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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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夫人本來以為她又是回來訴苦的,沒想到白曉的臉色倒比先前要好些。 而且也是真心實意地要幫著夫人張羅預(yù)備親事等種種。 慕容夫人才cao辦過八月十五的節(jié),馬不停蹄又趕著這種大事,正有些勞乏。 雖還有兩個女兒,但白蕙心思單純直來直去的,不堪大用,白錦倒是精明,可惜她懶怠管家,整天在意的都是首飾、衣著等等女孩兒家的玩意兒。 恰在這時候白曉回來,她從小兒就幫著夫人料理家事,出閣之前也是一把好手,這自然大大減輕了慕容夫人的負(fù)擔(dān)。 夫人踏實地養(yǎng)了兩天身子,心情也變好了些。 正白曉來說請?zhí)皇?,兩人商議定了,慕容夫人便主動問起她府里的事。 夫人問道:“你家里可安妥嗎?你那夫君還是之前似的愛胡鬧?” 白曉道:“最近是好了些,不再在外頭花天酒地的了?!矝]再對我動手。” 慕容夫人不曉得白梼出面之事,還以為是那姓王的自己玩兒膩了改邪歸正了,便點(diǎn)頭道:“我就說嘛,年輕人都是這樣,遲早他還是要回頭的。” 白曉的唇角一動,自然是對這話不以為意,但卻并不敢辯駁。 慕容夫人卻又長嘆了聲:“你這里是好了,可家里頭還不知怎么樣呢?!?/br> 白曉問道:“太太說什么?” 慕容夫人道:“自然是那個……釵兒丫頭,我看她這次回來,反而比之前大變了不少?!?/br> 一句話戳中了白曉的心,她想起上回金釵兒為自己出頭說話的事,不由喃喃:“是啊,確實變了不少。” “果然你也看出來了,”慕容夫人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憶的緣故,我看她反而沒先前的那份得體了,倒是多了幾分孩子氣,以后跟太素成了親,交際應(yīng)酬還不知怎么樣呢,將來我還指望她幫我管家……” 夫人竟是說這個,大小姐有些意外。 這若是換了以前,她當(dāng)然也要幫著慕容夫人褒貶幾句,如今想了想?yún)s笑道:“太太別急,興許以后就好了呢。再說太太也可以調(diào)/教呢。” 慕容夫人哼道:“說到‘調(diào)/教’,我都不敢提了,以前要給她用那個守宮砂,太素竟然當(dāng)面跟我爭執(zhí),這還沒成親呢,我看他一顆心已經(jīng)都在這釵兒丫頭身上了,等成了親,越發(fā)要護(hù)著了。我又怎么敢去教呢?!?/br> 白曉從夫人上房出來,才走不多時,就看到白蕙白錦同金釵兒三個,像是從老太太房中才出來。 原來今日府內(nèi)又送來幾匹上好的貢緞,老太太讓金釵兒先挑幾匹去做衣裳,想必已經(jīng)都挑完了。 此刻只聽白錦歡天喜地的,說道:“那匹紫色的做一件上襖,再做一件八寶裙正好,就是頭飾沒得配。” 白蕙看她心滿意足容光煥發(fā)的,便道:“那明明是釵兒meimei的,你偏要了來。虧得meimei不跟你計較。如今居然得隴望蜀的,還惦記起首飾來了?” 白錦有點(diǎn)窘迫,便輕輕地打了白蕙一下。 金釵兒便道:“我的衣裳穿不過來,不打緊?!?/br> 白錦轉(zhuǎn)怒為喜,便又抱著金釵兒的胳膊說道:“還是釵兒jiejie善解人意,不愧是我的好jiejie。對了,我聽說jiejie愛吃甜的,我知道新開的一個糕點(diǎn)坊的東西好,趕明我買了來孝敬你?!?/br> 金釵兒才笑面如花地說道:“那就多謝了?!?/br> 三人各自說著,白曉隔著墻默默聽著,心想:“她以前不太愛吃那些甜的,而且但凡是她看中的東西,是絕不會容許別人染指的,如今卻主動把東西讓給三meimei……難道同一個人,前后真的變化這樣大?” 正想到這里,白蕙叫道:“是大jiejie!”原來她看到了白曉的袖口,頓時叫了起來。 白曉見行蹤暴露,便帶笑走了出來,道:“你們從哪里來,有什么事這么高興?” “從老太太房里來,又得了幾匹好綢子。”白蕙先說道:“大jiejie從哪里來?” 白曉道:“我才去跟太太回了事。” 三姑娘便笑道:“多虧大jiejie回來了,太太總算多了個膀臂?!闭f到這里,便又笑對金釵兒道:“都是為了jiejie的事,趕明可要多謝大jiejie呀?!?/br> 金釵兒臉上有點(diǎn)不自在,只倉促一笑而已。 白曉還是端莊穩(wěn)重的,并不跟著打趣,只對兩個meimei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也有點(diǎn)事要跟釵兒說?!?/br> 二姑娘跟三姑娘對視一眼,忙答應(yīng)著一起去了。 剩下金釵兒問道:“大小姐有什么事?” 白曉遲疑了會兒,終于道:“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臂?!?/br> 金釵兒怔了怔,終于伸出了右臂,白曉將她的衣裳往上撩起,當(dāng)看到她手臂上的朱紅一點(diǎn)后,眉頭驀地皺蹙,看著看著,眼圈微微地有些發(fā)紅。 然后白曉慢慢地把金釵兒的袖子放下,卻沒有放開她的手,仍是握著她的小手。 正在金釵兒莫名之時,白曉輕聲說道:“原來,是我錯怪了你?!?/br> 金釵兒愣怔:“jiejie說什么?” 白曉張了張口,卻終于一笑道:“沒什么,我是說……你很好?!?/br> 金釵兒仍是有些疑惑地望著她,白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仔細(xì)端詳她的眉眼,雖然的確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但不知為什么,此刻的這張臉看著就是叫人覺著舒心,明澈無邪的眼神,白里透紅的臉頰,摸上去也是柔柔嫩嫩的。 白曉徹底的放了心,點(diǎn)頭道:“怪不得太素喜歡你。他果然沒有看錯人?!?/br> 當(dāng)夜,金釵兒洗漱上榻。 婚期將近,府內(nèi)所見眾人都是一副盈盈笑臉。 今日竟連大小姐也滿懷善意。 但不知為何,金釵兒心里總有點(diǎn)慌。 到了下半夜,起風(fēng)了,風(fēng)撲在窗上發(fā)出呼呼的響聲。不知是哪里的貓兒大概在打架,發(fā)出了有些瘆人的慘烈叫聲。 榻上,金釵兒閉著雙眼。 她已經(jīng)睡著了,但卻做了噩夢。 在夢境中,金釵兒看到一個很小的女孩子,她手中抱著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甚是可愛,烏溜溜的眼睛,毛茸茸正向著她懷中拱來拱去。 但女孩子卻哭的淚眼朦朧,她抱緊了兔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我不要?!?/br> 周圍一團(tuán)的黑暗。 像是沒有邊際的黑暗,從其中傳出一個又細(xì)又輕的聲音:“你若不自個兒動手,我便叫十四幫你。然后再換一只,你想想看,你若殺了它,那死在你手上的只有一只而已,你若不殺,將會有更多的兔兒、狗兒、貓兒……甚至人,因為你而死。好好想想,十七,你該怎么辦?” “我不要!”那女孩子的聲音都哭啞了:“我要回去……” “回哪兒去?” “我、我要回侯府……我要找我爹!” 那個尖細(xì)的聲音笑了幾聲:“傻孩子,你既然進(jìn)了這兒,這一輩子就是宮內(nèi)的人,除非我答應(yīng)你走,否則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就像是……這只兔子?!?/br> 不由分說地將那兔兒從女孩子手中奪出,細(xì)長如刀刃般鋒利的指甲在那兔子肥白的肚皮上輕輕一劃。 起先涌出的是鮮血,然后是紅通通的鮮活的內(nèi)臟,而那兔子偏偏還并沒有死,正垂死徒勞地掙扎著。 金釵兒大叫一聲,猛然坐起。 她滿頭大汗,急急忙忙地拍打身上,但她身上沒有血,沒有還在掙扎的內(nèi)臟微溫的兔子,沒有……只有女孩子慘厲的哭叫,仍在她耳畔心上不住地回響! 第37章 王府內(nèi)的賭局 這日, 白梼來至齊王府赴宴。 齊王很喜歡結(jié)交些奇人異士,王府之中也有許多身懷絕技的門客。 甚至有些單純只是會些三拳兩腳的江湖客,走投無路前來投靠, 齊王也會命專人負(fù)責(zé)照看, 多少總會接濟(jì)些飯菜、住宿,若要走的話也會有幾兩銀子奉上。 當(dāng)初白梼沒出京之前, 也常常往王府走動,見識了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人, 其中有招搖撞騙的, 但也不乏真才實學(xué)者, 白梼是個悟性極佳的, 他待人又很溫雅有禮,那些門客知道他是侯府公子, 又是王爺?shù)淖腺e,且人品又極好,所以也愿意跟他相處, 一來二去,認(rèn)識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卻也并非一無所獲。 白梼這次來跟上回的行色匆匆不同, 畢竟因廣濟(jì)寺的事情, 他對王府的那位妾室起了疑心, 所以想借著這個機(jī)會一探究竟。 但是那畢竟是王爺?shù)膬?nèi)眷, 總不好光明正大地說要見上一面, 故而要想個別的法子。 幸而王府的門客之中, 尚在府內(nèi)的,還有不少是他的舊時相識。 因知道白梼載譽(yù)而回,上次又是來去匆忙不得一見, 今日聽說他來了,都也巴望著。 因此早早地,便有五六個往日跟白梼關(guān)系甚密的門客,站在王府門口上張望等待。 白梼還未下馬,已有兩三人迫不及待上前,拉韁繩的,攔馬兒的,還有的上前仰頭望著白梼笑道:“我們從早上就望眼欲穿的,可算把兄等到了?!?/br> 白梼翻身下馬,抱拳同眾人作揖,大家寒暄了一陣,便進(jìn)王府。 因知道齊王也在里間等候,故而不敢攔阻,只是放慢了腳步陪著他向內(nèi)而去,且走且說些別后閑話。 其中有個姓木的先生,突然提起白梼婚期將近之事,因滿面堆笑地說道:“原璧歸趙,合浦珠還,這想必也是金將軍在天之靈庇佑著,且是兄的福德所至,我們幾個都商議好了,不管如何都要備一份薄禮作為兄的新婚之賀,還請不要嫌棄。” 白梼便又道謝。 眾人簇?fù)碇鴮⒌蕉T,這才依依不舍暫且止步。 白梼回頭看了眼木先生,又對眾人道:“待我見過了王爺,再來跟大家喝酒?!?/br> 眾人笑呵呵地答應(yīng)著,拱手告退,其中只有木先生留了下來,原來他是個最精細(xì)不過的人,剛才看到白梼多看自己,便知道有事。 果然,眾人去后,白梼見左右無人,便問木先生道:“我有件事,想要請教先生?!?/br> 木先生忙道:“不敢當(dāng),兄請說?!?/br> 其實他的年紀(jì)比白梼要大,以“兄”相稱,乃是尊敬之意,所以也沒有敢把姓加上。 白梼道:“近來我隱約聽聞,王府內(nèi)宅有些不太安寧,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竟詢問這個,很出木先生的意料。 不過他面上一點(diǎn)也不露出來,只忙說道:“原來是問這個,這個我自知道,王爺內(nèi)宅不安,癥結(jié)在一個新人。” “可是宮內(nèi)賜出來的那位?”白梼直接便問。 木先生見他毫不遮掩,便點(diǎn)頭道:“的確,王爺新收的這位侍妾,確實是宮內(nèi)出身,原本是云嬪娘娘身邊一個叫鳳兒的小宮女……可行事很出人意料。” 白梼問:“此話怎講?” 木先生左右看看,又同他往旁邊走開了幾步,才小聲道:“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是宮內(nèi)出身的緣故,這位趙夫人的手段實在高明的很,據(jù)我所知,王妃幾次三番想要處置她,可卻反而栽在她的手中,如今王妃的氣焰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白梼眉頭微蹙:“難道王爺不知這些?” “這個……”木先生的笑容有些怪異,道:“兄難道沒聽過這么一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所以我說這位趙夫人的手段高明了得,這其中不僅僅是指的她很會玩弄心計,硬生生把王爺哄住了,而且……恐怕還有那床笫之間的功夫,呵呵,兄是正人君子聽不得這些……罷了不說了。” 白梼卻正色道:“愿聞其詳?!?/br> 木先生聞言終于沒忍住,露出了個詫異的表情。 畢竟白梼從不背后議論人,也不喜這種行徑,尤其是事關(guān)王府內(nèi)在私事,正是他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