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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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他可以在回軍途中因為憐憫那些浣衣的女人而下令開了一脈溫泉給她們,也可以在下一秒因為福王的荒唐而冷眼看她們成為待宰的羔羊,或許還會拗不開人情射上一兩箭。 前者顯示仁愛,后者昭示權(quán)利。 他似乎并不像那些成長在權(quán)力下面的皇子一樣,處心積慮的窺探著最高的寶座。 他對女人沒有特別的欲~望,對權(quán)力也沒有特別的欲~望,對金錢和珍寶好像也是如此,二皇子曾說大概因為三弟從小長在太好的世界,對一切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 他很少發(fā)怒,也很少情緒激動。就連他的心跳,也從來沒有偏離過應有的頻率。 當一個人,所擁有的東西超過別人,那即使有匹夫之怒,也不會是常態(tài),換句話說,內(nèi)心強大的人,那必定是云淡風輕的。 慕容昕顯然很滿意自己這樣云淡風輕的狀態(tài)。諸事在手,全盤掌握。 冰狩在四王慕容恪到來的第二天舉行。 因為不再考慮珠兒的問題,借著福王的荒唐設(shè)想,寧卿突然想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離開辦法,冰遁。 反正紅姑還在生病,她在送下來的帖子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寫的小巧而隱秘。 因為是女閭的掌事副官親自負責最后的人員篩選,歐mama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已經(jīng)被贖身單俸按理沒有資格的寧卿被點出了隊伍。 她張了張嘴,還是垂下頭。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這樣一點點誘~惑就忍不住了,她的余光從新蓮前面一眾女子身上掃過,嘆了口氣。 寧卿獲準之后,提前三天就開始趁夜在冰面上面做準備,她在預先狩獵的地方埋上了堿豆和醋塊,還有一點點特質(zhì)的破冰物什,只要一支小小的發(fā)簪,讓它們?nèi)诤系揭黄?,頃刻冰面就會冰消瓦解?/br> 萬事俱備,只等冰狩來臨的那天。 這一天到來之前,她仔細濯洗了長發(fā),解開了一直蒙在頭上的繃帶,用柳枝洗洗清洗了牙齒,在溫泉中洗盡偽裝,用了淡淡的口脂,穿上了束腰的布衫而非襖裝。 她將自己的美麗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引起眾女奴一片驚嘆和側(cè)目,秋生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晌道:“卿jiejie,你怎么不留在新蓮啊。別說將軍,只怕王爺也是有可能的?!?/br> 寧卿看她一眼:“然后做個隨軍姬妾,得幾日安寧,就被隨便打發(fā)了?”上輩子她也是這么想的,自負美貌,只想著倘若能被三王爺一見,只要一親芳澤,那便是飛上枝頭??墒墙Y(jié)果呢? 建立在依附上面的寵愛,迷幻而脆弱,如同泡沫。寧卿早已無比清醒。 她今日浣洗的目的很明確,并非為了入誰的青眼,她需要在一開始,給自己留下短短的生存時間,只要一點點,她就可以抓緊時間破冰潛水,之后浮出一段距離便是設(shè)計好的出氣冰孔。 而這一點點時間,需要她的美麗。 然后,人算不如天算。冰狩這一天終于到來了。寧卿萬事俱備,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一開始就有點偏離軌道。 首先,狩獵的地點往前面移動了數(shù)十米。 寧卿準備好的失足現(xiàn)場被無情扼殺。 緊接著,慕容源沒有按照他曾經(jīng)慣用的那樣,和其他參與者一人一箭的玩法,一群親衛(wèi)十數(shù)人直接拔箭射人,頃刻風霜血雨,還沒有回過神,身旁已經(jīng)死去了三分之二的掩護。 寧卿立刻失去了拖延換來的行動機會。 然而最意外的是,她沒有想到淺梨會出現(xiàn),明明聽說她已經(jīng)和幾位將軍有了親密,怎么還能……而且,不知她用了什么辦法買通那些清掃的兵士,箭簇明明密集無情,卻穩(wěn)穩(wěn)避開了她。最后短短幾射之后,便只剩下她們幾人。 只有慕容源拉弓時,一箭透過一個死去妓子的喉嚨扎進了她的大腿。 她們遠遠聽見慕容源的嘆息:“可惜是個死人,不然本王便是一箭雙雕!” 淺梨臉上立刻浮現(xiàn)了恐懼和絕望——她明明已經(jīng)拿出了最好的顏色和姿態(tài)來,費了那么多心思,本可娉娉婷婷的站到最后,卻不想根本沒有入這個福王的眼。 是寧卿,她惡毒的眼神掃向?qū)幥淠请p白皙小巧如同玉琢的小腳——一定是她,擋住了她的光彩! 寧卿看著腿上中了一箭的淺梨,猶豫著該不該走過去。這個女人有太多后招。 現(xiàn)在場中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在剛剛那個借著尸體躲閃的一個幸存者被慕容恪一箭射穿了腦袋后。 四周一片沉寂,血水在冰面上緩緩流淌,有的冰層厚的地方,因為寒氣重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冰塊,而有的地方冰面薄,鮮血還在緩緩流淌著,甚至緩緩沁透冰面,氤氳到了下層翻滾的河水里。 寧卿不動聲色的隨著眾女的躲閃奔跑著,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冰面,對這種有預謀的清理,躲避沒有任何作用,她已然將自己交給了天命。 終于找到了一處薄冰,她再也不動,身上藏著的鹽粒順著衣袖細密的落下來,很快在地上堆出小小的鹽堆立。鹽堆緩慢融化著冰層,在地上沁出一汪冰水,寒徹入骨,然而,寧卿恍若未知,連動也沒有動。 淺梨一直跟著她,此刻看著她的舉動和腳下的冰水,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的淺笑,仰頭道:“寧卿jiejie原來早已算好一切?!奔热荒阆胱?,不如我送你一程,你一走,剩下的便只有我一個,那時候……淺梨眼角彎了起來。 “我算的再好,也沒有你的本事大,竟然能夠買通這么多親衛(wèi),讓你留到現(xiàn)在。”寧卿冷冷相譏,現(xiàn)在她對這個不折手段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 淺梨的姿色最多算作中上之姿,如果真要相比,甚至不如很多已經(jīng)死去的妓子,可是那些箭簇竟然靈巧的避開了她,想也知道其中有貓膩。 “這便要謝謝你那位珠兒好meimei了?!睖\梨捂嘴一笑,還是當日雪夜狼群中的大膽直接之態(tài),“要不是她幫著安撫了這么多親衛(wèi),不然我一個人怎么忙的過來?” 淺梨眨眨眼睛。 寧卿只是一瞬間便明白了!果真如此,當真如此!舉報珠兒的人是她,挑唆珠兒的人也是她! 本來珠兒是可以安安靜靜的等在曲眠房,然后按著她曾想的那樣,到浣衣房,離開北營,過上完全不同的生活,而現(xiàn)在,都被這個女人毀了。 她站在那里,看著淺梨腿上還在滲血的利箭,冷不丁生出惡毒的念頭來。 冰狩已經(jīng)開始好一會了,慕容昕還在自己的帳篷里面,他對這樣赤~裸的殺伐沒有太大興趣,而且獵玩幾個妓子也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光彩事情。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去。 慕容源顯然不滿意自己侄兒的敷衍態(tài)度,他的親衛(wèi)隨時保持著進度的報告和邀請。 “三王爺,還剩二十人。” “三王爺,還剩十五人?!?/br>