。我和江軍坐著,我們認真地商量了起來。 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到從七叔入手。七叔曾經(jīng)帶著我混入勢力內(nèi)部一次,盡管他現(xiàn)在想要囚禁我,而且我讓沈諾變得生死難測,但在所有人當(dāng)中,他還是最有可能幫助我的一個。我和江軍商量,不管維忠是不是愿意告訴我那老宅的地址,我們都必須挾持七叔,逼迫他幫助我們。在那守備森嚴的老宅里,如果沒有人照應(yīng)我們,恐怕我們寸步難行。 “李教授,挾持七叔,恐怕他不會心甘情愿幫助我們的?!苯娡蝗徽f道。江軍說的,我也想到了。在勢力內(nèi)部,由七叔親自帶著我們行動,顯然是最合適,最安全的??墒?,到了勢力內(nèi)部,我們總不可能拿槍指著七叔吧。 也許,七叔只要隨便喊聲救命,我們就會被勢力里的人拿下了。而由七叔的手下帶著我們進去,根本起不了作用,一旦發(fā)生了變故,七叔的手下也根本就做不了主,沒有辦法替我們打掩護。 我皺起了眉頭,我想了想,江軍的嘴巴動了幾下:“李教授,我想,挾持七叔不是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是挾持七叔在意的人?!苯娺@么說,我的腦袋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個名字,隨后,江軍也說出了一個名字。 只不過,江軍說的名字,和我所想的,并不是同一個。 江軍說的是沈諾,而我想的名字,是沈承。 江軍嘆了口氣:“李教授,我知道你不愿聽到這個名字,但是,七叔最在意的人,一定就是沈諾了?!?/br> “沈諾生死難測,不要說我們能不能找到她,就算找到她,她也一定在重癥病房里,也有很多人看守著。她不能被帶出重癥病房,否則,她必死無疑?!蔽一卮鸾姡骸吧虺?,對七叔來說同樣重要?!?/br> 江軍反對:“但是以沈承的性格,就算是死都不會愿意被我們挾持的。他的身手又好,想挾持他,很困難?!?/br> “總而言之,不能挾持沈諾?!蔽野櫰鹆嗣碱^。 江軍微微一愣,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沉默了好幾秒之后,我嘆了口氣。 “事不宜遲,維忠很快就會給我們答復(fù),渝市這么大,我們要上哪里去找沈諾。沈承就住在凡叔的房子里,我們不需要找。”我告訴江軍。江軍對我點頭,他說他一定會配合我所有的決定和行動。 我們好好地籌劃了一番,終于,在我們商量好的時候,維忠給我們回了電話。維忠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他愿意告訴我們老宅的所在,但是前提是我們的計劃必須天衣無縫。他再三叮囑我們,必須要絕對保證自身的安全。 我把要挾持沈承,威脅七叔幫助我們的計劃告訴了維忠。維忠很訝異,他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用這種手段,在從前的我看來,這是旁門左道。 我笑了笑:“我已經(jīng)沒有光明正大的手段能使了,一切都是被大家逼得?!?/br> 維忠依舊沒有直接答應(yīng),他先讓我把沈承和七叔搞定,他再告訴我地址。我也沒有勉強,維忠是在擔(dān)心我亂來。魯南并沒有如約給我匯報自殺林案件的情況,我也沒有打電話給他。和江軍計劃了一陣之后,我和江軍第二天一早,借了一輛車子,朝著凡叔的家開去了。 我們都帶上了槍,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凡叔的家門外面。盡管知道四叔和七叔暫時沒時間和精力對我們出手,但我們還是非常小心,以免有意外情況發(fā)生。下了車之后,我們敲了門,沒過多久,門開了。 第766章 綁架沈承 開門的,的確是沈承。 我往沈承身后掃了一眼,房子里似乎沒有其他人。沈承見敲門的是我,馬上問我來這干什么。沈承穿著一身便衣,寬松,慵懶。天上有太陽,暖洋洋的陽光灑在沈承白皙的臉上,他的頭發(fā)微卷,折射出來的陽光,都和他一身頹然的氣息相同。 我沒有回答沈承,江軍也沒有回答沈承,回答他的,是一把黑色的槍,和一只強壯有力的胳膊。我掏出了槍,指著沈承,而江軍則迅速出手。朝著沈承攻去。沈承似乎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出手,他的反應(yīng)很快,迅速地往后退了幾步。 他料到我不會輕易開槍,所以直接忽略了我??墒?,他卻沒有辦法忽略江軍的攻擊,沈承沒有防備,很快就被江軍控制住了肩膀。沈承想要掙扎,但是江軍卻牢牢地將他控制住,沈承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沈承沒有再選擇掙扎,他瞇著眼睛。冷漠地看著我:“李可,你反悔了嗎?現(xiàn)在想殺我了?” 我搖搖頭:“我不殺你。我想要做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br> 沈承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李可,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我?!?/br> “我知道。不過,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地睡一覺就可以了?!蔽一卮?。 沈承問我究竟要干什么,我四處看了看。沈承,是勢力里非常重要的人,但是他的身邊卻沒有人保護著?;蛟S可以說,沈承有自保能力,時時刻刻讓別人跟在身邊,不是沈承的做事風(fēng)格。我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才敢直接動沈承出手。 不過我還是很小心。我擔(dān)心唐影軒會在這里。我掏出槍,其實不是針對沈承的,而是用來提防其他人的。但是直到沈承被控制住,這里都沒有沈承的幫手出手相助,看來,居住在凡叔的房子里的,真的只有沈承一個人。 江軍按著沈承往里面走,我把房門關(guān)上了。為了確認,我拿著槍,小心翼翼地把整棟房子都檢查了一遍。我發(fā)現(xiàn),有兩間屋子有人居住的痕跡,一間應(yīng)該是沈承居住的。而在另一間房間里,我發(fā)現(xiàn)了唐影軒穿過的衣服。 但是,唐影軒并沒有在這里。唐影軒隨時可能會回來,我不敢多逗留,準備和江軍馬上撤離這里。 下來的時候,沈承已經(jīng)被江軍按著坐到了沙發(fā)上。沈承不再反抗了,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本來也不是江軍的身手。沈承是一個極度理性的人,任何無用功,他都不會做。 “江軍,貿(mào)然出手偷襲,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鄙虺型蝗粚娬f道。宏縱尤弟。 江軍蹙眉,不過他沒有回答沈承的問題。如果換作平時,江軍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和不是敵人的人突然出手,這有點不符合練武之人的道義。不過,這一次江軍卻是為了我。我馬上回應(yīng)了沈承的話:“沈承,不用多說了。這不是江軍的主意,而是我的。” 沈承揚起了嘴角:“這也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br> “每個人都會變,沈承,你變了,我也會變。”我回答。 “我討厭別人話里有話,說吧,你挾持我,想要干什么?”沈承問。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猜到?!蔽一卮稹?/br> 沈承果然陷入了沉思,不到兩分鐘,沈承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他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突然充滿了驚訝。果然,沈承已經(jīng)猜到我挾持他的意圖了。沈承馬上搖頭,他告訴我,如果我混入勢力被發(fā)現(xiàn),只有死路一條。 我挾持沈承,但又不報仇,又不傷害他,沈承很容易就猜到我挾持他可能是要威脅某個人。而和我認識,又能被我脅迫的人當(dāng)中,也只有七叔一個人了。再根據(jù)推測,逐漸推算出我想利用七叔混入勢力,或者知道關(guān)于勢力的更多消息,對沈承這個聰明人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這不需要你擔(dān)心。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這段時間,只能委屈你了?!蔽覍ι虺姓f道。沈承似乎還想要說什么,我朝著江軍使了一個眼色,很快,江軍朝著沈承的頸部打去。江軍沒有留手的意思,條件反射,沈承的雙肩一顫,昏迷了過去。 江軍和我把沈承捆好之后,小心翼翼地把沈承扛上了車。我們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蹤影。開車的時候,江軍有些無奈,他說沈承對他說的那句話,充滿了嘲諷,江軍說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肯定不會偷襲的。 我讓江軍不要想太多,畢竟,這都是我出的主意。我同樣覺得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樣了,挾持人,完成目的,向來是犯罪分子才會做的事情。我和江軍都不去多想了,不過江軍還是放心不下,他說勢力的人這樣看重沈承,但是卻連一個隱藏在附近保護沈承的人都沒有,這讓江軍覺得很奇怪。 我搖頭,我并不覺得這奇怪。主要的原因,在于唐影軒。很可能,沈承一開始居住到這里的時候,勢力是有人保護他的。但是,沈承想辦法,將勢力的人全部攆開了?,F(xiàn)在,我也總算明白沈承為什么離開勢力,想要復(fù)職之后會居住在凡叔的舊房子里了。 唐影軒被勢力視為叛徒,但是他卻和沈承合作,要一起殺了紅衣怪人。唐影軒需要和沈承面對面交談,商量,給沈承提供情報。在市內(nèi),耳目太多,唐影軒不適合出現(xiàn)。所以這個郊區(qū),成了最好的地點。 所以,沈承自然也需要將人全部攆走。這一次,唐影軒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有可能已經(jīng)離開渝市了,或者他出去辦事了。而沈承,殺完紅衣之后,沒有馬上離職,的確有可能還想利用警方做一些事情,唐影軒可能還在幫助沈承。 我讓江軍不要著急,只要在回市里的路上,我們不要碰上唐影軒,應(yīng)該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一路上,沈承都沒有醒過來,我們開著車,繞了一大段路,終于,我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鋼鐵廠,買了一些食物和水,把沈承抬進了一間小倉庫。 這個地方,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這里的地理位置不偏,但是卻很隱蔽,外面經(jīng)常會有人經(jīng)過,但是一般不會有人進來,就算進來,也絕對不會找到這個小倉庫來。絕對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把沈承藏在這個地方。 把沈承放在地上之后,我拍了拍身體。江軍自嘲一笑:“李教授,我怎么感覺我們在干綁架這種事情?!?/br> “或許就是綁架吧。在這些人維系的圈子里,法律已經(jīng)成了一紙空文,既然我們身在這個圈子里,就利用這一紙空文的漏洞吧??傆幸惶?,我會把這個圈子打破,恢復(fù)我們的信仰?!蔽覍娬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