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人偶的戰(zhàn)爭(乙女西幻np重開)、王爺爆寵:勵志減肥妃、糾纏不清、娛樂圈之男神進化論、枕上婚色之天價妻約、重生清水文里的小日子、穿越之世家嬌妻、我和她的死亡游戲、每天都有人在叫我男神、家丑
一整個下午,隋心都覺得如芒在背,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絕于耳,“valentino”出現(xiàn)時還伴隨著幾聲驚呼。 她知道,在這些不懷好意的人眼里,一定認為她這幾天是故意出風頭,先是曝光日記本,和姚曉娜大打出手,豪擲千金請所有同學吃飯,原本以為可以將她這個眼中釘送回國了,結果又傳出取消遣返的消息,如今她還高調出現(xiàn)…… 于是,下課鈴聲一響,隋心趕著收拾好桌面準備走人,可是秦朔卻先一步來到跟前,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警告:“姚曉娜被你打的臉上掛彩來不了學校,你穿這身玩意是來示威的?別以為有名譽校董罩著就沒事,過回了國,我們還有更精彩的節(jié)目等著你。” 隋心指尖一頓,側首望向秦朔,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怎么,不服?”秦朔眼神陰狠。 隋心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喜歡姚曉娜?” 秦朔一愣,瞬間惱羞成怒:“關你丫屁事?” 她不禁笑了:“你這么為她,她也喜歡你么?” 秦朔這種人一旦看明白,便升起一抹同情,和她一樣,不過是個愛在心口難開的笨蛋。 —— 秦朔之后,又輪到同樣眼神古怪的王老師。 辦公室里,那雙聚光小眼躲在眼鏡后面,毫不掩飾的打量著站在桌前的隋心。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今日的隋心無疑是漂亮的,身上的洋裝即使不知道牌子,也猜得到價值不菲。似乎這個小丫頭的背景,并不如學校資料表上填寫的那樣簡單,否則不可能有本事在一夜之間扭轉乾坤。 “今早名譽校董親自下達了指示,遣返的事撤回了,你可以繼續(xù)留在這里上課,一直到短期課程結束。” 隋心點點頭,毫不驚訝的樣子。 然而,這云淡風輕的模樣看在王老師眼里,卻別有深意。 怎么,真和名譽校董認識?可是如果真認識,之前名譽校董又怎么會當機立斷要遣返? 王老師眼珠子一轉,又問:“上次替你請假的那位鐘先生,你們認識很久了?他說是看著你長大的?” 隋心又點點頭,抬眼。 “哦,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知道嗎,名譽校董也姓鐘?!?/br> 隋心不語,只裝作不懂王老師的暗示。對她來說,這無非又是一個認為鐘銘和名譽校董有什么牽連或是她有什么后臺的人。她懶得解釋,既然他們看人看事都要待價而沽,模棱兩可態(tài)度曖昧也可以換來一時清凈,多贏點讓人不敢輕易招惹的籌碼,那么她就按照這樣的游戲規(guī)則,扮演好一件有升值空間的商品即可。 —— 離開學校,隋心來到公交樞紐站,周圍只有三、四個乘客在等車,濕冷的空氣從領子鉆了進來,她裹緊外套在原地跺了跺腳。 這時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心心”。 回頭一看,正是kinki和她mama,兩人手里拎著裝滿零食的塑料袋。 隋心站起身,kinki媽笑容親切的走上來:“放學啦?哎呀這身衣服可真漂亮!” 兩人一陣寒暄,kinki媽邊說還邊將塑料袋里的零食掏出來塞給她,隋心連忙推拒:“阿姨,我不要,您留著給kinki吧!” 然而最終盛情難卻,隋心收下兩包薯片。 在后來坐公車返回寄宿家庭的一路上,kinki坐在兩人后排,一言不發(fā),kinki媽則拉著隋心說了好多話,還將kinki從小到大的小毛病小叛逆細數(shù)了一遍,卻又巧妙地做到了點到即止,希望隋心看在kinki不懂事的份上,多包涵多擔待。 隋心嘴里客氣的應著,心里卻在想,若不是kinki媽已經(jīng)知道那天在試衣間的事了,就是kinki媽要急著趕晚上的飛機飛回香港,怕kinki一個人在這邊無依無靠,便趁機拉攏。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天下父母心。 —— 隋心不由得也想起父母在和爺爺一起送她時,母親程欣榮也囑咐了很多,比如看管好財務,不要丟三落四,比如注意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小心生病等等,但是一走進閘口,她就將這些拋諸腦后,滿心只想著溫哥華。 至于父親隋衛(wèi)國,他要說的話都已經(jīng)在家里說過:“其實把你送去加拿大,我和你媽也很猶豫。你做事一向不愛過腦子,出了事也不知道會不會保護自己,尤其你一下子跑這么遠,遇到困難我們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一個女孩子一輩子只要在三件事上把握好自己,就不會走太多冤枉路?!?/br> 隋心問是那三件。 隋衛(wèi)國說,一是戀愛、二是婚姻,三是生養(yǎng)。 隋心突然想起在網(wǎng)上看過的一篇女性分析,稱這三件事是女人一生中的三次進化,每一次進階都會獲得一次新生,但糟糕的進階卻適得其反,就像初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會影響今后的就業(yè)一樣。 —— 三人回到寄宿家庭已是傍晚,kinki媽連喘氣的功夫都顧不上,就坐上gibbs先生的車趕往機場。 他們前腳剛走,kinki后腳就對隋心抱怨起來:“我媽臨走前,他們跟她要了一百加幣住宿費!本來介紹人已經(jīng)和這家人打好招呼了,只要買點禮物,住宿費就不用收了。結果禮物收了,住宿費也沒少要!” 隋心象征性的安慰兩句,kinki卻突然話多起來,聊著聊著就感嘆道:“哎,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沒有爸媽管著你,無憂無慮。不像我媽管我那么多……可能她是怕我也像她一樣遇人不淑吧。” 隋心一愣,腦海中突然跳出來隋衛(wèi)國的囑咐:“什么?” kinki笑道:“我媽十幾歲就生了我,我沒見過我爸,家里沒有他的照片,所以我媽把我看的特別嚴,待在家里就像是坐牢。不過你知道嗎,她越是看著我,我越想干點什么,就是……圖個刺激!”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同情,隋心本來還有些抗拒和防備kinki,但是轉念又一想,她一個月就五十塊加幣的零用錢,買點小玩意就所剩無幾,又正值叛逆,性子也不是自控力超強的那種,難免一時走偏。最主要的是,kinki不是本質拙劣的姚曉娜,固然有缺點,也比不過姚曉娜的致命。 kinki仰躺在地毯上,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哎,本來我還擔心到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現(xiàn)在好了,有朋友陪我一起啦……” “這可不包括陪你一起偷東西?!彼逍奶Я颂а?。 kinki笑嘻嘻的:“不管怎么說,幸好這里有你,真的心心,幸好有你!” 幸好有你,多么溫馨的四個字。 —— 再一想起kinki媽臨走前眼角含淚對女兒依依不舍的樣子,隋心就覺得心里堵得慌,想起來了這么多天,還沒給家里打過電話。 可是隋心還沒來得及行動,gibbs太太就從樓上走下來,將分機電話交給隋心,說是從中國打來的電話,好像是她mama。 隋心立刻接了過來:“喂?” 只聽電話那頭程欣榮聲音哽咽:“閨女,你這么久怎么也不給家里打電話?” 隋心愣住,強烈地愧疚感,一下子涌上心頭。 “媽……對不起?!?/br> 或許別人家的小孩連放學回家晚兩個小時,都會想著跟父母報平安,可隋心卻不明白這件事的必要,更加不能體會別人家的小孩和父母撒嬌耍賴,聊現(xiàn)在聊未來的感覺。 回想起來,從上小學時開始,她就大病小病不斷,好幾次發(fā)著高燒打電話到程欣榮的單位,卻找不到人。隋衛(wèi)國又是一年到頭的出差,更加遠水救不了近火。直到九歲認識鐘銘,才漸漸淡忘了向父母求救的念頭,拿起電話不是打給鐘銘詢問要吃哪一種成藥,就是聽他給自己講功課。 等上了高中以后,隋心開始住校,只有周末回家。程欣榮也搬去和隋心的姥爺一起住,隋衛(wèi)國繼續(xù)為工作忙碌,有時候連續(xù)幾周見不到兩人。 這樣日復一日,打電話求救和報平安的習慣還沒能養(yǎng)成,就被遺忘了。 但隋心怎么都想不到,程欣榮會主動打來。 程欣榮不懂英文,也不知道隋心的寄宿家庭的聯(lián)系方式,電話號碼肯定是向學校打聽到的,還要吃力的向gibbs太太重復念著“sui xin”和“mama”。 隋心只要一想到那個過程,就覺得心里難受。 “北京今年的雪,是這十年來最大的一次。你那邊冷嗎,衣服夠不夠穿?” “我沒事,這邊已經(jīng)開春了,比北京暖和?!?/br> “吃飯還習慣嗎?” “都挺習慣的,我還長胖了……” “學習呢,跟得上嗎?” “跟得上。” “那你身上的錢夠花嗎?” “夠,我都沒怎么花錢?!?/br> 這還是頭一次,隋心完整的聽完程欣榮的所有嘮叨,盡管程欣榮的聲音忽遠忽近,好幾次都幾乎斷線。 直到幾百塊錢的長途電話卡耗盡,隋心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話筒。 —— 晚飯后,夏瓴一個電話將隋心叫到所謂的本地最好玩的酒吧,隋心本想拒絕,可是不到五分鐘,夏瓴叫的出租車就停到寄宿家庭門口。隋心只好和gibbs夫人請了假,一路來到市區(qū)。 但是隋心沒想到,會是這間pub。 被雨洗刷過的外墻依舊斑駁,透露著古老的痕跡,下延的樓梯綿長而崎嶇,墻壁上掛著的海報和照片,透露著披頭士年代的搖滾風。 pub主場映入眼簾,忙碌的服務生踩著旱冰鞋來回穿梭,悠閑的老板在吧臺邊調酒,臺下的桌子也已基本坐滿。 距離舞臺最近的那張桌子,夏瓴正站起身,笑如春光的向她招手。 隋心走望了一眼黑壓壓的舞臺,問:“你說的就是這里?” “對!我跟你說,這里駐唱的帥哥可是極品!”夏瓴邊說邊看表:“啊,你來的真是時候,馬上開始!” 就聽滿場賓客一起倒數(shù):“5、4、3、2、1!” 舞臺上的燈光霎時亮起,從側面一躍而上一道修長的身影,勾人的桃花眼,要笑不笑的嘴唇,凌亂的衣衫和發(fā)梢,長而直兩條腿被緊身皮褲包裹著,順眼而上勾勒出性感的臀部線條。 是方町。 隋心忍不住翻白眼時,滿場女賓客卻陷入瘋狂:“啊——” 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再看夏瓴,興奮地雙眼大張,鼻翼翕動,雙頰噴紅。 隋心這才注意到,今晚的夏瓴和其它女賓客一樣穿著撩人,低胸緊身上衣,緊貼下半身的小短裙和黑色絲襪,還有亮眼的彩妝和特意整理過的發(fā)型。 只聽方町對著麥克風呢喃了一句:“第一首,獻給包下一號桌的美女?!?/br> 那神態(tài)那語氣,就像是在輕咬著小情人的耳垂,幾個女賓客立刻渾身麻癢,雙手去搓耳朵。 一號桌? 隋心拿起桌牌一看,不正是她們這桌嗎? 然后就聽夏瓴說:“號碼越往前越貴,包這張桌夠我一個月的午飯錢了!” 靠,這么黑! 隋心一下子想到方町平日揮金如土的樣子,原來方少爺不止花老爸的錢,還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 洗手間的水冰冷刺骨,隋心快速洗了兩下手,取了一張紙巾擦手。 走出洗手間,撲鼻而來一股煙味,隋心捂了捂鼻子,正準備返回前場,這時就聽到角落傳來一道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