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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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到了第二天,隋心都沒找到一個聽上去合理又不會被拆穿的借口。 直到早上和kinki一起站在洗漱臺前,隋心一邊刷牙一邊問她,要怎么樣才能給男朋友省錢時,kinki立刻被漱口水搶了一口。 “干嘛要省?男朋友給你花錢不是應(yīng)該的嘛!” 隋心吐掉口里的泡沫說:“反正我不喜歡老花他的,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這還不簡單,下回你們出去,你提前把賬付了不就結(jié)了?!?/br> 隋心點頭:“還有么?” kinki反問:“你男朋友很缺錢?” “他沒說過,只是我這么認為。”隋心擦了一下嘴,又問:“對了,這里租房子貴么,要多少錢?” kinki說:“我也不清楚。便宜的怎么也要幾百加幣吧,一室一廳的可能上千?!?/br> 隋心想了一下,鐘銘那套就是一室一廳,一個月一千多加幣,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買昨天的半身裝備了,就這么被她花掉,那他下個月怎么辦…… —— 直到夏瓴給隋心提供了辦法,才將這個難題解決。 原本她們的短期留學簽證是不允許在這里打工賺錢的,可是當隋心跟夏瓴念叨后,不到半天時間,夏瓴就幫隋心找了一份一次性收入的工作,而且是以一對一私人對接的形式,絕對不會違反規(guī)定。 可是兩天后,當夏瓴打車來接隋心時,都沒有將工作的具體性質(zhì)和內(nèi)容透露半分,拉著她就走。 那一路上隋心嘀嘀咕咕的,夏瓴卻守口如瓶,還開玩笑的跟她保證,絕不是出賣自己身上的什么東西。 直到出租車開上半山別墅區(qū),輾轉(zhuǎn)來到一棟大型別墅門前。 兩人下車。 夏瓴片刻不猶豫的按下門禁,不一會兒,大鐵門就應(yīng)聲而開。 那之后隋心沒走一步,心里都越發(fā)沒底,好奇心和不安的情緒懸在半空中。 花園里的精心布置,既氣派又不失雅致,可想而知別墅主人的品味。踏進大門,是明亮寬敞的大廳,色調(diào)沉穩(wěn)而古樸,一水的西式家具摻雜著古董擺件,裝飾茶幾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幾盆修剪過的花草,散發(fā)著清香。 這家的裝潢和擺設(shè),無論各方面,都比陳總家勝了一籌。 —— 隋心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夏瓴的手,小聲說:“你再不告訴我要做什么,我真走了!” 夏瓴一怔,剛要阻止隋心,誰知傭人卻向兩人示意,要為兩人引路。 夏瓴只好對隋心道:“哎呀好吧,我告訴你吧,其實就是讓你幫這家的少爺畫幅畫,我保證沒別的!” 隋心皺了皺眉:“就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 夏瓴一把抓起隋心的手,跟著傭人穿過狹長的走廊,一路來到偏廳。 只見被布置的溫馨而舒適的偏廳里,已經(jīng)支起了一個巨大的畫架,純白的畫紙鋪在上面,旁邊的桌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油彩。 為了防止地板被弄臟,畫架和桌子的下方還鋪著一大塊白布。 可隋心仍是覺得奇怪:“這家人這么有錢,干嘛讓我來畫畫,我又不是什么大師?!?/br> 夏瓴摟了一下隋心的肩膀說:“你確實不是大師,可我爸爸跟著家人很熟,我和這家的少爺關(guān)系也不錯,那天聊天的時候提起這事,我說你是勤工儉學,特別努力用功,人家一聽就說要幫一把!不過你也說了,你不是什么大師,價格方面可能不會很多,一張最多只能給個二百加幣?!?/br> 隋心不語,站在原地思考著,價格雖然不高,但一幅畫畫下來也不用幾個小時,何況是夏瓴介紹的,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 “可是,我畫完了怎么回去……” “有車送你?。》判?,要是他們不送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這總行了吧!” —— 夏瓴走后,隋心一個人局促的坐在偏廳里。 等了十分鐘,才見傭人走了進來,告訴她主人已經(jīng)下樓了,讓她準備。 隋心深吸一口氣,走到畫架前,將搭在椅子上的工作服套上,剛剛系好脖子后面的繩子,就聽后身后響起細微的動靜。 她下意識的回身,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門邊。 那是個英俊的男人,身穿一身休閑裝,大概二十幾歲,面頰有些消瘦,眼下略有青黑,像是有經(jīng)常熬夜的習慣。 男人上下打量了隋心一番,眼光讓人不太舒服,可是仔細一看,又不像是惡意。 收回目光時,男人越過隋心走向前面的沙發(fā)凳坐下,開口道:“可以開始了。” ☆、chapter 28(番外) 自從上次陳總的方案會上,所有股東投票一致通過由第二設(shè)計部的總監(jiān)鐘銘,出任一年后中國分公司的決策人,沒兩天鐘銘就扔下一個匿名公司管理方案給陳銓做評估。 整個方案是字數(shù)不多,但每一條都別有深意。 陳銓花了幾個通宵去琢磨,用心對待,可謂是雞蛋里挑骨頭。但最后卻不得不承認,這份方案無論是攘外還是對內(nèi),都是一份攻守兼?zhèn)涞暮梅桨浮?/br> 幾天后,陳銓才是知道,這是一家名為美嘉的珠寶新興公司。 但至于鐘銘是怎么拿到該公司的內(nèi)部管理方案,陳銓則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隱約覺得這家公司和鐘銘有關(guān)。 —— 圣誕節(jié)將至,鐘氏企業(yè)內(nèi)部一片太平,所有華人都已經(jīng)被西方的節(jié)慶日淡化了警惕性,直到在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早晨,公司迎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董事長鐘遠山的發(fā)小兼合作伙伴方萬忠,一個做珠寶加工,一個為其原料供貨,多年來合作無間,親如兄弟。 可是檢測部門卻突然查出方家提供的一批原材料,有大量摻假?! 其中損失最大的是一批原本應(yīng)該達到5a標準的鉆石。鉆石經(jīng)過送檢,發(fā)現(xiàn)其中五成是合成鉆,通過高壓處理方式,將原本的鉆石擴大,業(yè)內(nèi)俗稱“長大”的鉆石,即使是專業(yè)的高倍顯微鏡和鉆石熱導儀也難以區(qū)別,需要具備更專業(yè)的儀器實驗室方能檢測。 方家作為鐘氏企業(yè)老牌合作商,出過紕漏。方萬忠本人最早也是以零瑕疵的買手身份起家,曾在幾家知名的珠寶公司擔任顧問和買手,后來成立屬于自己的珠寶供貨公司,多年來有口皆碑。 可是這次鉆石摻假一事卻證據(jù)確鑿,不容狡辯。而且此消息一經(jīng)漏出,不到三天,整個關(guān)系網(wǎng)幾乎傳遍,但凡和方家有合作接觸的公司紛紛開始查證,不到三天就一共出現(xiàn)五家公司發(fā)現(xiàn)供貨摻假。這還不算已經(jīng)流出市場的鉆石。 不用說,方家必然要賠償受害一方數(shù)倍損失費用,平日看似固若金湯的城堡,一旦資金流斷裂,就會瞬間化作豆腐渣。 鐘氏企業(yè)也因此遭受重創(chuàng),公司名譽受損,不少經(jīng)銷商開始撤單,更有正在洽談的業(yè)務(wù)突然中止,無論是對穩(wěn)固歐美上流市場,還是將來打算挺進中國市場,都是重創(chuàng)。 粗糲的指腹蹭了一下已經(jīng)泛出青色胡渣的下巴,已經(jīng)用熱毛巾捂了一會兒,胡渣已經(jīng)開始軟化。 鐘銘拿起剃須泡沫涂上一層,隨即一手利落的挑開最原始款的剃須刀,動作緩慢卻一下到底的將泡沫連同胡渣一起刮掉,刀刃劃過,露出光滑的皮膚。 一手端著espresso特濃咖啡,一手拎著一整套西裝的秘書,這時敲門進來,見辦公桌前沒人,轉(zhuǎn)頭時就透過半開的木門望見這一幕,端著咖啡的手不防一緊,從杯緣漏出兩滴。 秘書立刻抽出一張紙巾,將其抹去,并將咖啡放在辦公桌上。 鐘銘已經(jīng)將殘留的泡沫擦拭干凈,一手拿著浴巾擦拭發(fā)梢,一手帶上洗漱間的門,走出來時掃了秘書一眼,又看向放在桌上泛著濃郁香味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 那苦澀瞬間擊潰了味蕾,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鐘銘將咖啡杯遞給秘書,并從她手里拿過西裝,初晨的嗓音還有些沙啞:“劉總的方案你找人送過去;袁女士要的策劃書中午傳真到紐約;方氏供貨的損失檢測部已經(jīng)清點,一會兒你問陳銓要一個備份,上交給董事會;中午的午餐會議取消,我一整天都不會回公司,所有重要電話一律轉(zhuǎn)接到我的手機上;另外再準備一份方氏所有外債和這次所有損失的預估。” 話音落地,不過一秒的停留。 已經(jīng)速記完畢的秘書,這時抬眼,第一時間看到的,便是透過半掩的窗簾射入的那點橘色的光,微光中發(fā)梢上水滴晶瑩,趁著那發(fā)絲也泛出暖色的光,可那雙沉黑的眸子卻隱在斑駁的影中。 然后,就聽他說:“沒你事了,出去吧?!?/br> —— 中午十二點,鐘銘來到臨時約定的午餐聚會,今天的主角是前一天剛從國內(nèi)趕過來的姚氏掌權(quán)人姚成志。 名為午餐聚會,實際上是鐘氏和姚氏兩邊大家長為晚輩安排的一次相親。 這次聚會一推再推,最初姚成志沒打算親自來,只是讓自己的女兒姚曉娜以拜見長輩的形式見一見鐘家老二,但沒想到接二連三發(fā)生了變故,先是女兒在學校遭人毆打,接著連鐘氏內(nèi)部也出了亂子。鐘遠山和姚成志長途電話進行了二十分鐘,最終促成了姚成志加拿大一行。 明亮的西餐廳里,只有一桌客人,兩男兩女。 兩位中年男士臉上都已流露風霜,尤其是鐘遠山近日過于cao勞,眼下已露疲憊,濃眉擰起,在面對姚成志時卻仍是化開一個笑容。 鐘遠山身邊秦敏麗妝容得體清淡,輕聲細語的和對面的姚曉娜噓寒問暖。 為了這次見面,姚曉娜特意將之前涂了幾天的黑色指甲有洗凈,換上淡粉色,還從衣柜中選出一件最素凈的連衣裙,配上同色高跟鞋,佩上鐘氏企業(yè)出品的一對珍珠耳環(huán),挽著父親姚成志的手臂特意提早了半個小時前來。 可是鐘銘卻遲到了。 —— 直到秦敏麗借故到角落里電話催促,這才聽到響在身后沉穩(wěn)的腳步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秦敏麗回頭一看,正是鐘銘。 “你怎么這么晚,讓人家姑娘家等這么久!” 鐘銘腳下未停,邊走邊語速極慢的說:“我也很意外,女方竟然比男方還要心急,不知道的還以為趁火打劫的是鐘氏?!?/br>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餐桌前,日頭已經(jīng)高高升起,秦敏麗立刻掛上難以挑剔的笑容,向姚成志引薦。 一陣寒暄,秦敏麗已經(jīng)回座,鐘銘卻紋絲不動,立在原地,眉宇微挑的望著笑容端莊的姚曉娜。 隨即在幾位長輩驚訝的目光下,淡淡開口:“其實我和貴千金有過一面之緣。” 姚成志一怔:“是嗎,那真是太巧了!” 姚曉娜笑著接話:“其實不止一面,已經(jīng)見過好幾次了?!?/br> 姚成志笑瞇了眼:“既然如此,小鐘啊你快坐下,坐下來再說?!?/br> 誰知鐘銘卻淡淡一笑:“這樣的場合太正式,不適合未婚男女單獨相處,不如我們另找節(jié)目,你們慢用?!?/br> 說話間,鐘銘走向姚曉娜,很快將人帶走。 —— 車剛一開出去,姚曉娜就想到個話題,誰知笑著轉(zhuǎn)過頭時,卻見鐘銘已架上眼鏡,開始翻看手里的資料,一副這車廂后座只有他一個人。 姚曉娜愣了一下,按耐著情緒,估摸他這是做給自己的看的。 直到幾分鐘過去,才終于忍無可忍:“你說的單獨相處就是這樣?” “我對待女性朋友都是如此?!辩娿懢従忛_口:“不過姚叔叔的女兒比較特別,需要特殊對待?!?/br> 姚曉娜聲音尖銳:“特殊對待。就是把我晾在一邊?你就不怕我回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