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光頭披風(fēng)咒術(shù)師、心上人、紅樓之寵妃、作精攻略[快穿]、助攻男配他走了女主路線[快穿]、等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來自修真世界、算命的說你五行缺我、重生之原配嫡妻、[綜漫]今天和噠宰在一起了嗎
沈明程從來都不反駁自家親娘的,沉著臉顯然已經(jīng)魂游天外。 明秀轉(zhuǎn)頭噗嗤一聲笑了,很有些幸災(zāi)樂禍,目光落在平王府從來的幾個大箱子上,頓了頓,心中竟生出了幾分不安。 她就要嫁人了? 沈國公在恭順公主身后鎮(zhèn)壓著一群本就不敢造反的小崽子們,見恭順公主說得累了,這才扶了妻子安坐,抬頭與兒子外甥女兒冷冷地問道,“聽清楚了?” 沈明程與羅遙沉默點頭。 “親事上點兒心?!鄙驀姶?,就十分滿意,安慰了兩句自家媳婦兒,之后便對明秀招手,沉聲說道,“你與你表哥的親事,我預(yù)備應(yīng)承?!?/br> “大哥還未娶親……”明秀遲疑地說道。 “你是女孩兒,不礙事兒?!彪m長幼有序,然而大多是兄弟抑或是姐妹。明秀本就是家中的獨女,并不在沈國公的忌諱上,只是沈國公見明秀一臉的溫和,并沒有多少羞澀害臊,知道在她的心中,嫁到平王府也與在家中沒有什么兩樣兒,心中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四皇子的那張又蠢又二的臉來,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繼續(xù)與明秀問道,“你可想明白了?你愿意嫁到你姑母府上?” “這是什么話?!惫ы樄靼櫭颊f道。 “是。”明秀認真地說道。 她確實還沒有轉(zhuǎn)過彎兒來,卻并不預(yù)備一輩子轉(zhuǎn)不過彎兒?;蛟S過一陣子,她就不會再將慕容南當(dāng)做表哥,而是當(dāng)做自己真心喜歡的男子。 她不會為了安逸的生活委屈自己的感情,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幸福欺騙一個喜愛自己的人。 慕容南付出了多少,她自然會努力回應(yīng)。 “那就定親罷?!鄙驀鋵嵰灿X得平王府合適,雖然安王確實會叫人心里快活,只是單憑他那糟心的一家子,沈國公就覺得心累。 將閨女送到皇家,純屬自己作死! 瞧瞧太子妃,瞧瞧唐王妃就知道了。 沈國公既然開了口,此事就算是定下了,一時間國公府上雖然隱晦,然而卻有了幾分快活的感覺。 明秀到底是個姑娘家,也不好聽自己的親事,只聽見鸚哥兒與玉惠與自己傳外頭的信兒,說恭順公主又親往平王府上去不知說些什么,回來了就笑瞇瞇的,還開了沈國公的私庫開始拾掇東西,該是要給明秀預(yù)備陪嫁了。 慕容南也不再上門,仿佛是平王妃叫他定親之前,不要再叫人說道些什么。 只是這樣天天悶在府中也是叫人憋悶,明秀休養(yǎng)了幾日,就聽聞有人上門,卻是蘇薔。 蘇薔從東宮一別之后這些日子便沒有再與明秀見過,此時見明秀坐在院子里賞花十分愜意,便搖搖擺擺地上前坐在她的身邊小聲兒笑道,“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成?我瞧著你的臉色竟好了許多?!?/br> 她自然也聽說了沈國公府與平王府就要結(jié)親,還是從太子妃的嘴里知道的,蓋因安王自從聽了這個消息已經(jīng)幾天都沒有好氣色了,聽太子妃說,安王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就在院子里繞著院子里的樹繞圈兒。 想到安王癡情若此,蘇薔就覺得同情極了。 “并不單是我的喜事,你豈不是氣色也很好?”明秀雖然在家中,卻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八卦之王可是她親娘! “你知道了?”蘇薔見明秀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就紅了臉,之后目光游弋了起來。 馮國公府剛剛與閔王府允婚,閔王大喜,正預(yù)備往宮中求旨賜婚呢。 “咱們誰都別笑話誰,不然,都要臊了?!泵餍愫芟矚g蘇薔與自己有什么說什么的性子,見她也一笑,便攤手說道,“若我說,咱們才是患難之交。若是遇上孫家jiejie,只怕都要叫她笑話的。” 這說的就是那日初入東宮見到的武將家出身的孫嬌嬌了,這些日子明秀并未見過她,正心中好奇這位性子活潑的姐妹怎么就偃旗息鼓了不與自己說話兒了,卻不想說出這話之后,蘇薔的臉上就是一變。 “別提了?!碧K薔奪了明秀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點兒都不婉約地嘆息。 “怎么了?”明秀不由問道。 “正鬧著呢。”蘇薔咬著口中的茶沫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丫頭性子太急躁了些,前兒聽說定親的那家小子跟人爭花魁還成了人家花魁的入幕之賓?!彼f到這個臉上略紅了紅,便繼續(xù)說道,“帶著人就將那小子從青樓的床上給拖下來了。你知道的,因在青樓,那人就穿得少了些?!蹦睦锸巧倭诵?,簡直是赤條條什么都沒有,該叫圍觀群眾看見的都看見了,叫那人丟盡了臉。 誰家不是體面人呢?叫孫嬌嬌連臉皮都揭下來了,頓時都怒了。 因這個,那日唐王妃第一次邀明秀過府,孫嬌嬌才缺席。 “只怕孫家jiejie也不樂意嫁給這樣的人?!蹦墚?dāng)眾打臉不給自己退路,顯然孫嬌嬌也并沒有想過要繼續(xù)這門親事了。 “偷偷兒地退親也就完了,只是那家的小子依依不饒的,非要鬧個滿城風(fēng)雨?!碧K薔便皺眉說道,“這小子本該是嬌嬌的表哥,如今是親戚情分都不顧,非要叫嬌嬌的名聲盡毀,什么難聽說什么,實在是……” 若兩姓不和退親也就罷了,然而這樣要毀一個姑娘的名聲叫她以后嫁不出去,也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這可不好?!泵餍闩c孫嬌嬌也還算投緣,聞言便皺眉說道。 “你大好的日子,我卻叫你如此煩惱本就不該,且她家里也有章程,過些時候咱們再去寬慰就是?!碧K薔也嘆氣,見明秀起身要去見孫嬌嬌,臉上還帶著幾分關(guān)切,急忙拉著她勸道。 這二人為了孫嬌嬌之事都有些擔(dān)心,遠遠的安王府上,一個小廝走到一臉疲憊的慕容寧的身邊低聲說了些話,叫這青年慢慢地抬起頭來。 “如此,就往那家去瞅瞅。”慕容寧微微一頓,方才低聲說道,“她素來最中閨中情誼的,又慣愛將這些事兒往心里去,如今只怕要為了孫家這姑娘睡不著覺了?!彼嘈α艘宦暎卣f道,“都要成親大喜,怎還能為俗事掛懷呢?罷了,孫家這事兒,還是……我替她了了,叫她心安罷。” 第93章 幾日之后,蘇薔又與明秀傳了話兒,說孫嬌嬌的親事就此了結(jié)。 那家的青年丟了那樣大的臉,前一陣子還想叫孫嬌嬌去死,然而不知為何改了口,將此事就此揭過,心平氣和地退了親,很有買賣不成仁義在的意思。 明秀雖不知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緣故,然而到底是為孫嬌嬌歡喜,心中也有一塊大石落了地。 恭順公主說風(fēng)就是雨的,已經(jīng)開始急急地忙碌起來,給她預(yù)備嫁妝單子,順便開始打造家具。 雖從明秀出生之后,恭順公主便遍尋好的紫檀木來費時數(shù)年請江南工匠打造了一架極精致華麗的拔步床,然而恭順公主卻并沒有滿足,還拿著余下的料子叫沈國公尋最好的匠人打造其他的家具。 紫檀木到底珍貴少有,只這一筆,銀子金子的就已經(jīng)流水一樣花了出去。 明秀雖然覺得有些奢侈,只是這到底是恭順公主的慈母之心,并沒有不知好歹澆滅恭順公主的熱情。 “只是太華麗了些?!苯袢盏奶柵婧?,明秀趴日墻頭覺得被曬得很舒服,與身子在沈國公府墻外,也隨著自己趴在墻頭上目光溫煦地看著自己說話的慕容南小聲兒說道,“叫我有點兒不自在。況王府什么沒有呢?呼啦啦一大車的家具過去,只怕要裝不下了。” “若裝不下,就將舊的清出去就是。舅母前兒往我屋里丈量了尺寸,想必心里都有數(shù)兒的。”慕容南眼里帶著快活,看著明秀與自己隔了很近的距離,一起很不規(guī)矩地在墻頭說話笑道,“托你的福,我也能用上些新東西了?!?/br> “表哥這是喜新厭舊呀,真叫人心里擔(dān)憂?!泵餍憬心饺菽峡吹貌蛔栽冢阊鲱^哼了一聲笑道。 她難得有這樣嬌俏的模樣,慕容南手心兒癢癢,很想拍拍她的頭,卻到底忍住了,搖頭說道,“若不是你帶過來的,再新我也不喜歡。況,”他微微一頓,偏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兒挑眉戲謔地說道,“舅母這樣大方,我只有笑納,才好叫舅母的這番心意不要浪費不是?” 他見明秀看著自己的眼睛震驚地睜大了,只覺得笑聲都在胸腹間回蕩,忍著笑意拿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明秀一記,笑著說道,“記得嫁過來,多帶些嫁妝?!?/br> “什,什么?!”明秀瞪著這今日越發(fā)跳脫的表哥,舌頭都打結(jié)了。 聽聽,她聽見了什么?! “沒有嫁妝,以后嫁過來,叫你天天兒喝外頭的露水兒,不給飯吃?!蹦饺菽喜[著眼睛威脅道。 這越發(fā)與翩翩公子的性情不像了,明秀細細地端詳眼前的清雋的青年,吧嗒了一下嘴兒哀怨地問道,“你究竟是誰?!”一定不是她那個仙人似的表哥了!絕對被穿了! 嫁妝能和榮華郡主比么?! “那表哥多給些聘禮,不然國公府也沒有余糧呀?!彼挠牡貒@氣,只覺得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了。 什么青梅竹馬,都是浮云,還是聘禮更實惠。 “怎么還要聘禮?這親事很虧?!蹦饺菽辖袢招睦餁g喜,竟生出了幾分玩笑之心,見明秀無語地看著自己,自己忍不住笑了。 “好會過日子的表哥,我是看清楚了?!泵餍懵犇饺菽闲Φ貌恍校瑤缀跻聣︻^兒去,忍不住轉(zhuǎn)著眼睛去推這青年的手臂,口中便笑道,“快點兒下去罷!我不樂意見你了?!彼煌?,慕容南又與她賠罪,直說看在青梅竹馬的情分上,聘禮還是少給點兒罷。 她正與笑著的慕容南玩笑之時,只覺得眼角的余光仿佛掃過了一道翠色的影子,那熟悉的翠色一閃而過仿佛是錯覺一般,她心中一跳急忙往墻外看去,卻并未看見了什么,這才皺了皺眉,收回了推慕容南的手咳了一聲,低聲說道,“表哥還是快回去罷,叫人看見,只怕會叫人笑話?!?/br> 慕容南尋的這處墻角乃是在一條隱蔽的街口之中,雖然人跡罕至,卻恐叫人看見生出非議來。 “我今日很歡喜,只是想要見你一面。”慕容南看著臉上微紅的明秀,只覺得自己這些時候在京中的忙碌都是值得的,看著她輕聲說道,“我只想跟你說,我一定以后好好兒照顧你,不會叫你因這親事后悔?!?/br> 他不會叫她后悔嫁給自己,會用自己的一生來好好兒待她,叫她快樂。 “我明白?!泵餍忝嗣^上從拿到別不再離身的金簪,認真地對慕容南輕聲說道,“我也不會叫表哥后悔?!彼蛟S,應(yīng)該換一個身份去看待眼前這個含笑溫情的青年,更用心地回報他對自己的感情。 慕容南看著她,笑著點頭,見國公府內(nèi)羅遙的影子往這頭兒來了,這才跳下了墻頭對著明秀揮了揮手。 “明日我與人去騎馬,就不來見你了?!彼鲱^與墻頭上往下看的女孩兒溫聲說道。 明秀心中一動,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安,低聲說道,“當(dāng)心些。” 慕容南從小兒就被平王教導(dǎo),雖看著溫文,然而騎射弓箭都是極好的,并未在意,只點頭應(yīng)了方才走了。 “你們兩個,莫非等不及不成?”羅遙見明秀抱著墻頭對自己討好地笑起來,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張開了自己的手臂由著她跳進了自己的懷里,護住了,方才冷著臉說道,“沉了些?!?/br> “真的么?”明秀聽了,臉色就變了。 “嗯,大概你最近心情不錯,吃得也多了些。”羅遙將明秀接穩(wěn)當(dāng)了,才松了手扶著明秀皺眉道,“那么高的墻頭,非上去不可?跌了你!” “母親與父親說這時候不好與表哥見面,只好另辟蹊徑。”明秀見羅遙冷哼了一聲并未多說,知道這表姐素來嘴硬心軟的,又討好了一會兒,方才好奇地與羅遙問道,“表姐今日休沐?” “不是。”羅遙嘴角抽搐了一下。 羅大人真的很不想說,自己叫陽城伯夫人給天天逼得雞飛狗跳,只能病休躲在家中。 天天帶著點心湯水的往軍中去呀,一臉慈愛地摸自己的臉,能做到這份兒上,伯夫人也是拼了。 明秀一見就知道有隱情的,嬉笑了一會兒,就探頭探腦地想要知道緣故。 只是她如今是個小叛徒,羅大人斷然不敢叫她知道陽城伯夫人到底是多么想要把自己這么個兒媳婦兒給娶回家。也不敢叫這丫頭知道這些日子馮五這小子天天兒打著跟小伙伴兒王年見面的旗號往軍中去,用一種或憤然或哀怨或冷若冰霜或狗腿兒的總之千變?nèi)f化的目光看著自己,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羅大人渾身寒毛卓豎,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撞了哪路邪神。 這若是叫明秀知道,恭順公主就知道了。恭順公主知道了,還不真給她預(yù)備嫁妝叫她上花轎呀! 見明秀扭著自己衣角期待地看著自己,羅大人一臉漠然冷酷地提了這方才干了壞事兒的表妹往舅母面前去了。 恭順公主處自然沒有時間理睬這些小兒女的事兒,只等著平王府下聘禮。 平王妃此時卻端坐在正位之中,看著面前的一張精致的帖子微微皺眉,目光轉(zhuǎn)到了在自己身旁噤若寒蟬的嬤嬤的身上。 “這是,批回來的八字?”她只覺得眼前有些發(fā)暈,穩(wěn)了穩(wěn)神,方才拿起了這張?zhí)?,卻還有些不敢相信。 “是?!边@嬤嬤頭上汗都出來了,知道今日這差事算是辦壞了,恐叫平王妃遷怒,便磕磕巴巴地說道,“老奴也不敢信,因此尋了好幾家,連法華寺都去問過,都說是……” “怎會如此?!逼酵蹂粗矍暗奶?,只覺得手足發(fā)冷,眼前還有些發(fā)黑,喃喃地說道,“怎會如此?” “王妃?”這嬤嬤扶著撐著頭臉色很不好看的平王妃,擔(dān)憂地說道,“只怕是不準(zhǔn),老奴再去別處看看?” “法華寺都批了這個,我……”平王妃看著眼前的單子苦笑,只覺得再沒有這樣叫自己為難的了。 她之前并未將什么八字放在眼里,不過是走個過場兒罷了。 勛貴之家結(jié)親,哪里有這么多的說道,基本上就是都是八字很合,卻不想叫她在此時生出波折來。 “相沖相克?!逼酵蹂吐曊f道,“這是何意?” “王妃!” 平王妃是知道這批語的意思的,只是越是這樣越不能理解。 慕容南與明秀從小兒就相識,還在一個府中住過幾年,也沒相互沖撞,叫彼此吃了什么危險不是? “王妃,此事,只可信其有,不可……”那嬤嬤一邊擔(dān)心平王妃的胎,一邊偷眼看著平王妃的臉色吞吞吐吐地說道,“世子與郡主,若誰被沖撞了,不是都叫王妃心疼?若日后真有個什么,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