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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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心就什么內(nèi)情都往外吐露,這種愚蠢的兒子真的不適合她! 明秀拉著慕容寧的手凄涼地看著自家三朝回門兒成了別人的主場,回頭就摸了摸慕容寧的頭。 “沒事兒?!蹦饺輰幮Σ[瞇地說道。 都不注意他們才好呢,回頭就能早點兒回家,還能……嘿嘿…… 安王殿下摸著自己的下巴笑得特別地猥瑣,特別地開心。 沈國公冷眼看見了,到底沒有說什么,也不想說什么,只看著恭順公主火熱地參合著這親事,轉(zhuǎn)眼幾個貴婦就給羅遙馮五定下了婚期,之后,都笑瞇瞇慈愛地看著這兩個。 馮五抱著自家親娘的大腿哭出了血,就想說一說自己的悲劇和被揍的心情,卻被親娘一腳踢開。 “阿遙還有什么想法兒沒有?說來咱們參詳參詳?到底是你們成親,也得聽聽你的意思是不是?”無情地把兒子踹到一邊兒去,陽城伯夫人笑瞇瞇地拉住了羅遙的手,看著她的眼神慈愛得能滴出水來,溫聲說道,“我家小五就交給你了,這孩子不懂事,總是叫人生氣,還敗家沒有一點兒的好處,若他再敢干什么不著調(diào)的事兒,不必顧慮咱們,你只管揍,揍得越重越好!” 馮五驚呆了。 這是親娘么。 他這是撿來的罷?! “他這性子挺好的?!绷_大人從前在塞外別看苦寒,那搶了也不是一個兩個部落了,叫人聞風(fēng)喪膽的牛級人物,私房豐厚得很,完全不在意家里有個敗家貨。 再敗家,她也供得起!就是這么有實力! “瞧瞧阿遙多懂事?!标柍遣蛉司托α?,摸著哆哆嗦嗦的兒子笑道,“小五有福?!?/br> 這還算句人話,馮五耷拉著腦袋看了英雄一眼,哼了一聲,嘴角卻彎起來了。 “咱們伯府地方小,有了他幾個哥哥一家子的,又有小輩竟住不下。日后,就住在你們府上,親家多費心照看些?!?/br> 陽城伯夫人拉著羅夫人的手,見她微微一怔,面上就溫柔地說道,“他們都在京里,這住在哪兒不都一樣?以后也可常來瞧瞧咱們,咱們就足夠了?!边@就是叫羅遙不必離開父母的意思,十分貼心,也舍了一個兒子出來,叫聽見了這話的羅夫人感激莫名,卻還是搖頭道,“這可不行。” 再說得熱乎,羅遙到底是別人家的媳婦兒。 “這有什么不行?小五我都看煩了,不如叫親家cao心去?!标柍遣蛉撕芸吹瞄_,拍著羅夫人的手笑道。 羅夫人愧疚地看著開朗的陽城伯夫人,想要拒絕,卻還是沒有舍得開口。 她舍不得叫閨女離開自己…… “對,對不住?!彼f不出拒絕的話,因此竟只能厚著臉皮應(yīng)了親家的好意,多少,有些厚顏無恥了。 如此這般,馮五竟如同入贅,那得多委屈。 因為這個,羅夫人待馮五就溫柔了許多,還使人去取了熱乎乎的雞蛋,拿眼睛去瞪木然的羅遙。 羅遙抿了抿嘴角,看著得意地坐在老岳母身邊有了靠山尾巴都翹起來了的馮五,默默地接過了雞蛋去滾這紈绔的黑眼圈兒。 明秀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兒極了,又見長輩們就跟急得不行似的,定了過些時候就成親,不由看了羅遙一眼,就笑了。 “到時候,我也能給表姐添妝了呢?!彼犷^與慕容寧笑道。 “多給點兒銀子比什么都強?!蹦饺輰幱X得馮五是個敗家貨,小聲兒說道。 “你嫉妒了不成?” “我還用嫉妒?!”安王殿下哼哼了一聲,傲然地說道,“媳婦熱還是自家的好,我才是最該被嫉妒的那個!” 他說完了這個,見明秀垂頭嬌柔地一笑,無限的嬌羞可愛,心里就一熱,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等長輩們熱熱鬧鬧地將婚事給完全定下來,陽城伯夫人定下了下聘的日子,這才又說笑了幾句一同用了飯,雖然恭順公主戀戀不舍,安王如今卻更名正言順一些,就跟搶的一樣將明秀搶回了安王府。 這兩口子初試云雨,自然更喜歡黏在一起,若不是三日之后唐王上門來,安王殿下都舍不得把媳婦兒從屋里放出來。 唐王一臉陰郁地走進安王府的大門往后院兒去的時候,就見銀裝素裹的開闊的大院子里頭,立著一個穿著火紅狐皮披風(fēng),宛若紅梅的女子。她的身邊是皚皚的白雪,襯得她越發(fā)耀眼明艷風(fēng)華無限。此時她攏著披風(fēng)笑吟吟地,就生出了十分的歡喜與沉靜。這女子的對面一株留著許多冰掛白雪的大樹之下,雖然葉子都掉光,然而那樹上還有許多雪白的樹枝越發(fā)美麗,下頭,還有一個生得美艷絕倫的青年,含情脈脈地與那女子相視而笑。 這一笑的默契晃得唐王眼睛疼,叫他心里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兒。 秀恩愛秀到苦逼人士的眼前,太忒么不是東西了! 覺得老四兩口子都挺叫人生氣的,唐王就冷哼了一聲打破這默契,看著這兩個幽怨地看過來,心里好受多了。 “二哥?!蹦饺輰帗]了揮自己手上的暖爐揚聲叫了一聲。 “嗯。”唐王心里有事兒,默默地應(yīng)了,見慕容寧不走過來,便皺眉坐在這院中冰冷的石凳上皺眉問道,“你在做什么?” “阿秀說起從前在塞外蕩秋千可有趣兒了,我想著雖然安王府狹小,然綁一個秋千還是使得的?!蹦饺輰幭矚庋笱蟮卣f道。 唐王無語地看著大得要命的安王府,一點兒都沒看出來狹小在哪兒了。 “秋千?”他的目光一閃,瞇著眼睛問道,“什么秋千?” “這女孩兒家誰不喜歡秋千呢?”慕容寧十分急迫地想要叫人知道自己的幸福,見明秀笑著過來,急忙扶著她不叫她坐在石凳上,又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來鋪在了凳子上,拿自己懷里的暖爐滾過,拭了拭覺得暖烘烘的,這才叫明秀坐下,自己也不怕冷的,喝著西北風(fēng)還挺高興地與唐王笑道,“雖然這是冬天,不過先修好了,回頭開春兒了,我就陪著阿秀一起玩兒。” 綠樹茵茵,他推著自家媳婦兒輕盈地蕩秋千,一起歡笑,那得是多幸福的畫面呀。 想到那個,安王殿下就笑出了一臉的口水。 “小兒女之情!”唐王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這智商為負的弟弟,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問道,“你要什么時候上朝?” “我這才大婚,上什么朝!”安王頓時就不樂意了。 “今兒早朝,父皇又提廢母后與太子了?!碧仆醪[了瞇眼,想到慕容寧帶著明秀往宮中請安后發(fā)生的事兒叫皇帝拿住了把柄,皺了皺眉便慢慢地說道,“父皇這一次來者不善,歷數(shù)母后為后之后的種種不賢,又斥太子無德無兄弟情誼不堪為皇家表率,還指責(zé)承恩公府助紂為虐,替母后與太子行事多行不義,欺壓朝中忠臣?!碑?dāng)然,這里頭也罵了唐王殿下,只是唐王素來對皇帝的責(zé)罵無動于衷,也不必費心與弟弟說了。 他唯一疑惑的,就是皇貴妃被皇后掌摑已經(jīng)數(shù)日,為何皇帝如今才發(fā)難。 “他每隔幾天就要廢一次母后與太子,算得了什么?!蹦饺輰幫耆珱]有當(dāng)一回事兒。 “這回我瞧著厲害?!碧仆踝罱疽膊簧铣模皇沁@最近太子召得他太頻繁,他也不得不往朝中去了。 “龐閣老放了沒有?”慕容寧便一邊給明秀緊了緊披風(fēng),一邊笑問道。 明秀正要解開披風(fēng)給慕容寧,見叫他給死死地系在了身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之后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很健壯,不怕風(fēng)吹雨打的唐王殿下的方向。 迎著這弟妹炯炯的目光,唐王殿下冷哼了一聲,解了自己的大氅丟在了柔弱弟弟的頭上。 后頭得了自家王妃的話兒去給安王取了披風(fēng)匆匆而歸的玉惠見了這一幕,頓時驚呆了,躊躇起來。 明秀也驚呆了,不知道自己不過是看了玉惠一眼,唐王怎么就這么積極就拿了自己的衣裳給慕容寧,卻還是對唐王身后的玉惠柔聲道,“還不給王爺披上?莫凍病了,倒叫母后心疼呢。”她看玉惠應(yīng)了上前將披風(fēng)給奉給唐王,急忙對這個冷眼看著自己的高大青年笑著說道,“這是我家王爺還未上身兒過的新披風(fēng),王爺……” “叫二哥!”唐王有些煩躁地看著不懂事的弟妹。 “二哥先披上?!泵餍阃耆粍勇暽匦χf道。 這到底是好意,唐王也覺得這風(fēng)冷得厲害,卻還是慢慢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龐閣老沒放出來,父皇這是虛張聲勢?” 若皇貴妃是真愛,如今龐閣老只怕已經(jīng)叫皇帝給赦了,還能困在天牢里活受?這季節(jié)的天牢可不是人住的地方,但凡皇貴妃與榮王有點本事,也應(yīng)該叫龐閣老出來立于朝中作為支應(yīng)。雖然龐閣老身上罪名多,到底是閣臣,總是榮王的后盾。 “虛張聲勢什么的,父皇如今也該歇歇了。”慕容寧本想叫兄長往暖呼呼的屋里去,見唐王就跟沒看出來自己眼神似的,便露出了幾分無奈。 不過天冷點兒也好,安王殿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握著媳婦兒的手,給她暖暖了。 想通了好處的慕容寧眉開眼笑低頭去勾自家媳婦兒軟乎乎的手指,哪里還管對面唐王說了什么。 唐王默默地看著無視自己的倒霉弟弟,一雙手捏得咔吧咔吧直響。 “皇貴妃往前頭伸冤了沒有?”明秀見唐王看著自己搖了搖頭,便笑著說道,“無憑無據(jù)的,憑什么說是母后的錯呢?況皇貴妃驕橫舉京皆知,母后身為后宮之主懲戒狂妄的妃嬪正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這其中并無不對?!?/br> 她說到這里見唐王沉吟了起來,便笑瞇瞇地說道,“我雖是不懂事的女眷,卻也知母后賢名。況太子無德之言更是無稽之談。太子正位東宮上敬陛下母后,下照拂弟妹,前朝之中若太子無德,怎會有人輔助?” “這話,父皇是不會聽的?!碧硬o不好的地方,只是皇帝說他不好,那就真的不好。 “若陛下認定了太子不好,咱們就把他心里好的那個給打下去就完了?!蹦饺輰幙刹幌虢忻餍銥樘淤M心的,便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要動老五?” “我都動了他這么久,不差這一回兩回。”慕容寧笑嘻嘻地與唐王嬉笑道,“他這好日子過了這么多年,也該過夠了不是?” “你要做什么?”唐王見慕容寧一雙桃花眼灼灼生輝,顯然不干好事兒,便瞇著眼睛問道。 慕容寧露出了一個“這是個秘密”的神秘表情,頓時就挨了自家二哥的鐵砂掌! “哎呀!”被抽了一記,安王殿下嚶嚶嚶地哭著滾進了笑得捂臉的明秀的懷里。 “說!”唐王心情真是非常不美麗,又見這倒霉弟弟在自己面前炫耀幸福,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不動他,我動榮王妃?!苯凶约蚁眿D兒給自己抹著眼淚,柔柔弱弱的安王殿下含著眼淚探出頭來,見唐王一怔,一點兒都沒有坑害女子的不安,笑瞇瞇地說道,“都說夫妻一體,榮王妃干了什么,榮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到時候夫妻倆一同下黃泉,也不枉這一輩子的夫妻的緣分了不是?當(dāng)年我可還記得呢,老五,那是對榮王妃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明知道她干了什么,還要娶她呢……” 說到最后,這美貌的青年雖然依舊笑著,然而那雙眼睛里透出的森然的涼氣,卻叫人心驚。 明秀也忍不住點頭看了他一眼。 她沒有想到榮王妃當(dāng)年傷了自己之事,竟然還叫他記在心里。 “我知道了,你去做就是?!彪m然不知道弟弟到底想要拿榮王妃干什么,然而唐王頓了頓,卻還是漠然地起身,全然不在意的。 “多謝二哥。父皇處你也放心,他如今也就有過過嘴癮的能耐了?!蹦饺輰幮呛堑仄鹕矶Y送自家非要大婚時候來說晦氣話晦氣人的倒霉二哥。 這真是看不得別人幸福! “秋千什么的,真是太幼稚可笑了!”唐王最后鄙夷了一下弟弟弟媳的品味,轉(zhuǎn)身冷酷地走了。 這一日夜半無人,唐王府的深宅大院,卻突然傳來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一個大著膽子的下人提著燈籠念著神佛往后院兒去了,卻見一株大樹之下,一個健壯的身影正在忙碌。 “王,王爺?!”大半夜抽風(fēng)不睡覺來嚇人的是自家主子,這下人都驚呆了,看著敲打著木板木條兒不知在忙碌什么的唐王訥訥地問道,“王爺您……”這是在做什么喲! “樹下空曠,擺個秋千,多些擺設(shè)!”唐王一頓,繼而冷酷地說道。 第158章 最近安王殿下覺得日子沒法兒過了。 他不明白,自家二哥叫嫂子給甩掉,為什么不去追媳婦兒,反而跟自己家耗上了,天天都不錯點兒地往安王府里來。 這節(jié)奏不對呀! 莫非是自家二哥看破紅塵,忽然發(fā)現(xiàn)了弟弟的美? 當(dāng)然,安王殿下風(fēng)姿出眾招人喜歡難免叫人仰慕,可是有權(quán)拒絕的對不對?特別是安王殿下現(xiàn)在大新婚呢,天天看不見自家媳婦兒,反而對著一個討債臉的二哥,這個……就不是那么人道了是吧? 慕容寧一臉哀怨地看著冷酷著臉喝茶的唐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抹一把臉認輸問道,“二哥?您究竟想要弟弟做什么?您想什么您就說,弟弟一定給您辦好了!”他頓了頓,見唐王抬眼沉默地看著自己,目光森涼,便嘆氣說道,“弟弟我是個可憐人,您也知道我等了阿秀多少年,如今咱們倆才好,您天天拉著我不叫我往阿秀面前去,這太過分了不是?” 想當(dāng)年安王殿下最困苦的時候,有沒有拉著兄長不叫去見嫂子? 沒有罷? “你想去就去,我沒有攔著你?!碧仆醯ǖ卮盗舜当械牟枞~沫子,完全不在意地說道。 慕容寧張了張嘴吧,想說兄長在眼前自家媳婦兒笑得都客氣了許多,只是到底忍不住,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唐王起身跟上,一臉的討債,仿佛叫人欠了九百萬! 新鮮多出來的那一百萬,大家都不必知道是因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