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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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金釵兒也跟著走了出來,鳳枕問:“你怎么不看著?” 金釵兒低頭道:“他們這兒有接生的穩(wěn)婆,何況我呆在里頭,對云娘來說不太好?!?/br> 她先前盡心竭力地救人,但卻不曉得這并不是她的罪孽。鳳枕望著她垂頭耷腦的樣子,咬了咬唇。 房內(nèi)傳來云娘撕心裂肺的叫聲,金釵兒幾乎想捂住耳朵,鳳枕道:“咱們先走吧。” 金釵兒搖搖頭,她想等一等,至少有個結(jié)局。 如此大概半刻鐘,便聽到云娘慘叫一聲,然后是穩(wěn)婆道:“出來了出來了!” 耳畔啪啪聲響,大概是在打那孩子,半晌只聽“哇”地啼哭聲傳出,雖然微弱,卻很清晰。 金釵兒驀地抬頭,直到此刻她的臉上才露出幾分笑意,但眼眶卻還是紅的。 慕容鳳枕看著門口一張張歡喜的臉龐,聽著產(chǎn)房內(nèi)穩(wěn)婆的恭喜聲,嬰兒的啼哭聲,以及登兒喜極而泣,云娘要看孩子的聲音……前一刻還是死寂絕望,此刻卻幡然新生了! 鳳枕一時忍不住喃喃:“真是想不到……” 金釵兒卻沒聽見他說什么,總算等到了一個不錯的答案,她終于放心了。 鳳枕還沒說完,就見金釵兒邁步往前走去,他趕緊追上前:“小釵兒,你可真是神乎其技,是怎么做到的?” 母子平安,金釵兒該高興的,但她卻高興不起來,畢竟若不是她,云娘也不用受那些折磨跟辛苦,如今做的這點兒對她而言也很不算什么。 鳳枕見金釵兒不答,又見她似憂心忡忡,察言觀色,便知道她心里壓著的是什么。 “你不高興,”他微微一怔,終于道:“是在想過去的事?” 若不是之前鳳枕也做了太多惡行,金釵兒倒是愿意跟他吐露心中的苦悶。 可她一朝被蛇咬,知道鳳枕不是個好人,怎會跟他敞開心扉。 鳳枕見她不答,心突然竄跳了兩下,猶豫片刻他道:“其實你不必因為那些事難過?!?/br> 金釵兒轉(zhuǎn)頭瞪向他:“你想說什么?” “其實你不是以前那個金釵兒,你們是兩個人?!边@句話在鳳枕心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他凝視著金釵兒,心想:“要是我告訴了她,她根本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家伙,我以前也是誤會了她……會怎么樣?” 第30章 爭風(fēng)吃醋 鳳枕正在尋思告訴金釵兒真相的后果, 誰知金釵兒只以為他又要瞎說八道,她哪里肯聽鳳枕的渾言浪語,便白了他一眼, 加快腳步往前而去。 慕容鳳枕忙叫道:“釵兒……” 金釵兒聽他叫的這么親熱, 越發(fā)打了個寒噤,又想起之前答應(yīng)過白梼不要跟鳳枕接觸的, 便索性拔腿便跑,橫豎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這一跑卻把新燕撇下了, 丫鬟無奈地正要趕上去, 然而鳳枕見金釵兒跑了, 便攔著新燕道:“你等等, 我有話說。” 新燕行了禮:“表少爺有什么吩咐?” 鳳枕打量了她一會兒,笑問道:“你原先是老太太那邊的人, 怎么把你撥給釵兒了呢?想必是看你聰明能干,知道你能照看好她。” 新燕低著頭道:“多謝表少爺夸贊,只是奴婢當(dāng)不起, 奴婢不過是按照老太太吩咐,盡心伺候罷了?!?/br> 鳳枕笑道:“那我問你, 你如今是聽誰的話?” “這……”新燕不懂。 鳳枕道:“你是聽老太太的話呢, 還是聽我大表哥的話?” 新燕臉色微變, 咽了口唾沫, 低聲道:“表少爺……” 鳳枕還要再說, 卻見白少樓從前方跑了進(jìn)來, 遠(yuǎn)遠(yuǎn)地叫道:“表哥!” 新燕回頭見了少樓, 趕緊借著這個機(jī)會匆匆告退而去。 這邊少樓飛跑到鳳枕跟前,說道:“表哥,你跟那個……去干什么了?怎么有人去太太那邊說, 有人拿著刀要?dú)⑺?、又說誰一尸兩命的呢?” 鳳枕見他聽了風(fēng)聲,便道:“別急,我細(xì)細(xì)告訴你。” 少樓聽鳳枕說了詳細(xì),怔了半天,目瞪口呆。他愣愣地看了鳳枕半晌,遲疑地說道:“表哥,你說這個人……這個人是演戲呢還是……” 鳳枕心頭一動:“我看不像?!?/br> “難道她真的改了性子?”少樓苦惱地揉揉額頭:“我想起她之前所作所為,就算浸豬籠都不算重的,可偏偏她……又很不像之前了,而且大哥也一直攔阻我。” 鳳枕道:“他怎么攔著你的?” 少樓嘆息,欲言又止,最終道:“總之我覺著,要么是大哥也給她迷惑了,要么她、是真的變了個人。” 鳳枕微微而笑:“小樓,我問你,假如……她真的變了個人,你會接受她嗎?” 白少樓認(rèn)真想了想,冷笑道:“表哥,我也不瞞你說,除非她不是金釵兒,是徹頭徹尾另一個人,那我才能接受她做我大嫂,可如果她只是因為失憶才變了個人,呸!我才不吃這套,難道潘金蓮殺了武大郎,因為失憶就可以成為一個清白良家女子了?” 慕容鳳枕一怔,然后大笑:“你啊,罷了,這些話可千萬別再說給別人?!?/br> 他心里想,少樓把金釵兒比做潘金蓮,莫非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西門慶?就是太素,怎么看也不像是大郎,若說是武松,倒有幾分。 慕容夫人那邊因聽說了消息,即刻傳了金釵兒過去問話。 金釵兒心里有愧,不想為難云娘跟登兒,甚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夫人掌管內(nèi)宅,自然不是好欺瞞的,而登兒畢竟曾對她揮刀,她上下一問便知。 登兒敢這樣大逆不道,不管是老太太、慕容夫人都是容不得的。 今日慕容夫人甚是忙碌,登兒又選在這樣日子鬧事,傳出去大不成個體統(tǒng)。 她如何能忍,問了幾句后,即刻就把云娘一家攆出去,登兒送官法辦。 金釵兒急忙求情,又說云娘才生了孩子身子虛弱,暫時不宜挪動,否則后果難以預(yù)料。 慕容夫人卻不為所動,道:“若他先前傷了你性命,就算他們都死了又怎能賠得了?身為下人竟敢犯上,已經(jīng)是死罪難逃了。你且不用說,橫豎這家里是我說的算。” 金釵兒正著急,卻是鳳枕從外頭進(jìn)來,笑道:“姑媽,大節(jié)下的干嗎跟些小人生氣呢?何況,府內(nèi)正經(jīng)的大事您還cao勞不過來,干嗎還要為這些瑣碎分神?” 慕容夫人知道當(dāng)時鳳枕在場,才阻止了這場禍?zhǔn)?,便道:“你也是的,既然你知道,你又是大理寺的,就該把那個混賬東西綁了帶走,怎么還放了他呢?” 鳳枕看了金釵兒一眼,笑道:“那小廝不過是怕他家里一尸兩命,急火攻心一時沖動罷了。且府內(nèi)如今知道的人有限,也未必就傳出去,可姑媽若真處置他,事情自然就鬧大了。何苦呢?不如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慕容夫人皺眉:“你、你竟也說起這些來了?” 金釵兒見鳳枕竟也像是給登兒一家說情,不由多看他一眼,心里想:“他竟也有點通情達(dá)理了?!?/br> 正在這時侯,外頭丫鬟道:“大爺回來了!” 話音未落,果然白梼從外走了進(jìn)來。 白梼在來之前,也聽說了此事,起初他心中之怒更越過慕容夫人,恨不得立刻殺了登兒。 可他又知道,這一切都是之前那個造下的孽,那小廝是不知情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也幸而金釵兒沒傷著,不然就什么也不用說了。 迎著金釵兒期待的眼神,白梼便對慕容夫人道:“太太容稟,大節(jié)下的,報官法辦確實不妥,鬧出來對府內(nèi)名聲也不好,我有個主意,不如把他們攆到城外莊子上去,從此不許回來。” 這樣做,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從輕發(fā)落了。 慕容夫人權(quán)衡利弊,冷笑道:“既然你們都這么說,那就罷了。只是如今若不殺一儆百,以后還敢有人效法呢?你們想過沒有?” 鳳枕在白梼來了后,便盡量一言不發(fā)。 金釵兒只望著白梼的意思。 太素想了想,道:“太太放心,今日只是例外,以后不會再了。”他特看了金釵兒一眼,又似有若無瞄了瞄鳳枕:“以后我會護(hù)著釵兒周全?!?/br>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怔住了。 慕容夫人聽他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也這么公然不避諱地,不由皺眉,恰好此刻外頭有人來回事,她便借故而去。 剩下鳳枕見勢不妙,便笑道:“到底是表哥,我跟釵兒說了半天太太還不答應(yīng)呢。” 白梼皺眉:“你叫她什么?” 慕容鳳枕呼出一口氣:“不必連這個都忌諱吧?” 太素淡淡道:“慕容鳳枕,有句話你務(wù)必記住,釵兒將是我的夫人,她的閨名不是你能直呼的,你若以禮相待不生邪念,我自然容你,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正人君子,所以,以后你務(wù)必離她遠(yuǎn)些,這話,我只說這最后一次。” 鳳枕咬了咬唇:“今日若我離她遠(yuǎn)些,那刀只怕就落在她身上了?!?/br> 誰知金釵兒忙道:“才不會呢,我自己也就躲開了?!?/br> 鳳枕愕然,沒想到這丫頭落井下石的手法如此麻利。他苦笑道:“哦,原來我是狗咬呂洞賓……啊不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金釵兒早跳到了白梼身旁:“你知道就好?!?/br> 鳳枕看著他兩人站在一起“郎情妾意”的樣子,著實是有點兒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意思,他的心里絲絲地冒出些寒氣,終于點點頭,仍是像是以前似的嬉皮笑臉道:“知道知道,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目送鳳枕離開,金釵兒才忙道:“白大哥,你可還得跟太太說說,現(xiàn)在不能挪動云娘。她是早產(chǎn),身子又虛的很……說句才從鬼門關(guān)上回來都不為過,此刻最忌諱大喜大悲、更不能亂動?!?/br> 白梼默然,登兒想要?dú)⒘怂?,她竟一點不記恨,反而滿心為了他們一家著想。 這就是他一直惦記的那個懂事又乖巧的丫頭。 輕輕嘆了口氣,白梼的心都軟了,他張手將她慢慢地抱入懷中:“你這傻丫頭?!?/br> 這畢竟是在慕容夫人這邊,金釵兒紅了臉:“白大哥!叫、叫人看見呢!” 白梼緊緊地?fù)碇?,笑道:“看就看吧。?/br> 后來,長房這邊派人去后院告知,登兒跟云娘聽后,兩人感激涕零,也愿意去莊子上。 畢竟云娘死而復(fù)生,又保全了孩子,如今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處,不管去哪里都是使得的。 只是夫妻兩個回想那生生死死的驚險,又知道金釵兒在慕容夫人跟前給他們求情……兩人不約而同地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姑娘,很不像是之前那個為非作歹心狠手辣的金小姐。 到了晚間,大家吃了團(tuán)圓飯,便在廳內(nèi)又重擺了桌子,仆婦們早把廳門前掛了各色各樣的花燈,供人賞玩。 金釵兒見那些花燈形形色色,有的更做成動物形狀,栩栩如生,給火光一照,越發(fā)招人喜歡。她早按捺不住,便同白蕙白錦跑到廊下亂看一氣。 她心里喜歡上一個魚燈,可喜這燈不是提在手里,而是舉著玩兒的,尾巴還是活動的,隨著動作游來擺去。 金釵兒便舉著這燈,從廊下跑到屋內(nèi),特給老太太過目。 粉妝玉琢秀麗可人的少女,舉著這樣的一個大燈籠,簡直像是從哪里跑出來的什么仙子精靈,喜的老太太眉開眼笑。 玩鬧了半天,外頭又準(zhǔn)備了若干的煙火,試著放了幾個,果然好看,引得大家都嘖嘖稱奇。 誰知金釵兒見那滿地的煙花筒子,心里喜歡,便也要去點一個。 老太太忙道:“那是帶火的,燙著你不是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