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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虎牙妻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這時余湘雅尋了過來,與慕婉筠一同欣賞這些花草。慕婉筠抬眼看了看,花園里的男女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男的賣弄風雅,女的嬌羞聽聞。秦貴妃與一干命婦在不遠處的亭子里品茶,時不時往這邊看上一眼。

    看來這二皇子的正妃并不是自己選,而是由秦貴妃選擇。京都身份能夠企及的閨秀都在此地,今日這花宴就是初選,能入得秦貴妃眼的只怕不多。慕婉玉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引起皇子注意,只可惜皇子都還在守孝期內,并無一人出席。

    慕婉筠來這花宴自然不是為了附庸風雅,談這男歡女愛的。剛好余湘雅在一旁,便向余湘雅打聽著在場眾人的身份,牢牢的記在心里,以便以后犯些不必要的低級錯誤。

    慕婉筠這才發(fā)現(xiàn)余湘雅簡直形同江湖上的包打聽,問到誰她都能回答上來,還能說出一些不是很隱秘的秘聞。不過對慕婉筠來說,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她沒辦法左右什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哎,婉荺有中意的人么?”余湘雅對著慕婉筠擠眉弄眼。

    “沒有?!蹦酵耋蘅戳艘谎垡荒樥{皮的余湘雅,聲音平穩(wěn),絲毫不見小女兒的嬌羞。

    余湘雅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自己交好,卻四平八穩(wěn)無甚樂趣。

    正待余湘雅還想再說些什么,旁邊卻傳來一聲女子尖叫。眾人被嚇了一跳,隨即循聲望去,只見一青袍男子舉止奇怪,眾人圍過去又引起一陣sao動。

    余湘雅與慕婉筠自然也跟了過去,一邊走慕婉筠從頭上拔下一枚釵子,掏出手絹纏在了上面。余湘雅看著慕婉筠的舉動覺著奇怪,卻也沒說什么,慕婉筠不像做無用之功的人,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

    一個十六七的青袍男子小腿微抖,一側嘴角抽|動,眼神有些渙散,正被一干人圍在中間。慕婉筠剛剛得知這是禮部尚書之子李靖遠,她走過去扒開人群:“快讓他平躺在地上。”說著上前把纏著手絹的發(fā)釵塞進男子的口中,為了防止他無意識抽搐時咬傷舌頭。

    這是羊角風發(fā)作的前兆,若是嚴重可出人命。慕婉筠按著之前學過的知識,對李靖遠實施急救。見無人行動慕婉筠厲聲道:“還不趕緊?!边@才站出來兩個男子,順勢把李靖遠放在了地上。

    “把衣衫解開一些,你趕緊去叫大夫”慕婉筠毫不客氣的指使剛剛那兩人,說著慕婉筠把李靖遠頭偏向一側讓穢物流出,一人手忙腳亂解李靖遠的腰帶。

    此時李靖遠眼球上竄,喉部痙攣,發(fā)出叫聲。肢體曲張厲害,頭過度后仰,下頜過張,口吐白沫。慕婉筠一手托著枕部用力,一手托著下頜,以免其頸椎骨折下頜脫臼。任由李靖遠口中的穢物流到自己手上,慕婉筠眼神堅定不曾移動,也未露出絲毫嫌棄之意。

    片刻一陣強勁抽搐過后,李靖遠抽|動頻率漸漸小了下了。看著李靖遠昏睡過去,慕婉筠長舒了一口氣,這些年學是學了醫(yī)術,卻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如今真遇上了心跳得不正常,不過幸好不負師父的教導。

    不遠處的秦貴妃了解sao動的原委,剛剛便已帶著一干命婦到了現(xiàn)場??粗鬃诘赜袟l不紊的慕婉筠,秦貴妃眼色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遠兒!”一個婦人驚慌的叫著李靖遠的名字,看樣子是李靖遠的母親李夫人白氏。跟在后面的李夫人上前看到兒子這般模樣,不明原委六神無主的責怪慕婉筠:“你對遠兒做了什么?”把慕婉筠推到在一旁就要去摟李靖遠。

    “不想他死你最好別動他?!蹦酵耋拚Z氣陰沉,救別人性命流得一手穢物,還被推倒在地擦破了皮。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慕婉筠便存了嚇唬他人的心思。而李夫人也確實被唬住了,跪坐在原地不敢移動。

    這時丞相府的大夫已經(jīng)被請了過來,蹲下查看一番道:“李公子已經(jīng)無大礙了,移至清凈之地休息,讓其安靜入睡便可?!鼻刭F妃聽聞便招來兩個家丁,讓他們把李靖遠抬到偏殿休息。

    ☆、第 34 章

    看著李靖遠被抬下去,李夫人抹著淚道:“大夫,不知犬子這是怎么了?一直好好的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孫大夫摸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須:“令郎這是羊角風發(fā)作,聽你這樣說應該是第一次發(fā)作,待一會兒老夫抓幾幅藥與他服下去,日后多多注意便可?!?/br>
    李夫人急道:“意思是遠兒日后還會發(fā)作嗎?那可如何是好?”自己本就是個掛著名的正妻,丈夫對自己毫無情誼,自己的地位全賴兒子撐著。若是這兒子還患上這難看的疾病,自己還有什么活路。

    “夫人不用太過擔憂,令郎癥狀不算嚴重?!贝蠓蛘f著看向一旁的慕婉筠:“幸而第一次發(fā)作處理很得當,沒留下什么殘疾?!?/br>
    大夫贊賞的看著正在擦手的慕婉筠,一般貴族小姐嬌生慣養(yǎng),哪會不顧骯臟去管他人死活,手破皮卻也一聲不吭。這丞相府的小姐們,偶感風寒都如同病入膏肓一般。孫大夫看了看便轉向秦貴妃道:“那老夫就先告退了?!?/br>
    “孫老慢走?!鼻刭F妃對大夫很客氣,畢竟關鍵時候能救自己性命的人。

    孫大夫走后李夫人也請辭告退,她兒子都躺平了,自己留在這里也沒用,還不如去照看著李靖遠。

    秦貴妃看向慕婉筠道:“抬起頭來本宮看看。”剛剛孫大夫的夸贊之言,與那贊賞的眼神秦貴妃可是看在眼里的。孫大夫是丞相府高價請回來的客卿,醫(yī)術那自然是一等一的,有醫(yī)德輩分高向來眼高于頂,能得到孫大夫的贊賞可是不容易。

    聽聞秦貴妃這話,慕婉筠微微福了福身,便把頭抬起來。秦貴妃也不說話,就這樣打量著慕婉筠。面對秦貴妃豪不收斂的目光,慕婉筠覺得有些莫名的壓力。別看秦貴妃笑語嫣嫣,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能在深宮穩(wěn)坐貴妃之位,兩個孩子平安長大,秦貴妃的手段可見一斑。

    片刻過后,秦貴妃才收回目光:“你是哪家的千金?本宮覺得面生得緊。”秦貴妃迅速搜尋記憶,好像京都沒有這么一號人物,長得端莊還會醫(yī)術。秦貴妃已經(jīng)把慕婉筠列入二皇子妃人選,慕婉筠身段豐盈長相端莊大氣,正是豪門大家所喜的長相。

    “回貴妃娘娘話,臣女閨名慕婉筠,父親是忠勇侯?!蹦酵耋抟呀?jīng)低下頭,舉止豪不逾越。本不該如此引人注意的,只是慕婉筠沒辦法視而不見,醫(yī)者,救死扶傷也,需正視其職,這是琴酒交給自己的。就算自己是個半吊子,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掙扎而無動于衷。

    “哦?沒想到這忠勇侯府真是藏龍臥虎,閨閣女子都會救治他人?!鼻刭F妃有些驚奇,那些關于忠勇侯嫡長女的傳言,她多少還是有所耳聞。傳言不可信秦貴妃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差別如此之大。

    “貴妃娘娘說笑了,臣女在奇聞異志偶然得知此癥狀,今日之事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談不上藏龍臥虎。”慕婉筠暗暗叫苦,自己一點也不擅長,不擅長跟這種不動聲色盤算的人打交道。柳姨娘惡毒是沒錯,但是柳姨娘情緒偶爾還是會失控。

    “嗯,這李公子已經(jīng)沒事了,你們該干什么還干什么?!鼻刭F妃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再看慕婉筠一眼,仿佛她從來不曾注意過慕婉筠一般。得知慕婉筠是傳言中的丑陋克夫之人,秦貴妃有些失望。

    本想著若是這女子能做鳳銘宥的正妃,會治病救人,又好生養(yǎng)。沒想到長著虎牙,雖說秦貴妃并不信鬼神,但是事關兒子大業(yè)秦貴妃還是有些忌諱。且不說這克夫的傳言,忠勇侯慕狀元與自己父親秦丞相并不對盤,這種想法也只能作罷。

    看著秦貴妃離開,慕婉筠舒了一口氣。這秦貴妃特意來詢問自己一番,到最后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意圖,大約是想著有關自己的傳言吧。

    “??!婉荺你的手在出血呢,快去找大夫找些藥涂上,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庇嘞嫜趴吹侥酵耋薜氖滞鉂B著血絲,想想都覺得疼。

    慕婉筠抬手看了看,之前被推在地上蹭破了一些皮。剛剛被秦貴妃氣場一壓沒什感覺,現(xiàn)在回過神來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正待慕婉筠說些什么,旁邊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手上拿著一個瓷瓶正遞給慕婉筠:“若慕小姐不嫌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秘方,治療傷痕有著特效?!贝巳苏瞧钣觾酰藭r祁佑凊帶著他特有的笑容,溫潤如玉。

    卻讓慕婉筠遍體生寒:“不礙事,這點小傷用公子祖?zhèn)髅胤揭蔡速M了。我?guī)Я怂幍?,荷色。”現(xiàn)在就在打傍上高枝兒的主意嗎?前世祁佑凊二十出頭不曾娶妾,只怕是身在寒門還眼高于頂,沒人愿意就把主意打到丑陋不堪的自己身上來了。

    聽聞慕婉筠叫自己,荷色會意,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些上在慕婉筠的傷口上。這藥是慕婉筠從醫(yī)谷醫(yī)書上面學來的,涂在手上一絲絲清涼,那灼熱痛感消失了大半。

    見慕婉筠不領情,祁佑凊也不惱,笑著把瓶子收回去。復又拿出一塊方巾,看樣子打算給慕婉筠包扎傷口,余湘雅卻搶先拿自己的手絹給慕婉筠包扎。

    余湘雅是個聰明人,自然感覺得出來慕婉筠不待見祁佑凊。甚至在看到祁佑凊的時候,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異常,余湘雅不清楚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但是還是幫著慕婉筠的。

    正在祁佑凊尷尬無比的時候,慕婉玉插了進來:“jiejie怎生不小心,弄破了手玉兒好心疼?!甭曇羧岬贸鏊?/br>
    “勞煩meimei憂心了,jiejie我皮糙rou厚,這一下還摔不死,meimei大可不必擔心?!毙奶郏磕莿倓傋约罕煌频?,就在旁邊怎么不伸手扶一下自己?在想自己怎么不直接摔死還差不多。

    祁佑凊在看到慕婉玉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又隱了下去。雖然只是一瞬,卻沒有逃出慕婉筠的眼睛,這在慕婉筠的意料之中。就算無甚交流同床異夢,好歹也做了八年夫妻。祁佑凊所有的小妾通房,無一不是妖嬈魅惑,看上去柔柔弱弱如同小白花,而慕婉玉把這些東西詮釋得淋漓盡致。

    慕婉玉被慕婉筠擠兌了也不惱,好似沒聽懂慕婉筠的意思:“jiejie無事就好。”說著看向一旁的祁佑凊道:“不知這位公子貴姓?與jiejie是熟識嗎?”

    祁佑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潤:“在下祁佑凊,也是今日才認識慕大小姐,見慕大小姐大義救人,心中欽佩便起了結識的心思?!泵鎸χ幸獾拿廊藘?,祁佑凊不自覺想表現(xiàn)得更好。

    “玉兒也很欽佩jiejie呢,長著克夫的虎牙,身體肥胖還堅強不息,如今瘦了下來還會救人?!蹦酵裼褚荒構尚撸D而崇拜的看著慕婉筠。

    “......”慕婉筠看著這對狗男女你來我往,簡直想吐。什么叫身體肥胖還自強不息?能不能別拿這么惡心的眼神看自己?不過慕婉筠有意撮合這看對眼的男女,也不戳穿祁佑凊低下的身份。

    “你們也不用崇拜我,看你兩聊得很投機,你們繼續(xù)聊,我與湘雅有些乏了,就不奉陪了。”說著轉身離開,慕婉筠現(xiàn)在巴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然后給他們發(fā)展jian|情的空間。

    余湘雅看了看慕婉玉與祁佑凊,便也跟著慕婉筠走到遠處。余湘雅是正統(tǒng)嫡女,她父親也有很多小妾,她最不待見小妾與庶女了,只知道用下作手段去爭寵。

    而祁佑凊也只是望了望慕婉筠的背影,轉而跟慕婉玉聊得起勁。對他來說,女人只是玩物,是墊腳石。而且他有自信,拿下慕婉筠那種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在他眼里慕婉筠只不過是在假正經(jīng)罷了。

    慕婉筠走到一旁,看著一朵黃色小花發(fā)呆。這朵小花長在花壇裂開的縫隙里,沒有牡丹的貴氣艷麗,也沒有菊花的清新淡雅。卻張開自己小小的花瓣,隨風搖曳,活得自信且堅強。

    “別人都欣賞名貴的花,只有你盯著這野花。”鳳滄瑜今日也是出席的,只不過覺著無趣便一直在偏廳休息。直到李靖遠被抬到那里,聽聞忠勇侯府的小姐參與救治了李靖遠,鳳滄瑜便想起了慕婉筠,過來一眼就看到這個安安靜靜立于人群中的女子。

    “世子不知道吧,這花名為苦菜花,營養(yǎng)價值很高且可以入藥,那名貴的花也只是虛有其表,供人玩賞罷了。”慕婉筠一直覺得鳳滄瑜很干凈,干凈得有些飄渺,干凈的東西總讓人覺得順眼。

    鳳滄瑜勾起薄唇一笑:“那還真是不知道,荺兒讓我長見識了?!兵P滄瑜定定的看著慕婉筠,荺兒越來越美麗了,不難想象再過兩年京都又會多一個絕色美人。

    ☆、第 35 章

    慕婉筠看了看有些人氣兒的鳳滄瑜,笑道:“不敢當,臣女只是多看了些書本,知道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蹦酵耋捱€以為鳳滄瑜是梅樹成精的,這面容精致怎么看都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佳公子,偏偏卻沒有一絲人氣兒。

    聽到慕婉筠自謙,鳳滄瑜不置可否:“荺兒喜歡這花兒嗎?”其實自己也喜歡,外表不是那么艷麗,卻真正有內涵的花兒。

    “花兒是挺好的,但世子還是別這么親密的叫臣女,這樣不妥?!焙沃共煌?,是大大的不妥,已經(jīng)有閨秀注意到這邊了,若是讓她們知道鎮(zhèn)南王世子這樣叫自己,日后不生吃了自己才怪。誰說只有紅顏是禍水,長得太好看藍顏也同樣禍水。

    鳳滄瑜也注意到了這一層,便笑笑道:“看來是我給荺兒添麻煩了,那我離你遠一些可好?”說著便走過花壇的另一側,復又對著慕婉筠笑了笑。

    見鳳滄瑜還叫自己荺兒,慕婉筠也無法,嘴長在別人身上,自己也管不著。好歹這世子離自己有一定距離了,也就隨他去吧。

    果然不一會兒,便有好些閨秀走近鳳滄瑜,嬌羞的請教鳳滄瑜一些常識,邀鳳滄瑜一同吟詩。鳳滄瑜對著慕婉筠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掛著精致的笑容,一一解答那些小姐的問題。那笑容無一絲不妥,明明笑著慕婉筠卻覺得鳳滄瑜很悲傷。

    “jiejie,我們幾人吟詩作畫jiejie也一起來吧?!蹦酵裼褚娔酵耋拊谀抢锇l(fā)呆,便上前招呼慕婉筠。她可是做足了準備,準備看慕婉筠笑話的,好不容易引起話頭說大伙兒比個高下,怎么能放過慕婉筠呢。

    慕婉筠回頭,看到一旁亭子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一堆人,筆墨紙硯也都備齊了。慕婉玉身后跟著好些個京都小姐,都是剛剛慕婉玉叫來的,一個個興致盎然,大約是想一展身手。不過慕婉筠對這種事情無甚興趣:“不用了,meimei去就行,若是拔得頭籌也給咱們侯府長臉?!?/br>
    “難得的機會jiejie就不要錯過了,jiejie不是日日跟著先生學習嗎?讓她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墨色?!蹦酵裼裨趺纯赡芫痛肆T休,看似夸贊慕婉筠,卻是把她置于風尖浪口。她早早夸下??冢綍r若慕婉筠拿不出手,那可就有得瞧了。

    慕婉筠嘆了口氣,這慕婉玉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走吧,既然你們盛情邀約,那小女就獻丑了?!?/br>
    一行人進入亭子,便有一明媚少女道:“人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就開始吧,今日花宴,便以花為題,自己作畫題詩,最后大家評選出優(yōu)勝者,這紫玉露便作為獎勵,不過跟本小姐比,你們也得有機會拿走才是?!鄙倥荒樧园?,仿佛勝券在握。

    這少女是秦丞相最小的女兒秦雨君,如今也才是及笄之年。作為嫡女,還是最小的,在家里相當受寵,也確實才貌兼?zhèn)洹?/br>
    而獎品紫玉露是一種香體露,涂于身上可止汗,香味持久不膩,可謂是這些閨閣小姐很喜愛的東西。只是這東西很稀有,是傳說醫(yī)谷之人配置的,醫(yī)谷之人行蹤飄渺,如今也就剩下那么幾瓶了。

    不過慕婉筠對那個獎品一點興趣也沒有,她自己想要多少就可以配置多少。流落出來那幾瓶只是琴酒的試驗品,根本及不上完成品的質量。

    大家都在為勝利而努力,就算沒有優(yōu)勝,也沒有人愿意做墊底之人。慕婉筠也鋪平紙張,提筆開始作畫。說實話慕婉筠對作詩真沒什么天賦,作畫倒也還過得去,畢竟女紅底子擺在那里。

    過了半個時辰,大家的作品陸陸續(xù)續(xù)完成,慕婉筠也停下了筆。一群人圍著桌子,一一欣賞,最后寫下自己覺得優(yōu)勝的作品,誰多自然誰就勝出。

    其他人畫的都是以花為主,而且都是今日花園里有的花,畢竟沒有參照物靠記憶畫起來有些困難。而慕婉筠的畫有些特立獨行,山谷溪邊等風景占了整幅畫的三分之二,只有一支孤零零的梅花。

    不知怎么的,慕婉筠作畫之時腦中浮現(xiàn)了鳳滄瑜的身影。鳳滄瑜就如同開在山野一支孤寂的梅,給人印象很深刻,便隨手畫了這一幅山野孤梅。

    “jiejie怎么不題詩?”慕婉玉不在乎慕婉筠畫的什么,只要能讓她丟人就可以。

    慕婉筠剛想接話,一道聲音便傳來:“山邊幽谷水邊村,曾被疏花斷客魂。猶恨東風無意思,更吹煙雨暗黃昏。”鳳滄瑜一直在關注慕婉筠的動向,慕婉筠的畫自然也落入了他的眼中,待畫完成,鳳滄瑜覺得心中與這畫有著共鳴,由感而發(fā)。

    鳳滄瑜一如既往的笑著:“就讓本世子題詩如何?”一干人自然沒有意見,鳳滄瑜便走上前拿起筆,精瘦有力的字體躍然紙上,落款之后把筆放回原位。

    “這畫與本世子有緣,慕大小姐贈予我如何?”

    “那可不行,慕大小姐說好畫要送給我的,總不能讓慕大小姐言而無信你說對吧世子?”余湘雅說著便把畫卷了起來,好似生怕別人跟她搶一般。

    慕婉筠感激的看了余湘雅一眼:“真對不住世子,這畫已經(jīng)許給湘雅了。”若是這畫被鳳滄瑜拿走可就不好了。

    鳳滄瑜一瞬閃過一絲失望,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然后轉身離開亭子,看著鳳滄瑜筆直的玄色身影,亭中人覺得有些莫名心疼。鳳滄瑜貴為鎮(zhèn)南王世子,有什么好心疼的呢?大約是因為從小就進京做質子的關系吧。

    最后出乎意料,勝出者不是秦雨君也不是慕婉玉,而是一個五官平凡的男子。余湘雅相當開心,因為那個男子是她大哥余辰之。

    余辰之是男子,紫玉露他用不上,便遞給了余湘雅。余湘雅拿著手里的紫玉露愛不釋手,沒想到她沒有參加還得了獎品,自己又容易出汗,這下可是派上用場了。

    秦雨君顯然很不服氣,別的男子礙于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的容貌,什么時候都是讓著自己的,只有這男子好大膽,居然敢贏她。秦雨君狠狠的瞪了余辰之一眼,便哼了一聲跺腳離開了。

    而慕婉玉讓慕婉筠丟臉也沒成功,最后獎品還被余湘雅拿在了手里。看著余湘雅那副欣喜的模樣,慕婉玉恨得牙癢癢:“余小姐可真是好運氣,有這么厲害的兄長?!?/br>
    看著慕婉玉一臉酸相,慕婉筠心情莫名的好:“那還真是慚愧,jiejie沒本事,不能贏回獎品給meimei。”

    周圍的人都看向慕婉玉,她自己也參加了,不能取勝還想要獎品,最后還嫌棄自己的jiejie。

    慕婉玉趕緊道:“怎么會,我只是有些羨慕余小姐而已?!睘槭裁词裁炊加邢蛑酵耋??總有人出來解圍。慕婉筠與余湘雅也懶得作口舌之爭,便找個地方歇著磋磨光陰。

    不知不覺日頭偏西,這變相的賞花宴也落下帷幕,大伙兒呼呼啦啦回到飯廳用飯。用過飯便各回各家,有沒有收獲也只有當事人清楚,也許秦貴妃也清楚吧,畢竟是她父親的地盤,而她也一直在冷眼旁觀。

    慕婉筠三人出了丞相府大門,便見忠勇侯府的馬車已經(jīng)候在門口。三人上得馬車,馬夫一揚鞭,馬車便轉動著轱轆往忠勇侯府走去。

    馬車上姜氏打趣著慕婉筠:“荺兒第一次參加宴會,有沒有中意的男子?有的話娘給你去看看。”

    慕婉筠不依的嗔道:“娘~荺兒還小,來這宴會只是單純的想長長見識,哪想那些......”嫁人這種事一次就讓慕婉筠心有余悸,哪敢再來一次。男子都喜歡三妻四妾,成親就表示自己得費盡心思守著自己位置,以免那些個不安分的小妾爬到頭上。還得時時提防,怕哪只黑手把自己暗害了。

    “荺兒你都十三歲了,差不多可以說親了,及笄也就可以大婚。外面到處在傳你克夫長得丑,你不急娘都急了?!苯鲜钦娴募保约汉煤玫拈|女,不知道哪個缺德嘴碎的人,生生把姑娘的名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