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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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飛星卻突然堅辭不授,側(cè)身避過,只說:“岳先生叫我小解就好,先生當面,我何德何能被稱為大師?” 這話一出,青田大師頓時側(cè)目。 岳輕也是愕然,不明白解飛星的態(tài)度為什么突然發(fā)生了變化。他沒好意思問其他人,就悄悄問珠子:“這是怎么了,看他一臉堅決而矛盾的……” 珠子老氣橫秋說了句話:“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br> 岳輕沒想明白,這時候解飛星已經(jīng)開口說話。 他神采奕奕,雙眼精光閃爍:“我想明白了,太微真人當時將煞龍囚鎖于此六十年,就是想讓煞龍本身的氣與五峰山地氣勾連;孫老親自在五十五個山xue上刻下八卦,也是為了能讓一直跟著孫老的煞龍與地氣不斷匯合,最后讓煞龍成為五峰山真正山靈,但是五峰山并不是生龍之地,它的山靈為馬形……” 風水之中,“形”是一門大學問,《雪心賦》中就有“物以類推,xue由形取?;⑴c獅猊相似,雁與鳳凰不殊。一或少差,指鹿為馬?!钡挠涊d。 岳輕目光輕閃,這時候終于面露佩服:“囚鎖煞龍勾連氣機是第一,河圖出山成就功德是第二;當年太微真人圈定此地還有一個第三,這個第三,就是因為此地有馬形山靈!” 眾人齊齊一愣。 解飛星與青田大師大惑不解,青田大師連揪了自己好幾個長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兀自冥思苦想。 張崢倒是靈光一閃:“龍馬負圖,難道和龍馬有關?” 終于說到最關鍵也是最隱晦的一點了,岳輕深吸一口氣:“屈原的《天問》中有三個問題,其中一個問題是‘焉有虬龍,負熊以游?!未摹度饝獔D》中又寫到‘龍馬神馬,河水之精也,高八尺五寸,長頸骼,上有翼,修垂毛,鳴聲九音。有明王則見?!罢哒f的是萬物皆可隨機轉(zhuǎn)化,所以虬龍能夠化身成為負熊;后者有言,馬八尺以上為神,神者為龍,兩角曰虬……神馬是龍,偏偏又不是真龍,所以煞龍真靈尋機方能入山飛升,否則兩龍相爭,必有一死,對孫老而言不過少了舊債再添新仇,毫無幫助?!?/br> 一氣將所有說完,岳輕心潮澎湃,雙手guntang,久久不能平靜。 煞龍入山,神馬曰龍,龍承圣人功業(yè)過天門…… 可是這馬形山勢并非長久佇立,而是他與弟子斗法之后拔地而起! 難道在當年,太微就看到了今天這一幕? 難道他真的算無遺策,可以掐指百年之后? 所以最后他功參造化地……變成了他夢中的鬼魂? 忽然之間,岳輕頓感夢中金手指有了不一般的逼格。 “雖然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張崢的眼神都是死的,“但是我好像沒有聽明白。” 張崢說完之后,兩雙眼睛四把刀子齊刷刷朝他射來,正是解飛星與青田大師恨鐵不成鋼、沒事瞎搗亂個什么勁的怒視。 這些東西張崢聽不明白,可他們聽著宛若醍醐灌頂,恨不得岳輕把里頭的東西揉開了掰碎了講上個三天三夜不要休息,尤其是那一眼觀氣之術(shù),簡直絕學!如果能夠?qū)W到…… 想到這里,青田大師又把胡須揪幾根下來,下巴最中間已經(jīng)初現(xiàn)不毛之地的風范。但他絲毫沒有發(fā)覺,只把稍帶詭異的目光偏向一旁的解飛星。 如果沒看過,之前岳大師可是悄悄對著解飛星說了點什么啊,所以解飛星之后態(tài)度明顯恭敬,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岳大師肯教解飛星,是不是也肯教自己…… “時間到了!” 突然之間,岳輕一聲清喝。 眾人這時候才想起孫老和煞龍都還在跟前,連忙向前看去。 此時岳輕已經(jīng)一步踏出! 這一步踏出之后,眾人只覺得整個山脈都跟著動了一動,正當看不見的那些人大感駭然,忍不住叫喊山要崩了的同時,張崢等幾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在岳輕一步踏出的同時,煞龍飛入真xue。 剎時間,地動山搖,云生霧涌。真xue的氣場化作一片片刀刃,再次在煞龍身上留下數(shù)不清的切割后的血痕,頓時,銀白色的龍又變成鮮血淋漓,嘀嗒的血液沾濕地面的草木土地,催發(fā)草木土地的生長滋潤。 也是此時,包圍的煞龍頭一次發(fā)出長長的低吟,如雷聲過耳,滾滾不絕。 解飛星只覺得手中的五雷印印身guntang,讓人忍不住想要脫手而出。 但更吸引他注意力的還是站在前方的岳輕。 岳輕方才一步踏出,踩的正是乾位,這化龍八卦局,正適合游龍八卦步! 游龍八卦步,步步乾坤見!風聲雖勁,后面的人已經(jīng)忍不住連退了好幾步,身處其中岳輕卻幾步不受影響,宛若閑庭信步一樣走完游龍步,在身周布下不受真xue侵擾的氣場之后,方才向半空先后跑出了兩樣東西,對兀自處于真xue之中的煞龍振聲說:“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第二四章 那兩物拋出之后,本來和真xue水火不容的煞龍又發(fā)出一次長吟,這一回卻不如同雷聲過境,而仿佛牛哞般低沉悅耳。 解飛星定睛一看,突然疑道:“是陰陽元磁球?陰陽元磁球不是在那個人手中……” 他一句沒有說完,陰陽球飛上天空,一左一右盤旋在煞龍身側(cè),煞氣自陽球入,靈氣從陰球出,以煞龍為正中心,生生不息,來回往復。 全身沒入真xue氣場之中,煞龍再一次引頸高亢,聲震九宵!這一聲之后,氣場劇震,靈氣如同江海波濤一樣翻涌沸騰,環(huán)繞在煞龍身側(cè),卻再不是給煞龍留下傷口,而是如龍之游`行,生而云遮霧繞,不許凡俗輕見。 云生霧涌之后必然電閃雷鳴。 山巔在毫無征兆的時候開始一寸寸黯淡,眾人眼看著天空由亮轉(zhuǎn)藍,又從藍變暗,才后知后覺的抬起頭來,只見黑云自四方匯聚而來,雷龍電蛇纏繞其中,一眼望去,滾滾如海浪擊巖。 忽然一道閃電將黑暗劃開,是如手臂粗獷的奔雷入山的序幕! 一道落雷擊在煞龍身旁! 煞龍整個身體都隨之瑟縮一下,漂浮在它身側(cè)的兩顆元磁球也先后抖了一抖。但煞龍頭上已經(jīng)折斷的雙角,卻隨之長了一寸有余。 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緊跟著,雷電如同織網(wǎng),轟隆之聲不絕于耳,從天空接二連三地落下,在煞龍旁邊密密織出一個囚籠,藍紫色的雷電已將其中的煞龍徹底遮蔽,似乎倚此要將煞龍徹底困鎖。 又一聲轟?。?/br>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天了……”張崢眼睛已經(jīng)發(fā)直。他覺得自己正在看著好萊塢大片,而且是未來的虛擬實景版本,“這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不就是那條龍道友嗎……”回答他的居然是青田大師。青田大師也被眼前的情景給徹底驚住,腦子已經(jīng)轉(zhuǎn)不動了,居然附和了自己之前暗暗鄙視的張崢。 “不對,不好!雷電天生驅(qū)除一切陰晦,天劫的恐怖對煞龍而言成倍增長!”旁邊的解飛星突然疾聲說。 眾人一眼看去,只見在雷霆頻繁落下的短短時間里,雖然還沒有被一道雷電直接擊中,但煞龍已經(jīng)徹底蜷縮起來,似乎這些電光雷閃僅在這個距離,就能夠給它帶來非同尋常的威脅與痛楚。 “果然來了!”岳輕凝神自語。剛才煞龍與真xue結(jié)合,外頭雖然也地動山搖,但他站在八卦步所圈定的范圍之內(nèi),一切安穩(wěn)如常。 而現(xiàn)在煞龍以與真xue結(jié)合,即將徹底化為真龍飛升,天門將開未開,雷劫卻瞬息而至,他這里也能感覺到勁風擊打氣場所發(fā)出的“啪啪”之聲,仿佛下一刻這里的氣場也要如同紙張一樣被輕易撕裂。 岳輕再次舉目,五峰山地動山搖,之前的五十四個山xue中靈氣蒸騰而起,想要傳遞到煞龍身上,卻被自天空壓下的黑云隔絕,使其徒勞徘徊原地,不能支撐煞龍。 靈力斷絕,被雷電困鎖的煞龍盤身低頭,似乎漸漸不支。 如果煞龍不能熬過雷劫—— 正自焦急的時候,他胸口中的一處突然一陣灼熱。 岳輕怔了一怔,手往衣兜里一摸,恍然大悟,將手中東西擲出,長聲道:“六器禮天地四方,諸位先賢且?guī)褪ト艘话寻?!?/br> 一抹玉色之物跟著飛出,正是之前岳輕在法器店里得到的組玉配飾! 組玉配飾劃過天空,直飛到煞龍上空。 剎那之間,在法器店曾見的奇景再一次出現(xiàn),奇異的歌聲灌入眾人耳朵,先人手持長戈,技擊而舞,五彩綢迎風飄揚,化作無限大,將煞龍所在的地方遮了個嚴嚴實實,之前被黑云隔絕的靈氣也于同一時間齊齊一震,從四面八方飛向煞龍所在真xue! 剎那間,地涌金云,金云層疊而起,如同氣柱煙瘴,直沖凌霄。 天空中的閃電雷鳴失去目標,在天空中僵直片刻之后,又被金云一沖而散,終于緩緩消失。 “?!钡囊宦曁斓刂懀其N雨霽,一束彩虹自天空躍入山巔,彩虹之上,天如有二日,驕陽之外,又一處金光炸亮! 天門已開! 煞龍在山上舒展身軀,銀白色的身軀現(xiàn)在已閃爍金子一樣的光芒,頭上的雙角重新長出,宛若鹿角崢嶸,五爪之下,片片云霧憑空而生,上天空飛游之際,靈氣化作狂嵐,呼嘯不止。 全由靈氣組成的勁風突然將岳輕游龍步所布下的氣場吹散。 方才是天地之威,現(xiàn)在卻是天地之靈;八卦游龍步能夠在天地之威下苦苦支撐,在天地之靈面前卻宛若毫不設防。 身處其中的岳輕被凝成實質(zhì)的靈氣吹得雙腳離地,在天空之中倒翻了好幾個跟頭。在他身旁,剛剛還如饑似渴吸收靈氣的羅盤“嗖”一下朝遠處飛去青田大師幾人所在的地方飛去,用行動表示大家可以同甘但絕不共苦! 還剩下的手珠卻在這一刻鯨吞蛇吸,來者不拒,將絕大多數(shù)彌漫在山上的靈氣都給吸入自己體內(nèi)!細微的響聲自珠串上的每一個珠子內(nèi)部響起,噼里啪啦,不曾有絲毫停歇,卻將迎面而來的勁風給完全遮蔽! 遠遠瞧見一物從岳輕那邊飛來,已經(jīng)對岳輕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青田大師下意識伸手接住,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岳輕一直帶著的羅盤,雖然一直也沒什么用處,但他哪里敢輕忽大意,連忙將其牢牢抓住,鎖在自己懷中不讓羅盤飛走! 半空中的岳輕一眼看見這個,差點破口大罵。但這時候他已經(jīng)被靈氣吹出了山崖邊沿,雖然腳下的靈氣還在,但在手珠一個呼吸就“啊嗚”一大口的情況下,消失也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 他再朝下一看,只見足下萬丈深淵,頓時有點傻眼,連忙朝著張崢幾人所在的位置用力揮手,示意他們快點來救自己! 張崢等人遠遠看見岳輕漂浮在半空之中,解飛星、青田大師還有在煞龍入真xue之后就回到這邊的孫老俱都感嘆:“仙家手段,仙家手段,想無可想,用無可用?!?/br> 只有張崢有點狐疑,問他們:“我看岳輕是不是在半空中飛得不怎么穩(wěn)?” 以解飛星為首,三人冷笑一聲:“大師的事,是你能懂的嗎?” 張崢左右一看,見所有人都這樣覺得,也就默不作聲了。 “我靠!都是一群瞎子嗎!沒見我馬上就要往下掉?。?!”岳輕真的大罵出聲了,他也是悲憤不已,心想孫老的事情解決了,煞龍的事情也解決了,自己倒是要被煞龍飛升的靈氣給吹到了崖下,等摔死之后,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這里刻一個墓碑叫做: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輕于鴻毛…… 話音方落,足下的最后一口靈氣也被珠子給徹底吸收。 岳輕腳下一空,身體一輕,已經(jīng)自天空重重向下摔去! 媽的……這一回,岳輕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只在腦海里掠過了這樣一個念頭,就見手中珠串突然溢出絲絲縷縷透明之氣。 這透明之氣如同他夢境中太微出現(xiàn)時候一樣。 岳輕心中依稀有些預感,頂著颶風睜開眼看去—— 點點的靈光最先出現(xiàn)。 接著是一絲一縷的靈氣。 靈光飛舞,靈氣盤旋,一道模糊的輪廓突然出現(xiàn)在天地之間。 山嵐依舊如狼哭鬼嚎,岳輕也還一路往下墜落,但他的目光被眼前的靈氣所奪,幾乎注意不到別的東西。 這是他見過最特別的靈氣。 但他也說不出到底哪里特別…… 靈氣突然抽出了一條絲來,輕柔纏住岳輕的胳膊。 下墜在這一時刻驟然停止。 靈氣不散,模糊的輪廓變得清晰,長袍迎風,廣袖招展,岳輕認出這個輪廓是屬于一個人的了。 他面容與太微一樣模糊不清,身形卻被勾勒得風流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