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馬上站了起來：“站在那里，不要動！”

    說著，劉佳竟然放下了電話。劉佳有些興奮地告訴我們，那個催眠者，就在附近某棟銷售大樓的頂樓！我驚訝地問：“你成功了？”

    劉佳點了點頭：“快去抓人！”

    盡管心理還存著疑惑，但是機不可失，我和魯南馬上聯(lián)通趙達，出警去了。本來準(zhǔn)備讓警察護送劉佳回去，但是劉佳執(zhí)意要和我們一起去，她擔(dān)心事情會有變，因為一個催眠高手，實在太可怕了。

    我同意了，劉佳和我上了同一輛車。

    十幾分鐘之后，劉佳和我們到了一個銷售大樓下面，劉佳說，她問出來的，那個催眠者就在頂樓的天臺。警方已經(jīng)將這座大樓包圍了，時間已經(jīng)很晚，銷售大樓根本就沒有人。原本心底還有疑慮，可是當(dāng)我看見銷售大樓的門確實被不正常開啟之后，心里的疑慮少了一點。

    曾經(jīng)，我和沈諾在國貿(mào)大廈，差點丟失了性命，那場景還歷歷在目。我讓劉佳小心一點，這才慢慢跟著前面的警察進入銷售大樓。因為要保護劉佳，所以我也沒有沖在最前面，而魯南，手里拿著槍，也很不愿意到前面去當(dāng)炮灰。

    大家走路都很小心，這是劉佳囑托的，因為她怕大家的聲音把已經(jīng)被她催眠的催眠者吵醒。

    第872章 對決出乎意料

    這座銷售大樓，并沒有比當(dāng)初的國貿(mào)大廈高，但也足足有十幾層那么高。警方人數(shù)太多，大家都徒步走在安全通道里，我的心跳很快，我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濃重，這讓我更加小心，因為每一次，我心里的不安，總是會巧合地成為現(xiàn)實。

    終于，我們到了天臺上，一出門，警方的人就迅速地往兩邊撤去，每一個人，手里都持著槍，剛踏出這道門，大風(fēng)就朝著我們的面門侵襲而來。我瞇著眼睛，手里的槍指向了自己的正前方。因為，那里有一道人影。

    是個女人，她正愣愣地站著，一動不動，背對著我們，她的腳邊，正有一個移動電話。大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吹的凌亂，可是，不管是這風(fēng)的動靜還是警方?jīng)_上來的聲音，都沒能打擾她，她就像是在欣賞遠(yuǎn)處的夜景一樣，仍然佇立在那里。

    劉佳指著那個女人，喘著粗氣。跟我們說：“就是她?！?/br>
    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貿(mào)然前進了，特別是劉佳。魯南躲在最后面，手里的槍口瞄準(zhǔn)了那道人影，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如果那個人一有妄動，他就直接將其擊斃。趙達揮了揮手，讓幾名刑警上去看看情況。

    那幾名刑警壯著膽子，慢慢地朝那個女人走去。女人，仍然一動不動，直到，警方的幾個人沖上去，迅速地將她摁到在地上，她才掙扎了起來。我們圍了上去，這是一張非常普通的面孔，可是，當(dāng)趙達看清她的面孔之后，大為吃驚：“這是我們鎖定的其中一個潛在受害者！”

    趙達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極為吃驚。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聽，是沈諾的聲音！

    “李可，救我！”沈諾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的心猛地一揪，但很快，我冷靜了下來，電話那頭的人，的確是沈諾，只不過，她是真正的沈諾：模音。這個時候，沈諾絕對還在青聯(lián)會的保護下，在醫(yī)院昏迷不醒，如果她醒了，杜磊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冷笑：“你終于出現(xiàn)了，所有人都指望著能抓到你，報仇雪恨！”

    是的，不管是沈承，還是我，都希望能夠抓住模音。模音也終于不再偽裝聲音了，我聽到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當(dāng)初，在戈壁灘里，模音不模仿沈諾的聲音之后與我說話，用的就是這個聲音，或許，這才是她原來的聲音。

    “李可，我說過，會讓你眾叛親離，在絕望中死去?！蹦Ｒ舻穆曇舯?。

    我：“你還能做些什么？”亞陣農(nóng)技。

    模音：“我現(xiàn)在殺不了你，但是，劉佳和江軍的命，我先要下了?！蹦Ｒ粽f完之后，竟然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我大叫不好，我這才徹底明白過來，對方的催眠者，根本就沒有被劉佳催眠，對方找了一個人在這候著，而他們的目的，是江軍！

    劉佳面如死灰，她著急地朝著樓道跑去，我們所有人也都跑去了。趙達是有派人在醫(yī)院里保護江軍的，但是，深夜的醫(yī)院，人很少，如果對方偽裝成醫(yī)護人員，很可能會讓人掉以輕心。幕后黑手的犯罪團伙實力太強大，如果他們決心要了江軍的命，那幾個警察，未必攔得住。

    兩分鐘之后，我們已經(jīng)慌張地到了樓底，上了車之后，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往醫(yī)院方向開，趙達的警車在最前方開道。終于，二十分鐘之后，車子開到了醫(yī)院外面，我們朝著住院部跑去。

    深夜的醫(yī)院，幾乎是空無一人，我們的行動，在醫(yī)院里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天空之上，滿是陰霾，就連月影都沒有，當(dāng)我們匆匆忙忙趕到江軍的病房外面時，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因為地上，正躺著幾名刑警。

    他們身上沒有傷，但是卻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劉佳皺起了眉頭，臉色非常難看：“快速催眠?！?/br>
    劉佳的解釋，讓我們明白過來，這幾個人，可能是被用拍肩或者握手等方式，被快速催眠了?？焖俅呙叩臈l件，必須催眠者事先見過這幾個人，并在他們潛意識里留下心理暗示，這樣，快速催眠才有可能成功。

    這個時候，魯南還保持著冷靜，他大聲地對趙達說，讓他去調(diào)取醫(yī)院的監(jiān)控畫面。派來保護江軍的幾名刑警，是隨機分配的，催眠者想在他們身上留下快速催眠的條件，時間只能是江軍被送進醫(yī)院以后的這段時間。

    催眠者，一定是偽裝成病患家屬或者醫(yī)護人員了！

    停頓了幾秒鐘，我們朝著病房里跑去，打開燈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病床上，白色的被褥早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床上躺著一個人，他的身體被被子全部遮蓋住了。滿是血跡的被子上，有幾道很明顯的切口，那是用刀劃出來的。

    我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所有人竟然都止住了腳步，只有我一個人朝著病床慢慢走去。江軍的臉龐，閃過我的腦海，廢棄工廠外，他為我擋下了那顆大石頭，國貿(mào)大廈上，他奮戰(zhàn)到了最后一刻，只為保護我。

    一次又一次，江軍都為了保護我而奮不顧身，我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我的眼淚已經(jīng)滾落了下來，我想起了王鑫的托付，到死前，他還是將江軍托付給了我，或許，這才是王鑫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我的全身發(fā)軟，我慢慢地伸手，掀起了被褥，一具尸體，正躺在病床上，看到人影的那一剎那，我的眼前一黑，腦袋轟鳴般地響動著，我已經(jīng)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我不敢去看，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面對江軍，面對死去的王鑫、貍貓，還有全心全意幫助我的劉佳。

    可是，我卻聽到了一陣嘈雜的驚呼聲，魯南已經(jīng)沖到了我的身邊，他按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李教授，不是江軍！”

    我猛地睜開眼睛，終于，我看清了這具尸體的面孔，這是一個男人，他的眼睛正渾圓地睜著，他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我們，直到他死前，他都不相信他竟然會死。我的腦袋里一片混亂，一下子，我根本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我猛地回頭，看到劉佳的那一剎那，我總算明白了過來，劉佳早就知道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因為，她的臉上，沒有絕望，沒有悲傷，有的，只是隱隱的擔(dān)憂。

    “江軍去哪里了？”我大步走到劉佳面前，問道。

    劉佳沒有開口。

    “江軍去哪里了！”我歇斯底里地怒吼了出來，對江軍的擔(dān)憂，已經(jīng)讓我徹底情緒失控了。

    劉佳終于開口了：“他，去抓模音了?！?/br>
    “在哪里！”我問。

    劉佳看了看手表，告訴了我一個地點。

    “趙達，保護劉佳！如果她出事，我會殺了你！”情緒崩潰之下，我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趙達顯然也被我嚇到了，他馬上稱會用充足的警力保護劉佳，之后，我和魯南帶著槍，帶著一批人，迅速地朝著劉佳說的地方跑去了。

    那是一個化學(xué)藥品倉庫，我們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保安亭里的保安，還有附近幾名巡邏的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被殺了。這個時候，魯南也顧不上害怕了，他和我沖在最前面，跑進倉庫深處的時候，我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全身是血，正靠在墻上。

    我叫了幾聲江軍的名字，走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江軍的身上，全是刀傷，他的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尸體，江軍的膝蓋微曲，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讓自己倒下。

    只是，江軍卻聽不到我的聲音了，他閉著眼睛，我顫抖著，慢慢地把手，伸向了江軍的口鼻處，我想知道，這個英雄，是不是還有呼吸……

    第873章 重傷的模音

    當(dāng)發(fā)現(xiàn)病床上的人不是江軍的時候，我的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可是，看到江軍成了這副模樣，我的心再一次揪緊了。我的手已經(jīng)放到了江軍的口鼻處，還有呼吸。只是，呼吸卻非常微弱，我的鼻子一酸，正要收回手，把江軍送醫(yī)院，江軍卻在這個時候動了。

    他沒有睜開眼睛，可是，他卻似乎能感覺到我的存在一般，他抓住了我的手，說了一句：“李教授，模音被我打傷了，就在這里，別讓她逃了。”江軍就像是一個血人一樣。他耷拉著腦袋，隨時都會倒下去。

    江軍說完這句話，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的身體往前傾，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他，似乎一直在等著我來。我的眼眶里一股熱淚涌了上來，我不敢再耽擱，我把江軍交給了魯南，我告訴魯南，江軍必須立刻被送到醫(yī)院去搶救，這個人如果死了，我死一萬遍，都不夠償還。

    魯南沒有多問。吃力地將江軍抱起來，他讓我小心點，就趕緊抱著江軍沖出去了，護送他們的，還有一大群警察。魯南抱著江軍往外跑的時候。江軍身上的血還不停地往下淌，那血跡，讓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疼。

    在我的夢里，江軍是被亂刀砍死的，而現(xiàn)在，江軍身上全是刀傷，竟然奇跡般地和我的夢境吻合了。我不希望我的夢境成為現(xiàn)實，更不希望江軍出事。在我的注視下，魯南和江軍消失在了倉庫的大門外。

    劉佳知道江軍在這里，江軍也沒有通知警方的人，擅自行動，這兩個人，顯然有一些事情是瞞著我的。只是。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深究。我記住了江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模音在這里。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我收起心里的情緒，開始在地上找起了模音的蹤跡來。江軍只有一個人，但是地上卻躺著至少五六個人，他們身上也滿滿的都是血，一動不動地，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過去。

    地上，除了躺著的這些人，還有很多長達二十多厘米的砍刀，鮮血，流了一地。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幕后黑手的人。五六個人，對江軍來說并不算多，可是，幕后黑手的團隊中，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他們的身手自然也不弱，但是，江軍卻把他們都解決了。

    我并沒有在地上躺著的人上，發(fā)現(xiàn)女性。我?guī)е降娜耍⌒囊硪淼卦趥}庫里找了起來。這里，并沒有發(fā)生槍戰(zhàn)，大家用的全是冷兵器，這是因為，這是一家化學(xué)倉庫，倉庫里儲藏著各類的化學(xué)物品。

    一旦有火星，可能會引燃易爆品，從而牽連整個倉庫，發(fā)生大爆炸，那樣，誰都活不了。我堅定不疑地相信江軍，他說模音在這里，那模音一定就在這里，而且已經(jīng)被江軍打傷了。在我預(yù)想中，模音的身手不怎么樣，一個會模仿聲音的人，如果再身手很好，那太恐怖了。

    果然，找了一會之后，我終于在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她穿著白色的衣服，胸前一片血紅，她坐在地上，靠著墻，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正低著頭。我走到她的面前，直接把她的面具扯了下來。

    這是一張，萬分陌生的臉。她的頭發(fā)，和沈諾很相似，她的外形，和沈諾也相差不大，但是她們兩個人的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張臉，很漂亮，即使已經(jīng)受了傷，但憔悴和蒼白，依然遮擋不住她的美麗。

    然而，這張光鮮亮麗的皮囊里，卻有一顆陰毒的心，模音，是真正的沈諾，但是，在我眼里，她卻永遠(yuǎn)都無法和那個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相提并論。因為她，我們承受了太多痛苦，殺母之仇，殺父之仇，也都和她有關(guān)系。

    沈氏兄妹，也因為被欺騙，走上不歸路，替他們像傀儡一樣，生活了數(shù)十年。我原以為，我們可能永遠(yuǎn)都抓不到這個女人，至少，抓到她，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可是，就在這個驚心動魄的晚上，模音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而她是怎么被江軍抓到的，我卻還全然不知。我心里突然有了疑慮，模音能在南山的時候，偷天換日，會不會眼前這個人，也根本不是真正的模音。但是，當(dāng)模音開口的時候，我確定了，她是真的。

    因為，模音一開口，就是沈諾的聲音：“李教授，絕望的滋味，好受嗎？”模音的聲音很虛弱了，她似乎已經(jīng)不抱生還的希望了。她模仿沈諾的聲音，只是為了刺激我而已，在她眼里，我遭受痛苦和絕望，對她來說就是最開心的事。

    我的心被她觸動了，我很想從地上拿起一柄刀，直接了結(jié)她的生命。但是，我忍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她帶回去，送到醫(yī)院，進行搶救。”這句話說出口，模音楞了，跟著我一起來的警察也都愣了。

    “為什么？”模音換了一個聲音，這是她本來的聲音。

    我不屑地?fù)P起嘴角：“我要回去看江軍，和他比起來，你的命，一文不值?！?/br>
    “那就讓我死好了！”模音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李可，你真是虛偽，對待一個和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你還這樣惺惺作態(tài)，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qū)別！”

    我冷笑著反問：“你在怕什么？你怕你被你費盡心思想要害的人救活，是嗎？模音，這個世界上，你才是最可憐的人。你被仇恨蒙蔽雙眼，把這種仇恨，無限制地蔓延，殺了沈世康的是李毅然，你卻對李毅然身邊的每一個人下手，你認(rèn)為你贏了，你認(rèn)為你安排的一切都足夠我絕望痛苦了，但是，我告訴你，我越痛，就會站的更筆挺。你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你的結(jié)局，將由我來處置，你想死，我就偏不讓你死，你們痛恨法律，我就偏要讓你們光明正大地接受法律的審判和制裁！”

    我的話，讓模音的全身都在顫抖。

    我知道，我絕對不可能從這個人口中問出任何有關(guān)幕后黑手的消息，所以，在這種時候，我并不準(zhǔn)備再繼續(xù)問下去了，我只想盡快見到江軍。在我的命令下，幾個警察朝著模音靠近，可就在這個時候，模音用盡全身的力量掏出了一把槍。

    她虛弱地喊了一聲：“不要碰我?！蹦Ｒ舭褬尶?，對準(zhǔn)了化學(xué)倉庫里的一大堆箱裝化學(xué)品，她在威脅我們，警察，只要停下了腳步。我沒有任何的畏懼，直挺挺地站在模音的面前，我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如果她真的想引燃易爆化學(xué)品，跟我們同歸于盡，她直接就動手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問模音。亞島陣號。

    “為什么你還能這么輕松?！蹦Ｒ魡栁?。

    我搖了搖頭：“我并不輕松，你的目的達到了，我非常痛苦，我身邊的人也一一離我而去。但是，這種痛苦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怒火，這股怒火，會將你們?nèi)咳紵M?！?/br>
    模音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她漂亮的面孔，也幾近扭曲。她嘴里不斷地念叨著，說她失敗了，但是，模音到了這一刻，還是沒有懺悔的念頭。她突然抬起了頭：“李可，我可以放過你們所有人，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你想放過我？你不是痛恨我嗎？”我反問。

    模音：“李可，你的腦袋已經(jīng)不聰明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br>
    第874章 模音的請求

    模音說，就算她不殺我，天也會要了我的命。她的話，說中了我的痛處。我問模音，要我答應(yīng)她什么條件，模音咬牙切齒地說：“替我殺一個人?！?/br>
    “誰？”我問。

    “策劃這一切的人?！蹦Ｒ舻脑?。讓我微微一怔，她指的是幕后黑手。我問模音，幕后黑手是誰，模音搖了搖頭，模音說，她只在四叔的帶領(lǐng)下，見過坐在一片幽暗角落的幕后黑手，那地方，光線太暗。

    就連四叔，在去見幕后黑手的時候，也只敢低著頭，不敢輕易抬頭。四叔帶模音去見幕后黑手的時候，事先就叮囑過。讓她千萬不要抬頭，否則會有殺身之禍。在模音的心里，四叔和幕后黑手，算是她的恩人。

    因為，如果不是當(dāng)初四叔提早將真正的沈氏兄妹抱走，他們很可能就會被催眠，真正在殺父仇人一方的手中，生活一輩子，報仇也無從說起。模音非常聽話，她去見幕后黑手的時候，始終沒有抬起頭。

    模音說，其實，就算她真的抬頭。也未必看得清幕后黑手的臉。那地方，太過幽暗，而且，不準(zhǔn)抬頭，明顯是幕后黑手的命令。顯然，幕后黑手不愿意讓他還不放心的人見他的臉，所以他的臉上，肯定有諸如面具一類的遮擋物。

    模音回憶起來，她一共和幕后黑手見過兩次面，但是幕后黑手一直都坐著，也沒有開口，開口說話，布置命令的是一個年戴著面具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也明顯刻意改變了聲線，對聲音敏感的模音，一聽就聽出來了。

    其中有一次見面，有人不小心微微抬頭。就被那個男人一槍打死了。被打死的那個人。也是警方通緝多年的案犯，四叔利用青聯(lián)會的勢力，尋找了好多年，才好不容易將他吸納進他們的團隊。

    可是，僅僅因為微微抬頭，就被打死了，那個人的實力，很強悍。從這里就能看出來，幕后黑手對隱藏自己的身份，非常在意。包括四叔在內(nèi)，幾乎沒有人可以靠近幕后黑手，只有那個戴著面具的年輕男人，可以站在幕后黑手身邊，替幕后黑手發(fā)聲。

    模音曾經(jīng)問過四叔幕后黑手是誰，四叔總是避而不答。

    我問模音，為什么突然想要殺他。模音冷笑，她胸前的血還在不斷地流著。她說，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在為幕后黑手忠心做事，只是她沒有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會對她出手。模音為人陰毒，但是畢竟，模音這個人把恩情和仇怨，分的非常清楚，或者說，她把恩情和仇怨都極端化了。

    因為父親殺了沈世康，模音將仇怨無限度地蔓延，利用沈承殺父親，殺母親并利用沈諾讓我痛苦。而對于四叔和幕后黑手，模音也是無怨無悔地替他們做事，因為，他們幫助了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