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jié)
只是這次竟然真的是老天保佑,方衛(wèi)國在正廳宴請客人,屋子里是一個人也沒有。 夏蟬跟玉自珩進了屋子,便急忙去開了書柜。 玉自珩為她掩護,夏蟬則又想了一遍手勢,然后慢慢的一點點的動。 手指在墻壁上劃過,夏蟬能感覺到墻壁之后的機關(guān)在隱隱的顫抖。 等到劃完了最后一下,夏蟬才猛地用力,只聽‘咯噔’一聲,墻壁應(yīng)聲而開,一個小柜子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夏蟬一喜,急忙伸手拿出了賬本來,玉自珩見狀,急忙也跟著上前來翻找。 別的賬本不要,只要當年的那本。 夏蟬翻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本。 借著窗外的月色,夏蟬看清楚了上面的內(nèi)容,竟然還有當年葛氏寫給夏瑾重的信。 夏蟬皺眉,“就是這個了,走?!?/br> 玉自珩點頭,將賬本塞在懷里,夏蟬將書柜恢復成原樣,兩人轉(zhuǎn)身離開。 正在這時,門卻忽然開了。 管家走了進來,正看見了兩人。 “你們……來人啊……” 他剛想大叫,聲音就戛然而止。 夏蟬大驚,看著管家緩緩倒下,露出身后的人來。 方坤收回了手里的匕首,裝進了腰間的刀鞘里,看了看兩人,道:“走!” ------題外話------ 十三爺重cao舊業(yè)了,又扮起了丫頭了,哈哈哈,看在這么賣力的份上,乃們還不把兜里的票都交出來?咩哈哈哈~ ☆、166 夏蟬一驚,“大少爺……你怎么在這兒?” 方坤皺眉,“來不及說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br>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火光滔天,夏蟬跟玉自珩對視一眼,知道不好,都急忙跟著方坤往外跑去。 剛出了門,卻見外頭火光沖天,人說話的聲音跟腳步聲急促的傳來,夏蟬知道自己這是跑不掉了。 “我?guī)阕??!?/br> 玉自珩伸手抱起了夏蟬,就要往外沖。 “不可,外面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了,你們拿的東西,一旦拿走,便會有多重警報響起,我爹不會允許你們帶走的?!?/br> 方坤說著,不時的轉(zhuǎn)頭看看外面,又看看夏蟬。 夏蟬著急,“這可怎么辦?” 方坤咬咬牙,道:“走,我?guī)銈儚睦锩孀??!?/br> 說著,先進了屋子里去。 夏蟬跟玉自珩對視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了屋子,方坤道:“你來幫我,把這張桌子推開?!?/br> 他說的是玉自珩,而不是夏蟬。 玉自珩也顧不得別的,急忙上前去跟方坤一起合力將桌子推了開來。 桌子一推開,方坤便趴在地上聽著,然后拿著手指頭敲著地面上的地板。 夏蟬緊張,看看外面,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了,都闖進了院子里來,夏蟬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行不行啊……” 夏蟬焦急的催促了一聲。 “行了!”方坤忽然開口道,然后對玉自珩道:“快來幫我把這塊磚搬開?!?/br> 玉自珩急忙上前,兩人合力搬起了地上的一塊地板磚。 夏蟬瞧著兩人費勁的樣子,也上前去幫忙,好不容易才將地板磚給抬了起來。 “快走,底下就是地道。” 方坤說著,急忙先往下走。 夏蟬跟上,玉自珩伸手合上了地板磚,也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這邊幾人沖進了屋子里來,卻見屋子里凌亂不堪,桌子椅子都被推翻,窗子還有打開的跡象。 “追,快點追,務(wù)必要追到。” 方衛(wèi)國慌了神,急忙吩咐著眾人。 管家?guī)е槐娙送庾啡?,方衛(wèi)國急急忙忙的打開了柜子,看著一摞賬本都在,才放了心。 合上了柜子,方衛(wèi)國正要坐下喝茶,卻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急忙起身重新打開了柜子,仔細的一翻找,果然,那本賬本沒有了。 方衛(wèi)國大驚失色,這可怎么是好,這些賬本被有心之人拿住,最多治自己一個買賣不良物品的罪名,可是那本賬本,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方衛(wèi)國當下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想來想去,還是急忙寫信給了董氏,求她幫忙。 這邊夏蟬跟玉自珩和方坤三人下了地道,地道里陰暗潮濕,方坤找來了一盞小油燈提著,一步步的往前走,探著路。 夏蟬被這陰森森的環(huán)境弄得有些害怕,腳步邁出去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玉自珩在她身后走著,上前幾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蟬轉(zhuǎn)頭看了看他,覺得心安了許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夏蟬才看見了前頭的光亮。 方坤轉(zhuǎn)身看著兩人,道:“快些走,就到了。” 夏蟬應(yīng)聲,加快了腳步。 終于出了密道,夏蟬走了出來。 四處一看,卻發(fā)覺這里正是京郊處,后面是山,前面有海。 一旁的道路一側(cè)有一座不小的山莊,此時還亮著燈籠。 “到了,你們走吧,沿著官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京城了。” 方坤說著,轉(zhuǎn)身從一旁的小洞里拿了包袱出來,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哎?你別走……” 夏蟬說著,上前幾步,道:“方少爺,你為何要幫我們?” 方坤轉(zhuǎn)頭看著兩人,笑道:“不是幫你們,是在幫我自己?!?/br> 玉自珩上前幾步,“你早就看出了我們的身份?!?/br> “對,你是玉家的大將軍,而你是大將軍的未婚妻,雖然你們化了妝,可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坤笑著說著。 “那你為什么要裝作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nèi)ツ玫臇|西是什么?” 夏蟬聽著方坤的話,感覺十分的不解。 方坤是方家人,怎么有理由來幫著自己,對付方家? 方坤輕笑一聲,道:“我等了很多年了,就在等一個能幫著我弄垮方家的人,好在老天爺長眼,終于讓我等到了?!?/br> 夏蟬愈發(fā)的不解,“對付方家?難道你不是方家的人嗎?” “呵呵,方家人?我這輩子最痛恨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為何要是個方家的人!” 方坤說著,抬眼看向遠處的夜空,轉(zhuǎn)頭看著夏蟬,道:“我是方家的人不假,我也知道你們拿走的是什么東西,那本賬本,我曾經(jīng)偷出來過,可是我找不到人幫我遞給皇上,沒人愿意的,我也不能告訴任何人,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了一位道長,道長告訴我,讓我安靜的等待,有一天,會有人來幫我完成心愿,我相信了,一直等著,果然被我等到了。” 夏蟬聽著方坤的話,十分的不解,“道長?” 方坤點點頭,“道長說了,日后有緣自會相見,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再相見了?!?/br> 夏蟬心中有了疑惑,方坤說的這個道長,難道是畢方嗎? 那這么說來,畢方真的是了不得,竟然在幾年之前就知道這一系列的事情,怪不得當時自己問他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畢方也說的是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夏蟬愣神間,方坤已經(jīng)笑道:“這次之后,我便徹底離開方家,你們拿著證據(jù)去大理寺吧,方家這次肯定難逃其咎了。” 玉自珩看著方坤的,道:“你為何這么恨方家的人?一個你都不愿意放過?” 夏蟬抬頭看著方坤,心中同樣十分的疑惑。 方坤輕笑一聲,眼神看向遠處的夜空,夜空中繁星密布,夜風有些清涼,將他未束起來的青絲吹得有些凌亂。 夏蟬一瞬間讀懂了方坤的眼神。 那是一種受傷的眼神。 “當年我也曾經(jīng)是個很天真的孩子而已,之前的方家是大地主,有不少的土地,也算是小小的富裕了,家里的生活很幸福,我娘雖然是個姨太太,卻也是很得方衛(wèi)國的喜歡,所以,我在府上的日子非常的好?!?/br> “可是后來的一天,我娘卻忽然精神不好了,我每天早上去看她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她在一天天的消瘦和憔悴,我很擔心,可是不管我怎么問怎么逼,她都不肯告訴我為什么?!?/br> “那時候,我十二歲,年少氣盛,我想晚上偷偷的去監(jiān)視我娘,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結(jié)果,我去了,卻發(fā)現(xiàn)我娘的屋子里有另外一個男人?!?/br> 方坤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夏蟬皺眉,暗暗的猜測,是方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娘親跟別人通jian所以給他幼小的心靈增添了痛苦,還是有別的隱情?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之前一直覺得,我的爹娘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他們相親相愛,從不吵架拌嘴,可是我娘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后來,我又去了,結(jié)果,晚上的男人一直在變化,不停的變化?!?/br> 方坤說到這,神色極其的難受,閉上眼睛,仿佛又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 “終于,在看到最后一次的時候,我受不了了,我在那個男人走后,去跟我娘說了,我娘很傷心,很震驚,很羞恥,她哭著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那些男人,都是我爹想要打通官途的對象,只有讓我娘陪他們睡覺,他們才肯幫我爹說話,我家里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br> “我很難受,難受到崩潰,原來我以為的和睦和幸福,都是假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將心中的怨氣全都撒在了我娘的身上,我罵她,罵她不要臉,罵她是個賤人,我娘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低著頭掉著眼淚,我罵完了,覺得心中的不忿抒發(fā)了一點,便轉(zhuǎn)身走了。” 方坤說著,眼眶都紅了起來。 夏蟬從他的言語之中,能體會出他當時的那種心情。 絕望而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