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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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丫頭罷了,捧得這么高,你們也不怕摔死她。”一開始的那青年便不以為然地揚聲笑道,“哪怕是個天仙兒呢,這也聽膩歪了不是?有這功夫,咱們不如往外頭去,前兒我得了一只極好的斗雞,咱們再比劃比劃?” “喲!”前頭那語氣有些古怪的青年便叫道,“這是眼瞅著要成一家人,竟叫咱們說不得了不成?” “馮五哥也是的,”那年哥兒仿佛有些探頭探腦的聲音說道,“我雖然不管家里的事兒,卻也聽說我家那位表妹那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瞧著,你這是還蠻上心呢?”他才說完這個,周圍的青年便起哄了起來。 “女人么,就那樣兒,母親瞧著好就行了?!蹦邱T五懶洋洋地說道,仿佛很不將女子放在心上地說道,“好不好的,敢管我的,回頭我就抽她!” 這幾個人竟然還仿佛不走了,只在明秀一行人房間的前頭說笑。明秀聽了一會兒,有點兒聽明白了,不由往臉色不動的羅遙的方向看去,許久之后對著手指不知該說點兒什么才好。 “看我做什么?”羅遙正聽呢,抬頭問道。 “他們說的,仿佛就是表姐了?!币娏_遙一怔,該是對陽城伯這一家不大了解,明秀低低地咳了一聲,湊在羅遙的耳邊將恭順公主有意將她許給馮家老五的事兒說了,頓了頓,又將馮瑤與自己的話說了,這才糾結地看住了自家表姐。 “原來,他們說的是我?!绷_遙沉默了一會兒,在meimei賠笑中微微頷首,之后漠然而起。 “表姐?”沈明嘉正趴在墻邊兒看著墻上的幾幅古畫鉆研,回頭見羅遙起身,便喚了一聲。 “你先玩著,我出去一會兒?!绷_遙安撫了弟弟meimei,叫明秀躲進了屏風后頭,咔吧一聲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才淡定地猛地敞開了雅間兒的大門,明秀透過屏風的縫隙,就見外頭立著幾個一臉詫異的錦衣青年。 “王年?”她平靜地問道,“陽城伯家的馮五,又是哪個?” 她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吊兒郎當抖動著身子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面容與安固侯夫人有些仿佛的青年還咧嘴抹著自己的黑眼圈兒笑道,“喲,這是哪兒來的姑娘嘿?怎么著,聽說爺?shù)拿^,你想要來跟爺喝……” “杯酒”這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呢,王年就覺得自己小腹就跟撞上了城門柱似的,一股子駭然的巨力猛地沖進了身體,瞬間就疼得叫他立不住跪在了地上,許久之后,才艱難地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你做什么!”另一個正捧著青花瓷杯的英俊小青年眼瞅著好朋友滿地打滾兒了,眼睛頓時就直了,又見羅遙淡淡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手上的瓷杯頓時就砸地上了,退后一步色厲內荏地叫道,“咱們可好幾個兄弟呢!” “聽說你要抽我?!绷_遙仰頭說道。 “你是……”馮五遲疑地問道。 “我就是羅遙,你該聽說過?!绷_遙冷淡地說道。 她雖然并未想過要嫁人,然而大庭廣眾叫幾個紈绔這樣在外評說自己,羅大人覺得心情很不美麗。 馮五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一招兒就廢了小伙伴兒王年,一臉冷厲殺意的羅遙,只覺得雙腿發(fā)軟。 這就是母親meimei口中說的“善解人意逆來順受”的“好姑娘”?! “你是羅遙?!”馮五還未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就聽身后自己的小伙伴兒中一個紈绔卻突然驚呼了一聲,見羅遙看過來,那個方才還擠眉弄眼兒的紈绔竟生生地在臉上擠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來說道,“久仰大名!” “你?”羅遙冷眼問道。 “在下出身宣威將軍府,前些日子在下的大哥在軍中比武,有幸叫您給打斷了兩根肋骨?!蹦羌w绔臉上的汗刷刷地就下來了,想到自家五大三粗家門榮光的大哥被揍得下不來床,急忙搓著手退后了一步,表示自己無害。 作為一個成功的紈绔,什么人一根頭發(fā)都不能招惹,什么人能往死里得罪,那是門兒清。 不明白的,都已經成了死紈绔了。 “五哥有福!恭喜!”那青年眼瞅著馮五的臉色從青到白從白到綠,深深地同情了一下這小伙伴兒,之后點頭哈腰對羅遙示意,轉身就帶著見勢不妙的余下幾個青年,大難臨頭各自飛地跑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馮五看著這群不仁不義的東西跑了,轉頭叫道,“我可不是吃素的!”見羅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俯身拎起了趴在地上翻白眼兒的王年就進了雅間兒,他轉身也想跑。 才跑了兩步,就聽身后一聲呼嘯,一把袖刀擦著他的手臂刺入了墻壁! 這其中威脅的意思真是太明顯,馮五欲哭無淚,竟不敢跑了,站在門邊兒上看著大門上的袖刀兩股戰(zhàn)戰(zhàn)。 “表姐?”見羅遙將個死狗一樣耷拉著舌頭的王年給丟在了椅子里頭,明秀興奮得眼睛都要發(fā)光了,和也興奮得小臉兒紅撲撲的弟弟一起躲在屏風后頭看著那個王家表哥緩了緩精神抱住了冷著臉的羅遙大腿求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真的看得很開心。 羅遙將抱著自己大腿哭出血的倒霉玩意兒給丟在一旁,繞過屏風居高臨下地看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兩姐弟。 明秀與明嘉眼睛亮晶晶地蹲在地上,跟兩只懵懂的小奶狗兒一樣仰頭看著她。 “怎么了?”吃不住這種亮晶晶的眼神,羅遙俯身問道。 “這,這是在京里呢,不好鬧出人命的。”榮華郡主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姑娘,軟軟地拉著自家表姐的衣袖很貼心地說道,“表姐手下留情呀,打,打個半死就好了。” 第40章 羅遙的三觀世界里,表妹小小要求那是一定要滿足的。 馮五正看著深深地扎進了墻壁里的袖刀瑟瑟發(fā)抖呢,只覺得身后傳來了一股子冰冷的氣息,轉頭一看,就見細眉細眼面容冰冷的羅遙,面無表情地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那一身叫人心中喘不過氣來的尖銳的氣息,叫馮五渾身都打起了寒戰(zhàn)。 “你,你要做什么?!”他想要動一動,卻動彈不了,嘴皮子都不大利索了。 羅遙充耳不聞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了手臂往他的方向探來。 “好漢饒命!”馮瑤這做meimei的果然非常了解自家的兄長,這方才還很張狂,口口聲聲抽他媳婦兒呢,不知腰桿子多硬,然而一轉眼這就變了。英俊的,滿臉帶了幾分富貴氣息的青年已經嗷嗷叫著抱頭求饒,許久之后感覺自己沒有挨揍,急忙張開了眼睛一看,就見自己面前極近的前方,一張冰冷漠然的少女的臉緩緩地湊了過來,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窒了窒。 天可憐見的,馮家紈绔五爺天天斗雞斗狗斗蟋蟀的,可忙了,還沒跟哪個姑娘離得這么近來的。 緊張的同時,馮五看著面前那張精致冷淡的臉,卻不知為何,心里生出了另一種緊張來。 呼吸都屏住了。 羅遙的手繼續(xù)伸過來,猛地扣在了他的身側。 馮五眼睜睜地看著羅遙充滿壓迫氣勢的臉,仿佛入了魔一樣,竟動彈不得,耳根子突然紅了。 “哼!”一聲冷哼之后,羅遙一手將馮五身后的那柄袖刀給提了出來,轉頭看著馮五那瞠目結舌的傻樣兒,雖然看著挺傻,然而想到這廝竟大放厥詞很有叫自己的威嚴不保,頓時很不爽,拎起來驚慌失措的馮五的衣領一拳頭就揍在了他的肚子上,見這白白嫩嫩的小子鼓著眼睛跟他的好兄弟王年拱成了一團,面對這種全沒有戰(zhàn)斗力的東西,也覺得勝之不武,懶得再動手,只挑眉道,“滾罷!” “你,你竟然真的打我!”馮五滿腔的緊張都沒了,捂著自己的肚子指著羅遙勉強地叫道。 “日后再叫我聽到一句,就不是一拳了,懂么?”羅遙見馮五還敢與自己唧唧歪歪的,便不耐地說道,“不愿意成親,就滾蛋!沒人逼你!” 話說若不是擔心恭順公主掀桌子,羅大人很想硬氣地說一句“本大人還不想成親呢!”。只是想到白日里沈明程落跑之后恭順公主那張咆哮的臉,羅遙再想想若是自己也跟著蹦跶的下場,饒是身心冷厲,卻還是在背后密密麻麻地生出了冷汗。 這若是叫公主不滿意,恭順公主還不吃了她??! “誰,誰要娶你??!”馮五捂著肚子放了狠話,正要夾著正呼哧呼哧喘氣兒的王年一起跑呢,就看見羅遙伸出一只穿著長靴的腿來踢了踢死狗一樣的王年,淡淡地說道,“你母親與你說了沒有?日后你就在我的麾下了。” 這話一出來,王年與馮五都驚呆了,一起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羅遙。 明秀躲在屏風后頭看著這兩個的蠢樣兒都要笑死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去捂著弟弟明嘉的,一起興致勃勃地看著跟被天打雷劈了的兩個紈绔,許久之后,仿佛是受到的打擊太過巨大,那王年悲憤叫了一聲打著滾兒就跑了,一點兒都沒有顧上自家小伙伴兒。那馮五卻絕望地指了指冷笑的羅遙,看她咔吧地捏了一把自己的手指,渾身一抖,連滾帶爬地跟著消失。 “表姐越發(fā)威武了。”眼見不相干的都走了,羅遙又去關上了門,明秀這才轉出來給羅遙拍巴掌鼓勁兒。 “日后,他們就不敢說道表姐了。”明嘉雖小小年紀,卻也知道好歹,也在一旁認真地說道。 這幾個紈绔方才在外頭大聲說羅遙這個女孩兒家的話,叫人聽見,難免名聲有礙,不是沈家二爺年紀小沒有勁兒,早就上去揍他們了! “不過于表姐,他們也還有些分寸。倒是說到明珠,我瞧著仿佛極輕佻,很不尊重?!泵餍泐D了頓,左右也笑夠了,便皺眉說道,“這樣在紈绔中有不好的名聲,叫人時時提在嘴上,沈明珠自己也就罷了,只怕還要連累家中的姐妹。” 馮五說道羅遙的時候,也不過是尋常說大話兒擺譜兒,并未有旁的侮辱意思在里頭。然而眾人說到沈明珠,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卻不是那么尊重。 仿佛是青樓女似的,隨意取笑打趣兒,還帶著幾分輕佻之意。 “沈明珠與他們經常往來?!绷_遙是個有心人,這些天在外頭都把沈國公府這點子事兒里里外外都打聽清楚了,淡定地說道。 也是因為這個,羅大人覺得安王到底作對了一件事。 將沈明珠關佛堂里去了,確實是叫人覺得輕松了許多,也叫明秀與沈明珠撕擼開來了。 “與紈绔這樣親近?”明秀駭笑道,“她是想要嫁給榮王的!”榮王能眼看著腦袋頂上變色兒? “有永壽郡主在,她算什么。”羅遙一邊給年紀小撲騰起來的明嘉夾菜吃,一邊淡淡地斂目說道,“一個國公府的旁支姑娘,敢與永壽郡主別苗頭?她如今的法子不錯,這往來許多人,總是一份兒香火情,只不過是名聲差些,只是榮王卻只會更重視她的?!?/br> 沈明珠與這些紈绔有極大的交情并不算什么,然這些紈绔身后卻都是京中勛貴之家,這不就是隱隱地與大家都有了聯(lián)系么?榮王日后娶了沈明珠,依仗這些關系,總有甜頭兒。 對于這么齷蹉的法子,明秀算是說不出什么了。 榮王能容忍到這個地步,也是拼了。 “以后不許與沈明珠一塊兒說話,知道么?”羅遙掐了掐表妹的小臉兒,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況我也不喜她?!泵餍愎怨缘貞耍忠娏_遙微微頷首,顯然是很滿意的,便摸著吃得滿嘴噴香的弟弟嘆氣道,“我還算好的,遠遠地走了這么多年,日后鬧出什么來也與我沒有關系,只是二jiejie與五meimei這些年與她同住,只怕這名聲……” 那些流言蜚語,是真的能要人命的,沈明珠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卻拖累姐妹,饒是明秀素日里冷淡些,卻也生出了厭惡。 羅遙對明華與明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不過是隨口應了,見明嘉食不言地吃了飯,此時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擦嘴,臉上就帶了幾分溫和。 “書讀得怎么樣了?”她垂頭問道。 “先頭先生還夸了我呢。”明嘉很得意自己能讀書的,賣弄了一會兒,就笑嘻嘻地說道,“三叔家的棠哥兒如今還不大會認字呢,可笨了,卻偏要說自己是有什么別的能耐,讀書不好也不必在意?!?/br> 他雖然并未再見過沈明棠,然而到底國公府就在隔壁,也很聽說了一些話來,聽說這位棠哥兒這般大的年紀竟然還在吃奶,國公府里還供奉著三個奶娘,便越發(fā)笑著拍手叫道,“還沒斷奶呢!” “他的言行,你要引以為戒。反省自身,不該志得意滿。況萬事不可輕狂,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秀溫聲在一旁說道。 “知道了?!泵骷斡昧Φ攸c了點頭,記住了jiejie的話。 “今日偏了表姐的吃食,回頭,我再給表姐繡個荷包兒。”明秀見羅遙的目光露出了幾分滿意,自己也覺得快活,聽羅遙說晚些時候外頭還有集會,正想要央求一二跟著去看看,看看花燈等等,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叩門聲,之后門開,一個身姿修長的青年帶著幾分笑意走進來,一抬頭,那張俊秀清雋的臉就露了出來,對著羅遙明秀微微頷首。 “表哥?”見是慕容南,明秀詫異笑道,“今日倒巧?!?/br> “我去了公主府,里頭正拆房子呢,并未敢進去。門房說你們往這兒來了,我就追來碰碰運氣?!?/br> 慕容南不染俗事的臉上此時帶著幾分疲憊,然而一雙溫潤的眼睛落在明秀頭上那只金燦燦的簪子上的時候,流光溢彩仿佛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此時坐在了明秀的身邊,他只掩了掩自己翹起的嘴角,這才戲謔地笑道,“也是來與你們報個信兒,這晚上回去,小心貼墻走,免得被殃及池魚?!?/br> 他彎起眼睛看著明秀笑起來,眼睛比星辰還要明亮耀眼。 “表妹這簪子極好看。”他低聲說道。 “大抵是送的人眼光好些。”明秀和聲說道。 羅遙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兒,覺得有點兒rou麻,然而卻也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表哥說拆房子……”明秀才一頓,就想到慕容南的揶揄了,覺得自家親娘這回是暴走的意思了,不由有些氣弱地說道,“這回家,可真是很危險呀?!?/br> “你去給舅母撒個嬌,什么都好了?!蹦饺菽献栽诘刂噶酥该餍?,回頭又吃了幾口涼了的菜也不在意的,回頭與明秀笑吟吟地說道。 “這回事涉大哥,只怕什么嬌都不管用的?!泵餍阍谧约胰嗣媲案裢庾栽?,一點兒都沒有什么大家閨秀的模樣,嘆著氣兒攤了攤手,見慕容南眉宇間都帶了幾分忙碌,不由關切地問道,“表哥這些日子往朝中去了?這就算有點子差事,也不必這樣費心的,我瞧著仿佛累著了?!蹦饺菽蠌膩矶贾喯梢粯硬蝗舅资?,云淡風輕的模樣,然而最近卻更生出了幾分凡人的憂愁似的。 “無事,只是想著我到底是個男人,也該支立門戶。”慕容南一雙溫柔的眼掃過怔住了的明秀,抿嘴說道,“總要庇護妻子兒女?!?/br> “只是太累了?!泵餍阆氩坏侥饺菽贤蝗幌胍氤且驗樽约旱木壒?,有些動容,卻又有些愧疚。 她的心里,更多的將他當做表哥,哪怕是如今知道就將做親,也并沒有什么改變??墒悄饺菽蠀s比她走得遠得更多,也更將她放在心上。 “我……” “我都明白?!蹦饺菽虾币娒餍忝H坏哪?,然而青梅竹馬長大,卻知道她的心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溫聲道,“咱們不著急?!?/br> 他等得起她。 不需要她驀然改變,只希望她慢慢地往他的面前走,走多久都不要緊。 他總是會等著她的。 “表哥?!泵餍愕吐晢玖艘宦?,慕容南輕輕地應了,之后對著她一笑說道,“一會兒往集市去,我?guī)е闩c表弟?!敝劣诒容^彪悍,一拳頭揍得王年馮五趴在酒樓外嚎啕,連他看見了都覺得挺慘的羅家表妹,平王世子大人表示,與其擔心這位,還不如去擔心不長眼往上沖的倒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