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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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會收到這樣一封請柬,還是他親自送上門的,足可見重視。 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被重視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方町的生命里只有兩人。 方町定定的看著她,視線晃過正拿著請柬的那雙手上的那枚銀白色的素圈,眉梢微挑,半響沉默。 直到隋心起身,將請柬收起來,轉(zhuǎn)身說道:“如果我有時間,一定會去,人不到禮也會到?!?/br> 方町這才醒神,輕聲問:“你好像不驚訝?” “之前聽秦朔提過?!?/br> 方町垂下眼,笑了:“禮就不必了,沒有什么禮物比得上十幾年的友誼?!?/br> 隋心一怔:“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真讓人不習慣?!?/br> “是嗎,看來我以前的為人給人印象太差。” 隋心嘆了口氣:“倒也不是?!?/br> 方町這么謙遜友好,還真是讓人難以適應(yīng)。 —— 又是一陣沉默,方町站起身,走向門口。 “你還有工作,我也該走了?!?/br> “哦。”隋心將他送到門口。 門打開時,方町說:“合同我稍后會發(fā)郵件給你,有意見可隨時修改。” “好,合作愉快?!?/br> “合作愉快?!?/br> 禮貌性的微笑,兩人的手在空中交握。 只虛握一下,就放開。 卻足以讓他碰到那堅硬而溫熱的金屬物,心中驀然一鈍,絲絲的疼。 他們終于走到了,除了握手寒暄,多閑聊一句都會陷入尷尬的地步了。 ☆、chapter 77 幾天時間匆匆即過。 方町已經(jīng)將合同發(fā)到郵箱里,隋心拿給于斯容過目過,于斯容請律師看了確定沒有問題,和方町的合作就此達成。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請柬上的日子。 隋心思來想去,決定穿一襲深色的小禮服出席,款式顏色既不會太搶眼,又不會顯得不重視。 臨出門前,隋心和秦朔通過氣,秦朔告訴隋心,幾十桌酒席,男方親友只有兩桌不到,隋心就被安排在其中。 隋心聽了,不免唏噓,早就聽說方萬忠破產(chǎn)之后,大多數(shù)親戚都借過錢給他,后來因為方萬忠癱了無能力還錢,也撕破過臉,還是后來方町一點一點填上這個無底洞,但也因為這件事和這些親戚劃清了界限。 隋心打車來到酒店大門口,踏進大廳,就見西裝筆挺的方町和秦朔,一左一右站著,臉上各自掛著公式化的笑容。 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大門前,筆直的兩道身影,身著量身訂造的西裝,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拾掇的恰到好處,引薦賓客寒暄招呼時,兩人的目光時不時有交集,在不知內(nèi)情的外人眼里,只會以為這是一對兄友弟恭的小舅子和姐夫。 方町正在和一位客戶寒暄著,余光瞥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不遠處,轉(zhuǎn)瞬間,旁邊的秦朔就迎了上去,很快將他的目光遮住。 等他將這位客戶引入宴會廳后,再一抬頭,這才看到被秦朔擋住了大半個身子的那人,毛絨外套在她手里拿著,上身著一件雪白色的短袖小貂皮,下面是一襲黑色的小禮服,款式是不容易過時的基本款,襯著一雙同色高跟鞋,身上唯一鮮亮的色彩,就是別在胸前的紅寶石碎石裝點出的造型胸針。 那胸針方町有印象,曾在美嘉的專柜上擺出來過,出自隋心的設(shè)計。 只一秒停頓,他就邁開腿,向側(cè)前方移動,直到牢牢捕捉著彼端的目光,終于躲開了秦朔的遮擋,將來人盡收眼底。 秦朔背著身,單手插兜,不知說了些什么,站在他對面的矮了半個頭的身影,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這時,她才像是注意到方町,眼尾輕掃,望著他點了一下頭。 方町立在原地,背挺得筆直,直到她笑著走上來,抬起□□在外的一雙手臂,將一個小紙袋子抵到眼前。 方町勾起一抹笑,接過,心里卻跳的比方才更快。 那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看似漫不經(jīng)心,沒有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卻不知想捕捉什么,是落寞,強顏歡笑,還是憤怒? 幾秒鐘過去,他才確定,他盼望的那些情緒皆無。 轉(zhuǎn)瞬間,那些情緒紛紛浮上他的心頭。 —— 方町的笑容終于斂去:“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隋心抬眼,有些訝異的笑:“怎么會,十幾年的友誼,我一定到?!?/br> 方町眉宇微挑,沒有接話。 這時,身后傳來“咔咔咔”清脆的高跟鞋聲,輕快而沉著。 隋心側(cè)頭望去,是春風滿面的秦媛。她一如既往地的掛著和煦的笑,窈窕的身材包裹在精心打造的禮服中,與生俱來的好條件加上幾分打扮和自信,無論出席任何場合都必然是全場焦點。 直到這一刻,隋心才恍然意識到,其實無論是外形還是氣場,方町和秦媛都是天生一對,他們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夫妻相。 秦媛已經(jīng)輕輕挽起方町的手臂,涂著蔻丹的手搭在那片黑色布料上。 “心心,你能來,我真高興?!?/br> 隋心依舊在笑:“恭喜,百年好合?!?/br> 說話間,秦朔已經(jīng)走到隋心身后:“我?guī)氵M場。” 隋心側(cè)首剛要說“好”,鼻息就被強行灌入一抹頗有侵略性的香味兒。 秦媛毫無溫度而骨感的懷抱,迎了上來,摟住隋心的肩膀。 太過突然,令她下意識抗拒,卻又即刻命令自己不要掙脫,與秦媛錯開身子時,再度撐起微笑,抬眼間望向那雙桃花眼。 —— 宴會廳里,衣香鬢影,一對新人的社會關(guān)系幾乎全擠在這間可以容納一千人的宴會廳里。 隋心被安排在方町親朋的首桌,四處張望時,還能見到學校里的一些老師同學,她和他們打了招呼,氣氛無端端陷入尷尬。 隋心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無非就是曾經(jīng)傳過緋聞的師生關(guān)系,如今一個成了人中之龍,一個還眼巴巴的跑來獻上祝福。 所以雙方并沒有過多交談,隋心很快回位。 同桌的四五個人沒有一個認識的,不知是方家的親戚還是誰,又坐了十幾分鐘,隋心起身走向洗手間。 女洗手間一向是八卦集散地。 隋心剛打開隔間的門走出來時,就聽到站在洗手池前兩個女人的對話。 那些聲音里透著譏誚,透著鄙視,強行入了她的耳。 “知道嗎,男方那邊就兩桌人?!?/br> “我聽人說了,好像這次來的都是女方那邊的關(guān)系,還有媒體啦還有卓越的大客戶啦。我還聽說,男方家里以前也是這行挺有名的,怎么來了這么點人?” “哎,破產(chǎn)了唄!就是前些年很牛的那個方家啊!” “啊,就是那個方家?” “哎,人走茶涼啊,聽說那個方萬忠一破產(chǎn),老婆就跟他離婚了,他跟身邊所有親戚朋友都借了錢。后來這事傳開了大家才知道,原來他是借了高利貸,那些錢連利息都不夠還的,而且沒倆月就半癱了,留了一屁股債給兒子。再后來,就多虧秦家這位大小姐幫了忙,要不然父子倆準得一起跳樓自殺!” “哦,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挺可憐的。難怪男方這邊都沒來什么人。對了,怎么也不見方萬忠?。俊?/br> “我聽說啊,一年前沒了?!?/br> “啊?” “有人告訴我,下葬那天別提多冷清了,總共就兩三個人去送。風光了一輩子,走的時候這么冷清,真是……” 沒了? 下葬…… 隋心有些晃神,努力回想著一年前大概是什么時候,卻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來,按照日子推算應(yīng)該是她和方町剛剛分手之后。 五味雜陳的情緒一股腦的涌了出來,她捏了捏掌心,很快打開水龍頭,沒有調(diào)熱水,冷水刺著皮膚生疼,從背脊上泛出顫栗,急速竄向四肢百骸。 等她擦了手,從化妝包里拿出粉底補妝時,那兩個女人談的更加起勁兒了,不知何時已經(jīng)說到了現(xiàn)在時。 “哎,人經(jīng)歷過這么大一場變故,有幾個不變的呢?現(xiàn)在大家都在傳這個方町做事有多狠,以前有過過節(jié)的那些人,好像只要逮著機會就往死里整,還讓人抓不到把柄。到底是從爛泥壇子里爬出來的,自己不干凈了,也要拖別人下水。不過要不是這么心狠手辣,也不會這么快翻身?!?/br> “可我聽說,是秦家小姐一直幫著他,才站住腳的。” “切,秦家確實是卓越的大股東,可卓越又不是秦家開的,前兩年秦家在卓越的地位據(jù)說還挺危險,要不是這個姓方的做了點事,秦家怎么能有今天的地位?以暴制暴,用明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我還聽說啊,姓方的和當年那幾個高利貸,還合作了一把?!?/br> “啊,不會吧,那些人不是害了他爸嗎?” “就是說啊,仇人都能合作,幸好他爸死了,要是還活著,還不得氣得跳樓自殺!” “他爸都癱了,下地都夠嗆,跳什么樓?。 ?/br> “哈,也是啊?!?/br> “咣當”一聲,清脆而突兀,嚇了那兩個女人一跳。 兩人握著胸口望過來時,只見另一邊水池前站著個身著黑色小禮服的纖細身影,白皙的臉上嵌著一對大眼睛,正透過鏡子死死地盯著她們。 她身前的水池里,粉盒已經(jīng)摔成兩半,粉餅浸在水里,粉塊四碎。 兩個女人一驚,面面相覷幾秒。 一個小聲說:“認識的?” 一個說:“噓,好像是男方那桌的……” 聞言,隋心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走向她們,抬手從掛在墻上的紙盒中抽出兩張紙,仔仔細細的擦拭每一根手指,目光卻分毫沒有從她們臉上移開。 然后,將紙團成一團,扔進旁邊的金屬制紙簍,蓋子在上面翻滾著,吱呀兩聲停了。 一個女人拉了拉另一個女人,示意離開。 只是門板剛剛打開,就聽“啪”的一聲,被一個白皙的手掌硬生生合上了。 其中年紀較大的女人,板起臉:“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