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李威抬頭看一眼宋嫣然,此刻人家神清氣爽的送他們出門,就跟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出門的時候,李威故意落在后面小聲的與宋嫣然說道。 宋嫣然嘴角輕輕的抽了抽,“勸你自求多福!” 一句話輕易的占了上峰,正好踩在了李威的痛處。 李威哀怨的看了一眼余汝的背影,“如今你將我喜弟妹子也教壞了,她也開始算計我了。” “李威,你這么不愿意走干脆住在這得了,你東家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泵筒环赖挠嗳贽D(zhuǎn)過頭來。 李威趕緊追了上去,“大姑娘您這說的哪的話?!?/br> 大概是因為刀疤的原因,李威本來是討好的堆著滿臉的笑容,可落在別人眼里卻是不懷好意陰森森的感覺。 余汝哼了一聲只是上了馬車眉頭緊縮,這一趟她算是白來了。 這個喜弟,果真是不簡單的。 這會兒心勁一松后背好像就更疼了,“先去醫(yī)館?!弊叩桨肼酚嗳晖蝗桓牧酥饕?。 “姑娘那溫府那邊?!辨九诟疤嵝岩痪洹?/br> “如實稟報余生,他自己會想辦法。”這會兒余汝也琢磨過來了,喜弟將她堵回去了卻又不將事辦死,怕只是不想與自己談,有更大的圖謀。 而這個人,只能是余生! 自己畢竟被這般落臉,總不好再厚著臉皮登門,這事最后有什么結(jié)論想來余生自己也有把握。 余汝都說福禍相依,現(xiàn)在余汝反而有些期待余生與喜弟過招了,喜弟這做事做的越毒,越讓余生傷心,倆人的關(guān)系怕就越遠,這般,對倆人都是莫大的好處。 自然,李威是不用跟再送余汝的。 這事就這么輕飄飄的揭過去了,李威倒是渾身都難受,還不如被打上幾板子讓人痛快。 等回來了,余生也不發(fā)落他,只管聽余汝的人稟報。 “主子我錯了,你懲罰我吧?!钡热俗吡死钔嵲谑侨滩蛔×?,撲通一聲跪在了余生的跟前。 余生剛得了一個杯子,晶瑩透剔的甚是好看,走哪都捏在手心里把玩,“我為何要懲罰你?你可是有功之人,我賞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罰你?” 看余生說的這般溫和,李威只覺得后背發(fā)涼,“主子我真的錯了,我,我就是同情喜弟妹子?!?/br> 余生笑著扶李威起身,甚至將手里的杯子塞到李威的手上,“在你眼里我便是這種容不下人的人?” “趕緊去準(zhǔn)備些拿的出手的東西,隨我去拜訪拜訪咱們的,溫夫人?!庇嗌牧伺睦钔募绨?,那一聲溫夫人咬的是格外的重。 另一邊昨日因為睡的晚,招弟醒來的也比平日里的要晚些,洗漱好了后下頭便端來了早飯,招弟心里著急,這天都亮了喜弟隨時都有可能尋自己,趕緊草草的吃完飯準(zhǔn)備走。 可下頭的人卻攔著說已經(jīng)稟報了余汝,余汝很快過來讓招弟等著與余汝告別才是。 招弟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可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招弟總覺得像是哪不對,再次提出離開的時候,婢女還是用同樣的話攔著自己。 “余大姑娘為人豪爽想來也不在乎這些虛禮,我今日有事有什么唐突的地方改日一定登門道歉?!闭械苷f著便要往外沖。 “您不能走?!辨九B忙將門攔住,“我們大姑娘鮮少招待客人,你這般不將她放在眼里,豈不是辜負我們大姑娘的心意?!?/br> “辜負便辜負了,現(xiàn)在我必須離開!”招弟急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可婢女這邊卻始終攔著不讓招弟走。 “你這是在囚禁我?”招弟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這婢女一直在撒謊。 “請姑娘莫要為難奴婢!”既然被識破了婢女大大方方的做了個萬福。 “我便就要為難你如何?”招弟也來了脾氣,上手與婢女拉扯起來。 “我勸姑娘莫要白費力氣,您就算將我拉開外頭有的是守門的人,您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家如何闖的出余記的守備?” “騙子都是騙子,余記上下欺人太甚沒一個好東西!”招弟急的直跺腳,也不知道喜弟那邊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會有多著急。 現(xiàn)在她的心里有十二分的后悔,早知道就不該跑這一趟,什么事沒辦成還白白的搭上了自己。 “東家請招弟姑娘過去?!蓖忸^傳來下頭人稟報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這扇著地想出去的門,終于打開了。 喜弟挺直了腰桿,余生竟然還敢見自己,她倒是要瞧瞧,余生能有多無恥。 等怒氣沖沖的出了院子,招弟一眼便看到站在馬車跟前的余生,一身白衣的只要往那一站,便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景色。 心,沒來由的一頓,大概是中了情愛的蠱太深,剛才啊無論有多么的生氣,再看到余生的時候,有些情緒便在突然間消失殆盡。 “都說人靠衣服馬靠鞍,換上新衣。”余生搖晃著百折扇朝招弟走過來,眼里噙著慢慢的笑意,卻故意剩下后半句話沒說。 余生越靠越近招弟緊張的身子發(fā)挺,就是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人比花嬌?!庇嗌拷械埽室馍祛^在招弟的耳邊說道。 招弟忍不住一顫,那種淡淡的溫?zé)岬母杏X讓招弟的好像所有心思都停到那個地方,余生的每一次喘息都挺的格外真切。 看到招弟的反應(yīng)余生卻只是淡淡的一笑。 當(dāng)他終于離開招弟的耳邊,招弟長長的緩了一口氣,覺得壓在身上的壓力猛然間小了不少。 只是還沒有徹底放松下來的時候,余生突然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在招弟的身上,“這乍暖還寒的天氣,萬不能凍著?!?/br> 余生的袍子自然是頂好的料子,剛披在身上便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像極了他身上的溫度。 “你想做什么?”招弟警惕的看著余生,這是余生第一次對她這般好,僅存的理智讓她沒有沉淪而是警鈴大作。 “你不是喜歡我嗎?”余生看招弟的頭發(fā)亂了,抬手幫她順著頭發(fā)。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指尖在招弟的臉上若有若無的摩擦,一下下的撥弄招弟的心弦。 “是又如何?”招弟說完緊緊的咬著唇,強迫自己冷靜,只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余生不可能看上自己的。 看招弟這般緊張余生直接拉住了招弟的手,突然的接觸嚇的招弟渾身一哆嗦,余生低低的笑了一聲,“你瞧瞧你可真是奇怪,你喜歡我卻又怕我對你好,可真有意思?!?/br> “余東家我認(rèn)栽了?!闭械軐嵲谑羌懿蛔∮嗌墓?,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對著余生的深深的鞠了個躬,“我說過昨日您就當(dāng)我沒來,您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br> 說不上為什么余生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家?!?/br> 再次拉住了招弟的手。 招弟想用力的抽出來,可余生那邊卻有了防備,也跟著用力愣是不讓招弟逃脫半分。 馬車是招弟坐過最華麗的馬車了,就連地上都鋪著狐皮,就算不捧暖爐都不覺得有一刻冷意。 只是這般招弟越發(fā)的拘束,上了馬車兩只腳并攏在一起,生怕這把人這狐皮給踩臟了。 “你放松些?!庇嗌牧伺恼械艿募绨颍耙院筮@種機會會常有?!?/br> “啊?”招弟瞪大眼睛,想不明白的余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招弟呆愣的表情,余生輕輕的刮了一下喜弟的鼻尖,“昨夜過后,并未給你準(zhǔn)備避子的湯藥,若是因此有了身孕,我總不好讓我余家的血脈流落在外?!?/br> 聽余生這么說,招弟的手不由的放在肚子上,曾幾時這里也有過一個孩子,“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br> 自己本不是干凈的身子,余生這么提出來招弟反而有些過意不去,那種配不上余生的感覺反而更濃了。 余生笑著將招弟攬到自己懷里,“我的女人孩子如何,我有自己的打算?!?/br> 招弟靠在余生的懷里,聽著余生的強有力的心跳突然特別的安心,尤其是那一句我的女人,讓招弟忍不住沉淪。 若,這是一場美夢,招弟情愿在夢中永不醒來。 余生她們到的時候,溫府的外頭還在忙活,拿出去的東西又搬回去,無非就是給旁人做一副家主要出去的錯覺。 “勞煩通報一聲,我求見溫將軍與溫夫人?!庇嗌铝笋R車,很是有理的對守門的小廝抱了抱拳頭。 “我們將軍與夫人是什么人都想見的嗎?”小廝抬著頭,對于這個跟將軍搶夫人的惡人,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不許無理!”招弟從馬車上探出頭才,斥了小廝一聲。 “招弟姑娘。”小廝趕緊低下頭去,雖不情愿可招弟吩咐了他也得去辦。 “招弟姑娘可要比我威風(fēng)多了。”等的時候,余生將招弟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余大東家莫要打趣我。”招弟低著頭,不敢看余生那笑意盈盈的眼。 “怎還叫我大東家?”余生笑著拍了一下招弟的頭,“以后更我家里人一樣,只喊我余生。” “這,禮數(shù)不可廢。”招弟想也不想立馬拒絕。 “你的意思是,要叫我余郎了?”余生一步步的逼近招弟,招弟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只能步步后退,當(dāng)退到馬車邊無論可退的時候,看著余生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余生!”招弟閉著眼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余生拍了拍招弟的頭,“這才乖?!?/br> “余大東家我們將軍有請?!闭械苷蔷狡鹊臅r候,小廝的聲音如同天籟正好解救了她。 余生應(yīng)了一聲便帶人進去,招弟走在余生的后頭,整顆心還砰砰的跳個不停。 議事廳里喜弟與溫言煜端坐在主位上,在一看見招弟后喜弟立馬便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溫言煜給按住了。 喜弟側(cè)頭看上了溫言煜一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些。 偏生這一幕讓余生看個正著,看著兩人交疊的手眼睛就像冒出火來一般,幾乎想也沒想便拉住了旁邊的招弟。 “余生我疼。”招弟素來是能忍的,可余生的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疼的招弟后背都出了冷汗才笑聲的提醒了句。 聽見聲音余生突然松開了招弟的手,“看你姐這表情怕今日的事不會順當(dāng),一想到你有可能從我身邊離開,我便忍不住想要抓緊一些。” 明知余生說的大概連一個字的真話都沒有,可招弟的還是忍不住沖著余生淺淺一笑,“你放心?!?/br> 看著倆個人深情對望,看著招弟倆人拉著的手,更看著招弟身上穿著余生的衣,喜弟的心好像都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了。 “多謝大東家將我meimei送回家,只是今日我們要趕著出門便不留大東家在府里喝茶了?!毕驳荑F青著臉,仿佛連聲音都變的僵硬。 余生轉(zhuǎn)頭深深的看著招弟一眼,突然抬手將人帶在自己的懷里,“溫夫人誤會了,我并沒有將令妹送回家的打算?!?/br> “我想迎令妹過門?!?/br> 即便早就知曉,可當(dāng)從這個男人嘴里說出來的感覺又不一樣,至少這一刻招弟激動的眼里含著熱淚。 “剛剛余大姑娘來過?!?/br> “哦?”余生饒有興味的看著喜弟。 “她說我meimei要是不進余家的門是便是自找的吃啞巴虧,我與她說,我們常家的姑娘并不愁嫁?!?/br> “那又如何?”余生滿不在乎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