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鎏番外(幼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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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敢抬頭看你。 因為你注視著他最為軟弱不堪的一面…實際上她已經(jīng)見過一次了,但那一次與這一次是不同的。 為什么不同?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在那之后,他與你便再也沒有相遇,就像兩條不再交織一起的針線,這段時日,他對父親的怨恨卻是在與日俱增的。 不……曾經(jīng)的他,心中也曾充滿怨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怨恨逐漸演變成了麻木和生無可戀的絕望。 那次被打的半死不活經(jīng)歷對他而言仿佛變成了一次意外的重生,讓他產(chǎn)生了許多陌生復(fù)雜的情緒,但這并不是件壞事。 他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因為你。 ———————————————— 自那日起,你始終感覺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你四周徘徊,審視著你。 在問過同伴們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就是—那個被你救過的小子來找你了。 “要不要把他打一頓?”同伴開玩笑的說著,其他幾個人聽到也附和著。 “沒有娛樂活動自己去把自己草一頓?!蹦愠读顺蹲旖牵抗廪D(zhuǎn)向遠(yuǎn)方,只見廢墻之后,謝鎏時隱時現(xiàn),每當(dāng)你的視線觸及,他便迅速躲閃,似乎害怕與你對視,不愿被你發(fā)現(xiàn)。 哪怕你主動走過去,他也是連連后退,轉(zhuǎn)身就跑…時間一長,你便習(xí)慣視他為無物了。 這些日子,謝鎏似乎成了你的影子,始終默默尾隨著你,觀察著你與同伴們的一舉一動,他所目睹的,大多是你們涉足于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對他來說,最震撼的一幕無疑是你手持尖刀,果斷地刺入那男人的腹部。 那個男人是你同伴之一的叔叔,他親眼看過這個叔叔對那個同伴用油膩的眼神上下打量,不時伸出咸豬手,試圖觸碰那不該觸及的部位。 每當(dāng)這時,你的同伴都會流露出極度的不愿和恐慌,他試圖躲閃,卻往往被那位叔叔的強壯身軀所壓制,無法掙脫。 他的眼中充滿了無助和羞恥,但又被恐懼所束縛,無法發(fā)出聲音求救。 但你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你把他捅死了。 同伴們在你做出這項舉動后四散逃離,男人的侄子跪倒在地還沒緩過神來,只有你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擦拭著刀刃。 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滿是傷痕的腳,你嗤笑,“終于不躲著我了?” 謝鎏沒有回你這句話,默默的坐在你的身邊。 “我剛剛殺了人,你不害怕?” “這里到處都有人死,我為什么害怕?!?/br> “…亂答?!蹦悴粮蓛糌笆?,將它收到了腰間,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離開。 “為什么要殺他。”謝鎏問道,但語氣卻平淡的像一句描述。 “…為什么不殺他。”你也平靜的回道,“這里沒有法律,沒有規(guī)則。” “受到的壓迫和傷害得不到保護(hù),那就只能動用最原始的手段?!?/br> “我始終相信死亡,是最好的方法。” “…可他還要靠那個人過活不是嗎?”謝鎏看了眼還愣在男人尸體旁邊的男孩。 “…是你們自認(rèn)為自己只能依賴他人,可這只是不敢反抗做出的借口罷了?!蹦憧戳搜壑x鎏身上裸露出的傷痕,將匕首丟到他面前的地上。 “小心些,別自己還沒長大就被你的父親打死了?!?/br> 你走了很遠(yuǎn)的一段路后,身后的男孩才趴在男人的身上哭了起來,嘴里滿是對你的咒罵。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男孩顫抖著身子,眼淚哆嗦的往下掉著。 謝鎏撿起匕首,回過神,好心的提醒到,“把他賣了。” “?” “你可以去黑市把他賣了,死人的器官也能用,趁現(xiàn)在別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勸你最好快點去找到賣家來搬尸體?!?/br> “別哭了,在你面前的可是一座金庫…光光是他的一顆腎就足夠你去到下城區(qū)最偏遠(yuǎn)的地方過活了。” “…”男孩不再哭泣,而是有些警惕的盯著謝鎏,但很明顯這種警惕不是因為謝鎏的話有多離譜…而是擔(dān)心他想跟他“分贓”。 謝鎏沒有理會男孩,徑直離去了。 自那以后,謝鎏的心里總是會涌現(xiàn)出一種沖動…他跟著你,想看清你做出的每一步都具有什么目的,在你那張人皮下究竟埋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這種欲望來的猝不及防又讓他異常享受,他始終認(rèn)為和你的那一次交談是一次交心,你嘴里說出的話也像一把刀一樣刺進(jìn)他逃避的內(nèi)心,硬生生讓他麻木不堪的心里攪起了軒然大波。 他渴望著看穿你,或者說站在你的身邊,成為那個最懂你的人,哪怕你會厭惡,會惡心,但對他而言都無關(guān)緊要。 他就像最卑劣的窺探者,覬覦著自己得不到的珍寶。 ———————————————— “阿榕,你看那邊?!蓖榕呐哪愕募纭?/br> 黑市里你們可不敢搞出什么小動作,這里的安防同集市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順著同伴指著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卻是謝鎏的父親。 “…” 你看看周圍,謝鎏今天似乎沒有跟在你的身邊,同伴又說道,“你看跟他對話那個老板,我記得挺有名氣的?!?/br> “?” “他好像專門往城里輸送跟暗娼一樣的貨品…不過是將暗娼變?yōu)楹⒆恿??!?/br> “…”你看向男人,此刻和老板激烈的辨別著什么,過了一會兒男人好像是罵了一句街,拿過了老板遞過來的一大迭綠票。 “這年頭還有人用現(xiàn)金?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些孩子用呢?!?/br> “我出去一下?!?/br> “啊?你去哪?喂!”同伴看著你跑開了。 “…”你跑到之前見到謝鎏的地方,拽住了幾個路人問道,卻發(fā)現(xiàn)謝鎏早就已經(jīng)和他父親出了門。 壞了,或許是男人先進(jìn)去交涉,讓謝鎏在外面等著。 “司…榕!”同伴氣喘吁吁的追上來,“你踏馬在干什么?” “…”是啊,你在干什么。 下意識的跑了出來,是害怕他受到傷害嗎?可你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這樣吧,每天失蹤和死去的孩子那么多,他怎么樣都是他的造化了。 同伴看著你有些消沉的走著路,有些不明所以。 謝鎏撫摸著你丟給他的匕首,余光看見男人走了出來,將匕首藏進(jìn)了衣服里。 “跟我過來!”男人還是那副態(tài)度,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的黑市,謝鎏總有種自己即將要被吞沒的感覺…再往內(nèi)里走,看到籠子里那些男人女人時,這種感覺便愈發(fā)的強烈。 謝鎏停下了腳步,對父親說,“我要尿尿?!?/br> “尿什么尿!” “不然我尿褲子里了。” “…”照平常男人才不會管他怎么樣,但如今他是被賣去…儀態(tài)和衣服都很重要,算不上豪華但至少干凈一點吧。 無奈,他只能帶著謝鎏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父親?!?/br> “干嘛!”男人轉(zhuǎn)過身,滿腦子都是拿的錢該去哪里買酒。 尖刀緩緩刺入他的胸膛,男人驚愕地轉(zhuǎn)過頭,試圖抬起手臂卻瞬間失去力量,頹然倒地—— 謝鎏從容不迫地將插入他心臟的利刃拔出,靜靜地站在那里,目送著他漸漸斷絕了氣息。 ———————————————— 那兩個誤入的人跑走后,謝鎏才離開了巷子,他沒有將刀上的血擦干凈,而是在找著人。 一路上人們對他皆抱著錯愕的目光,恐懼…不屑,直到他看到你,你身旁的同伴們連連后退,而你依然站在原地時,他原本無甚波動的內(nèi)心開始慢慢跳動。 “我殺了他?!闭媸瞧婀帧髅魉裁锤杏X都沒有,聲音卻異常的顫抖。 “恭喜?!蹦阈α?,“你早該這么做了。” 心跳逐漸加快,原本變冷的身體逐漸回溫,尤其是你那雙眸子…不參雜任何情緒,仿佛是真的為他而開心,真正的在祝福著他。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謝鎏。” 【END】 【昨天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都登不上來,這梯子簡直是抽風(fēng)…先更新一篇番外,主線可以說我卡文了…靈感大枯竭】 【謝鎏幼時番外告一段落,至于后面哥哥的出場就是在他們青年時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