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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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哥兒?!?/br> “胡說!”沈明棠比明嘉還小呢,這還不到十歲,他知道通房是干什么的么?! 明秀只覺得匪夷所思。 “他親口說的?!鄙蛎骷我娒餍阋荒槦o語,便說道,“還在我面前顯擺。” “那沒有什么好顯擺的。”不管沈明棠這通房是不是真的,明秀都不想叫明嘉再與這不讀書只知道玩樂還不明白事理的小子親近了,摸著明嘉的小腦袋,她便溫聲說道,“大丈夫讀書立業(yè),哪兒有那么多的時間風花雪月!瞧瞧大哥哥,瞧瞧表姐!這才是嘉兒的典范。況該是什么時候辦什么事兒,想媳婦兒了,那得長大的,到時候自然會有妻子,要什么通房!” “好男子,是不要通房妾室的?!?/br> “嘉兒都知道呢?!泵骷涡ξ卣f道,“父親與大哥哥都沒有通房?!?/br> “男子英雄與否,可與女子多寡沒有關(guān)系,并沒有什么炫耀的?!泵餍憔托α?,摸著懂事弟弟的頭笑道,“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才叫人惡心呢?!?/br> 明嘉應(yīng)了,這才說道,“我與棠哥兒也不熟的,只是上回在外頭見著了,我聽他吹了一回?!?/br> “下一回你不耐煩與他說話,就與他說學問,他自己就落荒而逃了?!泵餍銐男难蹆旱匦Φ?。 沈明嘉確實不愛跟沈明棠打交道,聽了jiejie給自己支招兒,眼睛頓時一亮拍著手叫道,“只說一回學問,下一回他見著我,只怕要躲著走呢!” 他頓了頓,這才歪著頭與明秀好奇地問道,“棠哥兒說,老太太身邊兒的方姑娘往閔王府去了,說日后與四姑娘一起服侍閔王世子,是真的么?” 他懶得管方芷蘭叫表姐,因此只喚姑娘。 “你也大了,也該知道些污糟事兒?!泵餍惚闳崧暤溃斑@內(nèi)里齷蹉,才更見人心。方姑娘從前多老實?誰知道也包藏禍心?!?/br>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面上瞧著可憐就真的可憐,嘉兒都懂的?!?/br> 雖然不想叫弟弟小小年紀就什么都明白,然而明秀也知道,明嘉日后在外頭走動,方芷蘭這樣兒還算輕的,一個不好要人命的都有,便微微頷首道,“說話辦事兒,三思后行?!?/br> 明嘉記下了,抱著明秀便小聲兒問道,“大jiejie喜歡安王殿下么?”他有些糾結(jié)。 一旁漫不經(jīng)心的羅遙也抬頭,鄭重地看住了明秀。 “我當然喜歡他?!泵餍阋徽蟊阈χf道。 明嘉只是看著她,抿著嘴角仿佛還想問些什么,最后卻沒有問出口。 明秀知道他想問什么,卻沒有想過要回答他心里的問題。 “走吧。”羅遙也沒有開口多問,沉默了一會兒,把已經(jīng)老大不小的明嘉從明秀的懷里抱出來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地帶著弟弟meimei一同往里頭去了。 這一日風平浪靜,除了許多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家知道賜婚之事紛紛遣人來道喜,便沒有別的波瀾。 波瀾大作是在深夜。 明秀半夜叫人推醒,一睜眼就見是披著衣裳一臉扭曲的玉惠,此時推了推神志不清的明秀低聲說道,“郡主!” “怎么了?” “羅家姑太太入京了!”玉惠的臉在燈火下更為扭曲,在明秀疑惑的目光中舔了舔嘴唇,糾結(jié)地低聲道,“羅將軍與姑太太,往羅家老宅去了。” “嗯。” “什么?!”含糊地應(yīng)了正要繼續(xù)睡的榮華郡主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頓時就滾下了床! 第141章 “郡主當心,別跌著!”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明秀已經(jīng)滾到了床下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套衣裳。 就跟叫人撞破jian情即將跳窗逃跑一樣兒。 玉惠身上也胡亂地穿著外衫,見明秀急了,顧不得自己急忙上前忙著給她整理,口中輕聲說道,“是表姑娘處傳來的話兒,咱們也才知道。”羅遙這消息來得也急,就跟叫人一悶棍敲在了頭上一樣。 誰知道這年頭兒還有什么星夜入京的呢? 誰又知道羅家這夫妻倆竟沒說在兄長嫂子府里住一晚上,非要回自己家住呢? “表姐呢?”明秀好容易穿好了衣裳,一邊苦笑一邊帶著丫頭們往外走。 “表姑娘在外頭等著郡主呢,這也是沒辦法兒了?!庇窕菀灿X得羅遙蠻苦逼的,想到即將發(fā)生的大事,她嘴角也一抽。 若大家的記憶都沒有出錯兒的話,羅家老宅里眼下正舒舒服服地住著一只紈绔外加一只狗。 狗也就罷了,紈绔那是真不能叫羅家長輩看見的呀。 不然怎么說呢? 金屋藏嬌?路見不平?被賴上了扯不開? “表姐這時候還要等我?”這都火上房了,還有閑心等她,明秀頓時無語了。她正要說些話兒,卻見自己院落之中正皺眉立著的那個身姿高挑的女子,一臉肅殺之中還帶著幾分煩惱,見了明秀就走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本不愿吵了你,只是……”羅遙皺眉想了想,便嘆氣說道,“我沒有想到父親與母親……”她再次頓了頓,便有些頭疼地說道,“咱們往那宅子去一趟。” “父親母親知道了沒有?”明秀并無不可,叫羅遙扶著上了車便問道。 “并未驚擾舅父。”羅遙覺得這今天有點兒奇怪。 自家親爹親娘回了京,就在大門外叫人給送了個信兒說回來了,之后就往家里跑,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莫非是有人泄露了些什么? 面無表情地與明秀坐在車中,羅遙心里來來回回想了很久,就覺得這馬車風馳電掣不過如此,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羅府。 本并沒有幾個人留守的羅府如今也并未多熱鬧,只大開了中門。門口,一個小廝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見了羅遙眼睛一亮,顧不得請安的,轉(zhuǎn)身直接往里頭去了。 羅遙與明秀對視了一眼,明秀臉上就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吩咐人將車趕進了羅府,就見里頭也不過是幾個火把,反倒是后院兒的方向燈火通明,心里知道不好,明秀便嘆了一口氣,與嘴角微微一抽的羅遙攤手放棄地說道,“這才叫人贓并獲呢。表姐,若實在不行,您就從了罷?!鼻浦P直往后院去的模樣,顯然她姑媽姑丈的是知道羅遙后院兒有人兒了,這可逃不了了。 她不擔心紈绔被姑媽打死,擔心的是自家表姐被大喜過望的姑媽給塞進花轎,沒準兒今天就直接洞房了呀。 “胡說!”羅遙抽了meimei一記,跳下了車拉著明秀下來,帶著表妹跟著自己往里頭去,給自己撐腰。 之所以方才未叫恭順公主醒來,乃是羅大人也真的很擔心一會兒這長輩們狼狽為jian,將她當場就發(fā)嫁了。 明秀其實就是跟著湊熱鬧,熱鬧誰不愛看呢?一臉笑嘻嘻地就跟著羅遙往屋里去了,就見一個極大卻很簡單的院落里頭人影交錯,還帶著幾聲驚慌的犬吠,心里就覺得馮五這小子眼光挺好,竟相中了羅遙從前的院子,心里覺得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啥的了,越發(fā)地興沖沖往里走,走到了里頭往里探頭一看,頓時咳了一聲滄桑地嘆了一聲,對身后的羅遙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一個身上穿著雪白寢衣,發(fā)絲披散的英俊青年,緊緊抱著一只咧著嘴眼睛都瞪起來了的大黑狗,一人一狗縮在床上瑟瑟發(fā)抖。 一個高大的中年武將手里握著一把鋼刀,殺氣騰騰地帶著一個眉目清秀的中年婦人立在床邊圍觀。 “英雄,英雄饒命!”青年不知是該抱哪位英雄的大腿,抖得跟風中落葉似的,帶著狗眼淚汪汪地求饒道。 那什么,誰家睡得好好兒的,特別香的時候叫人掀了被子被鋼刀架到脖子上,都得…… “在下沒錢,英雄慢走!”馮五瞇著眼睛扯著脖子禮送殺富濟貧的英雄出府。 夜黑風高的,這是哪路好漢前來辦事呢?紈绔心里太想念天神一樣的羅大人了。 “呵呵……”那清秀的婦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這青年,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救命!”以為這是要沒錢就被扒皮的節(jié)奏,馮五將懷里的黑狗壓在身下保護起來,仰頭悲愴道,“我,我上頭有人!” “有人?”那中年武將沒有什么表情,然而那婦人卻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黑風雙煞了,馮五覺得自己倒霉,好容易混進了羅府,沒有想到遭此大劫,為了自家的小命兒,頓時叫道,“神機營羅大人……” “哦?” 明秀躲在門口聽到這兒,就聽見了羅遙手指捏的卡巴卡巴響,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捏斷某人的脖子。 “是我,我……”叫到這兒,馮五覺得有點兒不對了,覺得這在京里怎么敢有蟊賊點得天光大亮的來搶朝中命官的家呢?頓了頓一睜眼,就見了床邊的那婦人,細細地看了,就見這女子的身上雖然到處都是灰塵,風塵仆仆的,只是頭上插戴的首飾金釵的卻并不是凡品,再看看另一個不大喜歡說話的中年,見他身上還穿著武將的鎧甲,頓時松了一口氣,腦中一轉(zhuǎn),就想到了。 這不是強盜,是羅遙她爹娘! 不過這威脅更大了,馮五默不作聲地往床里頭擠了擠,努力把rou厚的地方暴露在這二位苦主的面上。 誰家姑娘的房里睡了一個大男人,都是得叫那男人去死去死的節(jié)奏。 “母親,父親。”羅遙看明秀都要笑死了,咬著手里的帕子笑得渾身亂顫,哼了一聲,提著表妹的后衣領(lǐng)就到了這兩位的面前。 羅將軍看了看閨女,再看看閨女手上對自己笑嘻嘻作揖的明秀,臉色緩和了下來,頓了頓方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就該叫這小子知道厲害!” “又粗俗了不是?”羅將軍聲大如雷,震得整個屋里亂抖,羅夫人看馮五叫唬得又往里頭拱了,這一回狗都顧不得,不由嗔了一句。 她雖然看著清秀年輕,然而一張臉滿是風霜十分粗糙,叫羅將軍閉嘴,這才與明秀笑道,“阿秀瞧著比從前快活了?!?/br> 三年前她夫妻二人回京了一回匆匆回返,不記得別的,就記得明秀叫退親之后有些抑郁的模樣,這些年日日都擔心,待聽到恭順公主傳信兒說明秀與安王要好起來,雖然不知道安王性情人品如何,卻還是為明秀歡喜的,此時她便摸了摸明秀的臉柔聲道,“這一回,咱們一定順遂?!?/br> “婚都賜了,還能不順遂?”羅遙嗤笑了一聲說道。 這一回,就算什么狗屁八字不合,有皇帝的圣旨鎮(zhèn)著,誰也不敢退親的。 “你還有臉說你表妹!”羅大人又吼了一聲,這一回,墻皮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叫你小點兒聲!”羅夫人拍了他一把,高大跟熊一樣強壯兇悍的男人,叫一只小手給拍得腦袋都耷拉下來,竟不敢反駁的。 羅遙鄙夷地看了這沒用的親爹一眼,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床上一掃,見馮五正探頭探腦對自己露出“英雄救命!”的表情,嘴角往下耷拉了一下。 “母親咱們出去說。”她引著羅夫人就出去。 “呵呵……出去了,才好消滅證據(jù)?”羅夫人看著溫柔,實則十分犀利。 羅將軍閉著嘴在一旁躍躍欲試,就想說點兒什么,卻不敢張嘴。 “母親。”那至少也得叫這紈绔穿件兒衣裳是不是? 至少把寢衣給拉扯平了!半個胸膛都露出來,想干什么?! “這位,是怎么個情況?”羅夫人才不管紈绔穿得多少呢,其實吧,穿得越少越好來的,笑瞇瞇回頭用深刻的眼神看著突然夾緊了雙腿的青年一眼,又看了看那連尾巴都耷拉起來對自己嗷嗚嗷嗚吐舌頭討好的狗,她笑了笑,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坐在了床邊,好整以暇地對抿嘴的羅遙笑問道,“咱們羅家,可沒有這么一個主兒?!彼D了頓,方才繼續(xù)笑道,“還敢睡在你的屋里?!?/br> 羅遙看了看狗膽包天不去睡客房,摸到了自己從前居所的馮五一眼。 馮五眨巴著眼睛,看明白了眼下的形勢,眼珠子突然轉(zhuǎn)了起來。 看起來是個好機會是不是?他家大黑都這么覺得,不然怎么在舔他手指鼓勁兒呢? “她叫我睡的!”睜眼說瞎話說的就是無恥的紈绔了,馮五攏緊了自己的胸口努力不要露出點兒肌膚來,一邊指著羅遙一臉嚴峻地說道。 “是么?”羅夫人笑了笑,去看自家閨女。 羅遙摸出了自己懷中的袖刀,與馮五冷淡地說道,“再給我說一遍!”農(nóng)夫與蛇??!羅大人好心將這么個東西收容在家中,這東西此時竟然敢編瞎話! “您為我做主!”馮五抖了抖,卻見羅遙不敢上前,越發(fā)地覺得自己找著了真正的靠山,抱著狗就撲到了羅夫人的面前叫道,“我是被她搶來的!”那什么,被帶來與搶來其實也差不多,這年頭兒,夸張一點兒也不要錢,被逐出家門只剩一條狗的紈绔最喜歡了,見羅夫人摸了摸自己的頭笑得溫柔極了,他的眼里就流出了晶瑩的淚花兒,顫抖地說道,“我,我好慘吶!” 黑狗也嗚咽了一聲,潸然淚下。 明秀笑得都要暈過去了,扶著一旁的玉惠直抹眼睛。 “你想死?”見這廝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弄鬼,羅遙咬緊了牙,從嘴里擠出了這幾個字來。 “這是搶完就甩掉?。 奔w绔與狗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可憐見的?!绷_夫人便幽幽地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