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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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潼意猶未盡,因此便毫不客氣地點頭。 黎紹馳剝橙子不需要用水果刀,他只用指甲在橙皮上劃下幾道深痕,接著就能很輕易地把橙皮和橙rou分開。他的手掌厚實而有力,祝潼總是盼望有這樣一雙手能牽著自己踏遍萬水千山、走過冷暖四季,給自己慰藉,給自己力量,為自己完成不可能的壯舉。以前她不覺得這樣的期盼難以實現(xiàn),然而現(xiàn)在,她卻覺得遙不可及。 察覺祝潼盯著自己剝橙子的動作發(fā)呆,黎紹馳說:“剛才我媽到底跟你說什么了,弄得你神不守舍的?!?/br> 聞言,祝潼也想起了張青霞對自己說過的話。其實張青霞說得沒錯,近來這段時間,黎紹馳確實有點兒變化。他似乎比以前懂得容忍與退讓,跟她意見不合時不曾針鋒相對,就連她醉得不省人事,他也沒有指責半句。在內衣模特那件事情上,他也在明里暗里幫忙,即使她不愿領情,但是他也算費過心思、出過力氣。 祝潼自然不會那么自戀以為他愛上了自己。細細想來,祝潼覺得黎紹馳這些變化好像是從回老宅以后開始的,看來他家母親和爺爺把他罵得夠嗆的。至于張青霞的問題,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她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跟黎紹馳將就著過一生,就算她愛著這個男人,她也不允許自己愛得這么卑微,這么可憐。 祝潼的表情變幻莫測,黎紹馳一邊把橙子遞給過去,一邊對她說:“我媽該不是……” 祝潼看向他:“該不是什么?” 黎紹馳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他沒有回答,只用眼睛掃向祝潼的肚子。 祝潼啼笑皆非,她說:“你想到哪里去了,像我們這種隨時隨地都可能離婚的夫妻,誰也不會勸我們再要孩子吧。” 黎紹馳沉下嘴角,目光陰冷地看著她。 察覺他的視線,祝潼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接著便繼續(xù)吃著橙子。 周五的晚上,張青霞就親自過來接兩個孩子到老宅。祝潼昨晚已經(jīng)幫孩子們收拾好衣服,她正想把小拉桿箱搬到樓下,黎紹馳已經(jīng)接替了她的動作。 黎煜和祝恬倒是很樂意去老宅小住,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都寵著他們,沒有了父母的管束,他們簡直可以在老宅劃地為王。 祝潼有點不放心孩子們,她千叮萬囑讓他們聽話,他們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反正都誠懇地答應了。 即使坐到旅游大巴上,祝潼還是惦記著那兩個調皮的小家伙。她沒有留心導游在說什么,直至耳邊響起掌聲和起哄聲,她才回過神來。她困惑地抬頭,而黎紹馳就湊到她耳邊說:“導游讓你說兩句?!?/br> 剛才祝潼明明一副迷惘的樣子,但拿起麥克風的時候,她就可以迅速進入狀態(tài),落落大方地跟大家講話。她所說的無非是讓大家玩得盡興之類的話,黎紹馳卻覺得她說得特別由衷,也特別的親切。難怪祝潼跟下屬的關系這么好,連蔣青青都愿意放棄高薪厚職,陪著她在工作室從零做起,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能小瞧她的人格魅力了。 廈州是瓊京附近的一個小城市,全程高速的話,兩個多小時就可以抵達。在趟車程中,除了剛才的氣氛熱烈一點以外,其余的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 祝潼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把窗簾拉開的一條小縫,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宣傳部的小姑娘正拿著相機拍照,走到這一排,她就對他們說:“潼姐、紹馳哥,來笑一個?!?/br> 祝潼還沒反應過來,黎紹馳便自然而然地摟住她的肩膀,他看了自己一眼,隨后對著鏡頭微微笑起來。她也對著鏡頭笑起來,突然有種參加學校春游的錯覺,一下子彷佛年輕了十歲。 這么多年來,祝潼還沒有跟黎紹馳正式去過一趟旅行,又或者說,他們連相處的時間都不多,出游這么風雅的事情,根本不適合他們。待小姑娘拿著相機走掉以后,她就動了動肩膀,示意黎紹馳把手拿開。 黎紹馳松手的剎那,前方的車輛突然轉線行駛,司機立即躲避,巴士就狠狠地顛動了一下。祝潼的身體隨著慣性往一邊倒,黎紹馳及時將她拽回來,他用力過猛,兩人就撞到一起。 腦袋磕到黎紹馳僵硬的下顎骨上,祝潼倒抽了一口冷氣,而黎紹馳居然幸災樂禍地低笑了一聲。 祝潼咬著牙瞪他,他便斂起笑意,伸手替她揉著頭頂:“沒事,沒鼓起包?!?/br> 第一天的行程比較緊張,他們抵達廈州后,接二連三地去了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小景點。 臨近傍晚,天氣驟變,大雨猝不及防地灑下。那時候大家都在北角山的觀景臺上欣賞風景,只有三兩個背著背囊的人有雨傘,其中一個男人給祝潼遞了一把雨傘。祝潼不好意思接,他就把雨傘交給黎紹馳,黎紹馳猶豫了半秒,還是將雨傘取過來,并感激地說:“謝謝?!?/br> 那男人擺了擺手,而后就跑向下山的路。 那雨傘很小,黎紹馳撐開后就把它塞到祝潼手里。起初祝潼還是拒絕的,他皺著眉頭,半是命令地讓她拿著,她才不情不愿地接過來。 山風初起,雨水斜斜地打在身上,那把雨傘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祝潼的衣服和褲子都被淋濕了,她本來也想往山下跑,但黎紹馳攥住她的手:“走慢點!” 祝潼被他氣笑了:“大哥,你喜歡淋雨是你的事情,我可不喜歡呀?!?/br> 黎紹馳不肯松手:“反正都淋濕了,也不在乎多濕一點。山路很滑,你走這么快容易摔跤……” 話音剛落,祝潼立即滑了一下,幸好黎紹馳立即托住她的腰,否則她肯定跌坐在濕漉漉的石板階上。 黎紹馳臉色露出擔憂的神色,但語氣卻帶著幾分責備:“又不看看什么場合,哪有人出來旅游還穿高跟鞋的?!?/br> “要你管!”說雖這樣說,但祝潼仍舊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袖,以防再次滑倒。 祝潼連走路都不太利索,黎紹馳只好一手攙扶著她,一手替她撐傘。 這場雨似乎沒有消停的跡象,豆兒般大小的雨滴砸在雨傘上,那聲悶響還是挺大的。祝潼忍不住抱怨:“真倒霉,你就不應該跟我一起來?!?/br> 雨水滴到眼睛里,黎紹馳也沒有手去抹一下,他低斥:“少廢話,看路!” 他們好不容易上了旅游大巴,祝潼的衣服和褲子濕了大半。在她把空調的出風口轉開的同時,黎紹馳幫她從包里翻出一條披肩:“先披著?!?/br> 祝潼還真覺得冷,連手指都微微發(fā)著抖。披上披肩后,她還有點暖氣。黎紹馳把她的包翻得亂七八糟的,她重新把它搶回來,看見他的頭發(fā)還滴著水,她便把紙巾扔給他。 按照原計劃,他們還有一個景點去前往的。偏偏天公不作美,他們只好先行回下榻的酒店換衣服和休息。 祝潼和黎紹馳所住的房間在十五樓。第一趟電梯人很多,工作室的同事們都讓祝潼和黎紹馳先進。祝潼確實想快點回房間換衣服,因而就沒有客氣了。 黎紹馳負責推著行李箱和提著包包,在祝潼走進電梯后,他才堪堪地擠了進去。 這電梯里全是陌生的住客,祝潼在電梯壁中看見自己頭發(fā)散亂,她突然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化妝,不然的話,她現(xiàn)在的樣子更是慘不忍睹。 視線在往下移,祝潼才發(fā)現(xiàn)那件被打濕的白色襯衣變得半透明,穿在里頭的黑色內衣若隱若現(xiàn)。察覺到那些隱隱往自己身上掃過的目光,她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披肩,稍稍地把臉藏到黎紹馳懷里。 黎紹馳垂眼看了看她,之后就伸手摟住她,將她小半邊身體都藏在自己懷里。 ☆、第三十九章 抵達十五樓的時候,黎紹馳半擁著祝潼走出電梯。黎紹馳的體溫透過半濕的衣料傳來,接觸著那片發(fā)涼的肌膚,那溫差讓祝潼覺得有點guntang。她猛地抖了下,接著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 他們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房卡再在紹馳手上,把房門打開后,他立即把房間里的暖氣打開。 祝潼隨意地把高跟鞋踢掉,她正想坐下來揉一揉發(fā)酸的小腿,黎紹馳就催促她:“去洗澡,快點!” 看見黎紹馳那副狼狽模樣,祝潼就說:“你好像比我更需要洗澡吧?” 黎紹馳懶得跟她理論,他揪起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拖進浴室。 酒店的浴室設施齊備,祝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洗完以后,她不僅沒有精神起來,反而有點脫力。 架子上空空如也,祝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衣服。她在心里罵了黎紹馳幾百遍,最后只能圍著浴巾出去。 黎紹馳已經(jīng)換上干凈的衣服,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看旅游攻略。他循聲抬頭,看見只圍著浴巾的祝潼,捧著書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由于祝潼身材高挑,酒店提供的浴巾只能堪堪地遮擋她的胸和臀。她打算打開行李箱拿衣服,黎紹馳告訴她:“在衣櫥?!?/br> 祝潼沒想到這男人也會整理行李,她隨手拿了條睡裙,扯開浴巾就套上去。 黎紹馳所坐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她,在她彎腰撿起腳邊的浴巾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 祝潼恰好轉頭,發(fā)現(xiàn)黎紹馳正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她便說:“你看夠了沒有?” 黎紹馳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他說:“你當著我的面穿衣服,不就是讓我看的嗎?要是我看都不看,你才應該著急吧?” 聽了這話,祝潼向他走過去,她單膝跪到他腿上,手抵在他肩上:“現(xiàn)在我是不是應該說句‘謝謝欣賞’?” 祝潼的聲音很輕很軟,但聽起來卻似是有氣無力。當她靠近的時候,沐浴乳的芳香氣味涌入鼻息,黎紹馳伸手扣住她的腰,她像沒有骨頭一樣,順勢就倚在他懷里。他稍稍往后挪了點,問她:“你又耍什么花樣?” 祝潼環(huán)住他的脖子,語氣曖昧地說:“現(xiàn)在我投懷送抱,你也沒有反應,你說我是不是更應該著急?” 黎紹馳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說:“你確定你這是投懷送抱,而不是在倒我的胃口嗎?” 說完,黎紹馳就把人推開,徑直走進浴室洗澡。 或許是淋了雨的緣故,祝潼覺得腦袋有點沉,她閑著沒事,于是就爬到床上小憩,等黎紹馳洗完澡再一起倒外面吃東西。不一會兒,她就昏昏然地睡了過去。 房間暖氣的溫暖明明調得很高,祝潼睡著睡著卻渾身發(fā)寒,最終被冷醒了。半睡半醒間,她想把被子扯過來,奈何又使不上力氣。 黎紹馳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祝潼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他換好衣服才叫她起床,不料叫了幾聲,她也沒有反應。他以為祝潼又鬧脾氣,于是就過去拉她起床。 剛碰到她的手,黎紹馳就察覺不妥。他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她的體溫高得有點燙手,立即把人晃醒。 祝潼迷迷糊糊的,她不耐煩地甩開那條擾人清夢的手背,口齒不清地說:“別煩著我!” 黎紹馳的聲音染上一絲焦慮,他說:“你好像發(fā)燒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你才發(fā)燒!”話畢,祝潼就想翻身再睡。 黎紹馳強行把人拉起來,祝潼賴在他身上,他只好抱著她去拿衣服。 不過是兩天的短期旅行,祝潼都帶了好幾套衣服。黎紹馳把衣櫥打開,接著拍她的臉蛋:“你穿哪套?” 祝潼軟綿綿地說:“不穿,我要睡覺?!?/br> 黎紹馳真覺得她病糊涂了,她這副樣子,跟祝恬耍賴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女兒的公主病,想必都是祝潼言傳身教的。他有點無奈,只好把她當成孩子來哄:“先看醫(yī)生,回來再睡覺?!?/br> 女人的衣服向來易脫難穿,黎紹馳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幫祝潼換好了衣服。祝潼像個洋娃娃一樣被他擺弄著,她的頭一抽一抽地疼,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他們第一次到廈州旅行,他們對這個城市都非常陌生。黎紹馳帶著祝潼在酒店外面召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前往當?shù)氐尼t(yī)院。 公立醫(yī)院永遠都是那么的擁擠,祝潼剛走進去就覺得頭又疼了幾分。她放慢了腳步,軟聲說:“要不,我們去藥房買藥就算了……” 黎紹馳不搭理她,他去掛號處詢問了一下,值班的護士給他一張表格,讓他填妥后再開一張醫(yī)療卡。看到祝潼這個狀態(tài),他只得動筆幫他填寫。 這表格填寫得十分順暢,黎紹馳費了三兩分鐘就填好了。祝潼湊過去看了眼,沒料到他連自己青霉素過敏都知道。 辦好醫(yī)療卡,黎紹馳牽著她去門診室。祝潼的手被攥得很緊,她越想掙開,他就攥得越緊,好像擔心自己要逃跑似的。 在候診室等了一個多小時,護士才叫到祝潼的號碼。祝潼對陌生的醫(yī)生都有點恐懼,她眼巴巴地看著黎紹馳:“你不進去嗎?” “又不是孩子,還要人陪著看醫(yī)生。”話雖這樣說,但黎紹馳還是陪著她一同進去了。 結果這晚祝潼在醫(yī)院里挨了一針,從注射室出來,她那張臉皺皺的,走起路來都是一拐一拐的。 黎紹馳過去扶她,她看上去還是蔫蔫然的,他問:“你還好吧?” 祝潼搖頭。 黎紹馳問:“你是餓了吧?我跟你回酒店吃東西。” 祝潼還是搖頭。 黎紹馳又開始擔心了,他說:“還是很難受?要不換一家醫(yī)院看看吧。” 祝潼緊了緊他的手臂,轉頭對他說:“我想回家,我想吃蓮姐熬的粥?!?/br> 說完以后,祝潼就覺得自己病糊涂了。她原以為黎紹馳不會理會,沒料到他只頓了三兩秒,就淡淡然地答應:“那就回去吧?!?/br> 回到酒店后,黎紹馳去蔣青青的房間交代了一聲,接著就收拾好行李回瓊京。 黎紹馳支付三倍的車費,出租車司機才愿意將他們從廈州載回瓊京。在路上,祝潼靠著他肩頭已經(jīng)睡了好幾回,他卻沒怎么合眼,每隔一陣子就探查她的體溫,她的體溫徹底降下來,他才松了口氣。 他們到家時已經(jīng)將近凌晨,祝潼迫不及待地窩到自己的床上,她得意忘形地忘記了針口,躺下的瞬間疼得齜牙咧嘴的。 黎紹馳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腰后,他問她:“吃點東西再睡吧,吃粥還是吃面?” 祝潼抱著被子蹭了蹭,她說:“不想吃。” 黎紹馳難得哄她:“你整晚都沒吃過東西,還發(fā)著燒,不吃東西不行?!?/br> “發(fā)燒就沒有胃口吃東西,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黎紹馳今晚特別嘮叨,祝潼抓起枕頭向他摔過去,奈何她力氣不足,枕頭還沒有碰到他就重新掉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