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一身紅衣的呂薇婀娜的走來,看到呂妍,眼睛微微一瞇,似笑非笑的道:“想不到我呂薇也會有今日吧,meimei,你看如何?這身衣裳可好看?” 呂妍淡淡的看了一眼,道:“還行,可惜只能夜里穿穿,正宴上卻不行?!?/br> 呂薇聽后,臉色白了白,厲目看她,“那又如何,如今我已經(jīng)是宇文家的人了,呂府將來還得倚仗著我周旋,meimei將來及笄,jiejie會給meimei安排個好的親事的,你別著急?!?/br> “那倒不用了,我自有辦法,不勞jiejie費(fèi)心?!?/br> 呂薇見這樣還是不能威脅到她,倒也不急著繞口舌,她還未及笄,時間尚早,待到京城站穩(wěn)了腳跟,再計(jì)較也不遲。便繞開話題,說道:“周氏是meimei的人吧?!?/br>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呂妍也不予反駁,笑道:“她是替我照顧jiejie的,免得jiejiecao勞?!?/br> “你——”呂薇氣得臉色一紅,停了一會,冷笑道:“meimei真是聰慧,jiejie我自愧不如。周氏柔弱,你可要看好了,不要哪一天磕了碰了,可別怪jiejie。” “多謝jiejie照顧?!?/br> “嬌奴,jiejie如今要去京城了,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呂妍起身,來到呂薇面前,靜靜的看著她,然后開口:“jiejie一路走好,家中一切meimei會為你照看著的,不必cao心?!?/br> 呂薇笑容一收,看著呂妍。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反而讓她擔(dān)心起來。呂薇立即露出一個可親的笑容,拉著呂妍的手,說道:“jiejie一去不知幾時能回一趟家,劉姨娘就麻煩你照顧一二了?!?/br> 說的非常誠懇,可呂妍最明白她的德行,如今她只有十四歲,還未及笄,到了及笄的年紀(jì),呂薇肯定會從中作梗,可這一年里,還得順著她。 “我只希望jiejie回了玄陽城,別鬧出什么事兒,反而連累咱們呂家?!?/br> 呂薇聽后,臉色白了白,卻極力忍著,說道:“jiejie會注意的,家中一切就勞煩meimei了?!?/br> 呂薇終是隨宇文業(yè)走了,與上一世一樣,她們的姻緣并未因?yàn)閰五牟迨侄淖?,那么她呂妍呢?會不會與上一世一樣,與劉賢的羈絆會不會也不是這么容易斷的? 呂薇走后一個月,呂妍開始感覺四肢不適,她為自己把了脈,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中了毒,而且這個毒竟然是鬼婆獨(dú)有的一種秘術(shù)——血瘴,中血瘴者,半年內(nèi)經(jīng)神錯亂,導(dǎo)致瘋癲,一年后血流盡而死,死相慘烈。若是尋不到解藥,也需及時吃藥壓住毒性,否則傳染給他人,被傳染者的死狀與中毒者一模一樣。 呂薇坐在藥房,已經(jīng)有三天不眠不休了,她把重生后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回想,卻怎么也想不出鬼婆到底與她有什么過節(jié)?這種血瘴之毒,其中一味藥,便是西域來的血枝蘭,這種東西南國沒有,只有奇冷無比的高山上才會采摘得到,就是呂妍以前在魏王府,要弄到這樣?xùn)|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鬼婆為何要費(fèi)此心機(jī),把這么名貴的藥用到了她呂府?她只不過是一個未及笄的姑子,又從未曾與鬼婆見面,莫非鬼婆在梁州城里收了徒弟?可上一世她是查的清清楚楚的,她唯一的徒弟便是自己。 呂妍猛的坐起身來,喚來碧玉,明日晨時,琉璃院中上下全部必須經(jīng)呂妍診脈,必需查清哪些人受了感染。 第二天,呂妍把脈完成后,把院中感染者一一記錄在冊,并派了護(hù)衛(wèi),把西廂靠北的幾間院子空了出來,把感染者關(guān)了進(jìn)去,接著去尋孟氏。 聽說最近孟氏身體不適,呂妍因?yàn)樽约悍N毒的事情,也來不及去看望。 呂妍臉帶面紗,來到主院,就見孟氏臥病在床,臉色蒼白,病入膏肓。呂妍一驚,忙上前把脈。 沒多久,呂妍額上泌出汗來,孟氏中毒已深,身子骨弱,怕是難以熬到半年之期。 呂妍差點(diǎn)流下了眼淚,她背著身子抹了抹眼角,然后看向床上緊閉雙眼的孟氏,怒斥道:“張嬤嬤怎可如此粗心,我母親積病已久,為何不來向我稟報(bào)?” 張嬤嬤聽后,忙伏身謝罪,“是夫人不肯,前一段時間偶有咳嗽并不算嚴(yán)重,也請了大夫把脈開藥,本以為只是一個風(fēng)寒之癥,卻未想這兩日忽然倒下,如今家主請了梁州城的名醫(yī),四處問藥,都未見半點(diǎn)效果,查不出病因?!?/br> 呂妍又細(xì)細(xì)問了孟氏的飲食起居,沒有任何異樣,她坐在床沿,看著憔悴的孟氏,悲從中來,她只不過想逃離上一世的噩運(yùn),她如此努力,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命運(yùn)的輪回,如今還連累娘親。 她伏在床上痛哭出聲,她含淚伸手摸了摸孟氏的額頭,正好摸到她發(fā)間的一支孔雀簪,她猛的一驚,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顏色發(fā)黑,然后聞了聞,一怒之下把簪子甩在地上,指張嬤嬤問:“這簪子是從何得來的?” 張嬤嬤經(jīng)她一嚇,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簪子想了想,便道:“是上次二姑娘救了兄長,劉氏送來答謝的?!?/br> “劉氏?”呂妍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想起上次救兄長時,宴間呂薇奇怪的舉動,恍然大悟,為了證實(shí)這一想法,她去了呂煦的書房。 ☆、中毒尋藥 呂煦正在書房,愁眉未展,看到呂妍進(jìn)來,強(qiáng)裝歡顏,道:“嬌奴不在后院學(xué)習(xí),怎么來了這兒?你快回后院去罷?!?/br> 呂妍單刀直入的問道:“女兒知道母親得的什么病,而且她的病會傳染,為了呂府安全起見,還請父親容許我為府中眾人把脈。” 呂煦一驚,問道:“嬌奴又未曾學(xué)醫(yī),梁州城的名醫(yī)都診不出原因,嬌奴又是從何得知的?” 呂妍猛的跪下伏身請罪,“女兒曾看到一本藥書,是一位江湖人士落下,上面記錄了不少□□癥狀,我懷疑母親中了江湖人手中的血瘴?!?/br> “血瘴?” “中毒者會傳染給他人,被傳染者也會出現(xiàn)同樣的癥狀,最終會導(dǎo)致死亡?!?/br> 呂煦跌坐在椅中。呂妍在呂家說話還是有份量的,呂煦不敢遲疑,把各院中主子仆人全部集到了前院,呂妍一一為他們診脈。 診脈結(jié)果出來,讓呂妍的心涼了一大截,原本只是懷疑呂薇的,如今得到了證實(shí),除了琉璃院眾人與孟氏親切的幾位仆人外,其余人都未曾染上,哪怕是與孟氏最親近的呂煦,他與劉氏居然預(yù)先吃了解藥。 呂妍把這一結(jié)果說給了呂煦聽,呂煦坐在主位上,沉思了一會,才語重心長的說:“嬌奴,你jiejie去了京城,劉氏是萬萬動不得的,我憐你母親,也不想她成這樣的,我只能四處尋醫(yī)問藥,實(shí)在不行哪怕是向今上送上折子,請了御醫(yī)前來也在所不惜,只希望你母親能夠度過這一劫?!闭f完,眼露憂傷,帶著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呂妍。 呂妍動容,呂薇是不是鬼婆的徒弟,這都已經(jīng)不重要,如今最要緊的是制出解藥來。 要救自己與孟氏,呂妍手上的珍貴藥材太少。她連夜寫了信送去給離城阿奴,可一來一回也得兩個來月,還不曾算上阿奴尋藥的時間。為了萬無一失,呂妍決定去祈山山脈采藥。 祈山山脈一帶原始森林,里面珍藥無數(shù),但大多有進(jìn)無出,一般人不敢入內(nèi)。呂妍只想在祈山山脈邊沿找一找,并不深入。 于是第二日便急匆匆的起程了,呂煦擔(dān)憂,派了家中護(hù)衛(wèi)之外,又使了銀子請了梁州城最出名的鏢局一路相隨。 呂妍走時,熬制了不少成藥交給張嬤嬤,雖不能解毒,卻能壓制她的毒性,不會傳染給周圍的人,至少也不會在半年期限之前而精神錯亂自虐。 呂妍與碧玉兩人帶著面紗,坐在馬車上。這一去祈山需得半月之久,那兒偏僻,人煙稀少,實(shí)在不是女子該去的地方,可這味藥草,一般人根本不認(rèn)識,若真被人采到,也不會這么慷慨的給人,依著呂府的實(shí)力,根本就購買不起。 就這樣風(fēng)餐露宿,一路急馳,趕到了祈山山腳。 如今雖是冬季,可祈山的樹木卻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綠樹成蔭。 連天一線之間,就見山峰層層疊疊相連,仰天望去,峭壁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半山腰上,霧障環(huán)繞,兩壁之間一條山路蜿蜒。 眾人看到這樣的地勢,臉色凝重,難怪江湖傳言,原始森林有進(jìn)無出,看這地勢,進(jìn)了大山還真分不清東南西北,連太陽的光茫都照射不進(jìn)來,參天大樹,遮的是密不透光,走在小道上,渾身上下一股陰冷。 就地安營,卸下馬車上的食物與裝備,留下小部分人馬守著,其余人護(hù)著呂妍進(jìn)山。 呂妍做側(cè)妃的那幾年,與韋妃斗的厲害。呂妍為了拔掉韋妃的爪牙——鬼婆,費(fèi)了不少心思,曾花費(fèi)大量銀兩鼓動江湖人士進(jìn)祈山采藥,就是當(dāng)初破釜沉舟的舉動,最終毒死了鬼婆,從此有了與韋氏相斗的資本。 呂妍與碧玉換上男裝,跟在總鏢頭杜坤的隊(duì)伍里,開始往山里走去。經(jīng)過崎嶇的山間石梯,呂妍扶著石壁一步一步往上爬。 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每每爬上山頂便會看到更高的山頭,抱著碰碰運(yùn)氣的想法,每個山頂都要光顧。大家沒有歇息,來到一處,便四面尋找。 呂妍畫了張草圖,人手一份,大家都尋得仔細(xì),偶爾從草叢林間爬出幾條大蟒蛇來,隨身護(hù)衛(wèi)持劍一斬,余下呂妍兩人心中悸悸。兩人手中拿著拐仗,四處探索,走起路來甚是艱難。 接連尋了好幾個山頭,太陽要下山了,林中的光線越來越不足,杜坤命令眾武師扎了營,又派人去山頭狩獵野物,一頓飯也算吃得豐富,只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呂妍開始有些驚恐了。 上一世跟著劉賢四處奔波無數(shù),卻也沒有如今這么痛苦。畢竟劉賢是皇子、是魏王,跟著在側(cè)也受不了多少苦,如今這樣就太過簡略了,對于兩個養(yǎng)在深閨里的姑子來講,風(fēng)餐露宿便屬不易,何況還在這深山野林席地而臥。 還未到子夜時分,四周響起了野獸走動的聲音,在這烏黑的夜晚,靜謐的讓人難受,卻突兀的響起了狼的嚎叫聲,接著是一群相互響應(yīng),聽在耳中,驚在心里。各護(hù)衛(wèi)鏢師都沒怎么睡安穩(wěn),大家輪流值守,勉強(qiáng)過完這一夜。 呂妍揉了揉腫賬的小腿,這一路上走得極辛苦不說,還沒有尋到半根藥草。 碧玉從杜坤那兒領(lǐng)了食物,來到呂妍身邊坐下,展開葉子,從里面挑了一只雞腿送上。 呂妍沒有什么味口,她原本想著只在森林外層尋一尋,實(shí)在不行便只能等阿奴的消息了,可是到了這兒才發(fā)現(xiàn),即便是森林的外層,進(jìn)去了,都很難分辨方向,不知不覺中越過外層,進(jìn)入了森林深處,還好總鏢頭是個走南闖北的江湖老手,每到一處,必做下記號,又看看天空,分辨日出日落的方向,終是退了出來。 林間樹葉繁茂,霧瘴還夾帶著毒氣。呂妍給每人分派了解藥,大家才安全穿梭于林間。 杜坤總是停下來查探地形,有時派人爬上樹頂,分辨方向。就像中午這一頓,大家吃完,還得原路返回,今天上午走的路都白走了,若再往前走,就是森林深處,連他也沒有辦法能帶大家走出森林。 碧玉見呂妍沒有味口,她從懷中拿出手帕把雞腿包了起來,嘆了口氣道:“女郎,在外不比家中,你若不吃飽,呆會哪還有力氣行走,如今進(jìn)了這大山,能不能走出去,還得靠自己,你可以時刻保持著體力。” 呂妍忍不住笑了笑,彈了一下碧玉的額頭,道:“碧玉現(xiàn)在懂事了,雖是第一次出門,卻也懂得從大局著想,不錯。慚愧的是我把你帶來這兒吃苦。不過我向你承諾,一定會把碧玉帶回去,我以后還得你服侍,所以我不會這么快倒下的。我現(xiàn)在不想吃,就把食物留下,以備不時之需?!?/br> 碧玉“哦”的一聲,大家只顧著吃一頓飽一頓,還真沒有人想著要留著食物,或許因?yàn)榇蠹叶紩涔Φ木壒?,這森林之地有居多不便,若說尋找食物,卻是一個絕佳的好地方。 碧玉聽了呂妍的話,于去尋了杜總鏢頭說了此事,總鏢頭笑道:“還是姑娘細(xì)心,只不過大家拿著食物便會增加重量,在這深山野林,趕路要緊,這只會減慢大家的速度,若只是帶上一頓食物的樣子,倒是可以?!?/br> 再次起程,大家?guī)狭怂褪澄?,晚上的食物就可以免了,若是方便還可以尋些,留做明日早餐。 又到了一個山頭,這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個山頭了,大家都有些麻木,不抱著太大的希望。 杜坤吩咐大家就地休息,他則帶著幾人儲備明日的食物。 碧玉翻開手帕,里面兩只雞腿,遞給呂妍一只,兩人席地而坐吃了起來。 呂妍揉了揉腳腕,倒吸了口氣,手中不穩(wěn),雞腿掉在了地上。她仰天呼了口氣,然后挪了挪身子,伸手撿起雞腿,卻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一株赤紅色的草,葉子短小卷起,通體赤紅,手放在周圍還能感覺到一股熾熱,這是……莫非這是靈犀蟲草? 呂妍抬頭四下環(huán)視了一眼,護(hù)衛(wèi)們坐得較遠(yuǎn),大家都比較疲憊,都各自吃著手中食物,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邊。 身邊的碧玉看到呂妍手中的食物已臟的不成樣子,上面還沾上了草屑,忙伸手過來接住,剛要開口說話,呂妍“噓”了一聲,碧玉忙住了嘴。 呂妍從布袋里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陶瓷瓶,瓶口細(xì)長且小,對著靈犀蟲草的其中一片葉子,手中不知何時抓了一把粉沫,對嘴吹向那蟲葉,只見通體赤紅的蟲葉猛的展開,乍一看還真的像片葉子的形狀,卻只是轉(zhuǎn)瞬之間,只見赤光一閃,葉子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呂妍卻迅速的蓋上瓶蓋,就見陶瓷瓶慢慢的發(fā)出赤紅色的光茫,照得瓶體紋路分明,呂妍又從懷中拿出一支黑色的不知用什么材料的小方盒,把裝有蟲草的瓶子放了進(jìn)去,接著按下機(jī)關(guān),只見赤黑色盒子慢慢縮緊擠壓,直到已無處擠壓為止,再從另一面露出一個白色盒體迅速蓋住黑色盒身,再看去,就是一個普通的白色盒子,即便是翻開蓋子,里面空空如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如法炮制,收起了靈犀蟲草的另外一片葉子,唯有頂上的那片還泛著青色,既小且沒有成形,一看便知是剛剛發(fā)芽出來的新葉。 呂妍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頂上的這一片才是最有藥用價(jià)值的,按著時間算來,也得十幾日才能成熟?!眳五锵У恼f,然后還是覺得不甘,說道:“不如在此做個記號,十日后若能空出時間,必返回此地收獲。 ☆、黑衣人 碧玉看得目瞪口呆,從來不知女郎還懂這么多。呂妍在那兒做了一個記號,為了怕引人注意,還把靈犀蟲草用枯葉給履蓋起來,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 碧玉按捺住好奇心,不敢多問,眼睛卻骨碌碌的看向呂妍袋口。 呂妍裝作未見,拉著碧玉走向別處。 靈犀蟲草在江湖中盛行,卻被皇室列為禁藥,即便千金也未必能買得到,先不說它的采摘難度,以及生長的周期,便是遇上了,也未必能捉到。 利用靈犀蟲草做出來的丹藥,其終極技能就是對人的精神控制,凡中毒者,在未吃到解藥前的所作所為都不受自己控制,吃下解藥后,對先前的所做之事也無半點(diǎn)記憶,就是這樣詭異的一種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被皇室列為禁藥,卻還是有皇族通過其它途徑尋找此藥。 靈犀蟲草并非草本植物,長相雖與草本植物無差,可它好食渾物,比如蚊蟲螞蟻,利用它們的養(yǎng)料來滋養(yǎng)它的根莖,一支靈犀蟲草最多可長三片蟲葉,頂上蟲葉為最。長出來的形狀似葉子,其實(shí)就是一條寬若兩厘米的細(xì)薄扁蟲,入藥并不是碾碎它的肢體,而是用藥灌醉它,再滲在茶葉之中送人飲服,一般醉了的蟲草,一旦遇到熱源,就會憑直覺滑入飲茶之人的嘴中而不讓其有半點(diǎn)查覺。 食了蟲草的人,再吃上下毒之人的引,就能控制他的言行舉止,完全聽命于他,視為主人。 在這個深山老林里,若是剛才有人發(fā)現(xiàn)呂妍捉了兩條蟲草,估計(jì)呂妍與碧玉的性命也未必能保,最終整個隊(duì)伍落下一個自相殘殺的下場。 呂妍沒有告訴碧玉,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怕給她帶來麻煩,就剛才呂妍捉獲蟲草的細(xì)節(jié),也再三叮囑碧玉禁言,在這些走南闖北的江湖人眼中,任何一丁點(diǎn)疑點(diǎn)都不會隨意放過。 捉靈犀蟲草的器具卻要求簡單,只要是普通的陶瓷瓶罐都行,重要的是要細(xì)長的尖嘴,這樣蟲草不易爬出,用赤朱石做成的盒子來固住陶瓷瓶,再用普通白玉石做表層掩飾,就算不小心摔落,也不會輕易的打碎,造成蟲草入土逃走。 原本來祈山,呂妍是為尋找十葉連心草而來,卻不想意外得到兩只蟲草,若是五天后還能再來,便能得到那頂上至精至純的蟲草之王,可惜這么多人跟隨,若是引起疑心,反而保不住已手中的兩只,只能到時見機(jī)行事了。 尋了整個山頭,沒有任何收獲。天色暗了下來,大家就地扎營,準(zhǔn)備休息。 呂妍這樣風(fēng)餐露宿幾天后,似乎也就習(xí)慣了,白天實(shí)在太勞累,到了晚上,即使是虎豹接近,她也不再著急,反正都有武師護(hù)衛(wèi)去清理,又有人輪值巡守。 一連在山里頭又尋了兩天,連根草藥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晚上落地扎營時,林總鏢頭尋到呂妍,誠懇的說:“不如明日往山里深處一點(diǎn),或許會遇上,畢竟這外層山脈,危險(xiǎn)不高,定有許多人曾來采過。” 呂妍猶豫了一下,可想起臥病在床的孟氏,心中絞痛,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第二日開始深入?yún)擦?,大家一路上都很?jǐn)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