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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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冷寂云的話講:“猛虎張口咆哮,我知道它要吃人。忽然示弱于人前,那不過是陰謀詭計,我仍然知道它的企圖??墒乾F(xiàn)在,獵人的網(wǎng)已經(jīng)懸在頭頂上,它卻視若無睹,撒歡似的亂跑亂跳,它想做什么?我不知道?!?/br> 眾人拿不定主意,向他討計策。他思量再三,下令截斷龍?zhí)纳酵ㄍ饕擎?zhèn)的樞紐要道,以探虛實。 “血閣總壇占據(jù)高山險地,這樣的地勢雖然易守難攻,卻最怕被人切斷水糧供給。一旦水糧斷絕,龍?zhí)纳骄妥兂梢蛔律剑瑩尾蛔《嗑昧??!?/br> 但凡蘇枕河還有人手可以調(diào)派,就一定會守住這兩條至關緊要的命脈,絕不可能拱手讓人的。 被派出的各幫派弟子也明白這個道理,心里對這一戰(zhàn)的勝利沒抱多大期望。 可萬萬沒有想到,意料中的惡戰(zhàn)竟然并未發(fā)生。由于人數(shù)上的懸殊差距,戰(zhàn)斗甚至只持續(xù)了短短幾天,她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住整個局面。 血閣的俘虜很快被源源不斷地押回朗月樓,繳獲的兵器和布帛錢財盛在木箱里,載滿了五輛馬車。 得勝歸來的人們興奮難抑,心想先前的消息看來不假,血閣果然不頂事了。 眾人暗地里摩拳擦掌,滿以為冷寂云很快就會下達命令,朝龍?zhí)纳桨l(fā)起總攻。 可是盼了一日又一日,轉眼過去十來天,竟半點動靜也無。 不止這些普通弟子沉不住氣,諸位掌門人的心里也不踏實。 起初得知主持戰(zhàn)局的人是冷寂云,她們就曾多有猶疑。畢竟是個男兒家,即使有過人之處,又真能肩此重任么? 她們之所以答應下來,多半是看在蕭琮的面子上。這時見他按兵不動,眼看就要錯失良機,眾人一面心里著急,一面越發(fā)確信了心中顧慮,暗嘆一聲果然如此。 幾家掌門私下一碰,約定了一同面見蕭琮,設法說服她改變主意,最好由她親自站出來主事才好。卻沒想到蕭琮也固執(zhí)得很,一絲一毫都不肯松口。 幾人沒有辦法,只好每天來拖磨她,一來二去,雙方都漸失耐心,才有了今日這番爭執(zhí)。 “到底是男子視短,難當重任??!”長揚劍派的鄭掌門長嘆一聲,背身立在門邊,慨然搖頭。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朝她使眼色。其余的人沉默不語,心中未嘗不是同樣的想法,可這話當著蕭琮的面說,的確有失禮數(shù)。 “鄭掌門言重了?!惫?,蕭琮皺起眉頭,聲音也冷了幾分,“大戰(zhàn)在即,諸位掌門為此憂心也是人之常情,但這里畢竟是朗月樓?!?/br> 幾位掌門都是老江湖,幾分眼色還是有的,相互望了望,心底已有計較。 蕭樓主回護夫郎的心思再明白不過,事已至此,總不能為此撕破臉皮。 如蕭琮所說,這里畢竟是朗月樓。像周掌門這樣直來直去,亦或是鄭掌門這樣口無遮攔的人,也著實不多了。 暫且揭過此節(jié),氣氛終于稍稍緩和,可是兜了一大圈,仍難免舊事重提。 從清早談到未時,各人心中都積壓著火氣,最后蕭琮忍無可忍,氣得拍了桌子,才算作罷。 “這些人簡直不通情理!”回到房里,蕭琮先抓起水壺,仰脖直灌了幾口涼茶,才跟冷寂云細說起經(jīng)過。 “貽誤戰(zhàn)機,不堪重任?”男人笑了一聲,把棋盤上的黑白子分揀進簍里,眼睛抬也沒抬,“這些劍客大俠每天在你面前編排我的罪名,看來也沒什么新鮮話可講了,來來去去還是這一套。” 蕭琮黑著臉,頭痛不已,卻說:“這些糟心的事你不用理會,有我擋著,她們不至于鬧到你跟前來?!?/br> 冷寂云執(zhí)著棋子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她:“這樣一來,你好不容易博來的好名聲就都保不住了?!?/br> 蕭琮哼笑一聲:“旁人能說我什么,昏聵無能,輕重不分,醉死在溫柔鄉(xiāng)里的軟骨頭?當我在意這些嗎?” “我在意?!蹦腥说椭^撥弄棋子,滑落的發(fā)絲遮住了表情。 蕭琮愣了一會兒,垂下頭低低地笑了。她今天憋了一肚子窩囊氣,可是這一刻,竟然被他用三個字輕易地取悅了。 她繞到背后,輕輕抱住了他。 冷寂云喜歡這樣的親昵,往后靠了靠,單手覆在她交疊在自己身前的手背上。 “算了。”他長舒口氣,對她說,“答應她們吧?!?/br> 蕭琮沒有講話,可他清楚感覺到她的手臂微微地收緊了一瞬。 過了好半天,身后又傳來低低的笑聲:“咱們的冷公子越來越大度了,連到手的機會都往外推?” 冷寂云道:“人言可畏。當年的朗月樓在江湖上已不是無名之輩,你在樓里也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幾大門派眾口一詞,符青還不是要妥協(xié)?” 蕭琮彎下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如果我也妥協(xié),你不就成了當年的我嗎?” “她們只是要我交出指揮權,又不是要我的命?!崩浼旁菩α?,轉頭對她道,“何況就算由你出面,我在一旁出謀劃策,也同樣可以施展?!?/br> 蕭琮半晌不做聲,忽然快步走到書案前,拿起一摞厚厚的紙箋,展在他的面前:“你辛辛苦苦寫的東西,思量的戰(zhàn)法心得,最終都變成我的功勞?就算你愿意,我哪來那么厚的臉皮,可以坦然受之?!?/br> 冷寂云失笑:“你真是倔脾氣。” 蕭琮坐在他身邊,手搭在他膝上:“既然是你的本事你的作為,我就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寂云,我不能讓你那樣偷偷摸摸的,誰攔我都不行?!?/br> 冷寂云執(zhí)棋的手指一頓,棋子又落回棋盤上。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會辜負了蕭琮。 “外面的人都在議論,說我會錯過攻打龍?zhí)纳降淖詈脮r機,難道你不擔心……” “我不擔心?!笔掔氖种竸澾^他的指節(jié),輕輕攥住,“你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懸而不決,一定是因為等待比進攻更有利?!?/br> 冷寂云怔住,驚訝于蕭琮這種完全基于信任的篤定。可他心里的所有不安,都被這篤定撫平了。 他往蕭琮身邊靠了靠,蕭琮的手臂便撐住了他。面對蘇枕河這樣的敵人,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是慎重的,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確信時,奇跡般地,蕭琮成為了他的支撐。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匆匆來報,周、鄭兩位掌門剛剛離開了朗月樓。 “沒有人挽留嗎?”冷寂云已在棋盤上重新擺了一局,手里拈著棋子,遲遲不落。 “蕭四俠同蕭七俠本想挽留,可是……”來人說起當時的情形,臉上還有些憤然,“兩位掌門說話難聽得緊,若非大伙攔著,蕭七俠險些和她們動起手?!?/br> 冷寂云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說得什么難聽話,想想也便明了, 蕭琮黑著臉,手指伸在棋簍里,攪得玉石棋子不住作響,哼道:“隨她們走就是了,留什么?人心不齊,留也無用?!?/br> 冷寂云道:“她們罵的是我,對你還算得上敬重有加。” 話音未落,蕭琮又哼了一聲:“還不如來罵我。” 她邊說邊轉到屏風后換了一身裝束,心中雖然煩悶,但這兩人一走難免人心浮動,軍心不穩(wěn),少不得安撫一番。 蕭琮離開后,冷寂云獨坐案前,盯著面前的棋局良久。終于,他的手指一點,久懸的棋子“啪”地一聲落于局中。 蕭琮回轉時天色已晚,好在暫時穩(wěn)住了局面,表面看來風平浪靜。 兩人談了一陣,冷寂云看出她心情不好,便中止了這個話題,掩上書卷走過去,兩手搭在她肩頭上:“晚上不談公事,我們說點別的?!?/br> 蕭琮自然而然地拉他坐下,和他靠在一起,隨口問:“說什么?” 冷寂云打定主意要她寬心,連語氣里都帶著遷就:“隨便說什么,我都陪你。” “隨便說什么?”蕭琮偏頭看到他的側臉,燭光下顯得出奇溫柔。一個人煩悶到極點的時候,往往也想暫時拋開這個癥結,思考一些完全無關的事。 于是她松開手,轉而搭在他腰間,將人完全拉進懷抱里。再開口時,聲音已有些喑啞:“那我們說點私事?!?/br> 冷寂云閉著眼在她的懷里,沒有發(fā)覺她的異樣,音調(diào)慵懶:“什么私事?” “生孩子的私事。”蕭琮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不等他有所反應,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蕭琮!”冷寂云毫無防備,再回神已被置于塌上。簾帳層層撒下,蕭琮欺身在他上方,眼睛黑得發(fā)亮。 冷寂云清楚這目光代表什么,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包圍了他,使他的心跳不斷加快。 “你當我和硯之一樣,說幾句好聽的就什么都答應了?” 楚硯之和唐瑛大概是朗月樓里唯二輕松自在的人了,他們從鬼門關走過一回,承受過身心重創(chuàng),反而將許多事看淡。 在所有人緊張備戰(zhàn)的當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同進同出,游園賞花。楚硯之對生兒育女的事本有些驚怕,恨不得拖上三年五載才好,卻心腸柔軟,經(jīng)不得軟磨硬泡,最終還是松了口。 蕭琮想起唐瑛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心里泛酸。 “過不了多久就要開戰(zhàn),我就算想要一個孩子,也不會挑在這時候??墒强偛荒芤蛞瓘U食,我們好久都沒有……”蕭琮蹭著他,聲音里透著些許委屈,啞聲抱怨,“寂云,你不能這么不講道理……” 她低頭啄住他的嘴唇,反復吮吻,欲|望像被攔在江堤后的洪潮,此一刻打開閘門。 蕭琮稍稍向下,在他的脖領上吮出一個個紅痕。 過于激烈的親吻,使他喉中火熱干燥。男人向后仰著頭,拉起頸間美好的線條,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 “熄燈……”冷寂云眼前迷蒙,有種兵敗如山倒的挫敗感。 他把臉扭向另一側,閉上了眼。不知是不是許久不曾這樣親近的緣故,簾外透入的微光,讓他心底升起難以啟齒的羞澀。 可是蕭琮道:“今晚我想點著燈,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又埋下頭不遺余力地與他糾纏。她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可是被他下了這么久禁令,提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大概也是理所當然的? 第二天清早,幾位掌門難得沒再來找她議事,但蕭琮還是習慣性地醒過來,卻在想,今天似乎天亮得太早了。 冷寂云被她整個擁在懷里,仍在淺眠。他怕冷似的,身體自發(fā)地貼近,頭窩在她頸間。 蕭琮趁這時候靜靜地看他,窗外的風聲鳥鳴都沉寂了。她將被子拉高一些,蓋住他的肩頭,手撫摸著他露在被外的柔軟黑發(fā),心中滿是疼呵。 過了半個時辰,冷寂云終于在她懷里動了動,睡意未褪的眼里露出幾分怔忡。 蕭琮喜歡看他這一刻純良無害的模樣,低頭吻了吻他眉心,輕笑道:“我剛剛在想,假如真有人罵我是醉死在溫柔鄉(xiāng)里的軟骨頭,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冤枉?!?/br> 冷寂云想起昨晚的事,哼了一聲,在被子底下拿腳踢她,結果腰上酸痛難忍,咬著牙嘶了一聲,不敢再動。 “累了吧,還不老實?!笔掔扌Σ坏?。 冷寂云推開她,把臉一冷:“怪誰?” 蕭琮摸著鼻尖,坦誠地:“怪我,怪我?!庇职讶藫н^來,伸手到被里,替他輕輕地按摩。 昨晚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這會兒被按得舒服,冷寂云慢慢又閉上眼,只覺得渾身泛起一陣慵懶。 “你下次節(jié)制一點……”這時候,他的聲音又低又綿軟,連語氣里的警告意味都變成了有點委屈的微嗔。 蕭琮邊在他腰間慢慢揉著,邊輕聲應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替自己爭取一點福利:“這次隔得太久了,我難免控制不住。以后假如可以隔天……算了,三天。三天一次的話,我一定會克制些的?!?/br> 冷寂云仍閉著眼,眉毛挑了挑:“太多了,最少要隔十天?!?/br> 蕭琮嘴角一抖,狠了狠心,妥協(xié)道:“至少打個對折?!?/br> 冷寂云睜了眼,看著她半晌,似笑非笑:“跟我討價還價?” 蕭琮抿了抿嘴,不吭聲了。 “七天,不能再多了?!崩浼旁埔呀?jīng)坐起身,一邊披著衣裳一邊說。 蕭琮認真地算了一下,道:“昨天是五月初十,七天以后,就是要等到十七才能……” “是十八?!崩浼旁茝乃砩咸竭^半個身子,伸手去拾落在地上的衣帶,“睡下的時候已經(jīng)五更,所以今天已經(jīng)……有過了,不能算在七天里。” 正兒八經(jīng)地討論這個問題,還是讓他有點赧顏。但是現(xiàn)在不說清楚,往后被蕭琮隔三差五地像昨晚一樣折騰,那真是……無法想象。 蕭琮沉默了一會兒,在他身后問:“那現(xiàn)在應該……還算是‘今天’吧?” 冷寂云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過頭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