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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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只會做不會說的沈國公一臉僵硬地頂著早朝面圣的臉,給美得直哼哼的公主殿下念了一晚上的“蒹葭蒼蒼”,念得身心俱疲嘴都干了,這才叫公主滿意,一口啃在他的臉上表示最近天天都得念,之后天亮了,帶著一身殺氣往早朝去了。 這一回不是很無辜的安王殿下叫下了朝的老岳父揍得雞飛狗跳的,頂著一雙黑眼圈再次哭著撓國公府的大門,無限可憐叫人潸然淚下,然而國公爺更冷酷些,不許下人往里頭去給閨女報信兒,叫安王沒處含冤。 雖然沒人說,明秀卻也知道了,笑得不行,蓋因蘇薔來了,車進(jìn)門的時候安王正在國公府外杜鵑泣血,覺得這皇子真是夠夠兒的了,蘇薔撇著嘴進(jìn)門就與笑起來的明秀說道,“你喜歡的,原來是這種?” 怨不得她三哥沒叫人看在眼里,這比起小白花兒來,確實(shí)輸了。 “他慣會裝可憐的,只是看見了,我卻覺得有趣。”明秀可知道親爹恨這女婿恨得牙根兒癢癢了,只因為這家伙每每干出點(diǎn)兒什么事兒來討好自己,恭順公主雖然嘴上臉上不屑一顧,卻回頭就去折騰可憐的國公爺。 最近的這回,就是叫沈國公老大人往西山去采紅葉,必須得火紅火紅能代表一片心的那種。 “你怎么來了?”閔王府最近沒什么動靜,明秀就笑問道。 “大哥天天在王府折騰,母親看不過去了?!苯刑K薔的意思,方芷蘭不過是個妾,算什么呢?完全不叫人放在眼里的,況世子慕容敬也不缺兒子,有孕又如何?一頂小轎接進(jìn)府里來給個房子住著就不錯了。 閔王世子可不是這么想。 這可是真愛呀,況方芷蘭這姑娘父母雙亡多可憐,若王府再不重視,這日子太沒有快活勁兒了。 世子大人決定熱熱鬧鬧地辦一場,吹吹打打?qū)⑿膼鄣墓媚镞B他兒子迎進(jìn)門。 “瘋了罷這是?”聽到這兒,明秀無語地說道。 這么風(fēng)風(fēng)光光方芷蘭是開心了,世子他未來正室得怎么想? 妥妥的寵妾滅妻的節(jié)奏?。?/br> 對了,閔王世子妃是方芷蘭的好表妹沈明珠來的,或許,明珠姑娘是個善良大度的人兒,能明白世子的心意? 蘇薔都要叫慕容敬這笑話兒給笑死了,她對方芷蘭沈明珠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掐出人頭狗腦子來也只當(dāng)看戲,不由與明秀笑著說道,“母親是斷然不管的,說大哥愿意怎么辦就怎么辦?如今大哥正張羅得熱鬧,我房里的事兒,他就管不了了。” 賤人世子忙著自己心肝兒寶貝兒的大事,就沒時間往弟弟屋里塞妾了。 閔王妃也任憑慕容敬折騰。 若是換個姑娘,閔王妃是斷然不肯這樣沒規(guī)矩的,只是這慕容敬未來的媳婦是沈明珠,閔王妃沒宰了沈明珠就已經(jīng)是客氣,怎會為她張目?況都說姐妹情深,沈明珠與方芷蘭感情這么好,閔王妃更懶得插手。 哪怕沈明珠想要求見她說說道理,閔王妃也沒有見。 “我若是她,早就不干這親事了。”沈明珠這樣的屈辱竟然都忍了,蘇薔也覺得心驚,與明秀低聲說道,“這是個能狠得下心的女人,我是怕了她了,已經(jīng)與母親說了,回頭離她遠(yuǎn)些?!彼霾粊砗θ说墓串?dāng),卻不敢叫別人把自己給害了。 據(jù)說方芷蘭在沈家三房的日子雖然安穩(wěn),然而沈明珠也沒少出幺蛾子。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明秀好奇地問道。 “倒也不是?!蹦饺菥吹挠H事與蘇薔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過是看個樂呵兒罷了,見明秀與自己詢問便嘆氣說道,“還是三哥哥了,你是不成的了,”見明秀嘴角一抽,她擺了擺手便說道,“母親又給他相看了南寧侯的千金,他卻還是不肯?!?/br> 蘇三的年紀(jì)也不小了,卻遲遲不肯成親,蘇薔心里有些擔(dān)心,低聲說道,“也不知是什么緣故,怎么就不成親呢?”京中王孫公子到了這個年紀(jì)還不成親的,出點(diǎn)兒名的就是安王,再不好些的還有馮五,只是這其中的緣故大家都知道,因此不以為意。 蘇三可沒有心上人,卻托著不肯成親,莫非…… “莫非我家三哥哥有斷袖之癖?”蘇薔憂心忡忡地問道。 明秀叫這腦洞給震驚了一下,頓時哭笑不得。 “這可不好猜的。”想當(dāng)初安王殿下也叫人以為有斷袖之癖的,只是這個年紀(jì)不成親還必然是有些緣故,她遲疑了一下,方才捏著手里的帕子緩緩地說道,“是否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只是……”她抿了抿嘴角,在蘇薔豁然看過來的目光里輕聲說道,“不大好與家中提出來?” “什么不好與家中……”蘇薔笑到一半兒,不笑了。 “你的意思,只怕身份上有些關(guān)礙?”蘇薔秀美的臉上露出驚容,也顧不得喝茶了,傾身與明秀問道。 “或是還沒有心上人,卻不肯將就,就是如此了?!泵餍惚阈Φ?,“若是不急,貴府只安心等著,不管是哪一種,你三哥哥總會要說出些什么才是?!本退闶悄菍疑矸莶缓?,蘇三也不會就這樣耗著不是?必定要與家中提的。 “你的意思是勸我家不要擔(dān)心他?”蘇薔想了想便笑問道。 她想通了,不為自家三哥娶不上媳婦兒著急了,臉上就露出輕松的笑容。 “如今鬧得大家不好,三公子也心里不舒坦。”明秀想到那日在閔王府蘇三見到自己的時候那有些小哀怨恨不能把臉擋住的倒霉樣兒便笑著說道,“上一會見了我,他嚇得不輕,恨不能叫我看不中呢?!?/br> 榮華郡主這就不知道了。若不是安王來了,差點(diǎn)兒狗急跳墻的蘇三公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顧不得形象去挖鼻孔,好好兒惡心一下榮華郡主叫她看不上自己呢。當(dāng)然,對于這樣機(jī)智的青年,明秀覺得挖鼻孔還不算,一張嘴全是大蒜味兒就更合適了。 心里憋著壞主意的榮華郡主一臉偉光正地看著手帕交。 蘇薔覺得小伙伴兒真是個好人,對她嫣然一笑。 “行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回頭叫母親不要逼著三哥哥。”蘇薔再一次可惜了明秀沒看中蘇三,心里已經(jīng)緩和了,臉一紅這才與明秀低聲說道,“還有一事……我,我小日子兩個月沒來了?!?/br> 明秀心中一動,之后豁然驚喜! “有孕了?”蘇薔也是個老大難,嫁過來好幾年也沒有有孕,與明華比起來也差不得什么了。 她唯一比明華幸運(yùn)的,就是有個也不著急的婆婆,從來都沒有逼迫一句。 “這一回,我終于能報答母親了?!碧K薔紅了眼眶,叫明秀嗔了一句給她擦眼角,心滿意足地?fù)嶂「沟皖^說道,“母親還總勸慰我,說兒女都是緣分,不必著急只叫我安心,只是這一年年的,我……” 她頂著閔王妃與丈夫慕容軒寬慰的話糾結(jié)了多年,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了。 “你這還哭,換了別人家有你這樣的婆婆,燒香拜佛的心都有了。”明秀見她傷感便笑了,低頭細(xì)細(xì)地檢查了桌上的點(diǎn)心,見并無山楂蓮蓉等忌口的東西,這才叫鸚哥兒去預(yù)備八寶紅棗桂圓茶來與她,口中殷殷地說道,“這才兩個月?前三個月竟好好兒歇著才好,這一胎坐穩(wěn)了不是能叫人安心?若想我了,我過去見你就是,莫非我還矯情不成?” 蘇薔叫明秀往身后塞了兩個軟軟的墊子,見她一臉上心,眼淚都流不出來了,撲哧一聲笑了。 “我一心為你,你竟然還笑我?”明秀不由嗔道。 “我只是覺得快活?!碧K薔笑著拉住了明秀的手輕聲說道,“難道我不知道不好動?實(shí)在是我要出京往莊子上安胎,臨走前來與你說說話兒。”見明秀怔住,之后目中露出了然,她心里暗嘆了一聲方輕輕地說道,“母親說了,王府之后的日子烏煙瘴氣只怕是住不得了,別連累我,叫我與二爺往莊子上去。” 沈明珠不是好惹的,方芷蘭看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閔王妃可以冷眼旁觀,隨便叫慕容敬的妻妾在王府鬧騰,卻絕不肯叫蘇薔叫人連累的,因此已經(jīng)與慕容軒說了,帶著精細(xì)的嬤嬤與下人,往莊子上去。 那莊子是從前先帝賜的,寬闊怡人,更養(yǎng)人些。 “王妃也是一心為你了?!泵餍惚銍@了一聲。 “母親極好的,我又孕在身,她也從未說叫哪個丫頭去服侍二爺?shù)脑??!碧K薔也跟著嘆氣道,“父親母親都慈愛,我只覺得那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蹦饺菥催@樣糟蹋閔王夫妻的情分,叫蘇薔都看不過眼去。 “這些你別管,不然王妃還得為你焦心?!泵餍愕降讋窳耍侄诹撕眯┓讲潘土颂K薔出門。 蘇薔過幾日果然就出京去了,之后明秀就聽說閔王府上掛起了紅燈籠紅綢緞的,喜氣洋洋接方芷蘭過門,雖然不許走中門的,然而卻也開了側(cè)門吹吹打打熱鬧極了,顯然在慕容敬的心里,妻子與妾都挺要緊,一個都不能叫傷心的。 方芷蘭穿著紅衣,頂著沈明珠赤紅的眼睛笑意盈盈地走到了太夫人的上房去拜別。 “賤人!”三太太在她的身后唾了一口,卻不敢也跟著往里走。 從知道沈明珠對太夫人干了什么,她就不敢見太夫人了。 實(shí)在是心虛,也是在是太夫人如今的模樣駭人。 對三太太與自己的辱罵完全不放在心上,方芷蘭的目光只炫耀地在沈明珠的身上掠過,有意挺了挺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果然見沈明珠的臉扭曲成了一團(tuán),她輕輕笑了一聲,彈了彈身上這件慕容敬特意給自己買來的,據(jù)說三千兩的火紅刺繡嫁衣,走到了太夫人的床前。 太夫人雖然抻著還沒死,然而早就下不得床了,此時努力仰著頭,用痛恨的眼神看著奪走了沈明珠夫君的丫頭,口中嗬嗬地叫了兩聲,仿佛是在后悔,又仿佛有些說不清的復(fù)雜的情緒在涌動。 “你們出去?!狈杰铺m與太夫人房中的丫頭柔聲說道,“臨別前,我與老太太說些私房話?!?/br> 她比正經(jīng)的姑娘更早嫁到王府去,自然是得勢的人,哪怕太夫人努力叫了兩聲不許人出去,然而這房里的丫頭還是垂了眼睛躬身退下,只留了太夫人與方芷蘭在房中。一個機(jī)靈的,還回身將門給闔上。 “老太太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人?!狈杰铺m欣賞著太夫人的表情笑了。 從前富貴怡人的國公府的寶塔尖兒,如今臉上全是一層層的耷拉下來的皺紋,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不說,人也仿佛驚弓之鳥一樣,一點(diǎn)的聲音都會嚇得她從床上彈起,縮成一團(tuán)??粗请p驚恐到處看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方芷蘭就嫣然一笑。 “老太太休息得不好么?”她上前給太夫人掖了掖被角,卻見太夫人突然慘叫了一聲。 不過是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太夫人的肩膀,然而她卻已經(jīng)疼得喘不過氣來,翻了幾個白眼兒才回過勁兒來,把身子都縮在了被子里渾身亂抖,之后看向方芷蘭的目光迷茫了一下,卻露出了更多的驚恐。 太夫人的眼睛里,方芷蘭的面容模糊起來,慢慢地化作了另一張與她有些相似,卻布滿了怨毒的女子的臉來,那女子七竅流血,一張嘴就是黑色的血流出來,沒有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她,嘶聲問道,“jiejie為何害我?!” “??!”太夫人顧不得喝罵方芷蘭了,將頭都縮在被子里抖起來。 她一動,渾身上下竟無處不疼,疼得仿佛叫人千刀萬剮一樣。 她知道那是誰。 那是她的親meimei,當(dāng)年叫她陷害名節(jié)盡毀不得不隨意嫁人,最后機(jī)關(guān)算盡年紀(jì)輕輕就一病死了的親meimei! 那時她與她都是要嫁給老國公的人選,因她那meimei更年少些,她知道嫡母是想要meimei嫁過去的。 她不甘心。她心里有老國公那么多年,也希望老國公用對嫡姐的深情來待她,更何況國公府富貴尊榮,她不得不算計了meimei,用她對自己沒有防備叫她失了名節(jié),因此叫嫡母失望,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她不知道她過得這樣不好呀! 也不知道那家里的妾室竟然還有那樣的膽子,敢給正室投毒害了她的身子骨兒去。 她已經(jīng)懺悔了不是么? 她接了她的血脈放在膝下好好兒地養(yǎng)大,錦衣玉食各種的好藥,難道還不夠么? 她來,是來索命的么? 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能看見冤魂與自己面前的太夫人嚇得已經(jīng)要崩潰了,偏偏不知為什么,竟不能閉上眼好好兒地歇一歇,只能這樣瞪著眼睛維持清醒的模樣。 見她這樣恐懼,方芷蘭嬌笑了一聲,眉目婉約柔順。 “臨走前,我得再告訴老太太一個秘密,不然走得不安心,總是牽掛老太太的平安呢?!彼嘀抟掠行n愁有些柔順地說道,“您還不知道,您這天天喝的藥是什么,又是誰給您送來的罷?” 太夫人身上一抖,迎著方芷蘭惡意的眼睛,臉突然白了…… 第148章 方芷蘭的唇秀美柔和,然而說出的話,卻跟刀子一樣。 太夫人只覺得心中恐懼,竟不敢聽,用力搖頭,張嘴想叫外頭的丫頭們進(jìn)來,卻喊不出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就覺得嗓子疼得厲害,很久都不能說話了。 仿佛……是從她的最疼愛的孩子沈明珠親手給她端了一碗藥。 這個時候,瘦骨伶仃的太夫人甚至有些可憐,然而方芷蘭卻跟沒有看見似的。 “您其實(shí),早就知道我與世子的事,對么?”她還是一副說一句話就要喘一口氣的柔弱樣子,緩緩坐在太夫人的身邊悠然地說道,“這府里,有什么能瞞過您呢?我屋里的大丫頭紅珠不就是您調(diào)教出來的么?”見太夫人目中一縮,方芷蘭雖然不知道這老太太與自家祖母的舊事,然而卻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待自己好,可是心里卻還存著對自己的防備,心中雖不解,只是到底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掩唇一笑,風(fēng)姿無限。 “您賞了我那么多的粉彩花瓶兒是為了什么?數(shù)珠上的脂粉是怎么回事?”她笑吟吟地問道。 太夫人聽到這里已經(jīng)唬得渾身亂抖,驚恐地看著這個本該一無所知的丫頭。 她沒想到只知道風(fēng)花雪月的方芷蘭竟然其實(shí)這樣精明。 是,她早就知道這死丫頭背叛了明珠勾搭了閔王世子,可是恐明珠知道之后與閔王世子生隙因此悶不吭聲,也不肯將此事當(dāng)眾挑明便宜了這個死丫頭得著名分,因此賜下了會叫人不好有孕的花瓶與在毒藥之中侵了很多天的名貴數(shù)珠,好叫方芷蘭將那數(shù)珠攏在手上。 那數(shù)珠上的毒藥順著皮膚慢慢兒地過到方芷蘭的身體里,叫她死的不明不白也就罷了。反正這丫頭總是身子骨不好,見風(fēng)就倒的,一病死了誰也只會嘆一聲紅顏薄命。 她這么做,都是為了明珠的一生呀! 可是她怎么知道的?那數(shù)珠兒呢?! 太夫人看著方芷蘭就跟看美人蛇差不多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