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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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鳳銘洛眉頭緊皺,鳳滄瑜除了臉色不好,還能站起來,能說話,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沒事,那一掌偏了,沒打中要害,只是震傷了肺,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說著鳳滄瑜往就要往前走,邁出一步卻咳個不停,蒼白的臉泛起了潮紅。 鳳銘洛立刻上前,把鳳滄瑜攬在背上道:“別說話,我送你去看太醫(yī)?!?/br> 便幾個腳下生風(fēng),不一會兒就離開了眾人視線。 “......”留在原地的眾人大眼瞪小眼,這是什么情況?兩人切磋誤傷了? 慕婉筠皺了皺眉,招呼竹影回府,這兩人也不知道鬧些什么,鳳滄瑜為何受傷,慕婉筠看得清清楚楚。索性鳳滄瑜傷得也不是太嚴(yán)重,她便也就沒有上前去插手。 中意的男子走了,慕婉筠也走了,何月婷覺得無趣,氣哼哼的坐上馬車,由車夫趕著往一座宅院駛?cè)ァ?/br> ☆、第 54 章 轉(zhuǎn)眼到了中秋,便是到了國宴舉行之日,晚宴要到皇宮去用。 晌午時慕婉玉便已經(jīng)開始梳洗打扮,提前做的幾身衣裳,通通拿出來試了一遍,卻總是不滿意。 “怎么回事?這衣裳做的時候花色不都挺好看的嗎?怎么穿在身上這么別扭?” 銅錢立刻上前道:“是小姐太過嬌艷,這花色艷雖艷麗,卻跟小姐犯沖呢?!?/br> 慕婉玉臉色好了一些,看著銅錢滿意道:“嗯,算你會說話,不過......銅錢你突然就開竅了?” 銅錢一直木訥老實,說白了就是缺根筋,人有些傻。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銅錢就變得伶俐了,說話也挺討慕婉玉歡心。 “那可不是,全賴小姐感染,才讓奴婢這木頭腦袋開竅。”銅錢毫不吝嗇對慕婉玉的夸獎,對她來說只是動動嘴皮子,卻讓慕婉玉對她另眼相看。 “不說這個,我這衣裳要怎么辦?總不能穿著這些去吧?大好的機(jī)會,自然得完美無缺?!蹦酵裼癜欀?,心中很是煩躁,這鋪子的師父也是老了,連銅錢一個小丫頭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他居然發(fā)現(xiàn)不了。 元寶皺著眉頭道:“現(xiàn)在好像也沒什么辦法,晚上就要參加宴會,現(xiàn)做鐵定來不及,只有去成衣鋪子看一下了?!?/br> 元寶立刻道:“那怎么行?小姐身姿窈窕,腰肢這么纖細(xì),成衣鋪子的衣裳小姐一定是穿不下的,難不成你讓小姐穿著麻袋去參加國宴?” 慕婉玉便瞪了元寶一眼,頓了頓銅錢又道:“不然去找大小姐借一身怎么樣?前些日子大小姐可是做了許多衣裳呢,比小姐的足足多出半數(shù),一定會有適合小姐的衣裳?!?/br> “慕婉筠?她會借給我嗎?只怕巴不得我出丑還差不多,而且她比我高出一些,她的衣裳我大約也是穿不下的?!?/br> 慕婉筠這些年瘦了下來,腰肢體型倒是跟慕婉玉差不多,只是慕婉筠身量高挑,比慕婉玉高了那么一些。慕婉筠的衣裳拿給她穿,大概裙擺會拖一點在地上。 “反正大小姐也穿不了那么多,應(yīng)該會借給小姐的,不行就去告訴夫人,有夫人說話,大小姐一定會借的。而且修改長度應(yīng)該比較迅速的,現(xiàn)在時間也還來得及,小姐,咱就別猶豫了,時間不等人呢?!?/br> 銅錢給慕婉玉出謀劃策,催促著慕婉玉。 慕婉玉想了想,覺得也是有理,于是道:“那走吧,我們?nèi)ピ囋?,不行就去告訴母親,哼,說起來慕婉筠的娘也是個傻子,要不是有慕婉筠跟父親,就憑她也能勝過我娘?” 元寶銅錢自然不會反駁慕婉玉,卻也不敢跟著慕婉玉誹謗當(dāng)家主母,于是沉默的聽著慕婉玉嘀咕,跟在慕婉玉身后往荺安閣走去。 荺安閣內(nèi)藕色跳著進(jìn)來道:“小姐,二小姐往這邊來了?!?/br> “那我們就等著她來吧,東西檢查過了嗎?一切都沒問題吧?”慕婉筠懶洋洋趴在榻上,并沒有像慕婉玉一樣,早早的開始梳洗打扮。 荷色上前道:“都檢查過了,一切已經(jīng)按小姐的吩咐準(zhǔn)備妥當(dāng)?!?/br> 慕婉玉走到門外,整理了一下表情,掛著親和的笑容走進(jìn)去??吹侥酵耋蓿阌H熱道:“jiejie,玉兒聽說jiejie喜歡吃糕點,藏玉閣廚子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玉兒便想起jiejie來了,給jiejie帶了一些。” “meimei有心了,荷色,快去接著,meimei給我?guī)У母恻c,我要好好嘗嘗。”慕婉筠終于舍得從榻上坐了起來,招呼荷色接糕點過來吃。 荷色把糕點裝在盤子里,放到慕婉筠手邊的矮幾上,慕婉筠也不設(shè)防,直直拿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不錯,meimei的廚子手藝果然好,口齒留香。” 慕婉玉笑了笑道:“jiejie喜歡就好?!?/br> 過了一會兒,慕婉筠也不問慕婉玉來干什么,只管細(xì)細(xì)吃著點心,一轉(zhuǎn)眼一小碟點心便沒了一半。 頓了頓慕婉玉坐不住,于是開門見山道:“其實玉兒今天除了給jiejie送糕點,還有一事想請jiejie幫個忙呢。” 咽下口中糕點,慕婉筠才道:“不知meimei有什么煩心的事?若jiejie能分擔(dān)自然不會推辭?!?/br> “其實是這樣的,玉兒的衣裳都被老鼠咬壞了,可是今晚又要去參加晚宴。在文武百官,京都貴族,還有各國使臣面前,玉兒總不能穿著舊衣裳出席,那樣會給咱們侯府丟面兒的。聽說jiejie做了好些衣裳,玉兒就尋思著,來跟jiejie借一身兒。” 看著慕婉玉臉不紅心不跳的編造謊言,慕婉筠也不拆穿,只是笑道:“那還真是巧了,jiejie這兒恰好有兩身,衣鋪子出了差錯,沒量好尺寸,我穿著有些短了。我還想著要浪費了,沒想到meimei就來了,想來我比meimei高了一些,那衣裳meimei穿著正合適呢。” “是嗎?那還真是有些巧呢?只是不知道那衣裳花色如何,玉兒穿著不知道能不能看?!?/br> 慕婉玉勉強(qiáng)扯著嘴角,心里很不樂意,她好不容易開一次口,慕婉筠卻要拿做殘了的衣裳來敷衍她。慕婉筠自己都穿不了,能好看在哪兒去?可是自己上門來討的,到時候不穿又說不過去,慕婉筠可真是會算計。 “荷色,去把衣裳拿出來,給二小姐看看?!闭f著慕婉筠又轉(zhuǎn)向慕婉玉道:“若是合心意meimei就拿去穿吧,不合心意只能返回衣鋪子了,讓他們作成衣買賣了?!?/br> 荷色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拿衣裳,慕婉玉卻奇怪,慕婉筠真的只是想拿衣裳給自己看看?而不是借機(jī)讓她不好過嗎? 不一會兒荷色便把衣裳拿了過來:“小姐,衣裳拿來了?!?/br> “嗯,放在哪兒,給二小姐試試?!蹦酵耋拚f著,起身拿了一件在慕婉玉身上比劃:“這衣裳穿在meimei身上,襯得meimei人比花嬌呢。” 慕婉玉眼里也閃過一絲驚艷,這衣裳還沒穿在身上,光是放在身前比劃,就比她屋里的那些好看了不止一倍。看來慕婉筠確實沒說假話,不論是式樣還是料子,都是頂級的。 欣喜的同時慕婉玉心里也憤恨,那些衣鋪子的人都狗眼看人低,她娘死了,就算被姜氏收做嫡女,那些人卻待她依然不盡心。當(dāng)家主母是慕婉筠的娘,于是慕婉筠的衣裳都這么好看。 看著慕婉玉眼中閃過的怨毒,慕婉筠輕笑道:“看來meimei也是中意的,既然meimei喜歡,便兩身都拿去罷,打扮漂亮一些,meimei這副模樣,一定能給咱們侯府爭臉?!?/br> “那玉兒便多謝jiejie了,jiejie也很漂亮呢,那玉兒就先回去了?!闭f著轉(zhuǎn)身招呼銅錢:“銅錢,帶上衣裳,我們走吧?!?/br> 銅錢上前去那衣裳,跟著慕婉玉離開了荺安閣。 “小姐,這樣做會不會連累侯府?” 荷色有些擔(dān)憂,畢竟慕婉玉還是忠勇侯府的嫡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慕婉筠又趴到了榻上,看著荷色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總要邁出那一步的,京都貴族圈兒里,誰都知道慕婉玉的是怎么來的。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就算我們侯府掩蓋,連柳姨娘怎么死的,都已經(jīng)有人知道了。如今慕婉玉要是出些什么丑事,大伙兒都會認(rèn)為柳姨娘教導(dǎo)不好,今晚出席的都是正統(tǒng)嫡妻,指不定還會同情我娘呢?!?/br> “既然小姐考慮周全了,那奴婢就放心了。” “沒事兒的,侯府就三個姑娘,只有慕婉玉是姨娘生的,姨娘養(yǎng)的,不會牽連我跟meimei。而且,這大戶人家,骯臟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你足夠強(qiáng)大,誰會在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先睡一會兒,你提前一個時辰叫我?!?/br> 說著慕婉筠也不管其他,自顧自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荷色藕色看著慕婉筠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說自家小姐聰明吧,其實自家小姐特別懶散,好些事情都很遲鈍。說她蠢吧,好像有些時候又運籌帷幄,就算她們跟著慕婉筠這么些年,也看不透慕婉筠。 其實慕婉筠是真的不聰明,她只喜歡吃,喜歡睡,荷色她們看到所謂的運籌帷幄,都是假象,只是慕婉筠重活一世,看透了許多。比起前一世,慕婉筠自然是比較聰明的,不然就白回來一次了。 到了時候,荷色把慕婉筠叫了起來,給她梳洗打扮。平時慕婉筠懶得緊,很少打扮,于是每次慕婉筠收拾敞亮,荷色都覺得很驚艷。 收拾妥當(dāng),一家子便坐上了馬車,慕婉玉果然穿上了從慕婉筠那里拿去的衣裳,那衣裳穿在慕婉玉身上,無比的順眼,相當(dāng)合適,好像特意給她做的一般。 而此次慕婉筠帶了竹影與藕色前去,本來是想帶著荷色去的,藕色太過咋呼,帶著她慕婉筠老是覺得不太|安心。 可是好幾次宴會帶的都是荷色,藕色從來沒有去過呢,索性藕色也只是咋呼了一點,絕對的聽話。而且身邊還有竹影這個全能的暗影,慕婉筠倒是很安心,于是便帶了她兩一同赴宴。 慕婉筠的馬車行至皇宮正門停了下來,之后的路馬車不得入內(nèi),需要步行前往。 竹影掀開馬車簾子,放下腳凳,扶著慕婉筠下車。慕婉筠剛下車,旁邊便停下來另一輛車,簾子掀開,出來一個嬌弱美人兒。 這人慕婉筠認(rèn)得,就是那日與她馬車碰撞的女子,大約是因為自己連累了她,后來還瞪了自己一眼。當(dāng)時就覺得一定是哪個權(quán)貴的女兒,沒想到如今赴宴就見到了,看來自己的猜想是沒錯的。 雖說不知道是誰,但是出于禮貌,慕婉筠對著何月婷笑了笑,好歹也是見過的人。 何月婷卻不買賬,一臉不虞,哼了一聲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你啊,你父親是忠勇侯?一介武夫有什么了不起。” “小女子慕婉筠,家父正是忠勇侯,家父是武將出身,自然只能是一介武夫?!?/br> 慕婉筠也不惱,她父親確實是一介武夫,那又如何?看來這姑娘家驕縱慣了,也用不著跟她一般見識。 何月婷斜了慕婉筠一眼:“你看清楚自己是身份就好,別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然......后果你知道?!?/br> “不知道姑娘說的是什么,我只是安分過活,并不會去肖想那不切實際的東西?!蹦酵耋抻X得奇怪,她與這姑娘只有一面之緣,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說。 這時后面的慕婉玉也上前來,看著眼前的形式,自然看得出何月婷不待見慕婉筠。她可是很樂意看到慕婉筠吃癟,于是慕婉玉看著何月婷笑道:“這位姑娘,jiejie說話直爽,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不要見怪?!?/br> 何月婷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慕婉玉道:“哦?你叫她jiejie?一個妾生女,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讓開,沒你的事?!?/br> 那天過后,何月婷專門讓人調(diào)查了慕婉筠,好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知道了,自然知道慕婉玉的身份。 “......”慕婉筠看著柳眉高吊的何月婷,實在找不著話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居然在皇宮正門出言不遜,看她婢女的模樣,好像早就習(xí)慣了這女子這樣。 慕婉玉則氣得臉色通紅,嘴唇蠕動半晌,也沒有吐出反駁的話語。首先她無法反駁,其次她也看得出這女子身份不簡單,貿(mào)然出言只會壞事。 何月婷還想說些什么,后面卻走上前一個身材矮小,年過四十的男子,身側(cè)跟著一個同樣嬌小的貌美婦人。看到兩人,何月婷立馬收起那副模樣,一臉乖順。 何月婷跑過去挽著男子的手臂,嬌聲道:“父王~” 男子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摸了摸何月婷的腦袋道:“月兒是不是又給父王惹麻煩了?” 何月婷自然又是一陣撒嬌。 看著眼前一幕,慕婉筠皺起眉頭,這幾人的樣貌分明是南方人,而女子叫那個男人作父王。在南邊有兩個王有封地,一個是在渝州一帶的鎮(zhèn)南王,一個是江南一帶的和瑞王。 鎮(zhèn)南王鳳麒軒是皇族分支,看鳳滄瑜就知道,鎮(zhèn)南王不會是如此相貌,那這人就是江南一帶的和瑞王了。 一般藩王無詔不得進(jìn)京,看來這和瑞王是皇帝叫進(jìn)京都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呢。不過事不關(guān)己,慕婉筠也只是隨便一想,她比較在意那個女子說的,什么叫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時慕狀元夫婦也過來了,幾人便往宮內(nèi)走去,和瑞王一家緊隨其后。 宴會在祈合殿舉行,祈合殿是招待各種事情的宮殿,祈合殿前方有一個寬闊的廣場,再多的人都能容納。只不過使臣也不是年年來朝圣,祈合殿一般就是眾臣拜年時用一下。 到了祈合殿外面,慕婉筠老遠(yuǎn)就看到鳳銘洛立于門口,正在往這邊張望。慕婉筠心里好笑,她知道鳳銘洛是在等她,只不過這模樣有些蠢,慕婉筠又想起兩年前,那時的鳳銘洛好像更蠢。 不過...... 慕婉筠冷眼看著眼前一幕,之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鳳銘洛好像很受歡迎?。慷紓魉袛嘈渲绷?,還有那么多愛慕鳳銘洛的女子。她有些明白,剛剛何月婷說的是什么意思了,感情是讓她別肖想鳳銘洛? 因為剛剛還在她們身后的何月婷,在看到鳳銘洛的時候,便一陣風(fēng)沖了過去。 “三皇子,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在這里等我的呢?!?/br> 何月婷雙頰粉紅,含羞帶怯的看著鳳銘洛,她在江南橫行習(xí)慣了,認(rèn)為所有的東西都應(yīng)該遷就自己。 “不是?!?/br> 鳳銘洛很干脆的否認(rèn),沒有看何月婷的小女兒做派,而是看向她身后。在看到慕婉筠的時候,鳳銘洛讓開何月婷,朝慕婉筠迎了過去。 “三殿下,殿下可是傷了美嬌娘的心呢。”慕婉筠戲謔的看著鳳銘洛,她倒是不擔(dān)心有很多人惦記鳳銘洛,因為鳳銘洛心里是她,別人再惦記也是沒用的。 看著慕婉筠眼里亮晶晶的,鳳銘洛牙癢癢,不過四周還有其他人,也不好說些什么,他只是道:“本皇子路過,見到忠勇侯與和瑞王,便過來打個招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