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她的孩子她要自己喂,絕對,能控制住自己沉住氣。 大約溫言煜說的沒錯,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是meimei,她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招弟哪一日累了,自己可以張開懷抱讓她無所顧忌的回頭! “對了,你這辦什么郵局是吧,我們提督大人都知道了?!鼻浦鴷r辰還早,溫言煜與喜弟又轉(zhuǎn)移話題了。 “嗯!”喜弟懶懶的應(yīng)了聲音,雖說只有幾個月的光景,可是已經(jīng)初具錐形了, 再加上一些外頭的醫(yī)館紛紛主動想要與喜弟合作,這樣更能讓喜弟事半功倍,只要派懂得的人指導(dǎo)便是。 “我們提督大人讓我給你提個意見?!睖匮造锨辶饲迳ぷ樱谙驳艿母?。 一聽是意見喜弟一下子來了興致,“哦,你倒說說你們提督大人都說了什么?” “我們提督大人很是生氣!”溫言煜沉著臉演著提督的樣子。 喜弟的心立馬沉了下來,都說商不與官斗,無論是保險還是郵局,喜弟都是以造福百姓為理由打通官府,若是官家反對,以后這怕做不下去了。 “我們提督大人說了,原本軍營的事都是要走驛站的,現(xiàn)在從你這都能寄出去,萬一有間隙借著送家書的名義送出情報去該如何是好?” 溫言煜這么一提,喜弟只能沉默,這樣確實是個事,原本她想著最需要的送信的地方便是邊關(guān),確實沒想到這一層,可若是放棄又覺得可惜。 喜弟眼睛一亮,“我倒是有個主意,時候在軍營跟前我會單單設(shè)一個郵局,但凡送信的人都要用郵局的紙和筆當(dāng)眾寫,這樣既可以滿足了將士們的需要,也可以防止有心人從中作梗了!” 溫言煜緊皺著眉頭,在喜弟期盼的眼神下終于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到法子的?!?/br> “放心吧,我們提督大人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武將沒這么多心思,聽了之后只是拍手稱好,這也算是解了將士們的思鄉(xiāng)之情,是天大的好事,是我想到這一成,怕萬一出事連累到你。” 聽溫言煜這么說,喜弟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事不宜遲,趕緊坐起來。 她這邊剛有反應(yīng),溫言煜這邊就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筆墨,“正好招弟的事一并交代了。” “你是愈發(fā)的會算計了!”喜弟忍不住感嘆了句。 他這是將每一步都算到了前頭。 溫言煜干笑了一聲,“我只是喜歡在你身上用心,比你自己還要用心?!?/br> 說著直接將被子抱了起來。 “你折騰被子做什么?”喜弟怕驚動了溫晨曉在旁邊念叨了句。 溫言煜的手卻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剛才在里頭藏針了,萬一掉在被子里扎到我孩子怎么辦?” 聽溫言煜這么說,喜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那個人的性格確實是難琢磨的很,有時候?qū)㈥P(guān)心掛在嘴上,有時候卻放在心里。 看著對孩子毫不在意,可真要出點什么事還是他還是能想在前頭。 這次溫言煜回來的日子最長,一直到孩子過了百歲才動身離開,那時候又臨近年關(guān)了,不必溫言煜主動她也懂得溫言煜過年的時候定回不來。 喜弟將人送出城門,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清楚的感覺到,所謂的打打鬧鬧平平淡淡的,并不是真的生活。 以前的三個月,就當(dāng)是難得偷的閑。 “瞧你怎么落淚了?你放心我這次用不了多少日子,便能回來,你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們過好日子!”溫言煜臨走的時候,單手將喜弟摟在懷里。 穿著盔甲他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高大,喜弟靠在冰涼的盔甲上,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你瞧你,若是咱們破曉跟你一樣這般愛哭該如何是好?” “是晨曉!”喜弟一抹眼淚,不由的反駁了句。 溫言煜立馬仰頭笑了起來,可卻在喜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溫言煜突然翻身上了戰(zhàn)馬,“那你跟晨曉等我回來!” 雙腿用力一蹬,馬接著跑了起來,那話便是讓風(fēng)捎到喜弟的耳朵里。 將軍都走了,下頭的人趕緊往前追,不過是片刻留給喜弟的只剩下飛揚的塵土。 一直跑出五里地溫言煜才勒住韁繩回頭望去。 “將軍,您怎么哭了?”左右的將士好奇的湊了過來。 “胡說,你風(fēng)沙迷了眼睛!”溫言煜厲聲斥責(zé)了句。 左右的人立馬跟著點頭,想想也是溫言煜可是鐵血漢子,流血不流淚! “將軍,那您怎么還流著?”過了一會兒,左右的人又看出溫言煜的不對來。 “風(fēng)沙還沒出來?!睖匮造先缡钦f。 左右的人擔(dān)心的看著溫言煜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怕是難受的很,“將軍,我?guī)湍党鰜戆伞!逼渲幸粋€鼓足勇氣說道。 “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矯情?”溫言煜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怎么覺得咱們將軍就是哭了!”其中一個小聲嘀咕了句。 旁邊那個立馬符合的點了點頭,果真如聽說的一樣,他們將軍是妻奴!不過就是個分離,還能傷心到這個地步,看來是奴到骨子里頭了。 而另一邊,喜弟與溫言煜吵了三個月的架沒影像喂孩子,可溫言煜一走喜弟突然喂不了了,大夫說喜弟這是傷心過度氣血不順,一定要放開心思,不然將來容易得病。 喜弟是婦科大夫,這些大道理她自己都懂,可卻始終管不住自己的心。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遍地開花 尤其是每每回到家里,總覺得屋子里空蕩蕩的,甚至連孩子哭的時候都覺得像是有了回音。 不過這日子總是要繼續(xù)的,尤其是京城傳來招弟小產(chǎn)的消息的時候,喜弟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宋嫣然與李威都送信來解釋,只是他們的解釋怕是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可笑,更罔論是對自己交代了。 喜弟著實想不明白,李威遮掩也就算了,為了宋嫣然也為招弟小產(chǎn)的事含糊不清。 溫言煜給她那邊送了理由,宋嫣然至少與去了余家得有兩趟了,卻沒有一次給自己有用的消息。 “東家,您要去京城瞧瞧嗎?”二翠看著喜弟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了句。 出了這樣的事,二翠私下給葉玄一送過信,葉玄一那邊只說了句一言難盡,便再只字不提招弟的遭遇。 連自己都覺得憋的慌,更何況是喜弟。 “不去!”喜弟抱著溫晨曉在屋子里轉(zhuǎn)悠,“對了,你給葉玄一送信,讓她不必在京城里待著了,去旁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br> “這,玄一走了,那嫣然呢?”二翠有些不明白喜弟想做什么,不由的又問了句。 喜弟微微擰眉,“宋嫣然暫且留在京城,我還有事要安排她?!?/br> 二翠以為喜弟這是要出手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氣,誰知喜弟接著來了句,“等她忙完了,接著回來?!?/br> 二翠這下是真糊涂了,喜弟這是不打算管招弟了?可想想也不能啊,喜弟這么在乎招弟,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 晃悠了會兒瞧著溫晨曉睡的安穩(wěn),喜弟將孩子放下,穿上袍子出了門。 如今正是冬日寒風(fēng)刺骨,喜弟一出來立馬凍的打了個噴嚏。 “東家,您去做什么?”二翠不知道喜弟要做什么,趕緊追了出去。 倒是喜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鋪子里那么多事你趕緊去忙吧?!?/br> 拽了拽袍子,腳下的步子走的快些,二翠在門口瞧了一會兒,看喜弟并打算出門只是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二翠才放心回了鋪子。 喜弟去的是梁從高的院子,對于梁從高這個人其實也算不得印象深刻,總共也沒有見幾面,雖說養(yǎng)在他們院子里,可他們一來喜弟讓人直接拔了馬氏的舌頭,一下子將人給鎮(zhèn)住了,也沒出得什么亂子。 只是大半年的光景,現(xiàn)在的梁從高只能用瘦弱骨柴來形容,雙眼塌陷無神顯得顴骨很高。 此刻他正坐在馬臺上,抱著酒壺喝酒。 對于用度上,喜弟從來沒有苛待過她的,吃的是珍饈美味,穿的是錦衣華服。 “想回家嗎?”喜弟如是問。 梁從高的眼神微微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家?”梁從高慢慢的搖頭,“我沒有家,我早就沒有家了?!?/br>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喜弟再次問。 梁從高立馬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搖了搖頭,“沒有?!?/br> 天大地大,此刻竟想不出有哪個地方能是他的容身之處。 喜弟撲哧笑了一聲,“可這是溫家,你也不能一直住在這里不是?” 梁從高搖了搖酒壇,里面空空如也早已喝完,哐當(dāng),梁從高將酒壇扔到了一邊,突然捂著眼睛哭了起來,“是啊這是溫家,溫家!” 突然激動的錘這地面,“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溫家,可是你們有什么權(quán)利處置我的如鳳,你知道嗎她笑起來的聲音有多好聽,就像清脆的百靈鳥兒?!?/br> 喜弟看著梁從高癡迷的樣子,馬氏是唱曲的聲音自然會好聽,不過喜弟還是想象不出來,一個像鳥叫一聲的聲音,有什么知道他這般,牽腸掛肚的。 “可是就因為你!就因為你我看著她日漸消瘦而無能為力,就因為你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瘋瘋癲癲,卻什么都做不了,你們是畜生是人間的惡魔!” 看著梁從高這么憤怒,喜弟無趣的拽著自己的袍子,“這話說的我并不贊同,你們不過是余家送來給我解悶的下人,我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若是你不服大概也只能怨這老天爺沒是給你們好的出身罷了!” “出身卑微?下人?”梁從高默默的念叨,“你胡說我是余家的姑爺,你知道余家嗎,余家可是大商第一大商戶?!?/br> “你都說了,這是余家跟你一個姓梁的有什么關(guān)系?” 喜弟輕偏偏的一句話,卻重重的敲在梁從高的心里。 他姓梁不姓余,所有的東西都是余家的,就連他的孩子將來也得姓余。 “我若是你,我一定好好的巴結(jié)余汝,畢竟余汝高興了才有可能也賞你個開心。” “滾,滾!”梁從高跳了起來,發(fā)瘋的踹著他能看到的一切東西。 余汝這兩個字,就是他一輩子的夢魘,一輩子想逃離卻沒有勇氣逃離的夢魘。 “去把咱們的余大姑爺,送回余家!”喜弟轉(zhuǎn)身悠然的說了句。 看這梁從高瘋瘋癲癲的樣子,本來她還想著明日再送現(xiàn)在看來,已是完全不需要了。 “不,我不回余家,不回!”梁從高掙扎的叫喊著。 原本他身子好的時候力氣都不大,更何況現(xiàn)在瘦成這樣,讓護(hù)院幾下就給按住了。 出這么遠(yuǎn)的路,也就帶點路上換洗的衣服,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帶足了銀錢,什么東西能買不到。 現(xiàn)在喜弟做的是正兒八經(jīng)賺錢的生意,再加上溫言煜晉升這么快,喜弟現(xiàn)在終于可以用財大氣粗來形容了,長工們出門的銀子,自然不用算計。 回想起那時候一個銅板都不舍得花,還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都說有錢的人會越來越有錢,因為做的大了,這般賺點那邊賺點,這一笸籮便是好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