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這床笫之間的事,她哪,哪好意思對旁人提起。 看招弟還想不明白,喜弟不放心的坐了過去,“李木子今日耍這么一出,其實還是想挽留,借我們的手來挽留?!?/br> 招弟始終不說話,喜弟這邊干著急沒別的法子,歪著頭仔細(xì)的思量,可想來想去也著實想不出這倆人之間到底能出什么事? “你,你可還想要李木子?”喜弟干脆將話挑的更明白。 “這,這是什么意思”招弟瞪大眼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若是過不下去了便不要委屈自己,大不了和離了一輩子跟姐過?!毕驳苷f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認(rèn)真。 招弟別看平日里有什么話便說什么,可若真是受了委屈的,大多都會憋著不吱聲。 “我,我,沒這么想過。”喜弟的說法讓招弟愣了一下,和離?她真的沒想過。 視線下意識的放在李木子的身上,從前的種種仿佛還在眼前,這樣的人她舍不得放開,舍不得終于有一個她自己的家。 “既如此那就好好的過下去,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坦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說清楚了,萬事絕不能靠猜?!笨凑械艿膽B(tài)度喜弟覺得大約是倆人有什么誤會,彼此都掛念著便說明都是有感情的。 招弟張了張嘴好幾次想將話說出來,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看也問不出什么來喜弟也只能作罷,招弟臨走的時候喜弟只能給她多帶點東西,不說別的拿回去給下人打賞,招弟的日子也許也能過的舒坦一些。 這天太冷了李木子這么趴著也是容易受涼,喜弟安頓好后也沒敢多留人,趕緊讓人將李木子給扶到馬車上將人送走了。 招弟坐在馬車上長長的松了口氣,只是忍不住看向旁邊的李木子。 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說不上為什么越是這個時候腦子余生的影子便越清晰。 招弟的眼睛有些濕潤,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李木子才是她的夫,忘了余生忘了余生。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手突然被李木子抓個正著,說不上為什么招弟的心一虛,下意識的擦眼角。 “看來長姐的話你是聽進(jìn)去了。”李木子坐直了身子,眼里一片清明。 “你,你剛剛是裝的?”招弟猛的拽出自己的胳膊,心里有些憤怒。 “若是這么容易醉如何還能談的成生意?”別人只道他少年有成,可沒幾個了解他背后的心酸。 招弟將頭別的一邊,就算李木子不容易可這般騙人就是下作! “你,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在聽到喜弟那般輕易的提出和離的時候,李木子的心猛的提了起來,甚至差一點便裝不下去了。 可是慶幸慶幸招弟沒有答應(yīng),是不是說明其實她的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招弟深吸了一口氣,腦子想著喜弟的話夫妻之間是該坦誠的,“對不起,我承認(rèn)我心里的人是余東家,可我從未做過逾越之事,若你心里介懷便可立馬將我休棄我絕我怨言?!?/br> “若,若你愿意給我個機(jī)會,我便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妻,一個能讓你滿意的妻!” 說完這些招弟覺著好像壓在心里的石頭突然就挪開了,將話說開了如何選擇便是李木子自己的決定。 李木子苦笑了幾聲,“如今,如今你說的這般有條有理,仿佛將一切的選擇權(quán)都放在我的手上,可你知道嗎這般是多么的殘忍?” 就仿佛是用真心談一場交易,聽著是多么可笑。 “停下!”李木子現(xiàn)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好,那我便如你所愿,給你做一個好妻子的機(jī)會?!倍?,直接跳下了馬車朝著相反方向走去。 “你。”招弟想叫住李木子,可轉(zhuǎn)念一想妻子應(yīng)該一夫為天,他想去哪自己管不著,自己的責(zé)任只是護(hù)好這個后院便是。 李木子在不遠(yuǎn)處回頭,看著離去的馬車有些發(fā)愣,“招弟啊,希望你能早一日知道,我哪里需要好妻子?!?/br> 唇間勾起一分苦澀。 二嬸子在喜弟這也就住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二嬸子便要離開,喜弟想留留她,可二嬸子在娘家那邊也有一堆的事便就作罷。 二嬸子這一走喜弟的院子又冷清了下來,喜弟又過上了掰著手指頭日子的生活,本來不放心招弟想過去瞧一眼,可又覺得兩口子真要有誤會外人管的多了,萬一適得其反就麻煩了。 只能忍著賬房先生與管事先生離開,她借著去瞧醫(yī)館的空擋看了一眼招弟。 “姐,你怎么得空來了?”招弟剛一得了消息便急沖沖的迎了出來。 喜弟忍不住打量招弟,錦衣加身舉手投足都是貴婦人的樣子,看來這些日子過的不錯?!罢寐愤^我就過來瞧瞧?!?/br> “東家?!敝蓝鋻炷?,喜弟這邊頭一日就交代了二翠讓她將手上的活提前安頓了,好今日一并過來。 “哎快進(jìn)來進(jìn)來,外頭冷?!闭械芾驳苓M(jìn)門,眼睛還不忘一直朝二翠瞧。 人都說氣勢騙不了人,招弟走路都帶著風(fēng)看來這家里確實能做的了主了。 喜弟她們一進(jìn)去,伺候的人趕緊端上了茶水,“怎不見那蘭婆子?” 喜弟總是掛念,有那么強(qiáng)勢的奴才也不知后來如何了。 “雖說犯了錯可到底是木子跟前用的慣的人,要是打發(fā)她離開,不免傷了京城人的心,可留在我跟前我也不痛快,給她另劈了個屋子,沒事就寫寫規(guī)矩倒也算妥帖?!闭械芤贿呎f一邊在里屋找東西。 喜弟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法子倒是用的妙。 不用旁的就這么暗無天日的關(guān)上半個月,再出來那婆子可就得老實的多了。 終于尋出了東西招弟像獻(xiàn)寶似得將捧出了個盒子,“這是我這幾日物色的人,個個嘴皮子都是利索的,我想著都招到咱們鋪子里?!?/br> 招弟的字寫的不好,可大體意思喜弟是能看懂的。 且家里的背景也查過,喜弟的心思一動,“你的意思是?” 提起這事招弟的眼睛都亮了,“兩位先生去各地轉(zhuǎn)一圈,不僅查看查看醫(yī)館也順便瞧瞧繡坊,等到安排人去與各地醫(yī)館談的時候,便帶著這丫頭同去。” 她的意思喜弟立馬就明白了,雖說鋪子跟縣里的繡坊已經(jīng)簽了合作,可外頭的那么大這點單子完全不夠。 而各地繡坊又差不多,單靠這一點花色發(fā)展整個鋪子著實慢些。 倒不如安排自己的人,為她們自己的鋪子多要些單子來。 而且正好二嬸子那邊又給知府施壓了,正好湊著這個時機(jī)讓鋪子也跟著起來。 光說這些還不夠,招弟的下面又做了一些新的花色,而且比之前的還要寬了。 “這事我回去便就安排。”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是,我怕咱縣城這個繡坊會給咱們使絆子?!闭械芪⑽Q眉,這事始終沒想出好的法子來。 “我來與他談?!毕驳苄乃家晦D(zhuǎn)便有了思量。 他們倆家離著近若真是鬧僵了對鋪子來說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所以必須得想出雙贏的法子來。 既然是要分出自己人來,她可以許諾以后有什么好的花色,可以優(yōu)先給這邊鋪子,沒個花色等七日后再賣給旁的鋪子。 七日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招弟倒也不怕外頭的鋪子買了成品自己做,不說旁的路上一來二去耽誤的時間就失去了先機(jī),還不如從喜弟這買現(xiàn)成的。 聽喜弟這么一說,招弟的眼睛都亮了?!敖悖孢€是你會做生意?!?/br> “還不是你先想的這法子好?!毕驳芘牧伺恼械艿氖?,雖說獨立會讓人成長,只是沒想到招弟會成長的這般快。 招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哪里是我想出來的法子,昨日李木他們幾個掌柜閑聊我聽了一嘴罷了?!?/br> 雖說余記又不少掌柜的,可還是要數(shù)鹽焗的高人一等,有什么事在李木子這里商量也是在情理之中。 瞧著招弟如今提起李木子這般自然,喜弟忍不住笑了笑看來這小倆口子是和好了。 招弟知道喜弟心里想的什么,裝作害羞的低頭避開喜弟的視線。 “有長工來尋溫夫人。”招弟本來想領(lǐng)著喜弟看看那幾個人,剛準(zhǔn)備起身下頭的人便來稟報。 “快讓進(jìn)來?!闭械苓B忙招手,能尋到這的肯定是有急事。 “東家夫人葉姑娘被衙差帶走了?!遍L工一進(jìn)來著急的喊了句。 本來喜弟難得過來便帶著葉玄一去看看葉家老宅子,也是因為心里對葉先生說招弟的事有抵觸也是故意讓人支開。 “這是出的什么事?”喜弟趕緊起身,心里想著葉玄一的脾氣沖莫不是與人家起了爭執(zhí)? 按道理說她已經(jīng)讓人與知縣通了氣,將葉家的事給壓下去了,該也出不得尋仇的。 “回東家夫人的話,今個醫(yī)館來了婦人看病,也不說哪里不舒服就光賴著不走,好說歹說的要取下咱家的招牌旗子,正好葉姑娘去醫(yī)館拿藥,與那婦人爭執(zhí)了幾句,誰知道那婦人竟然拉著葉姑娘去了衙門?!遍L工說話也算得清楚,“本來以為這也沒到大的事,誰知道這都進(jìn)了衙門快一個時辰了,也不見葉姑娘出來?!?/br> 喜弟緊緊的皺著眉頭,也覺得這事稀奇,一個口角爭紛衙門沒將她倆趕出去也就不錯了,還竟然將人留住了。 因為醫(yī)館里頭的管事先生不在,醫(yī)館里最大的管事便還是孟大夫。 就他與喜弟的過節(ji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肯定不會讓長工來尋自己。 “走,隨我跑一趟?!毕驳軟]敢耽擱趕緊帶人過去。 “姐,你等等我?!闭械馨鸦ㄉ匦路畔略诤箢^追著。 “你這就別過去了,等著我領(lǐng)不出人來你再來也不遲?!毕驳芙淮司浔泐I(lǐng)著人朝衙門那走去。 大約知道喜弟會過來,一報上名號衙差立馬將人帶進(jìn)去。 “大人還有事夫人領(lǐng)了人便可直接離開?!毖貌顚⑾驳茴I(lǐng)到一個屋外,將縣令話一說扭頭就走。 看這架勢更讓喜弟捉摸不透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著沒什么動靜,喜弟狐疑的把門推開。 只一眼便看著葉玄一跪著的背影,而她的前面卻坐了一個婦人。 雖說瞧著也是粗布麻衣,可臉上卻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微微的仰著頭像是看葉玄一一眼都會臟了她的眼。 一雙手更是保養(yǎng)的仔細(xì)指甲透亮,一看就是從未做過活的主。 “今日惹了夫人不痛快,著實是我教導(dǎo)無方在這里我先替她給夫人陪個不是?!毕驳芤贿M(jìn)去先沖著人做了個萬福。 作為生意人,遇事先陪個笑臉總是沒錯的。 “東家?!比~玄一突然眼睛一紅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隨即又垂下眼去不做聲。 在喜弟的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的葉玄一。 “你就是常喜弟?”一聽葉玄一的稱呼,婦人心里了然。 喜弟微微額首,“回夫人的話,我閨名喜弟。” 婦人仿佛是在瞧什么貨品上下打量喜弟,“瞧著是有幾分姿勢?!?/br> 第一百五十一章 軟刀子 這種語氣讓喜弟著實不舒服。 不過喜弟并沒有當(dāng)場發(fā)難,而是沖著婦人淺淺一笑,“您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